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契約無效之後,當他提出五百萬買下蔣樂樂給大哥做牀上的女人時,蔣萬風竟然一口答應?

他將蔣樂樂脫光仍在大哥的牀上,她無奈憤怒的淚水,之後就是蔣樂樂堅持不懈的一次次逃脫……

爲什麼他沒有仔細想想發生的一切,可能並不是蔣樂樂的欲擒故縱,她真的不是一個dang/婦……

顧東瑞深吸了一口氣,如果蔣樂樂不是蔣萬風的女兒,他可能犯了一個十分致命的錯誤,雖然這只是他的猜想,但僅僅一個猜想已經讓他萬分苦惱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躺在了牀上,仍舊無法揮去那些想法,甚至開始強烈的思念起蔣樂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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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球影視的單身公寓裡,赫連先生走了之後,小清開始幫助蔣樂樂將收拾好的衣物重新放好了,然後給蔣樂樂鋪牀。

蔣樂樂剛洗漱要休息的時候,就聽見公寓的外面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我要見我妹妹!憑什麼攔着我,你是誰?不過是女傭,以爲自己是這裡的女主人嗎?”

“小姐,真的不行,蘋斯小姐睡了。”

“她是你的主子,我就是你的主子,知道嗎?讓開!”

這是姐姐蔣薰衣的聲音,蔣樂樂懊惱地捏了一下額頭,原本以爲和姐姐相認,會是什麼好事,現在看來麻煩一件接着一件。

無奈推開了臥室的門,公寓的門口,姐姐蔣薰衣和那個女傭撕扯着。顯然這個女傭得到了赫連先生的授權,將一切***擾蘋斯小姐的陌生人擋在門外。

“讓她進來。”蔣樂樂輕聲說。

“看看,我就說了。我是蘋……蘋斯的姐姐了。”

蔣薰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四下打量着。然後嘖嘖讚歎了起來。

“赫連先生還真是不錯啊,在這裡金屋藏嬌,還給你僱傭了這麼厲害的女傭,妹妹,你有福氣了。”

姐姐這張嘴裡,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來,蔣樂樂低聲地警告着。

“你不要胡說好不好,不然我真的叫人將趕出去。”

“哼。分開了十幾年,你還真是變得六親不認了,若不是你要出手打你,你還不能認我的這個姐姐是不是?”

蔣薰衣一屁/股坐在了沙發裡。

蔣樂樂十分尷尬,生怕被人聽到了姐姐的胡說八道,只好將那個傭人打發走了,然後在走到了姐姐的身邊,規勸着。

“你能不能注意點,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想被……”

蔣樂樂很想說。不想被顧東瑞知道自己在這裡,可是想了一下還是不說了,這個秘密到了姐姐的耳朵裡。可能就不是秘密了,如果被姐姐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她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哦,不想讓人知道你是爸爸的女兒,想裝得清高嗎?好像有人說,你是俄羅斯學成歸來的鋼琴高手,妹妹的道行可真深厚啊,怪不得得到赫連先生的青睞,只是不曉得。如果他知道了你的身份,會不會讓你留在這裡了?”

蔣薰衣威脅着蔣樂樂。如果她不幫她當明星,她就將這個女人的身份說出來。

“這個不能威脅我。”

蔣樂樂漠然地看着姐姐。最後的希望也在姐姐這句話之後消失了,她們姐妹早已走上了不同的道理,不可能再有共同語言了。

不能威脅她?蔣薰衣頓時火了起來,她指着蔣樂樂的鼻子。

“就算不用威脅,就憑我們是姐妹,你就不能幫助我嗎?”

“我怎麼幫你?”蔣樂樂氣惱地質問,難道幫她見到那些導演,見到赫連先生,然後姐姐想方設法爬上人家的牀嗎?她覺得姐姐的行爲,讓她丟盡了臉。

“幫我找機會接近赫連先生,哦,我錯了,幾乎忘記了赫連先生是你的,那麼,導演,讓我接近導演,只要給我機會,我一定讓那些男人神魂顛倒,也許下一個大紅明星就是我了……”

蔣薰衣激動地拉住了妹妹的手,這樣總可以了吧,她是影視基地的鋼琴師,又體面又高貴,一定可以的。

“姐姐!”蔣樂樂無語了。

“你到底幫不幫?”

