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但此時的蔣樂樂沒有那麼輕鬆,她坐在椅子裡,忐忑不安。

她倒不是害怕那些記者的問題和吹捧,而是她的形象已經在電視/新聞/雜誌上展示了出來,顧東瑞雖然不關注這些娛樂報道,但是紙裡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會被那個男人發現的,五年了,她只是在偶爾的場合見過那個男人,爲了避免相遇,她躲避了他。

小燦平已經快五週歲了,聰明搗蛋的小傢伙長得討人喜歡,小嘴也很甜,每次出現在影視基地,大家都喜歡逗弄他,小燦平最愛討好赫連宇陽,關係十分融洽,有時候赫連宇陽會帶燦平去遊樂場,兜風,幾天若是不見,就嚷着要見赫連叔叔,這讓蔣樂樂更加尷尬,似乎很多人都根深蒂固的認爲,蔣燦平就是赫連宇陽的私生子。

而赫連宇陽對蔣樂樂仍舊關懷有加,不遠不盡,而皇斯島的赫連夫人林雨柔對蔣樂樂十分看好,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孩子,她可能真的會支持兒子追求這個女人,在赫連夫人看來,蔣樂樂就好像當年的她,她同情這個隻身帶着孩子的女人。

蘋斯這個名字,蔣樂樂已經用得很習慣了。

李嘉剛將皮包收拾好,催促着蔣樂樂,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外面的記者都在等待着,赫連先生也一定到來了。

就在蔣樂樂站起來的時候,休息間的門被推開了,一陣濃烈的香風颳了進來,蔣薰衣氣急敗壞地出現了。

“爲什麼最近我沒有戲可以演,你和導演說了什麼?”

蔣薰衣已經好幾年被冷落了。那些富貴公子對她厭倦了,不願意在她的身上再大把大把地扔錢,她只能在一些三流暴發戶身上打主意,結果弄得緋聞滿天飛,豔/照網絡上廣泛流傳。影視公司原本就不願推崇豔星,這樣一折騰,她的戲份越來越少。

最近幾個月,妹妹蔣樂樂突然紅了起來,關注她的人也就更少了,甚至一些三流的暴發戶也不願和她往來了。

今天是記者招待會。專門爲妹妹蔣樂樂準備的,她在影視公司混了很多年,也沒有這樣的待遇,自然不服氣了。

蔣樂樂看向了姐姐,不知道怎麼和她說。她才能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什麼人說了什麼就可以改變的,是她自己要反思自己的行爲,她有沒有真的重視這份工作,還是將這份工作當作自己大紅大紫,釣富有男人的資本。

“你多心了,我白天要工作,晚上回家還要陪着燦平。哪裡有心事和導演說什麼多餘的話。”

蔣樂樂拿起了手包,低着頭,向休息室外走去。

蔣薰衣卻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

“晚上陪着燦平。我怎麼不信呢?是不是忙着和赫連先生睡覺?”蔣薰衣鄙夷地說着。

“你……”

蔣樂樂緊張地向門外看着,姐姐瘋了,外面都是記者,她想讓自己出洋相嗎?和赫連先生睡覺?她哪隻眼睛看見了,竟然敢這樣胡說八道。

“你以爲自己清高,還不是依靠男人爬上來的?”蔣薰衣繼續誹謗着。

李嘉聽了蔣薰衣的話。有些緊張了,她疾步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了蔣薰衣的手臂。

“愛麗絲,你瘋了嗎?這裡是什麼地方。今天又是什麼日子,如果你敢這樣胡說,讓赫連先生出醜,別說戲份,就算是影視基地,你也別想待下去了。”

李嘉的話確實讓蔣薰衣害怕了,她咬住了脣瓣,不服氣地看着蔣樂樂。

“你等着……蘋斯,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讓大家都清楚,你是個什麼貨色,俄羅斯……真能開玩笑……我們姐妹什麼時候去過俄羅斯,連中國都沒有走出去呢?”

