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嘆息之後,蔣夫人搖了搖頭,其實也無所謂,帶蔣樂樂來的那個男人死了,還有誰會在乎這個小女孩兒,她這麼多年留着那個信物,都是希望有一天能和蔣樂樂說明白,其實她不是蔣家的女兒。

“不要了,趕緊走吧,喜歡首飾,等我賺錢了,再買給你。”

蔣樂樂沒有意識到那個腳鐲的重要性,她只擔心蔣夫人是否能在顧東瑞趕到之前離開這裡。

“沒辦法,這都是命,走吧。”

蔣夫人轉身向房門走去……

走廊裡,蔣薰衣拿着腳鐲,別提多高興了,不知道賣了值多少錢,至少也可以買一套高級時裝了。

正興奮的時候,迎面上樓來兩個男人,她差點撞上了前面的那位,剛好就是按照地址找來的顧東瑞,後面的男人是尉遲傲風。

蔣薰衣立刻將手裡的腳鐲揣在了衣兜裡,攔住了顧東瑞的去路,她一方面,想拖住這個男人,讓媽媽和妹妹趕緊離開,另一方面這也是接近這個男人的機會。

“這不是顧東瑞先生嗎?怎麼突然到我們這種地方了嗎?不會是來找我的嗎?”

“小姐,我想……我們沒有見過。”

顧東瑞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蔣薰衣,別開了目光,繼續向樓上走着。

蔣薰衣迅速上了一個臺階,擋在了顧東瑞的面前,輕浮地說:“顧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了嗎?環球影視中心,那個宴會廳的休息室裡……”

“不記得。”

顧東瑞真的不記得了,他對於自己不在意的事情從來不會放在了心上。唯一能記住的是,那天有個女侍應想勾/引她,不會就是這個女人吧?

竟然不記得了,蔣薰衣很沒有面子,她完全脫光了。就憑這一點,這個傲慢的男人就不能記得一點點嗎?

“別和她浪費時間。”尉遲傲風有些不耐煩了,怎麼突然出來了這樣一個輕fu/的女人,耽誤了他們找蔣夫人的時間。

“走開!”

顧東瑞不管這個女人是誰,他現在沒有時間和她周旋,於是用力拉住了蔣薰衣的手臂。直接將她從面前拽開了,然後和尉遲傲風大步向樓上走去。

蔣薰衣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樓梯上,這個男人還真是無情,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於是她直接大聲地喊了起來:“顧先生來了,不知道要到這個破樓找誰啊?”

房門口,蔣樂樂聽得真切,知道這是姐姐提醒她的聲音。

“遭了,媽,還有別的路嗎?那兩個男人上來了。”蔣樂樂有些慌張,如果被顧東瑞抓住,她什麼都可以忍耐。但是媽媽絕對不能坐牢。

“有,還有一個樓梯,跟我來。”

蔣夫人顧不得鎖門了。那把破鎖也不好用了,她拉住了蔣樂樂的手,向另一邊走去。

當顧東瑞趕到蔣夫人的家時,只看到了四敞大開的房門,還有地上破碎了的盤子,簡陋的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

“她應該剛剛走。”

顧東瑞迥然的目光看了過去。發現這個破樓裡竟然有兩個樓梯……

尉遲傲風隨後進入了房間,見此情景。直接衝到了窗口,向樓下望去。大樓的下面,兩個女人正急匆匆地走出了大樓,應該就是她們,怎麼上樓的時候沒有遇到呢?

“腳前腳後,她們剛出去……”

“我們剛剛上來,沒有理由碰不到?”顧東瑞覺得狐疑。

“一定有其他方式下樓。”

“蔣夫人怎麼知道我在找她?難道她在躲避着我們,所以沒有走剛纔的樓梯?”顧東瑞握緊了拳頭,都怪剛纔在樓梯上遇到的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的糾纏,他們可以趕上蔣夫人了。

蔣夫人似乎也好像提前知道了一般,門都沒有鎖,就匆匆離開了。

“你說的很對,她確實提前知道了,就像警方猜測的那樣,她可能和蔣萬風爲了錢財謀害了張俊碩,所以纔會聞訊而逃。”

做出這樣的判斷,尉遲傲風的面色沉重,心中暗暗擔憂,假如真的是那樣,那麼,他的妹妹就凶多吉少了。

“關鍵的問題是……誰通知了她?”顧東瑞怎麼也想不通,蔣夫人哪裡得來的消息?

