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司寒看到白菟,不禁勾了脣,主動開口:“比我預想的快,先吃早餐吧。”
說着,莫司寒還將三明治推到了白菟面前,示意她吃早餐。
白菟卻看也沒看三明治一眼,扁七六着嘴,臉上寫滿了不悅,硬梆梆地開口問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我爲什麼會在這裡,又和你躺在一張牀上……”
話到末,白菟的聲音越來越小,有些不好意思。旋即又覺得自己不能看起來太弱勢了,忍不住挺直背脊,對上他的眼,強自鎮定。
不管怎麼樣,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莫司寒抿了一口咖啡,脣邊保持着優雅的笑容,雙腿交疊,淡淡回道:“這個問題,恐怕你得去問顧宇了。”
如果不是顧宇起了賊心把她帶到酒店,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了。
聞言,白菟卻是疑惑地微蹙了眉,對啊,昨天她明明和顧宇在一起,怎麼現在變成了莫司寒?
“不管怎麼樣,你也應該吃點東西。”正當白菟晃神之時,莫司寒再次提醒道,眸光瞥了一眼尚未動過的三明治,意味明顯。
白菟卻遲遲沒有動作,她現在一點兒胃口也沒有,關於昨晚的事情如果沒有弄清楚,就總是感覺心神不寧的。
她不想這麼不明不白地就和他……可是這個可惡的男人,半天也不說話!
“我希望你能如實地告訴我,不要拐彎抹角的。”旋即,白菟抿了脣,語氣依舊冷硬,板着一張臉,對莫司寒道。
儘管如此,白菟心裡還是不斷地打着鼓,兩手無意識地絞在一起,足見她的緊張。
莫司寒卻依舊一臉氣定神閒,喝着咖啡,面上的笑容不減,不緊不慢地回道:“總之,我們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以後,我希望你能盡到作爲莫太太的本分,像昨晚那種醉酒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
如果不是昨晚他及時出現,支走了顧宇,他們現在可能已經……
一想到她曼妙的身姿可能會在其他男人身下承歡的模樣,莫司寒便忍不住攥起了拳頭,心底生起濃濃的不悅。
這個女人,竟然一點安全意識也沒有……
白菟眉頭卻蹙得愈發緊了,身上傳來的痠痛感也清晰地提醒着她昨晚所發生的事情。
可是……她沉默半晌,這才冷淡地開口反駁道:“你別忘了,我們一開始就約定好了,只是契約夫妻。什麼名副其實,我聽不明白。”
現在最好的方法,只有裝傻。她還不確定莫司寒心中真實的想法,不知道貿然地改變現狀,對他們來說是不是好的……
畢竟,他昨天還和江柔柔一起上了新聞。
一想到這兒,白菟的心便不由得感到一陣抽痛。如果不是因爲他,她又怎麼會喝那麼多酒……
可是他呢,爲什麼能夠在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的同時,又在這兒堂而皇之地跟她說“名副其實的夫妻”這種話?
白菟斂了斂眸,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很快又掩飾過去,回視莫司寒。
“是嗎?”他突然反問一句,臉上依舊深不可測,令人猜不透心中所想。旋即,竟緩緩放下咖啡杯,脣邊依舊帶着笑容。
房中陡然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白菟注視着他的動作,不知道莫司寒想要幹什麼,忍不住微皺了眉,面露疑惑。
忍不住輕咳了兩聲,挺了挺胸脯回道:“當、當然,我們之間,從來都只是契約夫妻的關係。”
對,就是這樣。
孰料,話音剛落,只見男人突然站起了身。白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一縮,眸中帶着警惕與戒備。
莫司寒脣邊的弧度加深,長腿一邁,瞬間坐到了白菟的身旁,湊近她的臉,在她耳畔低聲道:“看來莫太太是不記得昨晚的事了,既然如此,我不介意幫你回憶回憶。”
男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白菟的脖子上,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臉蛋不自覺地泛紅,面露尷尬。
“你……”白菟想要開口說什麼,舌頭卻像是打了結,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覺得莫司寒離自己越來越近,大腦宕機,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見狀,莫司寒覺得她愈發可愛了,竟不由得在白菟身畔低低笑開。
白菟倏然回神,下意識地伸手推開莫司寒,強自鎮定:“你、你想幹嘛!”
莫司寒也不氣惱,依舊保持風度,離白菟遠了一些,但依然靠得很近,脣邊掛着笑容,又道:“你說呢?反正,昨天晚上,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不是嗎?”
不知怎地,他就喜歡逗這樣子的她。
白菟不由得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噘着嘴,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滿。
見狀,莫司寒一瞬間回想起她昨晚撒嬌的模樣,微抿了脣,眸色逐漸變得幽深起來。
白菟自然注意到了男人的變化,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下意識地向後坐了一點,與他拉開距離。
莫司寒費了好大的勁才抑制住腦中的想法,沒有讓自己化身爲狼,不自覺地輕咳了一聲,笑着道:“快吃吧,該走了。”
說着,他又將三明治推到了她面前,示意白菟吃早餐。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聞言,她低了頭,連忙抓起三明治,狼吞虎嚥地啃着,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令莫司寒沒想到的是,他纔剛剛離開一會兒,剛剛那個在那乖乖吃早餐的小女人就消失了
回到公司,莫司寒黑着一張臉簡直快要把人嚇死。
闊步走到自己的辦公司,莫司寒簡直快要瘋了,他沒有想到白菟那個女人那麼可惡,明明和自己在一起了卻死也不承認,最後還跑了,他煩躁的拽了拽領帶,叫來自己的助理肖徵。
“總裁,您找我?”