蔣樂樂無奈地看着姐姐,臉色異常蒼白。

“我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如果你非要這麼做,我也沒有辦法。”

直接推開了房門,蔣樂樂不想在這裡和姐姐爭執下去,但是邁出一步之後,她還是回頭看向了自己的姐姐,提醒着她:“如果你非要我們都滾出影視公司,就儘管揭發。”

說完,蔣樂樂走了出去,李嘉也隨後跟到了門口,臨走也不忘記責備地說:“愛麗絲,你看不清形式嗎?蘋斯不僅僅是個演員這樣簡單,在環球,她是大姐大,誰敢不給她面子,你……識相點,現在討好蘋斯還來得及,你去還是留,還不是蘋斯一句話的事兒,威脅沒有用……”

“其實她是……”

蔣薰衣很想說,當初她不過是個鋼琴師,一個冒領了身份的壞人,自己纔是大明星,可此一時彼一時,她還真不敢將蔣樂樂的身份揭發出來,妹妹滾蛋了,她這個姐姐又能在影視公司多待幾天呢。

蔣薰衣現在沒有戲演,沒有人捧,已經習慣了奢侈的她,真不知道怎麼再過那種窮日子,如果導演再不找她拍戲,她就打算賣掉那個金腳鐲,至少可以度過一段危機的日子。

其實蔣薰衣出現在這裡,並不想諷刺妹妹蔣樂樂的,她之想和妹妹要點錢花,但是看到妹妹這樣風光,蜂擁而至的記者都是爲了妹妹而來,她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輝煌。

蔣薰衣的心裡開始不平衡起來,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嘴,似乎只有打擊蔣樂樂才能讓她的心裡好受一些

這幾天,她雖然一直極力討好導演,想拿到戲份,哪怕是配角也可以,但是導演都不加理會,過氣的豔星若是想東山再起,實在是難上加難。

若說這幾年,蔣薰衣當豔星的時候,也賺了不少錢,但她的生活極度奢侈,milan,再加上賭博。她將所有賺來的錢都揮霍光了,現在還欠了賭場一大筆。

天天被人喊着砍殺的日子,她膽戰心驚,現在妹妹有記者招待會,沒有心情和她周旋。而門外,都是守候着要錢的男人。

手裡摸着那個鐲子,蔣薰衣尋思着,不知道能賣幾個錢,應該可以讓她解決現在的燃眉之急了。

“蔣樂樂,你不是喜歡這個鐲子嗎?我偏把它給你賣了。誰讓你不管我的。”

一不做,二不休,蔣薰衣冷笑了一聲,轉身向門外走去。

蔣薰衣陰着一張臉,直接出了記者招待會。一路上,沒有人關注到她,就算幾個記者看到了,也只是撇撇嘴巴,她的名聲已經臭得不能再臭了。

蔣薰衣憤恨地咬着脣瓣,這些勢力的蒼蠅,當年她頂紅的時候,他們幾乎天天圍着她。現在卻敬而遠之了。

出了大門,蔣薰衣深吸了口氣,她不會就這樣完蛋的。她相信她的命運沒有那麼簡單。

“愛麗絲,錢呢?”

幾個男人圍了上來,笑嘻嘻地看着她。

蔣薰衣馬上後退了一步,以爲他們會等得不耐煩提前走了,想不到他們一直守在這裡。

“急,急什麼?我告訴你們。裡面的明星蘋斯可是我親妹妹,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她的錢有的是。別說還你們的,就算還你們十幾個這樣的也夠了。”

“蘋斯如果是你妹妹。布什就是我爹,別他媽的裝了,拿錢!”一個男人一把揪住了蔣薰衣的手臂,直接將她從臺階上拉了下來。

“等等,不就是錢嗎?等我賣了東西,馬上還你們一部分。”

“誰信你,現在不拿錢,我們就宰了你這個婊子。”

這些男人一個個凶神惡煞,蔣薰衣怎麼能不害怕呢,她驚慌之中掏出了那個鐲子。

“這個……值錢的,我答應過了,至少也有幾萬元……”

“我看看!”