“好像有個孕婦和蔣夫人在一起……應該是那個懷孕的女人。”

尉遲傲風看得真切,剛纔樓下的女人大着肚子,她和蔣夫人一前一後……

“孕婦?”

顧東瑞聽了此話,心頭猛然一震,目光疑慮地看向了尉遲傲風,怎麼可能,又是一位孕婦?蔣萬風出車禍的第二天,醫院裡的醫生說,送傷者來醫院的是一位孕婦,並承諾會第二天一早交齊住院費,而他的車,保安說也好像是一位孕婦扔的石頭,現在……

顧東瑞眉頭緊鎖,沒有時間思索了,他要親自證實自己的猜測。

急速轉身,邁開大步,顧東瑞向樓下衝去,此時蔣夫人已經不再是他迫切要找到的目標,現在那個孕婦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假如她是蔣樂樂……

顧東瑞的心狂跳了起來,他沒有辦法安定自己的心,幾乎是衝的,他出了大樓破舊的門洞。

在哪裡?她在哪裡?

顧東瑞目光在灰暗凌亂的小巷子裡尋找着,他期待能看到她,假如蔣樂樂真的沒有拿掉那個孩子,那是不是說明……她對他還有一點點感情,至少她的心裡愛着那個小生命……如果這是事實,也許什麼都不一樣了。

一直向樓前的小巷子衝去,她們要離開這裡,必經過這裡,前面巷口一拐,顧東瑞看到了一輛出租車正從拐彎處開了出去。

她們一定就在裡面。一個孕婦沒有車,是跑不出多遠的。

“停,停下來!”

顧東瑞衝着出租車大聲地喊着。

出租車裡,蔣樂樂聽見了顧東瑞的喊聲,她驚慌回頭看去。看到了正追上來的顧東瑞,立刻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如果被這個傢伙抓到了,不但她沒有好日子,媽媽也要受到牽連,於是她焦慮地催促着司機:“司機。開車,快點開,不要理那個瘋子。”

“好的,坐穩了。”司機十分配合,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顧東瑞的步子很大。速度也很快,他幾乎就要摸到車窗了,透過車窗的玻璃,他驚喜地看到了一直想看到的人,那是蔣樂樂,她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驚恐地瞪視着他,而她的肚子……

顧東瑞的心在狂跳着,她的肚子仍舊是隆起的。她沒有拿掉腹中的胎兒……

出租車呼嘯着從顧東瑞的身邊開了過去,蔣樂樂那張嬌俏的面頰也隨即消失了,一陣失落揪住了顧東瑞的心。

“蔣樂樂……”

顧東瑞伸出的手擎在了空中。他無法表述此時的心情,他多想將她從車上拉下來,抱住她,親吻着,告訴她,其實他沒有那麼驕傲。他很狼狽。

可是出租車漸漸離開了視線,他仍舊無法從看到的事實中解脫出來。欣喜和焦慮糾纏着他,蔣樂樂這個女人。在牽絆着他的心。

“還愣着做什麼,開車追啊,如果被她們跑了,線索就徹底斷了。”

身後尉遲傲風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提醒發呆中的顧東瑞,一句話提醒夢中人,顧東瑞這才反應過來,如果一直呆站着,真的追不到蔣樂樂了。

急忙向自己的車奔去,當顧連上跑到了車子前,尉遲傲風也隨後跑了過來,拉開了車門。

“快點,應該不會開出去太遠,記住車牌號了嗎?如果跟丟了,可以查查出租車送他們到了什麼地方?”

