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同行殘忍的死去,剩下的三名員工哪裡還敢逃跑?一個個哆嗦着按照男人的要求蹲在角落,雙手抱住腦袋,臉上哭得眼淚鼻涕通通落下,好不狼狽。
“你,過來蹲下。”男人餘光瞥見穩坐在沙發上,抱着孩子的kk,冷聲命令道。
kk眼皮一跳,銳利的目光直直看向他,那冰冷的視線,讓男人的心臟跟着顫抖了幾下,他緊握着手中的槍柄,惱羞成怒地怒吼道:“過來!”
保姆提着購物袋站在kk身後惴惴發抖。
商城中的警報器正在尖聲響動,店鋪外,圍着一大幫保全,他們正撥打着報警電話,尋求支援。
kk安撫了一下不安的梟寶寶,緩慢地從沙發上起身,朝着男人走去。
“蹲下。”他晃動着手裡的槍支,指着不遠處的角落,冷聲低喝道。
“你最好拿穩一點,小心擦槍走火。”kk冷靜地提醒了一句,卻徹底激怒了男人,他手臂一揚,擡手就是一巴掌,朝着kk扇來。
店員緊緊捂着嘴,吞下漫上喉頭的驚呼。
kk面色不變,身體迅速朝後退了半步,右腿凌空一劈,利落地劈在男人的手臂上,他吃痛的悶哼一聲,手槍從掌心滑落,kk單手抱住梟寶寶,另一隻手接住掉落的槍支,槍口對準男人的眉心。
“別動。”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卻讓男人的心,驟然一緊,他臉色驟變,惶恐地盯着kk,彷彿看見了暗夜中走來的死神。
“去把商城的負責人叫進來。”kk朝着保姆使了個眼色,從頭到尾,她也不曾有過一秒的緊張。
很快,武警與保全一擁而入,將男人制服,kk手腕一翻,手槍在她的指頭上劃出一道浪花。
“不好意思,請你們配合一下,去警局做一份筆錄。”一名身穿制服的警長走上前來,話雖然是對着店鋪裡的衆人說的,可他的眼睛,卻一直落在kk的身上。
“這位警官,我們夫人有權利拒絕。”保姆護在kk身前,要知道,身爲天逸集團董事長的新婚妻子,一旦kk進入警局,絕對會引起媒體的騷動。
“請這位女士配合。”警官的態度極爲強硬。
kk眉梢一揚,將梟寶寶放到保姆懷中,吩咐道:“帶孩子回去,我跟他走一趟就是。”
她的配合,讓警察微微鬆了口氣,恭恭敬敬地將衆人送上警車,朝着警局揚長而去。
kk這輩子出入警局的次數一隻手也能數過來,剛抵達警局,她便被送入一間密封的房間,牆壁極爲堅固,房間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張桌椅,一把椅子。
這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口供記錄吧?
kk眼底劃過一絲深思,邁着不緊不慢地步伐走到椅子旁,悠然坐下,雙手環抱在胸前,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淡漠得猶如一泓死水。
半個小時後,依舊無人進來爲她錄口供,kk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索性趴在桌子上,彷彿熟睡了一般。
“她這是在幹什麼?”局長錯愕地看着彷彿身處自家臥室的kk,有些回不過神來,他是在半個月前,被調派到市裡,成爲公安局的局長,根本不知道,kk曾在這間警局裡犯下的那些豐功偉績。
“頭兒,要把她關在這兒多久?”一名警察看着監控器裡的畫面,沉聲問道。
“上面說,先把她冷處理。”
“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吧。”
別說是警察摸不着頭腦,即使是這位年輕的局長,也不知道中央高層在搞什麼鬼,居然吩咐下來,要他們扣押證人。
夜鷹正在酒店的餐廳裡享用午餐,忽然,他手腕上的緊急聯絡裝置滴滴地響了兩聲,剛毅的五官浮現了一絲陰鷙。
“你要去哪兒?”小櫻茫然地看着忽然扔下刀叉,起身離開的夜鷹。
他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直接返回房間,將緊急聯絡裝置連接上電腦,開啓衛星定位系統,搜尋着kk的方位。
最後,地點定格在市區的警局,夜鷹眉頭猛地一皺,她怎麼會出現在警署?