那個男人一把將蔣薰衣手中的鐲子搶了過去,仔細地看着,還真是好東西,不知道值不值那麼多,他先是嘖嘖讚歎,但是讚歎幾聲之後,當他看到鐲子裡面的“cw”字樣之後,臉色頓時變了。

“這是,是你的?”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搶了去,也不算是你的。”蔣薰衣覺得這話問的,剛剛從她手裡搶去的,不是她的,是誰的。

“你,你……”

那個男人突然鬆了蔣薰衣的手,後退了一步,結巴地說:“你,你是……這個鐲子誰給你的?”

“從小就是我的,不過能不能等我賣了之後,再給你錢,說不定能剩下一點,全拿走有點不夠意思了。”

蔣薰衣只當這個傢伙看出了這個鐲子的價值,不覺得意了起來,看來媽媽也藏了個好東西嗎?

男人面色頓時恭敬了起來,他將鐲子拿在了手裡,低聲說:“它幾乎就是價值連城。”

“價值連城?”

蔣薰衣一聽這句話傻眼了,這個傢伙當她是傻瓜嗎?那只是金子,不是金山。

“行了,那頂了帳吧,算我倒黴,送你了。”

蔣薰衣一看鐲子是拿不回來了,不過清了帳倒是不錯,她剛想轉身離開,幾個男人突然又將她抓住了。

“帶她走……”

“喂,我說了不要了,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蔣薰衣尖叫着。

“做什麼?我想你發財了……”

只是漠然的一笑之後,蔣薰衣被拉上一輛白色的轎車,轎車發動了之後,急馳而去。

蔣樂樂擺脫了姐姐的糾纏,和李嘉走向了大廳。

大廳裡,人影攢動,很多的攝像機頭和相機,記者們都翹首以望,這樣的景象,讓她稍稍有些慌亂,這些人不會都是衝她而來的吧?顯然這是毫無疑問的。

目光環視着周圍,她看到了正在應付記者和富豪的赫連宇陽,他作爲這家影視公司的大老闆,自然也成了關注的焦點。

一身正裝的赫連宇陽輕鬆地回答着記者的提問,在這種場合,他總是遊刃有餘,他將自己的交際才能發揮得淋漓盡致。

蔣樂樂的出現立刻引起了大廳的小小轟動。

“蘋斯小姐出來了。”一個記者喊了出來,十分興奮

“我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

“果然很有氣質。”

“聽說還是個鋼琴師,顧藝超羣,環球現在有了一個寶貝啊。”記者們紛紛議論着。並將鏡頭對準了蔣樂樂,希望拍攝到最佳的角度。

閃光燈閃爍着,蔣樂樂面對記者,就算心情再差,也要露出甜美的微笑。

她優雅地走向赫連宇陽。赫連雨伸出了手腕,她將手臂挽在其中,老闆和僱員,似乎十分融洽。

赫連宇陽的目光留戀着蔣樂樂的面頰,絲毫不掩飾他的欣賞和讚歎,她是個美人。只要稍加裝飾,走到哪裡都是亮點。

“這位是我們環球影視的明星,蘋斯小姐,大家有什麼需要採訪的,儘量在今天完成。其他時間,我們可能就不會這樣熱/情接待大家了。”

赫連宇陽向記者介紹着,他很驕傲,就好象蔣樂樂是他的私有財產,事實上,很快就是了,因爲他已經得到了母親林雨柔的承諾,只要蔣樂樂是愛他的。愛皇斯島,她就不會反對這門親事,至於父親。自然有母親來解決。

作爲男人,他很得意,蔣樂樂具備了皇斯島少夫人的品質,很快也會得到整個家族的支持。

在轟動的人羣中,不僅僅有記者羨慕的眼睛,還有一雙冷峻。深邃的目光,正是一早就趕到這裡。心潮澎湃的顧東瑞。

顧東瑞幾乎是連夜就離開了海翔,一早趕到了環球影視。他直接闖進了記者招待會的大廳,結果他是第一個到達的,因爲這裡的管理人員都認識他,也就沒有阻攔他。

在一邊的休息室裡,他連吸了好幾支菸,連菸蒂燒到了手都渾然不覺。

他害怕見到那個叫蘋斯的女人嗎?假如她不是蔣樂樂,只是一個長相酷似的女人,他剛被燃起的希望有可能又破滅了。

記者招待會終於開始了,顧東瑞熄滅了最後一支菸走出了休息室。

他沒有走到人羣的前面,而是站在了最後,他只要看那個女人一眼,假如不是她,他就會漠然轉身離開。

“她來了……”

