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炎域驚了,沒想到喝口湯,也能出這麼大的反應,上前問道:“你不能喝這個?不早說!”
漠炎域的手放在白荼的背上,上下移動,進行安撫的動作。
漠炎域這才發現,他們兩人捱得很近,他能看到白荼臉上的絨毛,還有那幾近透明的臉色。
心中微痛:“白……”
漠炎域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人給拎起來,一個拳頭掄到他的來年上,重量非常之大。
伴隨着白荼的驚呼,漠炎域感覺自己的牙齒都鬆動了幾分。
剛剛走到病房外便聽到了漠炎域的聲音,漠北琅只是安靜的站在門口看着漠炎域貼心的照顧着自己的女人,心裡像是打翻了醋罈一般,醋意十足的看着屋內的兩個人。
“你們在做什麼?”
終於忍無可忍!
憤怒的聲音極大,在房間裡迴盪,震得白荼的耳朵有些疼。
漠炎域在看清楚來人之後,整理自己的衣服:“是你呀……”
原本就不大的空間,在三個人之間的對峙中,變得更加狹小。
“你怎麼在這兒?”漠北琅的聲音強壓着想將人打出去的衝動,問道,“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沒什麼。”
“沒什麼。”
白荼和漠炎域的聲音同時響起來,同時一愣。
“我剛吃了東西,有些反胃,吐了。”白荼極其簡短的將事情的原委解釋清楚,不帶絲毫的拖沓,“你們現在都出去。”
這樣的逐客令,真是平等對待。
“我有事和你說。”漠北琅道。
白荼看了他一眼,點頭:“你留下,漠炎域走。”
漠炎域感覺這次來的可真是不值,什麼便宜都沒討到,還讓人打了一頓,走的時候,還是被主人驅逐。
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摸着自己的嘴角,順便找個小護士給自己上個藥。
走過一個房間,門虛掩着,裡面傳來談話的聲音,讓本想單純路過的漠炎域停了下來。
只因聽到了兩個字。
白荼。
“白小姐這次的流產,不會對以後產生什麼影響,好好休養,養好了就沒問題了……嗯,對……沒必要擔心。”
漠炎域的腦海裡迴盪着“流產”。
這個意思是說,她懷孕了,漠北琅的孩子。
漠炎域的腦子蒙了一下,心臟猛地收縮,有些疼。
病房裡,白荼和漠北琅面面相覷。
“有什麼話,直說。”
想起那天漠北琅對莫謹初的維護白荼就沒有什麼好臉色。
之前她可以對莫謹初做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現在,絕不!
她是害死自己孩子的兇手,無論如何,白荼都要讓她嚐嚐什麼是真正的失去,什麼是真正的痛苦!
“還在生我的氣?”漠北琅無視白荼的冷漠,徑直走到白荼額身邊坐下,看着她的目光中滿是心疼。
“不敢。”白荼動了動薄脣,眼眸已經轉到了一邊。
“還嘴硬,你這個嘴巴都已經俏得可以掛油壺了。”
漠北琅颳了刮白荼的鼻子,故意玩笑道。
“和你有什麼關係‘?”白荼輕笑一聲,神色漠然。
“好了,那天是謹初不懂事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計較了,不管怎麼說現在你都已經是她的嫂嫂了對不對?”
漠北琅將白荼的手握在手心裡,目光柔柔盡是疼愛。
“那天我已經教訓過她了,以後她若是敢有任何冒犯你的動作,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你捨得?”聞言白荼纔將眸光轉向漠北琅,她知道漠北琅夾在中間兩面爲難,看着他的樣子,白荼長嘆了一口氣,還是算了。
“當然捨得,雖然我心裡對謹初有愧疚,可是沒什麼是比你更重要的!”
漠北琅堅定的看着白荼,這次白荼發生車禍讓他措手不及,他不敢想象要是這個世界上沒小野貓,他該怎麼辦?
……
幾日的調養,白荼在醫院待的百無聊賴,加之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便想出院。
“漠北琅,我想出院,你等一下可以過來接我嗎?”白荼拿出手機,給漠北琅打了個電話。
“這麼快就想出院,身體恢復還沒恢復好呢。”漠北琅臉一沉,但很快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起了身。
白荼聳了聳鼻子,“我已經恢復了,這幾天待在醫院裡,心裡煩躁。”
提起公文包,漠北琅繼續說,“我等下去醫院,能不能出院看醫生的安排,你先乖乖躺好。”
“好,知道了。但是我剛纔問過醫生了,他說我恢復的挺好,可以出院了。”白荼放下手機,兩眼無神的盯着天花板,嘆了口氣。
“我還要再親自確認一下。”漠北琅不依不饒,掛了電話後叫上私人司機,立刻就往醫院的方向走。
趕到醫院的時候,正好漠炎域也出現在病房門口,兩人針鋒相對,相視一眼,漠北琅不屑地挑了挑劍眉,“怎麼是你?”
