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暖暖的午後,陽光正愜意。放在平常人家,這個點應該是在午睡,畢竟酒足飯飽思淫慾,不,是思睡意!
但在飛城街上的某個並不起眼的角落裡,卻有那麼一丟丟的熱鬧,或者說,噪音。
當然這是於坐在街角的一個小乞丐而言的。
小乞丐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因爲她生來就沒有名字,大家都叫她,“哎!”
“哎哎哎”久了,然後一直帶着她的袁華和冷凝便叫她,小艾。從此後,她纔算正式的擁有了自己的名字。
“你看,那小丫頭是不是長得像花姐?”一個小艾都能叫阿孃的女乞丐指着小艾道。
“是有點像!”另一個看着小艾點點頭也說。
“你別說,還真的挺像哎!”又有一個,聞言也看過來。
“有那麼點像。”因爲是午後,所以這些女乞兒這會兒也坐在暖陽下曬太陽。
她們的年紀相當,就是差,也差不了幾歲。
她們這一幫子乞丐,在恆楚五年能夠活下來,就已經是很幸運的了,畢竟恆楚建國不久,周邊的邦國勢力虎視眈眈的,這五年間,大大小小的征戰已經加上腳指頭都不夠數了。所以百姓們過得極其清苦。
當然,這份清苦不是說恆楚一國的百姓過得清苦,反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各鄰國只要和恆楚的交戰國也沒討到多少便宜。尤其是大域和煙國,這兩個國家都各有依附。
恆楚正兒八經的鄰國只能算是漠北和黎淵。
大域依附着他的鄰國漠北,漠北在一開始也對恆楚發動了幾場征戰,後來因爲自己內部動盪,再不參與跟恆楚之間的敵對,但是因爲大域已經想要在剛剛混亂的恆楚這裡分一杯羹,他們毗鄰恆楚的邊界太小,只要有個風吹草動,漠北立馬察覺,所以雖然漠北不參戰,但是允許大域去擾亂恆楚,要是敗,自己個兒打道滾回府,若是贏了,分些殘羹給漠北。
所以說,漠北雖然沒有跟恆楚正面衝突,但是也少不了他們推波助瀾的作用。
另一跟恆楚毗鄰的黎淵國力最強,老黎淵王在黎淵的歷史上,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鼎盛之王,所以他趁着恆楚江山易主交替之際,沒有少給恆楚找麻煩,反正,在恆楚的幾個周邊國家中,黎淵從恆楚這裡趁亂撈到了不少的好處,至少得了三座城池,金銀珠寶無數,當然,有戰爭就有犧牲。
人也死了不少,雙方都一樣。這是代價。
煙國附屬着黎淵,兩國家經常是蛇鼠一窩。只要黎淵有什麼動作,煙國也經常跟風,斜插一槓子,這個煙國,自身的實力一般,甚至於在幾個周邊國家當中最是弱小,但是煙國太容易見縫插針了,只要煙國能找到一丁點兒的縫隙,就要騷擾恆楚的邊界,讓人煩不勝煩,跟個蒼蠅一樣!
近幾年,恆楚皇陳培晏漸漸緩了過來,所以黎淵動用了很足的人力財力物力,也沒有在恆楚這裡討到什麼實質性的便宜。所以雙方算是敵不動我不動的狀態。
到了現在,朝綱漸漸穩定,大多數時候,就是她們這些乞丐也能吃飽了。
乞丐嘛,能有多少衝頭?不過是有吃有喝有睡就已經很滿足了。
人家午睡,她們睡不着了,就坐在一起交流,哪裡好討飯一些,或者多數時候,說些閒話八卦。
人生來,就有探知慾,就有愛八卦的天性,不愛八卦的,只是八卦不走心罷了。
“哪裡,在哪裡?誰?你們在說什麼?”有一個似乎才從夢裡迷迷糊糊的醒來。
“哼!哪裡就像了?花姐雖然不是美女,但比她好看太多了吧?什麼眼神?”坐着的這圈裡,有人不滿。
“就是,一個小丫頭纔多大,現在就看出來她以後什麼樣?要我說,你們就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要不怎麼說,人以羣分,嘖嘖,這時候,不就是分水嶺嗎?
旁邊的男乞丐多數是聽着的。說話談論的大多都是女乞丐,她們在那裡指着小艾嘰嘰喳喳個不停。
原本小艾還是開心的,因爲她們看着自己說話的時候,臉上是歡愉的,可是最後這兩個女乞丐的話聽着很是刺耳,還一臉的刻薄,據小艾小小年紀的經驗和心裡感應所猜,一定不是什麼好話!她已經懂得看臉色了。
“說不準她在罵我。一定是這樣!”小艾看着那刻薄的女乞丐,然後轉過臉去。
因爲她距離那些老乞丐還很遠——這是她們這一羣小乞丐嘴邊常稱呼的,所以,小艾聽到的,都是一句半句的,並不是很清楚。但那個肅殺的刻薄相女乞丐,卻讓小艾有些害怕和討厭。
“不過作爲乞丐,要適應這些節奏。”小艾在心裡對自己說。
其實這話也不是小艾說的,是一直帶着她的袁華哥哥說的。她有記憶的時候,就是跟着袁華冷凝的身後開始東奔西跑的。但只是記着他們的臉和匆忙的東奔西跑,在沒有其他什麼印象深刻的記憶。
小時候,在她的記憶裡面,永遠都是爲了一口吃的東奔西跑的倉皇。
小艾不知自己的腳爲什麼疼的很——冷凝說她腳好像崴了一下,不能亂跑,讓她在這裡等着他們。
只是小艾剛坐下沒多久,就被不遠處的幾人圍觀討論。
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過不一例外的是他們跟自己一樣,都是乞丐。
但,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個不小的聯合起來的小丐羣。因爲她們太過熟稔。
小艾的腳現在還有些疼,但是她又不想再成爲那些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所以她將自己慢慢的移動,蜷縮在一個,她們看不見的角落裡,然後等袁華冷凝他們收穫頗豐,然後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