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從視頻的拍攝角度看,攝像頭應該裝在與沈凌接頭那個人身上。
他進去的時候,人已經倒在血泊裡,但是他的死狀很奇怪。
由於近距離胸部中彈,被搶擊而死的人通常會仰面倒在地上,沈凌的姿勢顯然沒有維持倒下去的姿態,顯然他在臨死前做過一番掙扎。
在屍體的右邊,有一個用獻血構成的字符,雖然筆畫模糊,卻能隱約看出那是一個洛字。
他在嚥氣之前,爲什麼要寫下這樣一個字呢?
匪夷所思啊有木有?
更令人費解的是,他的右手並沒有呈自然狀態垂在身體周圍,而是向後伸展,指尖正對着右邊,彷彿想告訴我們什麼。
那麼,他右手所指的方向究竟是哪裡呢?
據蔣孟堂所說,廢棄碼頭周圍很荒涼,既沒有人居住,也很少有人經過。
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除了鋪天蓋地的野草,還有什麼?
根據視頻右下方顯示的座標,夜南峰根據gps定位,很快便找到了事發的廢棄倉庫。
慢慢調整畫面,他把視線角度調整到與視頻拍攝的方位一致,順着沈凌手指的方向望去,透過窗口,看到不遠處有一片樹林。
洛和樹林……他究竟想告訴我們什麼呢?
安撫好蔣孟堂和尤優,陸雪漫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發現師父鎖着眉心,一瞬不瞬的盯着電腦屏幕出神。
他這是怎麼了?
提步走過去,她伸出手在夜南峰面前晃了晃,輕聲問道,“師父,你在想什麼呢?”
他想的入神,突然間憑空跳出來一隻爪子,嚇得他打了個激靈。擡眼望見那張精緻的小臉,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你嚇死我了。”
師父的反應激發了她的好奇心,“你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我看了蔣孟堂發來的視頻,覺得沈凌的死狀很古怪。”
調出視頻,夜南峰將畫面定格在沈凌倒地的場景,表情嚴肅的分析道。
“你看,他沒有維持倒下去的姿勢,也就是說,在中彈之後,他沒有立即死去。更確切一點說,他強撐着一口氣,留下了有價值的線索。”
盯着畫面看了又看,陸雪漫認同師父的分析,緊接着補充道。
“從子彈的入射角度和中彈位置分析,他是心臟中搶,由於心功能急劇衰竭,導致心肺功能失調,加上失血過多,纔會沒命。但是,心肺功能從減弱到徹底時效需要一個過程,這期間大約有三分鐘。”
“三分鐘對一個將死之人來說,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指着沈凌身邊的那個血字,他把畫面翻轉,視線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這個洛字是他留下的第一條線索。而他右手手指的方向則是第二條線索。”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陸雪漫什麼也沒有發現,“如果他真想告訴我們什麼,他手指的方向一定有窗戶。只要弄清楚窗外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就能知道他想說什麼。”
默默給她點了100個贊,夜南峰調出了另外一張圖片。
畫面上雜草叢生,一片荒蕪,視線盡頭卻有一片十分顯眼的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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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沈凌躺倒的位置向外張望,目光所及之處最明顯的東西便是那片樹林。但是,一片樹林能代表什麼?總不會他把關於沈韻的資料藏在那兒了吧?”
某女自以爲分析很有道理,卻換來一個白眼。
“蔣孟堂說的很清楚,他的手下在方圓500m以內進行了地毯式搜索。如果沈凌把資埋在了樹林裡,你表哥的人就會有所發現。”
話是沒錯,可凡事總有例外,“萬一是他們搜查的不夠仔細呢?”
“假設沈凌真把東西藏在了樹林裡,他既然約你見面,就不會把東西藏得太深。而你表哥的人沒有發現一丟丟蛛絲馬跡,就說明他並沒有把東西藏在哪兒。”
說的也是。
表哥的人都是百裡挑一的精明人,連他們都找不到的話,會不會是沈凌藏得東西被那個做掉他的人搶先一步拿走了?
那個人能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其射殺,沈凌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那麼,先於表哥的人拿走資料,也不是不可能。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如果東西不在樹林裡,難不成這是那個殺手故意留下的僞線索,目的是混淆視聽?”
被寶貝徒弟這麼一說,夜南峰不自覺的被帶着走,逐漸偏離了原有的軌道。
可是,問題來了。
究竟是多麼重要的資料值得沈凌小心翼翼的藏起來。
師徒二人百思不得其解,各種可能性和假設不斷涌出來,卻是千頭萬緒,無論如何都無法將思路連接起來。
接聽了一個加急電話,權慕天重新回到辦公室便發現他們一籌莫展。
走到辦公桌前,看到白紙上寫着洛和樹林,隨即不假思索的說道,“洛林!?”
洛林!?
對呀,我們怎麼沒想到呢?把地上的洛字和樹林的林字聯繫到一起就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名,洛琳。
“沈凌背叛沈韻是因爲他知道這個沈韻是個冒牌貨。而司徒博不會容忍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待在親生兒子身邊,尤其這個人還是李氏集團主席沈韻唯一的孩子。”
當權慕天說出洛琳兩個字的時候,陸雪漫是震驚的。
驚愕於答案的同時,她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實在想不出,除了他,有誰看到毫無頭緒的線索,會在第一時間聯想到洛琳。
從看到紙上的內容到脫口而出,權慕天只用了不到三秒鐘。顯而易見,那個女人在他心裡有着怎樣的位置。
“一個月前,我接到了來自洛琳的威脅。她口口聲聲需要洛小天捐獻骨髓,卻遲遲沒有露面。即使我的人翻遍了蘇黎世的大街小巷,也沒有發現她的影子。看來,不是她藏得太隱秘,而是她早已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靜靜的望着那張妖孽般的俊臉,陸雪漫咬了咬下脣,艱難的開了口。
“你告訴我,司徒博爲什麼會同意夜佩慈做他的兒媳婦。難道只是因爲你知道田海心母子的存在嗎?”
心裡咯噔一下子,權慕天沒想到她會突然問及這件事。
震驚歸震驚,他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鎮定自若的輕笑着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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