“我不想你墮落下去。”

“那不關你的事,這樣,我們來交換,你幫我,我幫你找到爸爸,怎麼樣?”

“爸爸……”蔣樂樂失神了,她想見到爸爸,她想質問他,到底爲了什麼?

“如果你不幫我,不但見不到爸爸,還會讓姐姐被更多的男人玩/弄,你知道嗎?一個普通女人想出道,有多難?我必須讓所有小嘍羅都滿足,姐姐快成ji/女了!”

是的,蔣樂樂不能否認,假如她不幫助姐姐,姐姐會勾/引所有可能勾/引的男人,那個攝影師就是其中之一,想象着姐姐被不同的男人壓着,瘋狂發xie,她心裡就覺得氣惱,與其這樣,不如讓她只屬於個別男人。

而且她真的很想見到爸爸。

“讓我見到他,我會給你安排見到導演。”蔣樂樂妥協了。

“什麼時候見爸爸?我知道他一定會去一個地方……”蔣薰衣得意地說。

“今天晚上我們就去,明天我給你安排見導演。”

蔣樂樂一分也等不及了,她已經被爸爸賣了五個月,應該有個答案了。

“沒問題,我們現在就走,不過你給我點錢,打車的錢。”蔣薰衣伸出了手,她已經一分錢都沒有了。

與其說是打車錢,不如說是伸手要錢花,她將自己的妹妹當成了搖錢樹,蔣樂樂無奈,只好拿出了剛剛領到的生活費,遞給了蔣薰衣。

“真是小氣。當了人家的情/婦,纔拿出來這麼點錢來。”蔣薰衣鄙夷地看着這點錢,諷刺說。

“我說了我不是什麼情/婦。只是僱傭的鋼琴師,才工作幾天。有這些不錯了,算了,信不信由你,走吧。”

蔣樂樂想到了赫連先生的話,不要太介意,不然流言會更甚。

“走吧,這會兒爸爸一定在。”蔣薰衣輕/fu地笑着。

蔣樂樂叮囑小清和那個女傭,不許告訴任何人她出去了。然後跟隨着蔣薰衣出了公寓,僱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向街市開去。

車子在一個偏僻的巷子前停了下來,蔣薰衣帶着蔣樂樂向一棟古老的老宅走去,走到了門前,推了一下門,門竟然是從裡面鎖上了。

蔣樂樂想要敲門,蔣薰衣就阻止了她。

“爸爸不希望我來找他,怕我揮霍他的錢,如果知道是我來了。一定會從後門溜掉的。”

蔣樂樂無奈地皺起了眉頭,這倒是爸爸的風格,如果沒有利益。他絕對會縮後,就算自己的女兒也不例外。

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爸爸了,蔣樂樂的心情還是無比激動,同時眼睛也溼潤了,他看到女兒這樣大着肚子,不知道會不會感到懊悔?

蔣薰衣拿出了一把平時用的鑰匙,在門鎖上巧妙地轉着,很快門被打開了,蔣樂樂怔怔地看着姐姐。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會開鎖?

“還不進去。爸爸不會在這裡待太久的。”蔣薰衣之所以知道爸爸在這裡,是因爲白天給爸爸打了電話。爸爸左右言他,不告訴他的具體位置,但是她聽到電話裡那個女人講古董的事了,所以一定會在古董店過夜。

蔣薰衣拉着蔣樂樂一步步地向裡面走去,隱約的,蔣樂樂聽見了女人哼哼的聲音,她的連頓時紅了,這樣闖進來,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快點,猶豫什麼……”蔣薰衣小聲地說。

“爸爸真的在嗎?你不會搞錯了吧?”蔣薰衣也隨着姐姐小聲地詢問着,怎麼感覺姐姐在擅闖民宅呢。

“管他了,你說了要見爸爸的,我可是帶你來了。”

