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擁有着品質更高的天地靈氣和修行功法，以及數之不盡的各種修仙材料，可以很方便地煉出各種各樣的丹藥和仙寶。”
太上長老說道，語氣中充滿了羨慕。
“可惜，後面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天道有缺，真正的天劫突然就消失了，在這之後的漫長修仙史中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隨着天劫的消失，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剛纔跟你們說過的修士境界的突破變得愈發困難，而最嚴重的後果則是飛昇之路徹底斷絕，後世再也沒有人可以修成真仙。”
“後人被斷了飛昇成真仙的修行之路，也只能另闢蹊徑，去探尋屬於各自時代的修仙法門。”
“如今的通天徹地修行法，正是後人摸索出的一種神通境界，勉強可以與傳說中的真正仙人相媲美吧？”
說至此處，太上長老的語氣漸漸變得不確定起來。
“畢竟，我們這個時代，誰也沒有見過真正的仙人，無法真正去比較他們之間的實力。”
“在我的眼中，我們這個世界已經成了一個牢籠，再難誕生真仙。”太上長老沉沉地嘆了口氣，話語間滿是遺憾。
“所以，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儒修高層，無不在孜孜以倦地探索浩氣長河背後的空間，嘗試去找尋別樣的法門。”
“我們相信，既然上蒼給我儒門賜下浩氣長河這等倚仗，那麼當我們真正弄明白它的根由時，未必不能走出另一條真仙之路！”
“師兄，你剛纔說到那些通天徹地的人。剛好，之前在你閉關的時候，我跟顏淵也談到過這塊，有不明白的地方要請教你呢。”
趁着太上長老恰好提到替補之法的時機，我趕緊將先前心中關於通天徹地的疑惑問出。
“哦？你們竟然談到了這些？說吧，看看有什麼問題，竟然能難住我聰明的師弟。”太上長老慈祥地看着我，眼中滿是鼓勵地說道。
“關於通天徹地的本質，顏淵已經跟我說過了。我們疑惑的是，是否有人已經真正取代了天道意志？”我問道。
話語一出，太上長老眼中頓時露出奇異的光芒，好似第一次認識我一樣。
“這個問題誰先提出來的？是你，還是顏淵？”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是小師叔先提出來的！弟子不才，不能替小師叔解惑，辜負了師尊的期望！”顏淵走上前一步，拱手拜道。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師弟，看問題的角度就是不一樣！”太上長老大笑着將顏淵扶了起來，說道：“師尊不怪你，任誰也不會想到我這師弟會有如此天馬行空的想法啊！”
“那麼……”這時，我和顏淵都充滿期待地望着太上長老，生怕錯過他說的每一個字。
“不知道有一句話你們聽過沒……”他看向遠方，似陷入回憶之中。
“其實，師弟你的這個問題，當年我也請教過我們的師尊，只不過他老人家並沒有直接回答我。”
“他說，吾生而有涯，而知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怠矣！”
“這個意思你們可懂？”太上長老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們。
當他發現我和顏淵都陷入思索之後，哈哈一笑，也不再繼續等我們的答案，自顧地說了下去。
“天道，何其渺茫！曾經不知道多少代修士，窮盡一生，也不過是在天劫下苟活而已。”
“那些幸運的通過最終天劫，飛昇仙界，成就真仙果位的人，也不過是上蒼憐憫而已！”
“試問這樣的天道意志，真的是區區修士就可以取代的了麼？”
“就算是有人真的做到了這一步，也必然是被上蒼同化，而不是同化上蒼！”
“關於這一點，等你們的修爲足夠高，閱歷足夠深的時候，就會明白。”
“所以，通常都是那些壽元將盡的頂級修士，纔會瘋狂到想去取代天道意志，踏上通天徹地一途！”
“在上蒼面前，修士實在是過於渺小了！哪怕如今的上蒼吝嗇的連天劫都不肯降下，可它依舊是高高在上的上蒼啊！”
“我輩修士，能夠修行，已經是得到了它的垂憐和施捨，又怎麼可能反過來去取代它的意志呢？”
“那些試圖走這一步的，最終不過成爲了上蒼意志的養料而已，但凡還有一絲其它可能，沒有人會瘋狂地走到這一步！”太上長老嘆道。
他剛纔說的話，完全出乎我和顏淵的意料之外。
沒想到，這個使我們倍感困擾的問題，竟然早已是所有頂級修士間的共識。
上蒼不可逆！
上蒼不可欺！
“聽顏淵說，我們的敵人裡面已經有人踏上了通天徹地一途……”我問道，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太上長老給打斷了。
“顏淵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將我希望傳達給你的信息，事無鉅細都傳達到位了，好樣的！”太上長老拍了拍顏淵的肩膀道。
我能明顯地感覺到，在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有磅礴的能量通過他的手臂傳到了顏淵體內，顯然是給顏淵的獎賞。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似乎也在佐證着我的猜想，只見顏淵根本沒來得及拜謝，就匆匆盤坐起來，開始了深層度的修行和悟道之旅。
“他身上的幾個靈魂融合的還不夠，我這是在幫他。只有所有靈魂融合爲一，他才能真正超脫出來，實力更進一步！”
太上長老唏噓道，顯然他也知道我先前已經發現了顏淵身上的秘密，並沒有打算繼續掩飾下去。
“其實，顏淵之前給你說的那些事情，跟我交代給他的，兩者間還是有些差池的，這也是他靈魂有缺造成的不良後果之一。”
“就像他告訴你的那樣，現如今儒門正宗裡面的確有人踏入了通天徹地一途，不過我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至少，在齊天書院不用那麼小心。”
“那個人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他如今不得不走上通天徹地一途，完全是拜我所賜！”太上長老自信滿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