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緊牙關,渾然不顧她掐入胸膛的指甲,只知道這個女人在抵抗,拼死的抵抗--她爲什麼要抵抗?
最初是那麼風騷的一個女人,不是麼?
本來就是男人送來的工具,不是麼?
現在幹嘛要反抗?
伺候歐舒同都行,伺候自己不行?
對於女人來說,無非是張張腿的事情。
尤其是她這樣下賤的女人。
虧得她還每一次都做張做致。
每一次都推三阻四。
那麼多次,反反覆覆,還以爲真是冰清玉潔的主兒,卻不料,連私奔的膽子都有……真是不配那麼久的尊重和憐惜。
這世界上,有些女人就是這樣。
裝模作樣的本事,一等一的。
看她這次還怎麼裝下去。
“放開我……求你……放開我……”
她嘶啞的聲音變得無力,因爲知道會被毀滅的那種無力。
她終究不甘毀在他的手裡。抗拒了這麼久,兩年下來,什麼手段都用上了,怎會失敗呢?
尤其,她本來就可以逃走了。
怎麼就還是會落在他的手裡呢?
甚至,她本可以殺掉他。
匕首在手,一擊即中。
就算殺了他之後,她自己同樣會死――那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的脆弱--因爲怕死――因爲期待着外面的世界,所以怕死,所以不敢和他同歸於盡。
現在想起來時,已經遲了,太遲了。
早就沒有機會了。
不是同歸於盡――只是她一個人的淪陷和死亡。
我們,常常便是這樣失敗的。
不是敗給敵人,而是敗給自己。
歐老爺子,歐舒宏……甚至她……他們都曾經有過機會,但是,都事到臨頭猶豫起來,所以,慘遭失敗。
難怪,幾千年下來,幾十萬萬億的人口,頂端上的人,才幾百個。
大多數人,總是匍匐在極少數的腳下。
“放開我……放開……”
有一瞬間,歐舒同的手微微放鬆了。因爲她這樣的哀求,因爲她嘶啞的聲音。但是,很快,這一絲憐憫之情就被浪潮一般涌上來的情浴所淹沒了。
“放開……”
他忽然想起來,那二人的擁抱。
在晨曦裡如何的親吻。
要私奔的男女。
自己名義上的妻子,自己的妻子。
就算你已經做到了歐氏集團的主席,可妻子跟人傢俬奔,這叫什麼事情?
那一絲憐憫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米寶,你再也走不了了!我寧願毀掉你,也不會讓你得償所願。想和強森私奔?這一輩子,你想也不要想了。他已經把你送人了,把你當一件東西送給我了,他根本就不會把你放在眼底……哈哈,他也是一個男人,難道想不到會有今天嗎?可是,就算你千里送B,就算你下賤的跑去讓他玩弄,可是,他也只是白玩弄你一場就把你扔給我了,他根本不會要你,哈哈哈,要是他要你,上個月就帶你走了……哈哈哈……蠢才……你這個愚蠢的女人……”
“惡棍,小人……放開我……你這個要被天誅地滅的卑鄙小人……老天爺也饒恕不了你……”
歐舒同徹底震怒了。
他狠狠地壓上去。
“就算要天誅地滅,也有你陪葬。就算全家死絕,我這個家,也只有你一個人了,哈哈,就算死,也是你這個賤人先死……等我玩膩了你,就把你和強森這對狗男女一起殺掉……你不是口口聲聲記得歐舒宏父子的死嗎?你難道不知道我可以殺人於無形之中嗎?哈哈,米寶,你也得死……你這個賤人一定比歐舒宏死得更慘……”
極大的憤怒帶來極大的興奮。
他喘息着……
已經說不出話來。
被那種粗暴而狂野的氣息徹徹底底地籠罩了。
他的嘴脣便是利箭。
出鞘。
將她整個人籠罩。
彷彿要讓她就這樣活活的死掉。
死掉就死掉啊。
那時候,他根本不同情她了,也不容忍她了……一旦打入了敵人的行列,覺得她不過如此。
事實上,他給過她機會,無論是她冰冷的時候還是嫵媚的時候;無論是她*妖冶的時候還是假裝冰清玉潔的時候……他都曾經給她機會……
還企圖讓她生下兒子。
一個人的轉變,真是不可想象。
換在昔日,歐舒同這樣的男人,根本最多當這樣的女人是玩物而已,豈能讓她不貞的身子爲自己生下兒子?
原來,不貞,始終是不貞。
女人身子出軌,心靈便會出軌。
他到現在,終於醒悟這一點。
便堅定地認爲自己是個受害者。
也許,每一個人的世界裡,都認爲對方是錯誤的,對方是大惡棍……一如這時候對歐舒同的痛恨……比這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更加可怕。
男女之間的戰爭,孰是孰非?