一個記者喊了一聲,顧東瑞馬上警覺地看了過去,心都緊繃在了一起。

就在蔣樂樂從後面走出來的一刻,顧東瑞的表情僵直了,他的眼睛爲之一亮,心也停止了跳動,走出來的女人,是一個完全成熟了的蔣樂樂。

他怎麼認不出她,就算她再蛻變,她的身材,她的神情,都深深地刻在他腦海之中。

她的眉毛,鼻子,脣瓣,面頰,還有那個神情……

他喜歡蔣樂樂的這個裝扮,黑色代表着神秘,白皙的肌膚透着嬌/媚,她的神秘和魅力似乎天生就在骨子裡隱藏着,you惑着在場每個男人的心神。

蔣樂樂,想不到她換了名字,在環球當了那麼多年的鋼琴師,思緒不覺漂浮,顧東瑞想到了五年之前的那個宴會,那個讓他起疑的女鋼琴師,她戴着一頂帽子,從開始到結束,她都沒有擡過頭,那個時候,赫連宇陽告訴顧東瑞,這個女人叫……蘋斯。

恍然大悟,顧東瑞萬分懊悔,假如他當初堅持要見到蘋斯,怎麼會陰差陽錯錯過了五年。

憤怒再次襲來,顧東瑞皺起了眉頭,真是個可惡的女人,竟然敢這樣躲避着他,他一直懊惱了五年了,此時此刻,他真想走上去,直接拉住蔣樂樂的手腕,告訴她,這不是什麼好玩的遊戲,他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

招待會的氣氛高漲,問題鋪天蓋地地襲來,很多都是李嘉在回答着,蔣樂樂很不適應這種提問方式。

站在霓虹燈前的蔣樂樂,覺得眼前一陣陣迷幻,什麼都看得都不夠真切,偶爾閃爍的閃光燈,讓她的視線產生了一陣陣盲區,無奈地用手遮了一下眼睛,她似乎看到了人羣之中的一個男人。

有些不安,她定睛看了過去,卻有人擋住了她的視線,雖然無法確定是個男人是誰,可她覺得面頰上火辣辣的刺痛。

“你怎麼了?”

赫連宇陽覺得有些不對,蔣樂樂似乎很不安,她的手腕在他的臂彎裡顫抖着,按理來說。就算不是明星,作爲鋼琴師的時候,這種場合她也見識多了,怎麼會這樣緊張呢?

“沒,沒什麼?”

蔣樂樂仍舊覺得人羣之中。有讓她心驚的人,她竭力地眯着眼睛,在燈光後面搜索着,終於,她看到了他……

顧東瑞那雙迥然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她。

“是他……”

蔣樂樂不由得驚呼了出來,怪不得她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他來了……

“你不要這樣失態,蘋斯,如果不舒服,我帶你去坐着,也許你還不習慣這樣站着面對鏡頭。”

“我可不可以離開這裡?”蔣樂樂覺得呼吸困難。她在上鏡之後,想過很多方式見到顧東瑞,卻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公開的場合,而且還這麼快,他的眼神,他的神情,讓她只想逃開。

“當然不可以,你那麼做會讓所有的媒體不安。而且還會讓我沒有臺階下,如果你不舒服,我扶你坐下來。也許能感覺好一些。”

赫連宇陽轉過身,向桌子走去。

當蔣樂樂坐下來面的記者的時候,她發現顧東瑞不見了,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再定睛看去,真的沒有了。

怎麼回事?

難道是自己太緊張。出現了幻覺,自從那本雜誌刊登出來之後。她沒有一天晚上是睡得好的,每次做夢都是顧東瑞無情地奪走了她的兒子。

顧東瑞不見了。蔣樂樂這才安心下來,面頰上的肌肉也鬆弛了許多。

記者羣裡,顧東瑞確實離開了,他走出了記者招待會,直接進入了大廳旁邊的觀景臺中,站在觀景臺上的,他思緒萬千。

剛纔蔣樂樂看到了他,她的表情很緊張,這讓顧東瑞十分受傷,她沒有見到他的欣喜,沒有激動,而是害怕……

她竟然仍舊那麼害怕的,他帶給她的,都是陰暗的一面。

“我真的錯了嗎?”

