“一個老太婆?”何文軒有些啼笑皆非,一個老太婆能把夏芯荷怎麼樣?
不過,一聽純金的龍頭柺杖,又把吳瘸子的手下放倒不少,那此人就極爲不尋常了。
“對,就是一個老太婆。”吳瘸子肯定道:“頭髮全都白了,手中柺杖杖體純金,白玉龍頭。實不相瞞,我那些手下貪心,可沒想到,十幾個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何文軒眉頭擰得更緊了,吳瘸子手下都是地痞流氓,壯年男子,哪一個沒見過血?卻不是一個老太婆的對手!
這個老太婆肯定不一般!
“那這老太婆什麼來路,你調查過嗎?”何文軒又問道。
吳瘸子連連搖頭,“上哪兒調查呀?再說,也不敢調查呀。”
“哎!”何文軒長嘆一聲,這會兒高大炮的人也過來了。
高大炮見到何文軒,心裡鬆了一口氣,只要何文軒不出事,怎麼都好說。
“高大哥,稍後我會給你三個人的肖像圖,麻煩通緝其中兩人。”何文軒想了想,眼下最有可能拐走夏芯荷的只有殘狼與那神秘老太婆。
“這事好辦。”高大炮一打響指,後面的技術人員便跟了過來,“對了,還有一個人是……”
“我的女人!”何文軒的回答乾淨而簡潔。
高大炮一愣,弱弱問道:“是哪個弟妹?”
何文軒翻了個白眼,“高大哥,咱能不鬧嗎?你看我現在都急成什麼樣了?”
“得,當我沒問,你稍後把信息告訴他們,我馬上布控。”高大炮也知道何文軒着急,不再開玩笑,迅速行動起來,走到門口,又問道:“此事要告訴李老嗎?”
只要何文軒一開口,李老那邊金口一開,以李傑爲首的中央*一出動,找到的可能性大增。
“算了,就不去麻煩李老了。”何文軒不想麻煩李老,李老如今心情好沒錯,自己也不能居功自傲。人情這東西,用一次就少一次。
重要的是,夏芯荷的失蹤太離奇了,唯一的線索就殘狼與那老太婆,怎麼找?
“放心,我會讓人盯緊點的。”高大炮拍了拍何文軒肩膀,以示安慰,便忙活去了。
何文軒在夏芯荷房間裡坐着,環顧熟悉的擺設,空氣中似乎還有夏芯荷的味道,淡而芬芳,如她本人一般,安靜淡然,如夏日威風,又帶着點點憂傷。
“嗯?項鍊?”何文軒眼前一閃,門後面赫然躺着夏芯荷的項鍊,摯愛今生!
何文軒拿起來看了看,仔細檢查了一番,項鍊完好無損,是正常取下來的,那至少說明,夏芯荷是沒有抗拒的。
不抗拒的跟着對方走,那人是什麼來頭?
“如果是殘狼,芯荷一定會反抗,家裡也不會如此整齊。也就是說,芯荷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慢慢鎮定下來,何文軒的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只要沒危險就好!
收拾了一下情緒,何文軒又給韓胭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默默的看着何文軒離開,韓胭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芯荷姐不見了,恐怕這裡也是他最後一次來了吧。
何文軒是跟着高大炮直接去軍區的,等到了軍區的時候,天剛微微亮。湊巧的是,李逍遙居然已經開始晨練了。
“我以爲我很早了,沒曾想你比我更早。”李逍遙打完一套軍體拳,擦擦汗,衝何文軒笑道。
與昨天的笑容不同,今天的李逍遙無疑豁達開朗了許多,看來他的病是真的好了。
“我可沒你這麼勤奮,昨晚有點事情處理,乾脆跟着高大哥過來,本想給你複診來的。”何文軒笑了笑,“看來,不用複診,你的病完全好了。”
感受到何文軒略帶深意的笑容,李逍遙蠻感激的,他救了自己的身體,也救了自己的心,將自己拉出那個夢靨。
“大恩不言謝,若有需要,儘管開口。”李逍遙認真道。
何文軒笑着搖頭,沒有說話。若爲功名利祿而治病,那還是醫生嗎?
“我道誰大清早嘰嘰喳喳呢,擾人清夢,沒想到居然是你們倆臭小子。”正說着,李老的門打開,李老挺直腰桿走了出來。
其實李逍遙起牀,鍛鍊身體,李老都知道,李老整整一夜未眠,就怕李逍遙出事;如今見孫子與何文軒相談甚歡,何文軒更是明確指出,孫子的病好了,豈能不高興?
“爺爺,這些日子讓你擔心了。”李逍遙鼻子一酸,眼看就要落淚了。
“憋回去!”