蔣薰衣纔不管那些,她不需要尊重這個男人,他除了生了她,什麼都沒有管她。

蔣薰衣毫不客氣地推開了虛掩的臥室門,直接走了進去,臥室裡開着昏黃的燈光,大牀上正上演香yan的一幕,蔣萬風果然在裡面,他光着身子,甩着身上的贅肉,正騎在一箇中年女人的身上猛撮着。

“有人!”牀上的女人一聲尖叫,用力地推着蔣萬風。

門外,蔣樂樂看到這樣的一幕,鼻腔一酸,悲憤伴隨着淚水涌了出來,爸爸將自己的親生女兒賣了,不但不思悔過,竟然還有心情玩女人。

她別開了目光,身體向後躲避,站在了門外。

蔣萬風紅着眼睛,回過頭,看到了自己的女兒蔣薰衣,不覺火了。

“你怎麼進來的?我不是不讓你找我嗎?”

他氣急敗壞地拿過了褲子,直接套在了身上,匆忙地穿着,這樣被女兒盯着看,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蔣薰衣卻不以爲然,司空見慣了,她坐在了牀邊的沙發裡,慢條斯理地說。

“只是找你有點事兒,白天找不到你,晚上就不信你會睡在大街上。”

“我在忙……”蔣萬風咬着牙關,這個女兒被前妻帶壞了,簡直就是小太妹,難道就不能在門外等等,非要讓他難堪嗎?

“忙啊?那繼續忙吧,我在這裡等着,不管在意我的,我可不在乎……”

蔣薰衣漫不經心地看着牀上的女人,繼續說:“這個女人比我媽媽好嗎?肚子那麼大,是不是有了,還是贅肉啊?”

牀上的女人直接拉住被子蓋住了走形的身體,衝着蔣萬風大聲叫喊着。

“蔣萬風,把你的野種帶出去,不要留在我的家裡。”

“好,好,我馬上趕走她。”蔣萬風討好地說着,他現在和這個女人混的熟悉,很多錢都是花這個女人的,自然不敢得罪她。

但蔣萬風拉扯蔣薰衣的時候,蔣薰衣直接甩開了他。

“你以爲我喜歡找你嗎?是我妹妹蔣樂樂找你。”

“樂樂?”

這句話嚇了蔣萬風一跳,怎麼可能。樂樂應該在海翔的,記得那天,契約失效後。顧東瑞來找他,出價五百萬買他的女兒。說顧家大少爺顧東明缺個陪牀的女人,當時他考慮了一下,索性莊園也沒有了,蔣樂樂也不是什麼chu/女了,能拿到五百萬很不錯了。

於是他將女兒賣給了顧東瑞,然後拿着五百萬離開了莊園,直接出國到了賭城,五百萬雖然不少。但蔣萬風想翻本變得更多,結果被人圈牢,直接賠了個低底兒朝天。

在國外一直混了幾天,實在混不下去了,他就勾搭了古董店的老闆娘,弄點零錢花花,有一天不巧碰見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蔣薰衣,本想從女兒身上刮點錢,可是自己的女兒也過得不如意,還想要他的錢。

葛朗臺就是葛朗臺。害怕被女兒粘住,直接來個人間蒸發。

現在聽說蔣樂樂找來了,他還很是有點做賊心虛。

蔣萬風向門口張望着。好像沒有蔣樂樂的影子。

“別看了,她在門外。”

蔣薰衣爲了成名,大紅,自然不會在乎妹妹爲什麼找爸爸,她直接拉住了爸爸的手臂,將他拉出了房間。

“不知道她找你幹什麼?總之你必須見見她,不然她不會幫我的。”

門外,蔣樂樂強忍着淚水,漠然地轉過身。她終於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只在那一刻。緊繃的神經撐不住了,她直接哭了出來。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

“爲什麼,爸爸,爲什麼要將我賣給顧東瑞?”

蔣樂樂滿心的疑問豈止是一個爲什麼可以解開的,她有太多的困惑,也許最重要的問題是,爸爸真的愛過她嗎?