車牌號?顧東瑞這纔想了起來,一向做事謹慎的他,竟然見到蔣樂樂之後,什麼都混沌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出租車的車牌號是多少,他眼裡只有蔣樂樂那張熟悉的面頰。

“沒記住……”

不是沒記住,而是根本沒有看,顧東瑞萬分懊惱,直接發動了車子,一腳油門之後,覺得車子有些不對,他拉開了車門,下車一看,不由得怒了,不知道是誰將車胎的氣兒放掉了。

“該死的!”

顧東瑞用力地踢了一腳自己的車,直接大步向前走去,他希望能攔到一輛出租車,可是這裡經過的出租車簡直少之又少。

“追不上了。”

尉遲傲風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拿出了一支菸遞給了顧東瑞,現在只能等修車的了,不知道是誰,竟然兩個車胎都動了手腳。

“只有一個備用胎,沒辦法,等吧……”

顧東瑞接過了香菸,點燃後煩惱地吸了起來,腦海裡仍舊揮不去剛纔的一幕,蔣樂樂就坐在出租車裡,她的肚子比離開海翔的時候還要大了,再有幾個月,她就要生了。

想想就覺得惱火,她竟然帶着他的孩子滿世界逃竄?

可惡的女人,顧東瑞用力地吞吐的煙霧,一雙眼眸猶如野/獸一般聚光着。

“你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是的,因爲有點意外,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確切的說,我今天有點亂了。”

“什麼意外?”尉遲傲風奇怪地詢問,能讓顧東瑞亂方寸的人,定然不是一般的意外。

“我看到她了……”

顧東瑞用力吸了一口香菸,直接將菸蒂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覺。

“她?”

“對,就是她,蔣樂樂!”

顧東瑞嘴角一挑,淡然地笑了起來。

剛纔的孕婦是蔣樂樂?尉遲傲風聽了顧東瑞的話,有些吃驚,從樓上向下俯視,彆扭的角度,讓他看得不夠真切,一下子沒有認出來。

“怎麼可能是她?”尉遲傲風仍舊不敢相信,蔣樂樂什麼時候大了肚子?

“不會錯的,她坐在出租車裡,看着我,那雙眼睛。那種表情……我差一點就抓到她了……”

顧東瑞有些失神,懊惱地又拿出了一隻香菸,匆匆地點燃了,卻不小心被冒出的煙霧嗆到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看到她,他的感覺仍舊那麼強烈,無法釋懷。

還有孩子……他的孩子仍舊孕育在她的小腹中,這能說明了什麼,他的希望再次被剛纔的一幕點燃。

有種感覺一旦沾染了,就會一輩子迷戀。

“孩子……是你的?”尉遲傲風遲疑了一下。知道自己的這個問題是多餘的,在海翔,還有哪個男人敢碰蔣樂樂,那個女人幾乎就是顧東瑞的私有財產。

“可笑吧,我癡迷她的身體。還讓這個輕fu的女人有了孩子,甚至有了更加可怕不切實際的想法……可惜,她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麼,一個不值得珍惜的女人。”

仍舊是鄙夷不屑,傲慢無禮,顧東瑞難以放棄他清高的態度,可他的心卻沒有說起來那麼輕鬆。

“我很吃驚……”

這個消息讓尉遲傲風不但感到吃驚,還有些不安。內心深處,他仍舊不願將蔣樂樂和壞女人聯繫在一起,那個女孩子給他的印象是那麼美好。讓他有的感覺,只想好好保護她。

“吃驚?那種輕fu的女人,會作出很多讓你吃驚的事情,我想……是時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女人了,讓她明白,有些靠山是不可靠的。”

顧東瑞皺起了眉頭。目光深邃地看着遠處,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纔是她不變的碼頭,唯一可以停泊的港口。這點,她需要清醒地意識到了。

拿出了電話,叫了修車的人,然後倚在了車門上,繼續吸菸,尉遲傲風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不但擔心他的妹妹,還在擔心可憐的蔣樂樂。

半個小時的沉默之後,一輛黑色的奧迪順着小巷開了進來,車門不等打開,顧東瑞就扔掉了手上的菸蒂,一把拉開了車門,冷漠地對車裡的人說。

“都下車!”