李老豎眉一瞪,厲聲斥責道:“好男兒流血不流淚,你難道忘記了嗎?”
“妨礙了李老休息,小子罪過萬死呀。”何文軒忙替李逍遙解圍,“不知李老要怎麼懲罰小子呀?”
李老哪能看不出何文軒心思?便道:“就罰你陪我下棋吧。”
“好。”
棋盤很快擺好,按照慣例,李老取下了一隻馬,何文軒則取下一車一兵,一旁的李逍遙嚇了一跳。
何文軒好狂呀,要知道爺爺在頂層圈子裡,棋藝可是非常牛的,大殺四方、從無敵手,沒想到何文軒居然讓爺爺一車一兵。
本以爲何文軒很快便會敗下陣來,輸得落花流水,不過一會兒之後,李逍遙就更加震驚了。
大夥兒都說,爺爺的棋藝人如其名,如戰場上的殺神一般,一往無前,各種進攻手段層出不窮,吃棋子更是霸道無比,每每高舉片刻,重重砸在對方旗子身上;
反觀何文軒則完全不同,淡定從容,不顯山不露水,每走一步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暗藏玄機,越到了後面,李老下棋就沒那麼快了,時不時的猶豫幾分鐘,氣勢也就慢慢下來了。
而另外一旁的李傑倒是看出了一些名堂,李老年歲大了,性子已經不可能在變了,進攻套路已然成型;何文軒又不一樣,年輕思維活路,進攻、防守都很活絡,此消彼長之下,李老敗下陣來,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哎,不下了,不下了。”李老看了看棋盤,左右都是死,一時好不鬱悶。“你這小子,還真沒看出來,棋藝是真不錯。”
“多謝李老謬讚了。”何文軒笑着拱拱手。
李老說道:“你小子也別得意,逍遙不愛好這個,等老夫重孫子落地,定然好生培養,殺你一個片甲不留!”
“哈哈。”何文軒也笑了,心說當兵的還真不一樣,骨子裡都有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李老亦是如此。
自己都不是對手了,培養的徒弟能好到哪裡去?
“讓你小子先得意兩年。”說着,李老又衝李逍遙道:“逍遙,你不會下棋我不怪你,可你要不讓老夫見着重孫子,那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也不看看,這小子多囂張呀。”
李逍遙笑了笑,沒有說話,看得出來,李逍遙的確釋懷了。
何文軒直到現在才明白,李老那一句是有的放矢呀,乍一聽像是在埋怨自己,實際上卻是在點李逍遙。
一來是看看李逍遙是否還糾結過去那短感情,二來就是真的催婚了。畢竟,李家現在只有李逍遙這麼個男丁,其大伯李華龍都五十好幾的人了,再生個兒子是不可能了。李家的希望全都落在李逍遙身上了呀。
“李老你這麼幹可就有點欺負人了呀,你們爺孫倆,重孫子一起上陣,對付我一個,贏了也不光彩,勝之不武嘛。”何文軒開着玩笑道。
李老眼一瞪,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表情,“誰讓你小子囂張來着?”
何文軒苦笑搖頭。
不過大家都明白,李老這是高興,要是李老不喜歡的人,別說跟你開玩笑,都他孃的懶得罵你了。
吃過早飯,何文軒將保健委擬定的食譜交給李傑,留下來陪李老說了會兒話,便離開了。
夏芯荷失蹤,始終是何文軒的心病,自己得去市公安局找江濤一趟,高大炮的處突團不可能全天候撒在外面,而江濤的人不一樣,大可以以整頓治安爲由,長期將人手散發在各處,只要對方出現,便逃不過自己的眼睛。
“臭流氓,你來幹嘛?”剛到市局,一身正裝難掩貌美與性感的南木走了出來。
何文軒不懷好意的盯着南木胸部,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嘖嘖嘖,幾天不見,官兒越做越大,這胸也越來越鼓了哈,不是我摸腫的吧。”
“臭流氓,你找死!”南木俏臉一寒,揮舞着粉拳砸了過去。
何文軒一閃而過,“哈哈,大爺今天沒空摸你,等處理完正事兒,慢慢摸。”說完,何文軒奔着江濤辦公室去了。
果不其然,江濤聞言大爲興奮,當即表示一定會大力配合行動,搞一個持久性的安保排查。
實際上,江濤也爲連續兩次的恐怖襲擊而頭疼,要不是高大炮、何文軒在前面頂着,自己不知道被擼了多少次了。
這些天江濤一直琢磨該怎麼露露臉,一是讓上面領導看見,二來呢,也讓廣大市民感受到自己的決心。重拳出擊,勢在必行呀!
安排好此事,何文軒便告辭離開了,昨晚整夜未眠,鐵打的人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