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證實女兒的存在

“張媽,這是啥味兒?好像是酒氣,快把它丟掉。”周靜捂着鼻子,朝着張媽大聲吼着,“我也不知道,從小潔房間的垃圾桶拿出來的,正準備去丟掉呢!”周靜歪着腦袋,瞅着那垃圾袋,“你拿出來看看是什麼?”張媽皺皺眉頭,撿出那件皺巴巴的外套,“這不是小潔纔買的嗎?怎麼搞的,全是酒味,這丫頭在搞什麼?”她很氣憤,揮揮手,示意張媽趕快拿走。

這傢伙不知道在和誰混呢?一點形象都不注意,周靜在沙發上嘆着氣,壓了一口咖啡,等着小潔回來。小潔悶悶不樂的樣子,絲毫沒有引起周靜的注意,“回來了,你過來,我有話問你。”媽媽眼睛裡充滿憤怒,“怎麼啦!你那樣盯着我,幹嘛?”小潔有點不耐煩,但還是慢騰騰地過來了,一屁股壓在了沙發上,“你新買的那件衣服怎麼全是酒味呀?如實回答。”媽媽瞪着她,“我,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我發誓,我根本沒有喝醉,只是灑了一點在上面,”她頭也不擡的遮掩着,“真的是這樣嗎?是白酒味兒,你怎麼會喝白酒呢?你從來不喝的。”媽媽並沒有相信她,繼續盤問着,“那是因爲,因爲紫欣家沒有其他的酒,只有白酒,只好將就一下嘛!”“再說了,那天是紫欣生日,不能因爲我不喝白酒,而讓大家掃興吧!”她擡眼望着媽媽,撅着嘴,“周靜目光呆滯,陷入沉思,那年也是立春之後,生下女兒,萬般無耐之下,在公園狠心丟下了她,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嗎?“是嗎?那,那紫欣比你小一些吧!她是啥時候的生日呀?”周靜有點激動,聲音有些顫抖,“正月初五,”小潔脫口而出。

天哪!老天竟然開這種玩笑。生日都和自己女兒一樣,她沉默了半天,呼吸越來越急促,都快要窒息了,“媽媽,你怎麼啦!臉色好難看,”小潔搖着她,焦急地詢問。“沒什麼,沒什麼,你今天到哪裡玩了,開心嗎?”周靜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馬上轉移話題,“我去醫院看望紫欣的媽媽了,她住院了。是以恆媽媽特批的幫扶對象,”小潔回答,“是嗎?看不出來你也挺有愛心的,”媽媽拍拍她的肩,小潔淡淡的一笑。

“怎麼啦!今天好像有點不高興,誰惹你了?”劉明一邊脫外衣一邊打量着周靜,“沒有,我沒事兒,有點頭疼。”她臉上沒有以往的笑容,冷冷地回答,這種細微的表情當然也會被他察覺,“我看,你一定心裡有事兒,你那張臉是藏不住什麼事兒的,我還不瞭解你嘛!”劉明笑呵呵地望望她,“真沒事兒,別大驚小怪的,你總喜歡疑神疑鬼的,”她起身不想理睬他,“哎呦!還成了我不對了呢!真是狗咬呂洞賓,不是好人心!”他望着她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今天這是怎麼啦?很反常呀!不行,不能露出破綻,都隱瞞了二十多年來,在大家的眼裡,我一直都是一副賢妻良母的形象。

如果紫欣真的是我的親身女兒的話,讓我情何以堪呢?都這麼多年了,本來已經淡忘的事,現在又讓我重新面對,難道這就是命中註定的嗎?她仔細地思量着。想想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今天這麼早就要出去嗎?”劉明很詫異地樣子,“是呀,楊姐和幾個姐妹約我喝早茶呢!我也不知道她們是咋回事,”她並沒有看他,低着頭翻找着鞋,遮掩着自己慌亂的神情,他擡擡眼睛,擺擺頭,繼續看着報紙。

她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醫院,終於打聽到了可心的病房,走到門前,她踮起腳,向裡面張望了一下,只有一位婦女躺在病牀上的,應該就是她吧!她敲了兩下房門,然後輕輕推開,遲疑了片刻,看着可心驚奇的樣子,便開始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小潔的媽媽,你應該就是紫欣的媽媽吧!”“是呀!你好!聽小潔提起過,”可心有些奇怪,“你坐,你好像有事兒吧!”可心看她幾分難堪,所以主動問她,“是這樣的,是爲你女兒來的,還請你坦言相告。”“你不要在意,我沒有其他意思,真的。”她很激動,似乎有點語無倫次,看着周靜這種不知所措的樣子,可心已經猜到了幾分,她淡然一笑。很鎮定地說:“你就開門見山地說吧!我會盡量給你答案的。”

“小潔曾經告訴我,紫欣不是你親身的,好像是你抱養的吧!”周靜滿臉疑惑,“沒錯,是我在公園抱回家的,不知道是哪個狠心的母親拋棄了她,當時已經病得快不行了,”可心斜着眼,盯着她,周靜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很難看,“我知道她的生日就是正月初五,我……”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失聲痛苦,看着眼前的這一情景,可心也亂了方寸,不知怎麼纔好,難道她是來要回女兒的,不,絕對不行,紫欣就是我的命呀!沒有她,我該怎麼辦?生活就沒有意義了,“你想來要回她,對嗎?”可心陰冷的臉上伴隨着憤怒,“不,不是,我知道,你爲了紫欣,你犧牲了你的終身幸福,我怎麼忍心搶走她呢!”“我只是來證實事情的真相,也了卻了我這麼多年的心願,我對不起她,也沒資格做她的的母親,”“再說了,她也不一定認我的。”周靜爲了安撫可心,忙着解釋着,“是嗎?但願你說的是真的”,可心疑惑地看着她,“那麼,當年你爲什麼不要她呢?”可心想進一步瞭解她,“一言難盡呀!”周靜含着淚提起了當年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原來周靜這段曲折的人生經歷也令人心寒,他們夫妻倆曾經經營了一家茶樓,生意還算不錯,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有一天,來了兩個神秘的人,將其安排在包間喝茶論事,誰知他們將其空包留下,後來誣陷她倆偷竊鉅款,要挾他們倆還錢,萬般無賴,他們賣掉茶樓,準備逃離。不料,那幫人窮追不捨,最好搶走了他們所有財物,丈夫爲了拼命保護她,被他們活活打死,當時,身懷六甲的她已經快要生了,因爲受了刺激,她提前生下了女兒,身無分文的她,沒處安身,又害怕被殺人滅口,所以只能狠心將孩子丟在公園,讓好心人抱去撫養,害怕孩子被凍着,無奈之下,她昧着良心還去偷了一輛嬰兒車,誰料,孩子還是被凍病了。由於產後身體虛弱和過度傷心,她昏倒在路邊,被劉明的妻子黃娟發現,並一片好心送進醫院,害怕被仇人發現,她編了一個謊言,哀求黃娟將她帶走。心慈手軟的黃娟就讓她到家裡幫着照顧女兒,就這樣在她家當起了保姆,幾個月後,黃娟突發車禍身亡,丟下女兒小潔,抱着感恩的心,周靜默默無聞地照顧着小潔和劉明,劉明見她溫柔嫺淑,便娶了她,從此以後,她似小潔爲親身女兒,把對自己女兒的愛全部傾注在小潔身上,很多年之後,也漸漸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可憐的女兒。因爲小潔和紫欣關係甚好,才逐步發現自己女兒還活在世上,而且離自己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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