“是,先生。”

兩個保鏢從車裡跳了下來,司機也匆忙下了車,他們以爲顧東瑞會有什麼吩咐,想不到這個冷酷的男人什麼也沒有說,直接上車,一腳油門踩下去,轎車急速地開離了小巷。

“喂,顧東瑞,等等!”

尉遲傲風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傢伙怎麼不叫上他一起離開,現在這個時候,顧東瑞想去哪裡?

追了幾步,發現轎車的速度越來越快,沒有希望追上了,只能無奈地方放棄了,這個傢伙真是專斷獨行,不是說好了一起找他的妹妹嗎?這會兒竟然自己開車跑了。

“你們家先生要去哪裡?”尉遲傲風轉身氣惱地詢問着兩個保鏢。

“不知道……”

誰知道先生要去哪裡?剛纔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將他們都趕下了車。

問跟沒問一樣,尉遲傲風很無奈,只好等待着車輛修好,或者等待出租車離開這裡。

顧東瑞開着車一直衝出了混亂的貧民窟,懊惱讓他用力地握着方向盤,目光冷峻陰森,現在想追上蔣樂樂的出租車已經不可能了,充足的逃跑時間,讓她早就桃之夭夭了。

“我會找到你的,蔣樂樂,你需要給我一個答案……”

顧東瑞漠然一笑,轎車開上了高速公路,在天色將近黃昏的時候,他到了柔家企業的辦公大樓下。

他要見到趙燁之……

緊鎖的眉頭,陰鬱的目光,甩開的大步,勢不可擋的氣勢,門口的助理呆呆地看着這個帥氣的男人,當他直接闖到了總裁的辦公室門前時,她纔想起來阻攔。

“先生,你等等,有預約嗎?”

“我見一個卑微的傢伙還用預約嗎?”顧東瑞傲慢無禮地回頭掃了那個女助理一眼,女助理張大了嘴巴,完全被顧東瑞的冷傲氣場震懾了。

“先生……”

女助理呆住了,一步也不敢靠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顧東瑞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纔想起來打電話提醒總裁。

辦公室裡,趙燁之還不等接起女助理打來的電話,就驚愕地看到了闖進來的顧東瑞,一種下意識的反應,他直接恭敬地站了起來。表情卑微羞怯,只是一瞬間,他有些狼狽,現在這裡是他的辦公室,他是柔氏的總裁。不是顧東瑞的工人,何必對這個冷傲的男人畢恭畢敬。

顧東瑞對趙燁之的驚恐表現,十分滿意,這纔是那個低賤的傢伙,就算爬上了總裁的位置,也改變了他卑劣的心理。

“顧。顧東瑞,你不知道,這是我的辦公室嗎?”趙燁之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儘量保持鎮定,不要畏懼顧東瑞逼人的氣勢。

“當然知道。還知道你正在適應這裡的環境,怎麼樣?不用和船舶零件打交道的感覺不錯吧?只不過有點可惜,不知道你認識文件上的幾個字?”

顧東瑞的目光冷漠地掃過趙燁之桌面上的文件,想象也知道,他十分吃力,因爲文件幾乎堆積如山了。

被一下子說中了弱點,趙燁之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良久才結巴地開口。

“這。這不用,你操心……”

“你以爲我是來關心你的處境的嗎?真是可笑!”

顧東瑞鄙夷地掏出了一支菸,叼在了嘴裡。然後掏出打火機點燃了,直接面對着趙燁之吐了一口煙霧,冷漠地詢問:“蔣樂樂呢?”

趙燁之厭惡地揮了一下手臂,才明白顧東瑞爲什麼出現在了這裡,原來是爲了蔣樂樂而來,說實話。他也好久沒有見到那個女人了,自從上次在醫院不告而別之後。她就人間蒸發了。

“顧東瑞,你好像忘記了。她已經自由了……”文件沒有了,契約失效了,顧東瑞不能再約束蔣樂樂的行爲,他還找蔣樂樂做什麼?

“我沒有和你談及自由不自由的問題,我問你,蔣樂樂在哪裡?”