顧東瑞捫心自問,當時的狀況,他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但最後爲什麼留住她,不讓她離開,也許有着更加深層的因由,蔣樂樂能夠明白嗎?

他之所以在看到蔣樂樂之後離開大廳,躲避在這裡,就是爲了讓這個記者招待會開得成功,讓蔣樂樂擺脫尷尬,他不捨得讓蔣樂樂難受,曾經她遭受的已經太多了。

這種心態是懊悔嗎?

顧東瑞沒有辦法搞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但看到蔣樂樂從後臺走出來的一刻,他相信了,她是個能依靠自己成功的女人,霓虹籠罩着她,她的氣質不是刻意就能裝出來的。

望着後續趕來的記者,顧東瑞無奈地嘆息了起來,伸手摸了一下衣兜,發覺衣兜裡的香菸已經沒有了,剛纔在休息室已經將所有的香菸都吸光了。

用力地捏住了額頭,他在這裡仍能聽清那些記者的提問。

“蘋斯小姐,請問,你會參加賀歲電影《*****》的拍攝嗎?很多觀衆都期待女主角能是你。”

“這個要等一段時間才能決定,蘋斯小姐現在很忙。”那是李嘉的聲音。

“請問一下,蘋斯小姐,關於你的私生活,很多人說,你有個五歲的兒子,這是不是真的?”

這個問題直接撞擊了顧東瑞的心,五歲的兒子,她給他生了兒子?顧東瑞迅速轉身,想大步走進去,可是一想到蔣樂樂可能語無倫次,他還是忍住了。

“既然是私人問題,我想,還是沒有必要回答吧。”李嘉低聲說,這是蘋斯的死穴,就怕有人問起,偏偏有人問了。

“有傳聞,蘋斯小姐的孩子是……赫連先生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個記者絕對不止死活,顧東瑞聽了之後立刻怒了。

孩子是誰的,顧東瑞的心理最清楚,她走的時候,是懷着身孕離開的,去了醫院卻沒有墮胎,然後直接人間蒸發,算算時間,誰能否認那是顧東瑞的孩子。

蔣樂樂會怎麼回答?

真的想讓他的兒子認赫連宇陽做爸爸嗎?

難道赫連宇陽會是蔣樂樂賴以生存的新大樹嗎?顯然這個選擇不錯,赫連宇陽不但有個影視公司,他的爸爸還是世界知名的橡膠大王,傻瓜都知道。誰纔是最有力的靠山。

但是顧東瑞絕對不允許,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兒子叫別人爸爸,更不能允許蔣樂樂躺在其他男人的懷抱中。

“你不能那麼做的,我會殺了你……”

顧東瑞滿臉的激憤和羞辱,眉宇緊皺。直接邁開了大步,陰鬱着目光向大廳走去,蔣樂樂最好不要承認,不然……

他的脾氣,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麼事兒來,也許他會直接拉開那些記者。毫不猶豫衝上去,將蔣樂樂抓住,連同他的兒子一起帶回海翔,讓他們一輩子別想離開。

這個問題太過尖銳,讓大廳裡鴉雀無聲。那個記者問完了,也覺得自己有些急躁了,這個問題如果放在後面問,可能效果沒有這麼突兀。

赫連宇陽憤怒的看着那個記者,只差走過去,將他拎出會場了,竟然問出這樣可惡的問題,但這種鄭重的場合。他必須忍耐,而且要讓自己看起來低調一些。

蔣樂樂無奈地搖着頭,這些記者。爲什麼一定要抓住這個問題不放,孩子是誰的有那麼重要嗎?

此時沉默無疑讓傳聞變成了事實,可是說出來,又能說孩子的父親是誰?