蔣萬風看到蔣樂樂,內心有些狼狽,其中有很多秘密他沒有公開,讓他欲言又止,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只是個搖錢樹。

不過現在搖錢樹已經變成了錢,卻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當意識到蔣樂樂可能是從海翔跑出來的時候,蔣萬風有點害怕了,顧東瑞不會因爲蔣樂樂的出逃,從他索要那五百萬吧,他現在可是一個子兒都拿不出來了,這種擔心讓他直接惱火地吼了起來。

“你不在海翔呆着,跑出來做什麼,真是瘋了,趕緊回去……”

“我不回去,那不是我想待的地方,爸爸,告訴我,爲什麼要那麼做,就算你不愛我,也該給我起碼的尊嚴,你賣了我,我成了一個dang/婦!”

蔣樂樂無法平靜,她變得歇斯底里,什麼淑女,什麼優雅,都是爸爸讓她勾/引男人的武器,她練就的那些本領,是豪門男人的最愛。

面對蔣樂樂的質問,蔣萬風顯得有些狼狽,他不覺得自己錯在了哪裡?如果不是他,蔣樂樂早就餓死了。

“我養了你十八年,該有點回報了,你以爲我欠那個白癡的那點錢,夠培養你的嗎?五百萬,我都虧死了。”

什麼虧死了?蔣樂樂瞪視着爸爸,爸爸在說什麼,誰是那個白癡,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不說了,總之,爸爸收了錢,不能退回去,你趕緊給我回海翔!”

蔣萬風直接伸出手,想將蔣樂樂從古董店推出去,卻意外地注意到了一個狀況,蔣樂樂的肚子是隆起來的。

蔣樂樂搖着頭,什麼都明白了,任何的解釋都變得蒼白無力,她的爸爸撫養她,只是處心積慮要將她變成花花綠綠的鈔票。

淚水已經乾涸了,哭聲嘶啞了,蔣樂樂的心也冷了,她突然恨透了這個男人,一個生了她,卻將她摧毀的父親。

“你懷孕了?”

蔣萬風瞪大了眼睛,蔣樂樂竟然懷孕了,還這麼大的肚子,怎麼說孩子也有五六個月了,這個孩子是誰的,是不是海翔大少爺的,他記得顧東瑞說過,買了蔣樂樂,送給他的大哥?

男人有了女人,怎麼會不要呢,特別是蔣樂樂這樣水嫩嫩的,看起來很誘人的,想到海翔的病秧子還挺厲害的,這麼快。就搞大了蔣樂樂的肚子。

“孩子是誰的?”

蔣萬風眼睛一亮,驚喜地上前一步,什麼也顧不得了。在這個貪婪男人的眼裡,此時的蔣樂樂就是一個超肥的搖錢樹。五百萬算什麼,至少值個幾千萬了,因爲她有了海翔的種兒。

“爸爸……”

蔣樂樂後退了一步,順着爸爸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肚子,心中一驚,她幾乎忘記了,她這個肚子裡有着顧東瑞的孩子,爸爸可以五百萬賣了她。就可以再爲了更多的錢,將她送還給海翔。

“孩子是顧家的是不是?”蔣萬風的眼裡都是錢的影子,他看到了很多,很多的錢,這次可以一下子翻身了。

一句讓蔣樂樂心驚肉跳,爸爸賣了她不說,現在又在打這個孩子的主意,假如他知道這個孩子是顧東瑞的,一定認爲她的肚子就是搖錢樹了。

絕對不能承認。

“不,不是……”

蔣樂樂現在好後悔。她不該爲了執著的答案來找爸爸,爸爸根本就不愛她,他只愛錢。她又一次將自己送到了危險的邊緣。

“什麼不是,顧家的大少爺很能幹啊,讓你有了顧家的種兒,算算時間,誰敢說不是呢?我的寶貝女兒,乖乖的聽話,跟爸爸去海翔,有了這個孩子,就算你是他們買的。他們也會善待你的。”

蔣萬風一步步地接近蔣樂樂,哄騙着她。

現在的蔣樂樂已經不是當初聽話的乖乖女了。爸爸讓她去醫院檢查,她就老實的去了。結果落得被賣的下場。

“我不去海翔,我不去!”蔣樂樂轉身就想跑。

蔣萬風怎麼會讓發財的機會跑掉了,他突然伸出大手,一把將蔣樂樂的手腕抓住了,態度張狂地說:“錢,海翔有的是錢,你這個白癡。”

“不!”

