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曉強忍着跳動的心,假意翻了翻身,趁着翻身的時候,偷偷瞄了風郢塵一眼,見他正注視着自己。
或許是她翻身太快,風郢塵被嚇了一跳,不過見陳曉曉只是稍微翻了一下就不動了,他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就連喝醉了都不安分。”
陳曉曉怕他再說什麼,便不再動,風郢塵拿着溼毛巾去了衛生間。
突然,她睜開了眼睛,周圍都是一片陌生,不過她覺得只要風郢塵在這裡就很安全,又翻了翻身,便沉睡過去。
當風郢塵出來的時候,就見她重新翻了一個身,臉正朝着他的方向。
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本來他是打算到這裡讓她休息一下再送她回家的,不過看見她熟睡的樣子,他覺得不打擾她睡覺。
他端了一根凳子,放在牀邊,然後坐了下來,陳曉曉醉得有些厲害,他必須要在牀邊守着,萬一晚上她要喝水,他也能夠第一時間給她端水。
可是,坐着坐着,他便撐不下去,最後直接趴在牀頭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躺在牀上的陳曉曉從醉酒中醒來,她張開眼,便看見趴在一邊的風郢塵。
看見他,她這纔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只記得模模糊糊風郢塵在幫她擦拭臉,然後去了衛生間,最後他什麼時候來到牀邊的她已經完全記不得了。
稍稍動了動,她看着趴在牀邊的風郢塵,熟睡的他完全沒了平時的那股囂張,安靜得像個孩子。
英挺的眉,雕刻般的側臉,還有那張薄薄的脣,在此時此刻顯得是多麼吸引人,陳曉曉看得入神。
就在她仔細認真端詳風郢塵時,突然她就看見他緊閉的雙眼突然睜了開來,像是小時候被老師抓住的小孩子樣,她頓時心跳加速,趕忙別過臉,然後裝睡。
其實當陳曉曉動的時候,風郢塵就已經醒了,感受到陳曉曉的目光,他忍了幾分鐘,最後終於忍不住了才睜開眼。
沒想到陳曉曉卻害羞了,嘴角微微上揚,風郢塵伸出手,把她的小臉慢慢轉向自己,然後雙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做了虧心事,陳曉曉也不反抗,任由風郢塵扳過自己的臉,與他對視。
可是她想錯了,不僅僅是對視,因爲風郢塵的臉越靠她越近,而她的心越跳越厲害,當風郢塵的氣息都撲到她臉上時,她才意識到兩人的動作是有多麼曖昧。
她輕輕推了推他,想要讓他離開自己的臉,可是風郢塵卻沒有讓她得逞,反而還靠得越近,就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差一釐米時,風郢塵卻突然停了下來。
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陳曉曉知道他的意思,自己也覺得不反感,心裡一個聲音在叫囂,他怎麼還不親啊?可是另一個聲音又在叫囂,不要他親!
兩個聲音吵得不可開交,她眉頭微皺,自己都已經亂了。
風郢塵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稍稍錯開了與她的距離,她的眉頭皺得更深,小聲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風郢塵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要說出的“放開我”三個字卻被她自己吞了下去。
風郢塵伸出手撫了撫她微皺的眉頭,“曉曉,你不願意,我不想強迫你,我不喜歡強求。”
陳曉曉的臉一下就紅了,然後一把推開了他,“你不喜歡強求,怎麼還這樣對我。”
語氣裡的生氣若有似無。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一定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的。”再次撫上了她的小臉,風郢塵堅定地說道。
“……”陳曉曉呆愣一秒,然後說道,“你做夢吧,不會有這一天的,你走開,我要起來了。”
陳曉曉掀開被子,一下跳下了牀,不過她到現在才反應過來風郢塵只穿了一件襯衣,而他的西服卻被他扔到地上,她有些不解,“你怎麼把衣服丟在地上?”
說完便要去撿他的西服,卻一下子被風郢塵叫住了,“不要撿,那件衣服髒了。”
“髒了?”突然陳曉曉像是記起了什麼,臉色有些尷尬,她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好像吐了他一身……
見她尷尬的神色,風郢塵笑了笑,“不用緊張,我不會讓你賠的。”
“哼,誰要賠你啊,又不是我幫你丟地上的。”被他這麼一說,她倒是不再尷尬了,一件衣服而已,怎麼就說到賠錢上去了。
見她這麼說,倒是勾起了風郢塵逗她的興趣,“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就要你賠。”
“你想得美!”嘟了嘟嘴,陳曉曉拒絕到,然後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不過她走了兩步卻突然停住了,她轉過身來問道,“風郢塵,我剛纔忘了問了,怎麼你會在這裡?唐靜呢?”
明明昨天晚上她就是和唐靜在酒吧的,怎麼風郢塵就來了呢?還把她送到了酒店,難道唐靜把自己出賣了?
可是宿醉之後,她頭痛地厲害,迷迷糊糊只記得她吐了他一身,然後後面就到了牀上,他幫自己擦臉,再然後……
後面的事情她真的是完全不記得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想到她對自己的不待見,他撒謊到,“是這樣的,我昨天晚上去酒吧,碰到你和唐靜,當時你已經喝醉了,可能你完全忘了。”
“那唐靜呢?怎麼只有我和你在酒店,她到哪裡去了?”
“她比你好得多,我給她打了一個車,讓司機送她回家了,我是要準備送你回去的,可是你吐了我一身,所以我就只好把你帶到酒店。”
“我吐了你,你也不應該把我帶到酒店吧……”
“看你醉得有點厲害,我就沒有送你回去了。”
想到他昨天晚上對自己的照顧,陳曉曉決定不去追究,“好吧,我暫且相信你。”
丟下這句話,她便去了洗手間,還把洗手間的門鎖上了。
站在客廳的風郢塵嘴角抽了抽,她的自我保護意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等他們兩人都簡單洗漱了一番之後,兩人便離開了酒店,不過風郢塵的西裝已經廢了,他就只能穿着襯衣出來。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走出酒店時,角落裡一個狗仔正拍得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