直接一把揪住了趙燁之的衣領子,顧東瑞將剛剛點燃的香菸輕蔑地吐在了趙燁之的面頰上。

趙燁之眼看燃着的香菸飛向了自己的面頰,卻無法躲避,接着一陣刺痛之後,香菸滑過他的臉,掉在了文件上,如果不是他及時彈開,文件差點就燙出了一個洞。

真是清高不知所謂的傢伙,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裡,顧東瑞的傲慢幾乎是與生俱來的,讓他忍無可忍了。

“行了,顧東瑞,這裡不是你的海翔,你不要太過分了!”面頰抽動了一下,趙燁之試圖緩解燒傷的刺痛。

“哈哈……”

顧東瑞突然大笑了起來,態度輕fu不屑:“你想說什麼?在宣稱這裡是你的地盤嗎?真是可笑,如果蘇嫵柔知道,你背地裡的勾當,不知道你在這個辦公室裡還能坐多久,一年,一個月,還是隻有一天?”

顧東瑞的話,讓趙燁之頓時面色蒼白,他確實沒有那麼光明磊落,面對蘇嫵柔,他是虛僞的,所以他還不能理直氣壯地挺直腰板。

作爲男人,這和他曾經的想法背道而馳,如果不是卑微的身份所迫,如果不是對蔣樂樂的幻想,他不會走上這條讓他尷尬的道路。

“沒有人願意這樣,顧東瑞,一個生下來什麼都沒有,和一個生下來,含着金湯匙的人,如何相比,但我可以告訴你,爲了蔣樂樂,爲了能和你平起平坐,我什麼都不在乎?”

“好一句什麼都不在乎?和那個賤人真是天生一對!”

顧東瑞嘴裡的賤人當然指的是蔣樂樂了,一個爲了權勢,步步爲營的男人,一個爲了貪婪,不擇手段的女人……

若不是心裡無法割捨的感情,顧東瑞真的不屑將這樣的女人留在身邊,蔣樂樂是一個讓他又鄙視又難捨的女人。

“不要污衊她,她是最好的女人!”趙燁之用力一甩,甩開了顧東瑞,他狼狽地坐在了老闆椅裡,懊惱地捏住了額頭。

痛苦的搖着頭,趙燁之神往地說:“在我的心裡,她是最美的女神,就算被你無情的玷污,也是純潔的。”

趙燁之鼻腔酸澀,他倍感傷心,他爲蔣樂樂什麼都可以做,可以付出,而蔣樂樂卻不願留下來,更不願爲了他拿掉顧東瑞的孩子,那個女人不愛他,讓他的心遭遇寒冬。

“我不想聽到你對她的讚美,我只想知道,她在哪裡?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考慮……十分鐘之後。如果你還是不說,我會讓你打回原形,身敗名裂。”

顧東瑞自認不算卑鄙,但如果將他逼急了,他的劣根性會立刻暴露出來。做出的事情可能就沒有那麼男人了。

小人和君子原本就沒有界限的,就像好人和壞人,只是一念之差。

趙燁之明白顧東瑞的意思,那簡直易如反掌,他此時就像坐在一顆定時炸彈上,就看遙控器的按鈕有沒有人按下去了。

陰暗的心理。煩惱的思緒,趙燁之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如果不將生殺大權從蘇嫵柔的手裡搶過來,他就永遠受制於那個女人,更不可能和顧東瑞同處一個水平線上。

打敗顧東瑞是趙燁之的目標。他卻沒有成功,所以還需要進一步的努力。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辦公室裡死一樣沉寂,就在顧東瑞拿起電話的時候,趙燁之直接伸手製止了他。

“她不在我這裡……”趙燁之妥協了。

“我可不欣賞撒謊的人。”顧東瑞慢慢地搖着一根手指頭,示意趙燁之不要耍花樣,他可不會相信他的鬼話。

“我沒有撒謊,上次在醫院。我想讓她將孩子拿掉,已經和醫院的醫生說好了的,手術也準備就緒了。可是……她卻不辭而別,不管你信不信,她走了,我也找不到她。”

趙燁之的這番話,顧東瑞相信了,因爲蔣樂樂沒有墮胎是事實。今天他還看到了大着肚子的她。

直接站了起來,顧東瑞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向辦公室門外走去。

身後傳來了趙燁之沒有底氣的懇求聲:“顧東瑞,我告訴你實情了。關於柔的事,你能不能守口如瓶?”

