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說完,給夜初語遞了個顏色,示意她什麼都不說,趕緊走。
夜初語一雙湛藍的眸子裡裝滿了難以置信,她有些不懂祁佑這是什麼意思?
按理說雙方人數也不是特別懸殊,怎麼他要束手就擒,不戰而退呢?
祁佑知道夜初語在疑惑什麼,但是他沒有時間解釋,對方都帶着槍,真的交手起來,絕對是自己人吃虧,他不能讓他的人因爲這種事情而傷亡,這也是作爲一個情報人員最基本的素質。
所以他只能選擇先犧牲自己,況且羅義那人的性格他多少有所瞭解,人品是不咋地,但是畢竟也是受過正規軍校教育的,多少還是有些良知的。
況且倆人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當年在軍校時候,不過是因爲羅義喜歡欺負人,祁佑會替一些人出頭,教訓教訓羅義而已。
這種小恩怨,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本就是一笑泯恩仇的事情,所以祁佑纔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羅義現在是受僱於人,不過幕後老闆只是說要抓住夜初語,並沒有其他的命令,他也不想自己手下人受傷。
祁佑是從事什麼的他比誰都清楚,祁佑身邊帶着的人,是什麼底細,他也清楚。
如果不是自己手下人都有槍在手,他是根本就不敢這麼站在這裡大言不慚的說話。
如果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完成任務,不浪費一兵一卒那當然是最好的結果,最最關鍵的是他還可以抓住祁佑,好好羞辱一番,以解當年心中的憤懣,報一箭之仇。
祁佑眼見羅義沒有痛快的答應,便又說道:“羅義,你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到底是不是爺們,是爺們就痛快一點。”
“小爺今天豁出去了,要殺要剮隨你們,但我身後這些人,你必須讓他們走。”
這一次不待祁佑說完,羅義便笑着回道:“其他人都可以走,不過那個美女得留下。”
夜初語一聽,知道對面的男人口中的美女就是指她,她其實早就想到,對方既然抓了冷驀然,那麼也一定不會放過她,看來她估計的一點也不錯。
“美女留下那是肯定不可以的,美女家裡還有嗷嗷待哺的奶娃娃,所以沒空陪你玩。”
“羅義,要麼我留下任憑你處置,要麼咱們就大幹一場,大不了把小命丟下,反正小爺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還能在你這種臭水溝裡翻了船?”
“你放他們走,我歸你處置如何?”
祁佑還在用自己來替其他人爭取保命的機會。
“你?呵呵,我不稀罕,我只要那個美女,你把她留下,哥們今天不計前嫌,放你走如何?”
祁佑一聽,當即火冒三丈,他恨不得衝上去一拳打爆羅義那廝的鼻子,讓他嘚瑟個毛線。
“你休想。”
“呵呵,我是不是休想,那要用實力說話,要不然就試試?”
說着羅義忽然從袖口滑出來一把槍,將槍口對準祁佑的鼻尖,與此同時,祁佑也動作敏捷的不知從哪裡摸出他的配槍。
只不過他的槍是沒有子彈的,作爲一個情報人員,配槍已經是超出規制的事情,如果想要配實彈,是需要打報告的,但是祁佑出來的匆忙,顯然是沒有機會帶實彈出門。
他現在也掏出槍,無非就是嚇唬嚇唬羅義而已。
畢竟在氣勢上面不能輸給敵人,這是克敵制勝的法寶。
羅義看到祁佑掏出槍,他“嘿嘿”一笑,“哎呦,祁大少這舉槍的姿勢還是和當年一樣帥氣逼人,難怪那時候你是咱們軍校裡的萬人迷,不僅妹子們喜歡你,還有不少小基佬也喜歡你,果然是名不虛傳。”
“可是我猜你槍裡沒子彈,哈哈!”
羅義一語道破天機,但是祁佑不可能承認,他承認了,那就是認慫,況且羅義那是在詐他,畢竟這槍裡有沒有子彈,誰都說不清楚。
“呵呵,有沒有子彈你要不要試一試?”
祁佑言語未落,已經一個躍身向前,將槍口對準了羅義的腦門。
他動作敏捷的像是一頭餓極了的豹子,讓人甚至都沒有看清,羅義的槍口則只能對着他的胸口。
兩個人互指着對方,處於一種僵持狀態。
羅義身後的這些手下,眼見自己老大被人用槍盯着腦門,都紛紛將腰間的槍拔了出來,一起對準祁佑,這場面像極了港臺槍戰大片,緊張刺激,讓人血脈膨脹。
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待着第一聲槍響。
羅義沒想到祁佑會這麼快就近身,看來他是破釜沉舟,或許他槍裡真的是有子彈的,否則這貨怎麼會有這樣的勇氣,單槍匹馬衝上來。
想到這裡,羅義的心理防線有了細微的裂縫,他語氣稍稍有所緩和。
“祁大少這麼激動做什麼?是要和在下比比誰的槍法更快麼?”
“你想多了,小爺早已不在意什麼虛名,只是要證明我這槍裡到底是不是有實彈,可惜我怕我試驗了以後,那個質疑的人卻再也沒有機會看到。”
說這話的時候,祁佑故意用槍口重重的懟了羅義腦門一下,大抵也是有些威脅的味道。
羅義這時也不敢肯定祁佑槍裡是不是有子彈,但是爲了性命,他只能小心應對着,“哎呦,祁大少這是動氣了麼?開個玩笑而已,你何必這麼認真?”
“小爺向來是個難得糊塗的人,你啥時候見小爺認真過,況且男人說話,那是一個吐沫一個釘,剛剛我說的條件如何?”
“讓他們走,我留下,或者大家都不走了,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給我當墊背,陪我一起下黃泉。”
最後那三個字,祁佑是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來。
羅義已經感受到了深深的一種恐懼,其實從讀書的時候,他對祁佑就是一種複雜的感情,欣賞並着痛恨。
欣賞是因爲祁佑確實有情有義有擔當,當時軍校裡不少人都受過祁佑的恩惠,對他印象那都是好的不要不要的。
很多女學員都是打着要嫁就嫁祁大少的口號,巴不得排着隊來勾搭祁佑。
不少男學員那也是對祁佑各種仰慕。
而痛恨是因爲兩個人從讀書時候開始就是敵非友,從未有機會做過朋友,這複雜的情愫這麼多年一直纏繞着羅義,讓他如今在面對祁佑時多少有點點猶豫和不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