現在已經無從辯論。
他只是希望得到一次發泄……發泄心底的憤怒,怨恨,痛苦,失望……帶着摧毀一切的意氣用事。
就如他胸口的被刺傷,掌心上的血痕……如此用力的時候,便會強烈的疼痛。
所以,再也沒有手下留情。
身下的女人,越是掙扎,他越是興奮。
形如野獸。
而她的手,還放在那個秘密的按鈕上,希望出現最後的奇蹟――可是,沒有奇蹟。
強森還是沒有任何迴應。
就連文森特,也沒有任何迴應。
她懊悔到出血――早知如此,該讓文森特來接自己的。要是文森特在,自己怎麼可能落到這步田地?
但是,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賣。
此時,她身上幾乎沒有任何遮掩物,恐懼之下,雙手只顧着抱着自己的腦袋。
歐舒同血紅的雙眼,落在那雪白的肌膚之間……那是他第一次這麼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秘密――那麼白,那麼白--白得腎上腺素幾乎要爆棚了。
他整個人,也被一種徹徹底底的獸性所覆蓋了。
這個女人,今天,我要定了。
“哈哈,賤人……賤人……你給我戴了兩年綠帽子,今天,我可得好好把這頂綠帽還給強森……嘿嘿,我倒要看看,他還會不會要你……”
“哈哈,米寶,我還得告訴你一個極大的秘密……你知道你父母怎麼死的嗎?哈哈哈,是強森,是你千里送B的那個男人……是他殺了你全家……哈哈哈……只可惜,你這一輩子也沒法報仇雪恨了……當然,你這賤女人,也不可能爲自己的父母報仇……哈哈哈……”
他劇烈喘息,如魔鬼的最後一刀:“賤人……去死吧……”
米寶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而他,完全將她覆蓋。
那是一種極度的興奮,極度的摧殘,他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而是將自己積蓄已久的所有憤怒,所有獸姓,所有男人的狂野,就這麼,將她侵佔……
只忽然之間,米寶覺得一種撕裂一般的疼痛……整個人,忽然被劈開成了兩半。
從來不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是這麼可怕的事情。
尤其,遇到這樣的暴力。
她眼前一黑,幾乎暈過去。
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裡,人蠢蠢蠕動,就像無數的哭泣的蟲子,悲哀而淒涼,失去了一切的生機,只能等死。
這便是人的宿命,一輩子,怎麼都逃不掉的。
豆大的汗珠流下來,順着臉龐,幾乎如一條潺潺的小河一般。
疼痛入骨。
她很疼。
他竟然也很疼。
歐舒同卻驚喜起來。
那一刻,他忽然驚喜得渾身發抖。
好像渾身被一股強大的電流所擊中,從脊椎開始,慢慢地流淌下去。
就如剛剛當了集團主席,發表任職演說的那一刻。
做夢都不敢相信的一種甜蜜和愉悅,彷彿每一個毛孔瞬間都舒展開來,四肢百骸,那麼甜蜜暢快……
一如她身上的鮮血淋漓。
是他此生此世,再也不曾經歷過的狂喜。
那樣的不敢置信。
竟然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
那一刻,他汗流滿面,忽然,又淚流滿面。
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而狂喜。就好像一顆碎了的心,忽然遇到了強力粘合劑,一下就徹底復原了--
“米寶……米寶……”
他喊她,極其溫柔,因爲轉變速度太快,所以,溫柔得整個人都猙獰起來。
“米寶……米寶……你真傻……”
他語無倫次,卻心花怒放。
從此,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只是將她抱起來,手上的鮮血幾乎擦到她的背上――背也是光滑的,帶着冰冷的誘惑,就如盛夏的一碗冰鎮酸梅湯。
他渾身顫慄。
太太不可思議的狂喜--挖寶的人,原以爲挖到一塊碎銀子就心滿意足了,殊不料,挖到的是一顆巨大的鑽石,色彩豔麗,毫無瑕疵,美輪美奐。
原來,她只是他的――只是他歐舒同一人獨佔,深刻烙印上了他的痕跡。
從此以後,只是他歐舒同獨家專屬。
等了這麼久,這一切,原來,從來都是值得的。
就如歐氏集團。
就如歐氏集團的主席。
要,就永遠要最好最好的。
愛情,自然更加不能與人分享--這一刻,他忽然不那麼恨強森了。
這女人,跟強森真是一毛錢關係也沒有了。
他甚至下定決心,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在她面前提起“強森”二字了――不,簡直一次也不願意再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