“我才懶得理會你的事情。”

顧東瑞扔下了這句話,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大步地走了出去,只要蔣樂樂不在這裡,他纔不屑和這種低賤的男人費盡心思。

顧東瑞一走出去,女助理就慌張地推門進來了,不斷地解釋着:“趙總裁,我攔不住他,他推開了我……”

“出去,滾出去,讓我靜一靜!”

趙燁之怒喝着,女助理嚇得轉身跑了出去,不敢進來了。

趙燁之搖着頭,憤怒地將桌子上的文件都揮了出去,他呼呼氣喘着,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裡,趙燁之垂下了頭,良久目光陰曆地擡起頭來。

“柔,既然愛我,就一輩子不要後悔……”

飛蛾撲火,火焰定然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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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東瑞離開了趙燁之的辦公室,在柔氏員工的目光中出了辦公大樓,他沒有急於回到海翔,而是一直漫遊在月夜的車河裡。

蔣樂樂現在在哪裡?沒有了他的照顧,沒有了趙燁之的金錢,她拖着有孕的身子該怎麼生活,現在又和貧窮的蔣夫人在一起,她該如何承當那樣繁重的生活壓力?

“有錢你不要?你要做什麼?”

一個貪婪的女人竟然成了傻瓜,顧東瑞無奈地盯着前方,她掙脫了海翔,也沒有投進趙燁之的懷抱,她想證明什麼?葛朗臺的女兒會和葛朗臺完全不一樣嗎?

一直到了深夜,他纔回到了海翔,進入別墅客廳,就看到了焦慮不堪的尉遲傲風。

“你怎麼纔回來了?我現在十分擔心我的妹妹,我懷疑當年她也遭遇了不幸……”尉遲傲風不敢給媽媽打電話,怕這個消息讓媽媽接受不了。

“也許她沒有死,還很固執……”

顧東瑞冷冷地回答着,直接走向了酒櫃,倒了一杯紅酒,若有所思地品了起來。

他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什麼,但他的心裡卻奢侈的希望,她不是蔣萬風的女兒,這樣就能解釋所有的一切,爲何爸爸會賣掉女兒,解釋只有一個,這個女兒根本不是親生的,只是他用來賺錢的搖錢樹而已。

如果那是事實,他都做了什麼……強/bao她的一幕再次浮現,顧東瑞陷入了無盡的煩惱之中。

顧東瑞奔波了一天,雖然疲憊,卻毫無睡意。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曾經發生過的一幕,賓利車帶着煙塵,駛進蔣家莊,停了下來。她被拉進了車廂,綁住了手腳,他毫不客氣地拉開了她的衣襟,恣意玩/弄之後,帶着一份卑鄙的目的,他強硬進/入她的身體。將薄薄的膜撐破,撕開……

紅酒滴滴流淌在口中,顧東瑞凝神地看着掛在杯子壁上的一抹淡紅。

那天,她一定很痛,他聽見了她的哭泣。卻仍舊沒有任何憐惜撞/擊着她,在那種時候,就算沒有愛,也無法停止,她細密的緊緻讓他只能繼續下去,直到完全發/xie出來。

杯子裡的淡紅落下,他再次搖晃了起來,卻不想再喝下去。那好像蔣樂樂流出的血,一點點揚起再次落下……

“我沒有辦法安心,尉遲家的愛她一刻也沒有品嚐過。假如她死了……”

尉遲傲風倒了一杯紅酒,一口喝了下去,優雅此時已經毫無意義,他只想妹妹回來,感受哥哥的呵護。

“她會回來的……”顧東瑞低聲說。

“但願沒有人欺負她,不然……”

尉遲傲風直接將杯子重重地放在了吧檯上。眼睛裡露着兇光,假如水兒被賣掉或送人了。現在可能是什麼人的養女,也可能是娛樂場所的一名ji/女。總之她的生活不會像尉遲家的小姐那麼愜意。

欺負她?