蔣樂樂咬着嘴脣,猶豫着,耳邊卻傳來了赫連宇陽低沉的聲音。

“他們這樣緊追不捨。都有五年的時候了,你不覺得煩。我也犯了,也許你是時候考慮一下。做赫連家的媳婦,耳根子就清靜了……”

什麼?

做赫連家的媳婦?

蔣樂樂一下子愣住了,當接觸到赫連宇陽堅定的目光時,她馬上扭過了頭,讓自己茫然的心儘量平靜下來,赫連先生確實是個好男人,假如他們能在發生那件事之前相遇,也許事情會不一樣,但她的心此時已經殘破了,還有一個其他男人的孩子,她不會糊塗的毀掉赫連先生的幸福,他該屬於清白的女孩子。

還有一份難以說清的感覺,她的心沒有辦法接受其他男人,也許時間還沒有治癒她內心的創傷。

蔣樂樂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那些記者,輕聲地說:

“我想,傳聞都是謠傳,原本要置之不理,但是仍舊有人想拿這個作爲攻擊我的話柄,我確實有一個兒子,他很可愛,也很淘氣,無論他的爸爸是誰,他都是我最愛最親近的人,我不想傷害他,也不想傷害其他人,之所以一直沒有站出來解釋,是覺得有些必要,現在我不能保持沉默了,赫連先生確實和我的關係很好,是個很好的慈善家,好男人,但那隻限於一種憐憫和友情,如果你們把憐憫和同情都當作一種**,那麼這個世界就沒有純正的友誼和愛護,他只是……我孩子的乾爹……”

蔣樂樂說完了,目光悠然地看着赫連宇陽,她要感謝這個男人,但不等於沒有明白自己的心,就將自己的尷尬轉嫁給他。

一句乾爹,讓赫連宇陽倍感尷尬,卻又不能反駁,這似乎是一個可以解圍的藉口。

全場的記者都沒有想到,蘋斯小姐會這麼說,一般的女人定然會利用這個機會大做文章,恨不得直接嫁入皇斯島纔開心。

“原來是這樣?”那個記者在尋找臺階下,問題似乎不能繼續問下去了。

“在此我很感謝赫連先生這麼多年對下屬的關心和愛護,在這裡鄭重的聲明,任何誹謗赫連先生的言論,將都有可能被控訴到法庭,我希望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不要在無中生有。”

蔣樂樂痛恨那些造謠的人。

高雅的氣質,冷靜的言語,讓在場的記者都心生佩服,蘋斯是一個憑藉實力成功的女人。

走進大廳的顧東瑞,聽到蔣樂樂的話之後,腳步停止了,他的目光熱切地看向了蔣樂樂,她仍舊是那麼聰明,伶俐,不卑不亢,一下子將所有的緋聞都摒棄了。

顧東瑞樂樂一笑,直接走到了記者羣的前面,目光迥然地看向了蔣樂樂,那絲笑意仍舊掛在嘴邊。

蔣樂樂此時也注意到了顧東瑞,她的神色一驚,直接啞然了,剛纔不是幻覺。也沒有看錯,這個傢伙真的來了,那麼……他一定聽到了記者的問題,也該知道燦平的存在了。

赫連宇陽的目光不滿地看着顧東瑞,以爲搞船舶的傢伙只是說說。想不到他真的來了,看來電話裡說的話不是假的,他真的看上了蘋斯,打起了蘋斯的主意。

兩個男人互相對望着,直到記者招待會圓滿結束了。

閃光燈關閉了,人羣漸漸散去了。唯獨顧東瑞站在原地,仍舊盯着手足無措的蔣樂樂,他看得出神,得意,甚至有些專橫霸道。

“這就是蘋斯小姐?”顧東瑞沒有移開目光。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蘋斯?顧東瑞竟然叫她蘋斯?蔣樂樂馬上恢復了正常,對啊,她是蘋斯,不是蔣樂樂,爲什麼要怕這個男人?