蔣樂樂看着爸爸,這個男人的眼睛已經紅了,變得讓她不敢認識,她被爸爸的樣子嚇壞了,她不能回去,絕對不能再回去了,傻乎乎的被賣了一次,絕對不能有第二次。

“這不是海翔顧家的孩子,是……是其他男人的,你忘記了嗎?我……我不是……”

她在海翔醫院,被檢查出來不是chu/女,爸爸應該不知道是誰佔/有了她?所以可以解釋這個孩子的來由。

“犯賤嗎?給我閉嘴,就算是其他男人的,就可以賴在那個病秧子身上,別說,他還沒有碰了你,他只是生病了,可沒有殘廢。”

蔣萬風纔不管,他直接拉住了蔣樂樂的手臂,向古董店外面拖去。

蔣薰衣站在原地,傻眼了,她不知道該幫爸爸,還是該妹妹蔣樂樂,更想不明白,妹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聽的雲裡霧裡,稀裡糊塗。

“姐姐,救救我,你忘記了嗎?我會幫你的……”蔣樂樂掙脫不了爸爸的束縛,只好懇求着姐姐。

“她是我的女兒,不可能違背爸爸的意思,寶貝薰衣,不要管她,她值幾千萬,到時候爸爸分給你。”

蔣萬風的一句幾千萬,很好用,蔣薰衣掰着手指頭,張大了嘴巴,哦,好大的數字,她連十萬都沒有見過,怎麼可能奢望幾千萬?

眨巴了一下貪婪的眼睛,她隨後追了出去,她決定選擇旁觀,既不幫爸爸,也不幫妹妹,因爲誰佔了上風,對她都沒有壞處。

古董店的門外,蔣樂樂絕望地看着天空,痛恨自己的經歷的一切,以爲可以重新開始,卻再次淪爲爸爸的棋子。

孩子在肚子裡猛踢着,他似乎在抗議這種卑劣的行爲,可惜他沒有辦法幫助媽媽,因爲他還需要在媽媽的肚子生活很長時間。

蔣樂樂捂着肚子,儘量安撫肚子裡的寶寶,哀聲懇求着。

“孩子真的不是顧家的,爸爸,放了我,求求你。”

“到了海翔再說,哈哈,誰知道你是不是撒謊,從小培養你,什麼都滿足你,沒有理由讓我落魄到了什麼都沒有的地步。”

蔣萬風哪裡肯放了蔣樂樂,他直接伸出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因爲路邊停了幾輛違規停放的車輛,出租車只能暫時停在了外側,司機搖下車窗,伸出了腦袋。

“快點。我只能等一分鐘,你們走下來!”

現在太晚了,想在車河裡找到一輛出租車也不容易。蔣萬風拉着蔣樂樂直接衝上了馬路,他在外側拉開了車門。用力地將蔣樂樂向裡面推着。

蔣樂樂哪裡肯妥協,只要上了車,她就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不要,爸爸,你不能這樣對待我,我是人,不是工具。”

“對於我來說,你就是錢。你和你的孩子都是錢,哈哈!”

蔣萬風開心地大笑着,他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用力地將蔣樂樂推進了車裡,就在他打算擡腿上車的時候,突然後面一陣摩托飛馳着開了過來,摩托手只是片刻的走神,就導致了可怕的後果,直接將蔣萬風撞飛了出去……

“爸爸!”蔣樂樂尖叫了起來,面色變得煞白。

蔣萬風的身體在車門外側翻了一個跟頭。重重地摔在了馬路中間,那個摩托車直接一個大轉彎,回頭發現形式不妙。一腳油門不見了蹤影。

出租車司機也嚇傻了,他瞪大了眼睛,嘴巴顫抖,自己違規停車,讓客人從外側上車,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爸爸……”

蔣樂樂拉開了車門,下了車,呆呆地走到了爸爸的身邊,還不等她蹲下去。身後的出租車直接開走了。

蔣萬風躺在血泊之中,他在不斷地抽搐着。

“爸爸。爸爸……”蔣樂樂驚恐地蹲在了地上,試圖將蔣萬風抱起來。可是她沒有了力氣,只能看着蔣萬風無聲地掙扎着。

“救救他……”

蔣樂樂懇求地站起了起來,看着那些停止在周圍的車輛,一雙雙冷漠的眼睛,一道道刺眼的光亮,難道就沒有人肯出手幫幫她嗎?

