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今天……不，不是今天，而是今天中的這短短的時光裡，太上長老已經帶給我太多的震撼。
一如此刻他說的這件事一樣。
別說是我，就連旁邊盤坐下來正在處於深層次閉關中的顏淵，當聽到這一切後，也開始渾身顫抖，幾乎就要醒來。
顯然，太上長老話語中所包含着的信息，對他來說同樣過於震撼了。
我這位師兄，同時也是他的這位師尊，背後隱藏了太多太多的故事！
“怎麼？莫非師弟不相信師兄的話？”看着我滿臉吃驚的表情，太上長老大笑道。
“其實也沒什麼！當年儒門正宗生變，我不得不選擇離開。而那個人，便是當時負責狙擊我的人！”
“你知道麼？他可是能在當時的儒門天驕中排在前三的強者，一身修仙資質甚至比我還要高，可惜最終的實戰中差了師兄我一籌，被我傷了道基。”
“雖然他最後也走到了如今的仙道巔峰，可是道傷哪有那麼容易治癒的？尤其還是傷在師兄我的手上！”太上長老神秘地笑道：“他的陽壽早在當年就已經被我斬下一大截！”
“能夠活到如今，完全是拿修爲在支撐！正是因爲已經快撐不下去了，這纔不得不匆匆邁入通天徹地之途！”
“也只有這樣，纔可以使得他的壽命繼續延續一段時間。”
“可惜了，這不過是飲鴆止渴的法子而已，他將會以更快地速度沉淪，徹底跟天道合一！”
“師兄，你就不怕他趁着最後這段時光，來個魚死網破的自殺式襲擊麼？”我有些擔心地問道。
主要是因爲，通過先前顏淵的介紹，我已經明瞭，一腳踏入通天徹地領域的修士，幾乎已經代表了當今時代的仙道巔峰的頂點。
這樣的修士不僅武力強大，更擁有種種神秘莫測的神通，所謂通天徹地，絕不是說說而已！
“怕啊！”沒想到太上長老長長地嘆了口氣，很是乾脆地說道。
“不過現在不怕了！”他話鋒一轉，言語間透着幾分狡黠。
“是因爲無涯之劍麼？”我問道，目光瞥向了依舊懸浮在他邊上的那支包裹在層層白蓮中的兇劍。
“是的！在今天之前，師兄我也一直擔心，怕他突然搶先對我齊天書院出手。”太上長老說道：“畢竟我還沒有準備好。”
“奈何通天徹地境界不是那麼容易邁入的，在踏入後會有一個融合的過程。這個過程不走完，通天徹地名不符實！”
“雖然也會擁有一些不一樣的神通，但是最重要的戰力，卻還沒有完全體現出來。”
“僅此一點，就給了我足夠的時間。”
“相信現在六丁六甲的死已經傳了回去，這是我的那些老朋友們用生命在報信啊！”他嘆道。
我明白，太上長老口中所說的“老朋友”，一定是那些將通過意識降臨，短暫取代六丁六甲的絕強修士。
相信他們突然身死道消，現在已經在儒門正宗引起相當程度的恐慌了吧！
這時我的目光和注意力更多地還是放在了無涯之劍上。
雖然剛纔太上長老說的輕巧，可還是在不經意間透露出無涯之劍的重要性。
沒想到，我眼睜睜地看着打造出來的這把兇劍，竟然如此強大。
僅僅因爲多了它，在這場鬥爭中，原本處於劣勢的太上長老，竟然擁有了足夠抗衡通天徹地修士的本錢！
“小天你怕不怕？”這時，太上長老的聲音突然傳來。
我自然清楚，他說的是先前齊天書院恰好處在通天徹地修士的威脅中，卻毫無反抗之力的時候。
現在想想，當時的齊天書院還真是危險。
不過幸好有太上長老等一衆高層在上面頂着，這纔給了書院中衆學子與往常無異的修行環境。
從今往後，沒有人會知道，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齊天書院竟也危如累卵。
若非太上長老在與時間的賽跑中跑贏了對方，只怕現在的書院早已變了天！
“不怕！”我點了點頭，斬釘截鐵道。
“好！不愧是我無涯子的師弟！”太上長老大讚道，對我的表態極爲滿意。
“可惜，無涯之劍剛剛鑄成，還需要師兄我去溫養一段時間，閉關些時日。”
“從今天開始，只怕是我們師兄弟又有想當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彼此了。望師弟你在修行之路上切勿懈怠。”
“相信有着儒令的存在，你在修行中遇到的大多數問題都可以得到解決，更不用擔心自己在後續修行之路上無法可修，無術可學！”
“若真是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就給師兄我傳音吧！不用擔心會打擾到我的閉關。”太上長老溫和地說道。
他的話語使我倍感溫暖，尤其最後那句“不用擔心”，更是使得我幾乎熱淚盈眶。
只有經歷過深層次閉關的修士，纔會明白這句話背後所代表的風險到底有多大！
在繼續交代了一些事情後，他帶着顏淵閃身進入身後的洞府中，就此消失不見了。
而我，也在第一時間回到了齊天峰下自己的洞府之中。
剛剛在無涯之劍的鑄造過程中，我的身體得到了極大程度的強化，更是領悟了一絲無涯之劍的劍氣之威，這些都需要時間去消化。
我，也需要閉關！
常言道，洞中方數日，世上已千年。對於閉關來說，更是如此。
很多時候，閉關中的人根本不會察覺到時光的流逝。
非到出關那一刻，根本難以知曉到底過去了多久。
因此，便時常有修士在閉關的過程中，突然就耗盡了陽壽，直接身隕的事情發生。
對於我這樣的小修士來說，自然不可能發生這樣悲壯的事情。
但是，當我再次從閉關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依舊有一種山河日久的感覺。
這種感覺幾乎每一次閉關都會出現，到現在已經習以爲常了，以至於我常常搞不明白自己究竟修行了多長時間。
就在我再一次打開洞府大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已經等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