來不及細想,夜鷹從牀榻下取出一個盛放重量級殺傷性武器的工具箱,準備隨時營救kk。
“局長,梟總和莫總來了。”監控器的房門被人粗魯的推開,一名警察氣喘吁吁地衝了進來。
年輕的局長微微皺起眉頭,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制服,挺身走了出去。
梟墨騫和莫天逸帶着各自的律師團出現在警署裡,兩人對坐在長椅上,四周靜謐無聲,警察們屏住呼吸,站在一旁,這兩個人是國內知名的成功人士,跺跺腳,這塊地也要震上幾震,他們同時出現,且一個比一個氣勢冷冽,這可嚇壞了這幫小警員。
“梟總,莫總。”局長從走廊盡頭現身,打破了警署大廳的詭異氣氛。
梟墨騫一臉冷色,瀲灩的目光帶着讓人頭皮發麻的危險。
而對面的莫天逸笑得優雅,如玉般的面龐,彎起一抹溫和的淺笑,可身上散發着的,卻是同樣不遜色於梟墨騫的威壓。
即使是從不曾與他們兩人打過交道的局長,也能感覺到,空氣裡那股駭人的硝煙味。
“兩位不知道今天過來,有什麼差遣嗎?”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局長,在他們兩人的眼中根本沒有分量,李靖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並不計較他們高高在上的態度。
畢竟,在國內,梟氏站立於珠寶界的龍頭,天逸集團同樣是房地產的大鱷,他們擁有倨傲的資本!
氣氛格外詭秘,梟墨騫嘴角彎起一抹邪氣肆意的笑,“聽說齊珊兒被作爲證人帶來局裡了?”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通通在李靖的身上聚焦。
那猶如實質的壓力,讓這位年輕的局長背脊一寒,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
能夠坐上局長這個位置的人,怎麼可能是傻瓜?高層的命令,梟墨騫、莫天逸的出現,擺明了那女人的身份絕不簡單!
不僅如此,還分外危險。
“是。是啊,今天在市中心發生了一起入室搶劫案,身爲最重要的目擊證人,齊珊兒小姐被請到警局錄口供。”李靖一板一眼地說道,可這話偏偏外行人或許可行。
梟墨騫指了指牆壁上懸掛的復古擺鐘:“距離她進入警局已經有足足一個小時,什麼樣的口供,到現在還沒有錄完?”
他欣長的身軀緩慢地從椅子上站起,一股讓人窒息的冰冷威壓,瞬間瀰漫在空氣中。
“是啊,”莫天逸優雅地笑着,“我也有同樣的疑問。”
兩人臉上都帶着微笑,可那股讓人心驚肉跳的危險,卻是如此清晰。
李靖臉色一白,哂笑了兩聲,琢磨着,用怎樣的藉口把他們敷衍過去。
“我是梟氏律師團的代表律師,現在我要求你們立刻釋放齊珊兒女士。”梟墨騫身後的律師驀然出聲,“根據我國憲法。”
“我是天逸集團的代表律師,我也要求你們即刻釋放齊珊兒。”莫天逸身後的律師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
李靖只覺得壓力山大。
他剛要開口,口袋裡的手機忽然嗡嗡地震動了兩聲,“抱歉,我接個電話。”
他歉意地笑了笑,捂着手機走到了一旁的隱秘角落,也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麼,等他回來後,便下令釋放齊珊兒。
kk被人恭敬地請出房間,剛走出來,梟墨騫和莫天逸便同時走了上去。“你有沒有怎麼樣?”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兩人同時出聲,話音剛落,立馬將目光轉向對方,視線在空中交鋒,彷彿有無聲的暗流,正在涌動。
kk愣了一下,摘掉臉上的墨鏡,沒有理會眼前爭鋒相對的兩人,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那名年輕的局長一眼。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kk揉了揉手腕,輕聲問道,可那雙狹長的杏眼裡,卻是一片冰冷。
李靖打了個寒顫,吶吶地點頭:“當然。”
她擠開眼前的兩人,在衆多人的注視下,優雅地走出警局。
當事人離開,梟墨騫和莫天逸同時收回目光,快步跟了上去,他們帶來的律師團,也尾隨其後,浩浩蕩蕩離開了警局,那股逼人的威壓驀地散去,李靖這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不愧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名人。”那股氣勢,連他這個從部隊裡出來的人,也感到心驚。
只是。
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爲什麼上面的人會特別關注齊珊兒?隱隱的,他總覺得風雨欲襲來。
kk剛走出警署,便與抵達的夜鷹匯合。
“有事嗎?”夜鷹深沉的目光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了一通,確定她沒有受傷後,才鬆了口氣。
“上車再說。”kk微微頷首,臉上的笑容被凝重取代,上車前,她朝着後方的莫天逸交代一句:“我有事要處理,待會兒就回去。”
“自己小心。”知道她自有打算,莫天逸只是點點頭,包容地看着她。
直到離開,kk的眼也不曾落在梟墨騫身上一次,彷彿沒有見到他這麼一個大活人,梟墨騫恍惚地看着那輛轎車消失在街頭,胸腔裡升起一股氣悶,彷彿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捏住,疼得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骨髓裡蔓延出的悲涼涌入心房,他痛苦地閉上眼,帶着律師團,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