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顧祈言坐着他的座駕到民政局和公安局辦證大廳去溜了一圈兒,桑梚直到自己一個人坐上王司機的車到了S大,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精神恍惚地走進校門口,桑梚又變成了那個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的麻花辮小妹妹。
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S大稍微八卦一點的人都知道,他們不免帶着探究的眼神看向桑梚。
然而還是那熟悉的軍綠色,總覺得這個樸素的小丫頭哪裡不一樣了?
正懵逼着,桑梚包裡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現在她的手機裡面只存了顧祈言的手機號,怎麼想也只有他才能打過來!
在所有端口都顯示不出的顧祈言私人號碼,只會在桑梚的這裡顯示出他的全部號碼,他自然是希望她能夠記下來。
一看到“老公”這兩個字的備註,桑梚差點手機都拿不穩。
她忙不迭地接通,輕聲道:“喂?”
“到學校了嗎?”顧祈言神色冷靜地坐在辦公室,彷彿剛纔在醫院的那一幕絲毫沒有被他放在心裡。
站在一旁的陳默耳朵上老實地掛着一副耳機,不就是從剛纔到現在,小太太一句話都沒有說於是老闆擔心了嘛!還特意打電話過去,監聽這個功能真的是要不得啊!
陳默現在除了日常的工作之外,還多了一個特殊的任務——無時不刻“偷聽”他家小太太的所有動態。
如果有異常的話,隨時跟顧祈言彙報。
“已經到了。”桑梚即使知道顧祈言看不到,她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好,我讓陳默把王司機號碼給你,下課聯繫。”顧祈言似乎還是不放心,補充道:“有什麼事,都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桑梚知道顧祈言是擔心自己,她心下感動,輕輕道:“好。”
陳默站在一旁酸得牙疼,有時遇到重大的會議,他家老闆連顧老爺子的電話都不接的好嗎?這意思是小太太可以隨時騷擾他的節奏,還真是活久見。
掛掉電話之後,桑梚還愣愣地盯着屏幕上“老公”那兩個字,心情無比的微妙。
還有一個因素讓她大腦變得如此遲鈍,那就是——
顧祈言那嗓音透過手機聽筒傳過來,太尼瑪好聽了啊!
桑梚剛纔差一點就不爭氣地拿不穩手機了,天啦擼現在的山寨手機效果這麼好啊?還可以把人的聲音轉成這麼好聽的音質?
無端地嘆了嘆氣,桑梚苦惱地嘟囔了一聲:“這聲音也太好聽了吧?呃,我這是要變成顧祈言迷妹的節奏啊……”
那一頭顧祈言已經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就聽陳默忽然爆發出了槓鈴般的笑聲。
“哈哈哈哈!”
顧祈言蹙了蹙眉頭,面對其他人,他可沒有面對桑梚那樣的耐心。
“老闆,小太太剛剛說她變成你的迷妹了,哈哈哈!”陳默笑得幾乎昏迷,半天沒辦法恢復。
迷妹是什麼?
顧祈言那糟糕的心情無端地就好了起來,他挑了挑眉,這稱呼聽起來蠢蠢的,但是並不會讓人討厭。
陳默忍笑忍得要瘋了,他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道:“小太太剛纔說聽到你的聲音覺得很好聽,迷妹的意思就是瘋狂的粉絲,那羣追星族小姑娘經常被稱作迷妹。你可以理解爲,不光是你的外形、聲音、還有性格和氣質,都是小太太喜歡的類型,所以她纔會是迷妹。”
雖然覺得陳默這話有一定的誇張程度,可是至少顧祈言知道這小傢伙對自己並不是沒有好感的,那就夠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什麼話都被顧祈言聽了去的小迷妹桑梚自顧自地往教學樓走去,她獨自一個人走路的時候,總會陷入一種不自覺的個人世界。
彷彿周圍的人和事跟她都沒有關係一般,她只想自己所想的。
因爲明天有一堂非常鬼畜的期中考,阮萌今天特意提前結束通告就往學校趕。
別人都是臨時抱佛腳,她卻是來抱桑梚大腿的。
接近上課的時間,阮萌就在助理的陪伴下,隔絕一切試圖上來攀關係的同學,專心致志地等着桑梚。
“哎,梚梚小心肝!”阮萌還沒有來得及跟桑梚打招呼,就看到這傻乎乎的傢伙走到教學樓的C區去了,“尼瑪啊!說了多少次這堂課是在A區啊A區!這到底是多路癡纔會在學校迷路啊?”
氣得跺了跺腳,阮萌直接朝着桑梚那兒小跑了過去。
眼尖的阮萌遠遠地就看到C區門口櫥窗那裡有好幾個女生圍着一個棕色頭髮的男生在說什麼,她心道:不會吧這不是那個南宮寒嗎?
尼瑪!這男人昨天沒來學校都把桑梚害得那麼慘,今天親自現身,那豈不是又要搞一些幺蛾子?
桑梚自然是不認識南宮寒的,她就只是聽過他的一點傳聞,還全是從老師這邊聽來的吐槽,如果不是昨天那些八卦的女生反覆說他是校草,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傳說中百年難得一見的學渣就是這位讓衆多女生春心萌動的校草啊。
老實走自己路的桑梚正要往轉角的樓梯口走去呢,沒想到忽然就有一道身影重心不穩地後退一步,閃到了她的身前。
“唉?”桑梚一臉懵逼地跟這人發生了衝撞,隨即就看到這人手裡抱着的那個疑似壺的東西掉到了地上,“咣噹”一聲碎成了兩半。
“哎!你是怎麼走路的?!怎麼把寒少的作品給撞壞了啊!”
“對啊對啊,這麼漂亮的藝術品!”
什麼藝術品?桑梚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她低頭看了看這四分五裂的東西,這難道不是用黏土直接糊的尿壺嗎?
桑梚覺得這些人一定是在逗她,這都叫藝術品?
“你就是桑梚?”一道還算好聽的嗓音在桑梚的頭頂響了起來。
圍在旁邊的那幾位女孩子立刻就捧着心快要暈過去。
一道從桑梚進校門開始便窺視着她一舉一動的視線流露出了意外和諷刺的意味。
她倒想看看,這傳說中的桑梚是何等的姿色,纔會奪取“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