顧東瑞有些尷尬,他別開了目光,突然希望自己的猜測的不是事實,他更寧願她只是蔣萬風的女兒,貪婪的小dang/婦。

“我回房間,今天一天太鬱悶了。”尉遲傲風不想喝得太多,他還要讓自己保持清醒,時刻準備着尋找自己的妹妹。

尉遲傲風上樓去了,客廳裡只剩下了顧東瑞還有守在門口的海瑟,顧東瑞突然開口詢問着海瑟。

“評價一下那個女人……”

“評價誰?”海瑟一下子傻了,先生什麼意思?

“我讓你評價一下蔣樂樂。”顧東瑞十分懊惱,後悔說出了讓海瑟評價的話,也許他需要一份安慰,希望海瑟的評價是蔣樂樂很貪婪,很無度,是個不折不扣的輕/fu女人。

“夫人啊……”

海瑟不假思索地說:“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女人……”

“不是讓你說這個,我是說人品……”顧東瑞打斷了海瑟白癡的話語,難道評價一個女人,只從外貌嗎?真是膚淺。

“哦,和藹,可親,善良,有責任心,執着,還很聰明……”

“行了!”

顧東瑞不想再聽下去了,海瑟對蔣樂樂這麼高的評價,讓他更加煩惱,酒喝得更兇了。

海瑟不敢再說下去了,搞不清楚先生想聽什麼,真是難投其所好,無法琢磨先生的心思,海瑟一直在一邊陪着顧東瑞,直到顧東瑞喝得太多了,伏在吧檯上沉睡了起來。

拿了一張毯子蓋在了先生的身上,海瑟不覺嘆息了起來,還是夫人在的日子好,起碼先生不會這樣睡在吧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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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樂樂終於甩掉了顧東瑞,卻不敢將蔣夫人帶回單身公寓,她在不遠的地方給媽媽找了個住處,並將一張銀行卡給了她。

“我不能總來找你,但會定期存錢在這張卡里。”

蔣樂樂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她還要回到自己的公寓,明天早起上班,還得應付那個叫愛娜的大紅明星。

剛走出房門,蔣夫人就追了出來,她拉住了蔣樂樂的手,歉疚地說:“樂樂,媽媽覺得對不住你……”

“那不是你的錯,十幾年了,我沒有一刻忘記過媽媽對樂樂的愛……”蔣樂樂回身抱住了蔣夫人,試圖感受那份親情,剔除讓自己不安的陌生,她不怪媽媽,有些時候,有些事,誰都沒有辦法控制。

“不是因爲這個……”

蔣夫人抿着嘴脣,真想告訴蔣樂樂,她不是蔣家的女兒,但她不敢說出來,那樣蔣樂樂會痛恨她,以爲她和蔣萬風合謀殺了她的父親,她已經不能指望蔣薰衣了,現在真害怕蔣樂樂也不管她了。

蔣夫人輕嘆了一聲,索性那個男人也死了,蔣樂樂知道不知道也無所謂了。

“找薰衣,將那個腳鐲拿回來,好好收藏着。”

“腳鐲?如果姐姐喜歡,就給她吧……”蔣樂樂不想和姐姐爭搶這些東西。

“不行,你一定要拿回來,那不是她的,她會將腳鐲賣掉的,到時候你想要,也拿不回來了。”蔣夫人堅持着。

一個腳鐲而已,媽媽爲何非讓她要回來?似乎還很緊張。

蔣樂樂雖然疑惑,卻還是同意了。

“好了,我會要回來的。”蔣樂樂承諾着。

蔣夫人這才放心了,只要腳鐲在蔣樂樂的手裡,她纔會覺得歉疚少了一些。

蔣樂樂離開了媽媽的住處,回到了公寓,按理來說,完成了一件大心事,她應該感到高興纔是,可不知爲什麼心裡仍舊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