一個孕婦,一個受傷的人,她現在需要幫助。

馬路沿兒上,蔣薰衣被突發的狀況嚇傻了,她捂住了嘴巴,一步步地後退着,終於一個轉身邁開步子,飛速地消失在了人之中,她對這個爸爸沒有感情,甚至痛恨他,這場車禍,蔣萬風就算不死,也會殘廢,她沒有錢救治他,更不想將來服侍一個半死不活的廢人。

“救救他,他要死了!”

蔣樂樂淒厲地大喊着,終於有個好心人下了車,將蔣萬風和蔣樂樂弄上了車,向醫院開去。

蔣樂樂看着渾身是血的爸爸,完全呆滯了,她不能呼吸,眼前一陣陣漆黑,雖然埋怨爸爸的無情,可是此時,她卻盼望着爸爸千萬不要死了,一定要堅持住,只要他還活着,自己似乎還有一個可以期盼的家。

進入醫院後,直到蔣萬風被推進了搶救室,她才麻木地向幫忙的人道謝。

幫忙的人還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匆匆離開了,醫院裡只剩下了蔣樂樂一個人坐在手術室外等待着,她看着身上染上的血跡,渾身發抖,最後無助地啜泣了起來,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蔣樂樂一直等到了後半夜,醫生才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

“終於將他從鬼門關搶回來了,不過還處於深度昏迷之中。”

“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蔣樂樂站起來,急切地詢問醫生。

“現在想要讓他清醒都難,也可能這輩子都躺在病牀上,準備錢吧,住院費和治療費。”

準備錢?蔣樂樂明白醫生的意思,爸爸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他需要一大筆錢維持生命狀態,也許有一天會出現奇蹟,但是那個奇蹟有多遠,沒有人可以給她確切的答案。

找到了爸爸,卻以落了一地的失望和痛苦,蔣樂樂倚在了牆壁上,呢喃地說着。

“我去籌錢……”

“一會兒他推出來,你可以看看他,但是我們醫院希望這筆錢能儘快到位。”醫生看着蔣樂樂的肚子,不確信這個大肚子女人是否會扔下這個傷者桃之夭夭,這幾年因爲治療費用龐大,扔下病患不再出現的數不勝數。

“我明天就來。”

蔣樂樂不會丟下爸爸,她的心裡仍舊有難捨的依賴。

看着爸爸滿身管子被推了出來,蔣樂樂哀聲地捂住了嘴巴,仍舊難以相信,剛纔還大力拉扯着她的爸爸,就這樣沒有了生息。

她完全茫然地離開了醫院。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一進門,小清就嚇得尖叫了出來。因爲蔣樂樂的身上都是血跡。

“怎麼了?你……”

“不是我的,我沒事……”蔣樂樂發呆地坐在了椅子裡。一個棘手的問題是,她到哪裡去弄那麼多的錢。

赫連先生,蔣樂樂嘆息了一聲,看來她想擺脫那個緋聞是不可能了,因爲她需要懇求赫連先生,先預支給她一筆薪資。

“你身上有血……”小清仍舊驚魂未定。

“不要問了,小清,我想靜靜……”

蔣樂樂深吸了口氣。想鎮定心神,卻還是垂頭哭泣了起來,她的命爲什麼會這樣,大了肚子,失去親人,現在又處於這樣的困苦中,難道真的像顧東瑞說的那樣,她需要男人來擋在她的面前嗎?