想到那天漠炎域和白荼動作親密,漠北琅這氣就不打一處來,而且,剛剛是白荼打電話叫他來醫院的,爲什麼漠炎域也在同一時間出現在這裡。
“我爲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漠炎域看了看他,覺得他話中帶刺,反問道。
漠北琅沒有理他,徑直走進了病房,白荼聽到門口有動靜,問道,“漠北琅,是不是你在外面?”
“別亂動,好好待在病牀上。”漠北琅見白荼想要下牀,緊張地吼了一句,白荼才停止了動作。
正巧,牀頭櫃的一隻水杯滑落沒放穩,漠炎域注意到,喊了句,“小心水杯。”說罷,便推開漠北琅,衝進了病房,扶住了那個水杯。
漠北琅看了一眼漠炎域,眼睛裡似乎可以擦出火花,“謝謝啊,不過這裡有我就夠了。”
“是嘛?那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照顧她的。”漠炎域滿臉嘲諷的笑容,問的漠北琅臉部表情扭曲,嘴角輕微抽搐了幾下。
葉語見情況似乎不對,趕緊過來打圓場,“都堵在這門口乾什麼,快進去陪白荼說說話吧,看她在醫院待了這麼多天,應該覺得很無聊。”
白謹環顧四周,挽着葉語的手先進去了。
“我怎麼照顧白荼,需要你插手管嗎?”漠北琅冷笑一聲,撞了一下漠炎域的肩膀,進去看白荼了。
“漠北琅,你有什麼資格照顧白荼,你看看她這樣,還不都是因爲你?”漠炎域替白荼抱不平。
氣氛突然緊張了起來,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白謹,葉語,你們都來了,見到你們我好開心,你們都不知道我在醫院裡都快發黴了。”白荼見漠北琅這個舉動,有些心累,但是看到白謹她們來了,一激動,腳下沒站穩,整個人毫無防備的摔在了地上。
白荼驚叫一聲,“我的腿好疼啊!”
“不是叫你不要亂動嗎!”漠北琅離白荼靠的近,一把抱起白荼,嗔怪一聲,把她輕輕放在病牀上。
漠炎域和漠北琅是同一個動作,但是因爲距離的原因,他的動作僵在的半空中,才慢慢放下,雖然他心裡很不情願漠北琅碰白荼,但看到白荼,心裡還是不忍心的。
“白荼,你怎麼樣了,腿有沒有知覺?”葉語看到白荼情況很不好,下意識地問出口。
“我去叫醫生。”白謹直接轉身,跑向了走廊,在走廊裡大叫着醫生快來。
漠炎域滿眼心疼的看着白荼,但是不敢再輕舉妄動,因爲害怕白荼再因爲他們的事有個什麼意外發生。
“你不要再待在這裡刺激白荼了,你沒看見她已經發生意外了嗎!”漠北琅整個人咆哮了起來,白荼再次受傷,他心裡也不好受,索性把氣全都撒在漠炎域的身上。
漠炎域沉默了幾秒,向漠北琅逼近,“我刺激白荼,如果剛剛不是我,白荼也會被水杯的碎片誤傷,請你不要在這裡顛倒黑白。”
“夠了!還嫌這裡不夠事大嗎,白荼現在還在痛苦之中,你們兩個能不能考慮一下她的感受?”葉語終於忍不住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互相背過身去,白謹帶着醫生走進了病房,漠炎域率先開口,“醫生,她剛剛從牀上摔下來了,情況非常不好,你快看看吧。”
“我明白,所以請你們把場地讓開來。”醫生滿臉嚴肅地看着這病房裡的所有人,眼神中透露着些許無奈。
漠北琅好像故意與漠炎域作對似的,冷冷開口,“直接做個全面檢查吧,不然我也放心不下。”
“好。”說完,醫生就叫來了幾個護士,把白荼推進了檢查室。
看着滿臉痛苦的白荼,漠北琅握住她的手,給她一點溫暖,“別怕,我守在你身邊。”
漠炎域也想說點什麼,但是看到她看漠北琅的眼神,欲言又止,一聲不吭地離開了這裡。
“漠炎域你去哪裡?”白謹注意到他的反常,問道。
風中只留下他一抹孤寂的背影,誰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着檢查結果。
時間過了很久,已經快到午飯的時間,漠北琅給私人助理打了個電話,“等會送幾份午飯到醫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