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帶走

色戒裡,王佳芝有一句話,說的是易先生,他不僅往我身體裡鑽,也往我心裡鑽。鄭安寧認爲這句話再貼切不過,要說在父母最初去世最艱難的歲月,任譯陪伴她走過,她對他心底生出信賴,些許愛慕,不曾想任譯對她是隻一眼便終身,心底的雀躍和甜蜜無以復加,這幾日和任譯蜜裡調油般膩歪,他說他對她上了癮,她又何嘗不對他許多癡纏。這幾年的情愫似飽滿的種子於肥沃的土壤種下,小心培育呵護,繼而生根發芽,這幾日忽如一夜春風來,花開,蕊現,盛放。

夏威夷第三天,清晨。

朦朧中鄭安寧翻了個身,嗯嗯哼哼又要睡,某人長臂一攬,帶着貪戀和討好,偏往那深處去,偏愛看她輕泣卻又迷亂的樣子。

小臉兒愈發豔光瀲瀲,最是盈雪皚皚處,桃花潭地醉臥龍,初嘗就停不下來。

“跟你說個事,李會慧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給我來處理吧。”任譯揉了揉鄭安寧的頭髮低聲說,自然也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鄭安寧默默聽完,“嗯,反正也沒出大事,我還好好的。”

任譯撫額,“你知道我多後怕?!要不是我恰巧出現,後果有多嚴重你知道嗎?”

“自然,你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不是嗎?”鄭安寧可不覺得自己是隻小白兔,欠的始終要還,做錯事就要承擔後果。

“好!”任譯理了理鄭安寧額前的碎髮,他其實很喜歡鄭安寧這一點,外表柔弱清純,內心也有果敢狠辣的一面。

“我們明天啓程回去吧?”鄭安寧說着往任譯懷裡靠了靠,其實她亦貪戀兩個人的時光,可是任譯還有那麼大的茂晟集團要打理,兩個人不可能永遠躲在這裡。

任譯頓了頓,“安安,我來之前吩咐溫睿下週對外公佈我們的婚訊,婚禮日期定在七月八號,現在距離婚禮還有兩個月的時間,雖然有點趕,……”

“等等,誰說要嫁給你了!”鄭安寧急的坐起來,忘了還沒穿衣服。

任譯眯着一雙鳳眼上下掃射,喉結忍不住滑動,鄭安寧立馬拽過被子擁在身上,不曾想一把把被子從任譯身上拉過來,一個東西不及防地杵在眼前,鄭安寧眼角跳了跳,深吸一口氣,趕忙轉過頭去,任譯不禁哈哈大笑,跪起身,連同被子裡的鄭安寧拉進懷裡,邊吻着鄭安寧的耳垂邊說,“安安,昨晚你可是答應了嫁給我的,你可不能始亂終棄啊!”

“我怎麼可能……”話到嘴邊,鄭安寧囁嚅着沒有說下去,她深知自己什麼德行,意亂情迷下還真有可能。

“那伯父伯母知道嗎?他們同意了嗎?”鄭安寧不認爲事情會那麼簡單。

這幾年和任家父母多有接觸,從任母的言談之間,從來只把她當做女兒,還會和她一起討論起任譯的婚事,提的最多的就是蘇市經營連鎖酒店的孫家大小姐,孫曼,如何貌美如何能幹,海外留學後回國進入董事會,對酒店現行的經營策略和發展方向大刀闊斧進行革新,短短兩年,營業額就上漲了十個百分點,那個孫大小姐又會做菜,尤其擅長中式餐點,哄的家裡長輩十分開心,任母提起這位孫小姐讚不絕口。還有一個傳聞,聽說當年孫曼還追過任譯,被任譯拒絕,傷心下出國療傷,哪知學成歸來,各家豪門公子都虎視眈眈等着抱得佳人歸,孫曼還是孫家獨生女,沒有旁支兄弟姐妹,娶得嬌妻不說,等孫家二老百年歸去,孫家金山銀山也收入囊中,豈不兩全其美。

任譯手又探向柔軟,“這些都不是你要擔心的問題,你要操心的是選婚紗,試鑽戒,還有蜜月去哪裡,好不好?”

嗯~這人怎麼沒夠了,一把打開惹事的手。

鄭安寧仰頭看着這個男人,他總是立於她身後,給她所有的安定,她不想他難做。

“聽你的,不過這次回去,我還是隨你回家面見兩位長輩比較好。”

“都隨你,老婆~”

又來?!還沒結婚哪!

鄭安寧聽得這一聲磁性滿滿的老婆,身子都要軟了,美男計對她也好使!

任譯真想一輩子就這麼和鄭安寧在這個小島上過下去,昨晚她意外大膽,簡直要了他的命,早知道她也對他情思深深,何苦等到現在,這幾年的隱忍,浪費多少旖旎時光。

鄭安寧可不這麼想,她多想念祖國啊,再這樣下去,真的是吃幹抹淨了,看着玉朗清逸的一個人,怎麼那時候就是一匹狼,嗚。

三天後,任譯和鄭安寧準備踏上回程。

酒店大堂,酒店經理親自送行,可是鄭安寧從那個胖經理的眼睛裡讀到了一絲憋笑又萬般理解的意味。

年輕就是好啊,新婚燕爾的激情擋不住也正常,此時酒店經理一幅“理解,理解,我可以理解”的德行,看這小細腰,那飽滿的胯,哪個男人受得了,任總也是凡人啊!

正當酒店經理笑眯眯猜想着,被任譯一個眼刀子殺住。

哦呀!

不等酒店經理做任何反應,任譯長臂一攬,摟過鄭安寧就上了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