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視覺錯亂,耳邊又是一頓鬼哭狼嚎,高穩倒覺得地獄裡面沒那麼可怕,但是進入的過程還是會讓人滿身雞皮疙瘩。過了一會,高穩“趴”地一聲落地,他捂着摔疼的胸口爬起身來,說道:“這尼瑪的,就不能做得消防軟墊什麼之類的,每次這樣摔很容易摔傻的。”
很快,高穩感覺到一陣入骨的寒意,環顧四周一看,到處都是冰山,這些冰山都十分陡峭,時不時會發出耀眼的光。
高穩看到前方不遠有個夜叉在那裡站着,穿着一件紅色的羽絨服,還在那裡瑟瑟發抖。
沒等高穩走過去,羽絨服夜叉就發現了他,指着高穩大聲喊道:“喂,你!幹嘛呢?過來!”
高穩伸手進自己的陰陽袋,拿出了引路夜叉的毛,走過去說道:“兄弟,自己人。”
羽絨服夜叉聞了聞毛,然後笑了起來,說道:“哦,哥,你好啊,像你們死神能加入我們夜叉班的少呀。”
高穩捋了捋頭髮,說道:“可能因爲我比較帥吧。”
羽絨服夜叉伸手想要阻止高穩做動作,但是已經太晚了。高穩發現似乎有些不對,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發現引路夜叉的毛不見了。
“哎呦我去!那毛呢?”高穩問道。
羽絨服夜叉指了指高穩的額頭,說道:“哥,那毛粘你額頭了。”
高穩聽了也發現了,伸手想要把那頭扯下來,發現已經扯不下了。
“嘿,尼瑪,這怎麼回事?”高穩一邊扯一邊問道。
羽絨服夜叉笑着說道:“哥,這裡氣溫太低了,東西很容易粘在一起的,而且粘上以後有些東西就分不開了,就像這毛,粘你額頭上就長在那裡了。”
“你確定你說的是很有邏輯的話嗎?”高穩吃驚地問道,然後就拿着鐮刀準備把這毛給割下來。
羽絨服夜叉瞪大眼睛,快步走過來,一下子抓住了高穩的手,嚴肅地說:“哥們,你這幾個意思?”
高穩不明就裡,說道:“我把這頭髮割下來啊。”
羽絨服夜叉皺着眉頭說:“你確定要跟我們斷交嗎?”
“啥?啥?我沒那個意思啊,我不過…不過就是剪下頭髮。”高穩搖頭說道。
羽絨服夜叉一臉嚴肅地說道:“你沒聽說過古人不輕易斷髮的習俗嗎?你要是把這毛割下來就表示要和我們夜叉班徹底斷交。”
高穩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這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道理他倒是懂,這邏輯被強加到這條毛之上他就覺得有點牽強了,但是看着羽絨服夜叉嚴肅的樣子,也不是開玩笑,就尷尬地笑了笑,摸了摸這條夜叉毛,說:“好,好,你說的都對,我無言以對。不過兄弟,這毛粘上就不能扯下來,這也太扯了吧?”
羽絨服夜叉把自己的頭套拉了下來,露出一頭雜亂“生長”的毛髮,說:“你這算什麼?我在這裡這麼久了,我頭上的毛髮可都不是我的,粘上了我就沒打算把它拉下來。”
高穩看了看這些毛髮,是在夜叉那光禿禿的頭頂上“種植”上去的,有些長有些短,有些卷有些直,色澤也很多不一樣,確實就像是胡亂粘上去的一樣,很有喜感。
高穩強憋着笑,問道:“你這些毛髮是從哪裡進口來的?”
羽絨服夜叉往上指了一下,說道:“喏,大部分都是她們飄下來的。”
高穩往上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只見冰山上面貼着許多光着身子的女鬼,都在那裡不斷地蹬腿掙扎着,身材很多都很火辣。
“我靠,兄弟,好福利啊,怪不得你捨不得拔毛,你不拔可是另外一個理由了啊。”高穩抖了兩下眉說道,然後感覺一下子身體的熱血都沸騰起來了,笑着說道:“你這工作自帶取暖效果啊,真不知道你爲啥要還穿羽絨服。”
羽絨服夜叉撅着嘴搖了搖頭,說道:“我可沒這個興趣,你看看那些女鬼的面容再說。”
這時,正好有一個女鬼轉過頭來望了一下高穩,高穩一看差點就吐了出來,這女鬼的面容就像用刀在上面砍了很多下一樣,已經血肉模糊了。
“我靠,這種視覺衝擊可是背影殺手乘以百倍的威力啊。”高穩捂着眼睛說道,感覺體內的熱血一下子冰潔了。
“哈欠!哈欠!”高穩立刻哆嗦地打起了噴嚏。
羽絨服夜叉哈哈大笑,然後從自己旁邊的箱子裡面拿出了另一件羽絨服,遞給高穩,說道:“穿上吧,哥們。”
高穩趕緊接過來,把衣服穿了以後裹得緊緊的,然後打了兩個冷,說道:“太特麼冷了。”
羽絨服夜叉繼續說道:“這裡是冰山地獄,凡謀害親夫,與人通姦的惡毒女人,死後會打入這裡,讓她們光着身體接受這個冰山的懲罰。”
高穩看了一下這些亂動女鬼,說道:“就這樣嗎?不就冷一點而已嗎?也不是很嚇人的懲罰呀。”
“不見得!”羽絨服夜叉拿起一個像是鐵鏟一樣的東西,然後往上看了一會,接着朝着一個地方走過去,只見沒過多久,在羽絨服夜叉走的方向“噗”的一聲,從冰山上掉下來一個女鬼,全身僵硬。
羽絨服夜叉拿起鐵鏟就往女鬼身上用力地鏟了下去,“嚓嚓嚓”幾下,女鬼的身體被鏟得粉碎,期間女鬼發出痛苦的哀嚎。羽絨服夜叉把鐵鏟架在自己的肩上,走了回來,說道:“這些女鬼被徹底凍得僵硬就會掉下來,我就負責把她們鏟得粉碎,然後她們的鬼魂又會回來冰山之重新凝結,直至下一次掉下來。”
“就這樣無限循環?”高穩問道。
羽絨服夜叉點了點頭,然後又走向另一個新掉下來的女鬼那裡,“嚓嚓嚓”幾下,又是一堆粉碎的冰塊,又是伴隨着一陣悽慘的叫聲。
“這有點太狠了吧?”高穩對羽絨服夜叉問道。
羽絨服夜叉看了看高穩,無所謂地說道:“狠?這些女鬼的心可是比這冰山還要冷酷,這樣的懲罰對她們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