赫連宇陽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顧東瑞的身邊,將一隻手臂搭在了他的肩頭,壓低了聲音提醒着顧東瑞。

“你看起來。要一口將她吃了……”

“我就是想一口吃了她,因爲她實在秀色可餐。”顧東瑞表現得好痞,完全像一個登徒子一般。

“行了。喜歡明星,我可以幫你介紹,蘋斯就算了吧,她和那些女人不同。”

“不同?就是因爲不同,才更吸引人,我想……我該做個自我介紹。”

顧東瑞將赫連宇陽的手從肩頭上拿了下來。然後大步上前,直接走到了正在故作鎮定的蔣樂樂面前。伸出了他的大手。

“你好,蘋斯小姐。我是顧東瑞,我想,我們曾經並不陌生,只是不知道時隔五年,你的記性還好不好?”

時隔五年,顧東瑞在詢問她的記性好不好?這分明就是一種暗示。

蔣樂樂的面頰直接慘白,她看着顧東瑞伸過來的手,卻無法將自己的手遞給他,一種冷然的憤怒升了起來,那段記憶她怎麼會忘記,每一個日夜都讓蔣樂樂只想垂淚。

是的,他們並不陌生,但是蔣樂樂寧可她忘記了這個男人,那份痛恨遠遠超過了她心中的情感。

輕蔑羞惱的語氣,傲慢的眼神,蔣樂樂挺直了脊背,不要害怕這個男人,她現在是自由的。

“該記得就會記得,不該記得的就該忘記。”

曾經的羞辱,顧東瑞還想繼續嗎?

蔣樂樂淡然一笑,今非昔比,當年十八歲的她,太過單純無邪,被父親無情買賣,被這個男人百般rou/躪,痛不欲生,五年之後,她已經成熟,堅定,有了自己的根基,所以顧東瑞已經不能把她怎麼樣了,何況他們現在兩不相欠。

雖然鎮定了心神,蔣樂樂接觸到顧東瑞意味深長的目光之後,對這個男人的畏懼讓她再次緊張了起來。

忘記了嗎?顧東瑞怎麼會相信蔣樂樂的話,她的表情告訴他,雖然過去了五年,她還在意曾經發生的一切,仍舊畏懼海翔。

“你還是那麼聰明,知道如何選擇性記憶,似乎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你這麼徹底,將過去抹得一乾二淨。”

她真的忘記了嗎?他和她纏/綿的夜晚,那些呢喃的癡戀。

雖然過去五年,他還清晰地記得她每一寸肌膚,她的淡淡香氣,她的輕盈嬌/yin。

然後此時,獲得自由的女人,徹底地逃離,徹底地放棄,甚至不肯看到他做出的努力,她完全忽略了他。

顧東瑞將擎在空中的手收了回來,他的目光仍舊羞惱地盯着蔣樂樂的禮服,這套禮服確實華貴,很好展示了蔣樂樂玲瓏的身軀,她的豐man在斜肩低胸的禮服中裹着,相比五年之前,她的身材更有女人味兒了。

顧東瑞的內心突然泛起了一絲嫉妒,因爲這個女人的美已經不再屬於他了。

“記者招待會結束了,我也累了,走了。”

蔣樂樂直接將面頰陰沉了下來,她不想和顧東瑞這樣爭執下去,也不想讓赫連先生知道,燦平是顧東瑞的兒子,所有的恩怨都到此結束,不要再糾纏下去了。

漠然地轉過身,向休息室走去,她要換掉禮服,然後直接回家,陪着自己的乖乖寶貝燦平。

可她沒走多遠,手臂就被有力的大手拉住了,熱量飛速地傳遞過來。

“你就想這麼走了嗎?難道不想賞臉陪着我喝一杯嗎?”

“我從來不賠人喝酒,你找錯人了。”蔣樂樂用力一甩,就和當初一樣,毫無效果,他的大手就好像鉗子,只要握住了,想甩掉就是那麼難。

“怎麼會呢,聽見這裡大紅的演員都要接受潛規則?導演的,老闆的,還有那些贊助商的……”

多少女星一夜成名,而這樣的一夜卻非同一般,殷實的豪門男人們,會根本她們不同的檔次標上價錢。

不知道蔣樂樂是不是個例外,顧東瑞的心猶如萬蟲叮咬,這是他的女人,何時變得這麼難以控制?他不要自己的女人接受什麼潛規則,他有的是錢滿足她,不需要她拋頭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