二丈和尚摸不到葫蘆,肖徵就傻傻地進來了,雙手抱着文件,他有些不敢看自家總裁的冷臉,畢竟這一路上他也聽見了自己辦公桌旁邊的那幾個姑娘的竊竊私語。
“唉!你們說咱們總裁這樣不會是被甩了吧?這麼大火氣,活似那閻王殿裡面的閻羅王!”
“江……還有哪個女人敢甩咱們總裁啊?這不是找死嗎?”
“肖徵!”
聽見自家總裁大人惱怒的聲音從自己耳邊想起,肖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才硬生生的把自己從剛纔那幾個多嘴多舌的小姑娘討論的回憶裡拽出來。
條件反射的回了句:“是!”
剛回答完才感覺到不對勁兒,一擡頭就看見自家總裁剛剛降下火氣的臉成功黑了起來。
“你可真是好樣的,肖徵……”
莫司寒冷笑了兩聲,眼神像刀子一樣直射站在門口被他嚇的哆哆嗦嗦的肖大助理。
肖徵那叫個心裡苦啊,卻實在沒在敢開口了,生怕自家總裁‘活剝’了他。
“行了,你去把我昨天晚上和白菟在酒店開了房的事兒散播出去。”
肖徵一聽這話瞬間懵了,他懵懂的“啊”了一嗓子,成功換回來了自家總裁的冷刀子,瞬間回過神來,迴應了一聲,麻溜兒的轉身,闊步走。
邊走邊想,這有錢人的生活真是不一樣。暗地裡搖了搖頭,肖徵還是按照自己總裁的說法照做了。
自從肖徵按照自家總裁的說法把他和白菟在酒店發生了關係這樣的事情通過一些人傳播了出去,這公司裡就有些不太安生了。
顧宇拿着屬下剛給他拿到的新消息,掃了一眼,瞬間臉就黑下來了。實在沒有想到莫司寒竟然會跟白菟發生關係,更噁心人的是,竟然是在他自己開的酒店裡。
“莫司寒,莫司寒……你真是好樣的!”
顧宇憤憤的喊了兩聲莫司寒的名字,隱藏在衣袖裡的手已經握緊了拳頭。他真的不甘啊!好不容易就要弄到手的女人竟然被他奪走了。
我恨不得殺了莫司寒的心都有了,可是他拿什麼和人家鬥呢!要不是那個女人……
顧宇被氣到雙目赤紅,嘴使勁兒的向兩邊咧着。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嬌俏的女孩兒亭亭玉立的出現在門口,用那柔軟的聲音喊道:“阿宇,我來啦!”
“滾!”
顧宇光聽見聲音就知道了那個出現在他辦公室門口的女人是誰,他像暴怒的獅子一樣,像門口怒吼道。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他和白菟早是一對兒了,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好事兒也不會被破壞!這一刻,他忍不住想要殺了這個女人。
剛一進門兒,戚羨馨就被嚇了一跳,她不知道爲什麼顧宇發這麼大的火兒。
哪怕知道顧宇實在向自己發火,戚羨馨還是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硬生生的從眼睛裡擠出幾滴眼淚,委委屈屈的說道:“顧宇,你幹嘛呀!你幹什麼吼我!”
顧宇冷眼看着這個女人在他面前裝出來的樣子,心裡一整厭煩,他第一次發現這個女人噁心的讓人想吐。
“戚羨馨我叫你滾出去你沒聽見嗎?”
男人的聲音愈發冷酷,饒是平常有些在顧宇身上沒什麼智商的戚羨馨也察覺到不對了,連忙擦擦眼淚,換上一副虛假的臉面對着顧宇說道:“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了?發這麼大火兒?”
顧宇看着她心裡一陣咬牙切齒他聽見自己從牙齒裡蹦出幾個字。
“白菟和莫司寒在我公司名下的酒店裡發生了關係!”
說完這句話,顧宇清楚的從戚羨馨眼裡看到了驚訝和欣喜,這下他徹底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把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呼啦到地上。
戚羨馨被他這幅舉動嚇了個激靈,連忙收了收自己眼裡太過開心的神色,用擔憂掩飾了幾分。
“阿宇你沒事吧?”
戚羨馨烏黑的眼睛一下都不帶眨的盯着顧宇,眼裡滿是擔憂的神色。
顧宇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他青筋暴起,頭轉向戚羨馨,赤紅的雙目惡狠狠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女人,此時的他像一隻暴怒的野獸,沒有絲毫人性。
戚羨馨被他這樣的眼神盯着心裡一陣發麻,她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眼神中帶上了絲絲畏懼。
顧宇嘲諷似的看着她,怒吼道:“我叫你滾,你聽不到嗎?”
