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緩緩閉上了眼睛,露出求死的決然表情。
車無垢搖搖頭,她躬身,扶着梅東珠起身,在後者詫異的目光中,她淡淡道:“如果我是你,也許我早就將阿珍殺了。這件事情,你做得對,我並無資格取你的性命。”
“姑娘……”
“何況,你是我的人,我不善良,也很護短,我不會因爲我的人殺了自己的仇人,而就虛僞的要爲別人報仇,相反的,從今日起,我要你忘記你所有的仇恨,因爲,那個男人已經不值得髒了你的手,而阿珍,也得到了該有的懲罰。”
“姑娘……”梅東珠望着車無垢,面上滿是感動。
車無垢轉身,爲郝連珍合上了眼睛,微微嘆息一聲,而後淡淡道:“時間不早了,快些收拾吧,一會兒應該就有人來接應我們了。”
梅東珠忙點點頭,於是兩人便開始收拾起來。說是收拾,其實也沒什麼東西,不過是車無垢考慮到軒轅離醉那裡不可能有女裝,於是拿了軒轅扶蘇當日爲她準備的衣服而已。
過了一會兒,帳篷外傳來了一陣廝殺聲,車無垢知道,來接她的人已經和留守的幾十位將士打了起來。她囑咐梅東珠跟在自己後面,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帳篷。
此時,她的帳篷外,一左一右站着兩個將士,當他們看到車無垢時,都嚷嚷着讓她進帳篷躲一躲,對此,車無垢自然是狠狠的踢了他們一腳,讓他們直接倒了下去。
“莊主!”突然,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
車無垢微微一愣,旋即看到欺霜提着劍,一臉興奮的衝了過來。
車無垢挑了挑眉,亦笑着迎了上去,有些欣喜的開口道:“欺霜,你怎麼來了?”
欺霜有些錯愕的看了一眼緊緊跟在車無垢身後的梅東珠,但也不甚在意,只激動的抓了車無垢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欣喜道:“別提了,自從您被抓走以後,我們幾個每日裡惴惴不安,因爲怕京城有什麼突變,遂我們決定由我來軍營,參與救您的計劃,而他們跟着冷莊主,應對京城的事情。”
車無垢微微頷首,想起其他人,突然覺得甚是思念。在這裡,她也總算有了家的概念,有了可以稱之爲家人的人了吧。
“這是梅東珠,我在信裡提到過,你應該也知道的。”車無垢忙拉着梅東珠介紹道。
欺霜蹙了蹙眉頭,她素來警惕高傲,當年車無垢剛來的時候,她都瞧不上眼,何況是如今一個南疆的人?
只是礙於車無垢在這裡,她只好敷衍的點了點頭。好在梅東珠有心理準備,知道自己的身份本就尷尬,遂也不甚在意,只是乖巧的衝她笑笑,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們趕快離開吧。”欺霜忙道。
車無垢點了點頭,她望向遠方,此時,留守在這裡的人已經被殺的片甲不留,而那些來迎接車無垢的士兵顯然對她有些畏懼,又有些不恥,遂他們站在不遠處,並無一人上前給她行禮。
欺霜剛準備教訓教訓他們,車無垢便搖了搖頭,攔住她道:“別管這麼多了,我現在就想見到他。”
欺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遂連忙帶着她越過人羣,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於是,三人便一同往大華國的軍營去了。
在車上,車無垢與欺霜聊到戰況,梅東珠才真正意識到車無垢的厲害。
原來,當日她所說的“曼谷歹”其實是有所保留的,最簡單而又最有效的曼谷歹,便是佯裝逃走,而後以騎射兵出其不意的包圍敵軍。
當夜,車無垢從紅粉白帶來的信中,得知有人假裝重紫山莊的人,送信告訴軒轅離醉關於京城的情況,軒轅離醉自然知道其中自有貓膩,何況,車無垢早已經將京城的情況告訴了他,加之車無垢已經知道了南疆大軍的作戰計劃,所以他們乾脆來了個將計就計,非但沒有給南疆施展“曼谷歹”戰術的機會,甚至在他們之前“假裝退兵”。
鮮于榮時看到他們退兵了,以爲軒轅離醉知道此次戰役定會失敗,竟不顧東籬的勸阻,決定乘勝追擊,結果大軍被引到了一處不高不低的山崖下,軒轅離醉便讓人在山上放箭,你的騎射兵很厲害?抱歉,如果不給你機會用,你的騎射兵也不過是一坨屎。
鮮于榮時自知中了圈套,可以說是悔不當初,但他已經無論可退,加之軒轅離醉牟足了勁要取他的性命,遂現下他可謂窮途末路了。
“總之,這次多虧了莊主的妙計,太子凱旋指日可待。”欺霜一臉興奮道。
車無垢微微一笑,並無太大驚喜,畢竟一切都在她的操縱之中,她反而更關心京城那邊的境況,遂問道:“京城那邊如何了?”
欺霜收起笑臉,搖頭道:“不是很好,但對我們十分有利。”
“哦?”
“三皇子受傷了,所以皇上之前的‘假死’計劃只能推遲,而且爲了保證三皇子的安全,他已經將三皇子接入了宮中,細心照料了,說起來,他對這個兒子還真是傷心。”欺霜有些憤憤不平,畢竟軒轅離醉有多優秀,她們這些人看在眼中,只可惜軒轅戰成這老傢伙不識貨,不得不說令人寒心。
車無垢剛要說什麼,突然覺得心口一痛,她微微蹙眉,一手捂着心臟,面色卻因劇痛而變得蒼白。
欺霜和梅東珠立時驚慌失措道:“莊主(姑娘)!”
車無垢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而,她的意識卻漸漸抽離身體,她突然想起什麼,攥拳道:“是情蠱……”
情蠱?
欺霜滿臉疑惑的望着車無垢,見她扯着胸口在車內打着滾,不由心急道:“什麼情蠱?莊主,究竟怎麼了?”
梅東珠卻如遭雷擊,她不可置信的望着車無垢道:“姑娘,你……你說的是自己?”
此時欺霜已經將車無垢牢牢扣在懷中,因爲馬車顛簸,她這樣滾來滾去着實危險,爲了減輕她的痛苦,欺霜無奈之下點了她的幾處穴道。
車無垢面色慘白,青筋亂跳,看起來甚是可怖,她微微頷首,咬脣道:“是。”
“糟了!”梅東珠惶然道。
wωw● ttκΛ n● ¢O
欺霜終於沒了耐心,吼道:“你們究竟在說什麼?莊主究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