“我給你放水……”小清不敢多問了,她進入了洗浴間,給蔣樂樂放洗澡水去了。

換洗了衣服。蔣樂樂疲憊地躺在了牀上,她太累了,頭一挨着枕頭。就一覺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猛然坐了起來,蔣樂樂驚慌地看着時間,真是糟糕,上班要遲到了,還有醫院,她的爸爸需要錢就命……

她急匆匆地爬了起來,覺得一切都亂套了,壓力讓她喘不過氣來。

感到影視基地的時候。李嘉已經等的不耐煩了,赫連宇陽竟然也在了。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了一樣。

“什麼時候不遲到不好,偏偏選擇今天。不知道日程都排滿了嗎?你不能因爲大了肚子,就搞這樣的特殊。”

李嘉訓斥着。

“對不起……”

蔣樂樂沒有辦法解釋,她直接坐在了鋼琴,也許是心理有事,惦記着爸爸,怎麼彈都不應手,李嘉簡直就是無語了,剛要開口數落蔣樂樂,赫連宇陽開口了。

“別彈了,她有心事,換個人,讓她到我的辦公室裡來一趟。”

赫連宇陽顯得有些不悅,昨天不是已經說好了嗎?她怎麼好像還是很在意的樣子,難道那些流言她真的那麼在意嗎?

進入了辦公室,蔣樂樂低着頭站在他的面前。

“我要怎麼說,你才明白?難道你在乎那些惡狗的狂吠嗎?看看你的狀態……”

“赫連先生,不是因爲流言……”

蔣樂樂知道赫連宇陽誤會了,急忙解釋着。

“不是因爲流言,是因爲什麼?我看你完全心不在焉。”

“是因爲……”蔣樂樂猶豫着,經過了昨夜爸爸的無情,蔣樂樂對很多事情都失去了信心,那種背棄讓她厭惡蔣樂樂的身份,所以她不會說出爸爸受傷的事實。

“我需要一筆錢……”蔣樂樂直接說了出來,接着補充着:“我可以預支我的薪水,只要兩個月的,就可以暫時解決我的狀況,赫連先生。”

“預支薪水?發生了什麼事兒?”赫連宇陽皺起了眉頭,難怪蔣樂樂彈琴的時候會心事重重,原來是真的有了困難。

“我可以不說嗎?我發誓我會一直在這裡盡心工作。”蔣樂樂十根手指節節泛白,希望赫連先生不要覺得她是貪婪的女人。

“你到底有什麼秘密隱瞞着我?”赫連宇陽微眯着目光審視着蔣樂樂,她的臉色很差,好像沒有休息好一樣。

“沒有……”蔣樂樂低下了頭,她沒有什麼秘密,只是不願提及那個身份而已。

“蘋斯,應該不是你的名字……”

“先生?”蔣樂樂驚愕擡頭,赫連先生怎麼知道自己不叫蘋斯?

蔣樂樂無法掩飾內心的狼狽,難道赫連宇陽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還是他聽說了什麼?只是猜測而已。

蔣樂樂的目光再次低垂下來,心中暗自擔憂,赫連宇陽和顧東瑞是朋友,假如她告訴了赫連先生自己真實的名字,就等於告訴了顧東瑞。

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蔣樂樂可以想象,顧東瑞會採用何種卑劣的手段將孩子從她的身邊搶走,想到了這裡,蔣樂樂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我不想逼你,你能隱瞞身份,自然有你的苦衷,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真的很欣賞你。”

這種欣賞是發自內心的,赫連宇陽樂樂一笑,面前的女人有着一雙迷人堅毅的眼神,他有理由相信,這個叫蘋斯的女人這樣的隱瞞,定是出於一種無奈。

目光下落,掃過蔣樂樂的肚子,不知道她這樣避諱自己的身份,是否和這個孩子有什麼關係。

“謝謝赫連先生能體諒……我叫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赫連先生的下屬,會一心一意對赫連先生工作。”

蔣樂樂真害怕赫連宇陽一直追問下去,面對這樣一個好心人,她覺得愧疚,如果他執意要問,她也許會說出來。

可是赫連宇陽沒有繼續問下去,他不會揪着蔣樂樂的苦衷一路追趕,良好的教養,讓他知道如何尊重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