那語氣實在是太過兇狠,戚羨馨被他嚇得腿腳發麻,愣了一下,瞬間就轉身打開身後的門,跑了出去。她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往日裡的情人發怒起來竟然會這麼可怕。
看着戚羨馨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背影,顧宇嘴角微微扯了一下,漏出一個極爲荒誕的笑容。眼神裡的諷刺再也不加掩飾,他一個人跌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椅子上,崩潰的的大笑着,忍不住用手捂住半邊兒臉,眼神裡滿是癲狂。
莫司寒……戚羨馨……
戚羨馨被顧宇那種想殺人的眼神嚇的跌跌撞撞的從他的辦公室裡跑出來,坐上車,心裡還是有些後怕,心驚膽戰的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濁氣,才微微放鬆了點兒。
戚羨馨這才皺了皺眉毛,思考着顧宇對她說的那句話和接下來的神情,察覺到顧宇對白菟的在意,心裡暗恨。她一向美豔的臉蛋也變得扭曲,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白!菟!”
一字一頓那恨極了的模樣,把前面的司機師傅都嚇了一跳,生怕自己遇上了什麼不乾不淨的人,又恐怕自己的小命出了危險,一腳踩上油門,手推離合,車子立馬飛了出去。
要知道,自己身後拉着的那個女人可不是個好惹的主。
此時在另一輛車上,江柔柔滿臉的笑意,想着自己和莫司寒的進展,心中甜蜜。
無意之間看了一眼手機笑容卻是瞬間凝固,第一條新聞赫然就是白菟和莫司寒在酒店發生了關係,還有他們一起出入酒店的照片。
爲什麼?明明昨天……所以自己被利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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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多想她自己是白菟,她不知道白菟比他好在哪裡?她明明比白菟好看,可是爲什麼他們都喜歡白菟。
江柔柔用手砸向了車門,車門發出了特別大的聲音,前面的司機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回頭查看。
江柔柔瞪了司機一眼,“如果你這車子有任何損壞,我賠錢給你。”
司機雖然心生不滿,可是到底是不敢惹這些有錢人……
江柔柔她現在對白菟有着羨慕也有嫉妒,不過很明顯,更多的是嫉妒,甚至像是瘋了一般,一直在想,若是沒有了這個女人,那麼莫司寒喜歡的人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去另一個地方。”江柔柔忽然更改地址,司機卻只是點了點頭,不敢多說。
“小姐,到了!”看着後面那個瘋女人,司機也是有些發慌……
江柔柔從錢包裡拿出幾張鈔票遞給司機,司機看見那麼多的錢,也是愣住了,畢竟也沒有多遠的,怎麼可能需要那麼多的錢。
“要不了,那麼多錢。”
“我給你錢,你把錢收着就行了。”
江柔柔說完便直接把錢放在司機的手中,便下車了。
司機看着手中的錢和江柔柔離開的背影,他默默的把錢收進了包包裡,便來着車子離開了。
江柔柔看見一下四周的廢棄工廠,果然是像老鼠一樣的傢伙,只配住在這裡。
江柔柔坐着車子來的時候,便已經有人注意了,等江柔柔下車,他們看清楚了江柔柔這纔出來迎接她。
“好久不見。”
江柔柔看着這個和他說話的人,這個人的手臂哪裡紋了一個青龍,她自然是認識這個人的。
“長話短說,幫我除掉一個人。”
江柔柔說完便把手機遞給那個人,手機哪裡顯示的是白菟和莫司寒的照片。
那個人接過手機看了一眼,便別知道這次要除掉的人非富即貴,他的要的報酬肯定不會低的。
“男的,女的,還是兩個一起?”
“女的,報酬一百萬。”
江柔柔看見他皺了皺眉,便知道這個價格他肯定是不滿意,而且他多半準備要獅子大開口。
“一百萬太少了吧!”
江柔柔聽見他的話,沒有絲毫的意外,他已經猜到了他會這麼說,畢竟他對這種人太瞭解了。
“你不願意,還有其他人願意。”
江柔柔說這個話,只是希望那個人可以上當而已,如果她可以找到其他人怎麼可能來這裡。
他冷笑了一下說道:“你怎麼可能還會找到其他人。如果你找得到的話,怎麼可能來找我?”
江柔柔知道這個狐狸肯定是沒有那麼容易上鉤的,那現在只能讓步,他的心思已經被戳穿了。
“你準備要多少?”
那個人比了一個2,江柔柔鬆了一口氣,兩百萬比她原本猜想的少了一些。
“兩百萬,這個可以。”
“是兩百萬美元。”
江柔柔倒吸了一口冷氣,完全就是獅子大開口。
“清風,你不要太過分了,獅子大開口也沒有你這樣的吧?”
清風冷笑了一下,然後給江柔柔解釋道:“我這個怎麼是獅子大開口,我還有那麼多的兄弟需要養,他們也是需要花錢的。這點錢也不多了。”
江柔柔除了咬自己的嘴脣,然後想到了白菟和莫司寒去酒店的照片,還是狠下心來。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