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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監視長安李淵官邸的暗探發現,李府中人很長時間都沒有出來開門,熄滅門上的燈籠,心中感到奇怪,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上前推了一下,發現門是虛掩着,庭院中空無一人。
“不好!趕快回去報告大人。”楊侑聽說李淵府邸的家眷下人全部失蹤,只剩下竇夫人的屍體。心中很是慌張。
“怎麼辦!現在我們手上沒有了人質,再加上我們又挖了李淵的祖墳,到時候他如果起兵造反,我們難有勝算啊!”陰世師因爲吸入了蛇噴出的毒煙,還在家修養,沒有上朝,京兆尹屈突蓋想楊侑勸道:
“監國,原先李淵並未謀反,我們沒有證據,僅僅依靠幾句流言蜚語和所謂的風水龍脈之說挖了他的祖墳,已經是不近人情了,如果再因爲家屬逃亡而跟他徹底翻臉恐怕會使局勢更加的複雜不利呀!而且,竇夫人出身於隴西竇氏,雖然在長安已經沒有了竇姓的京官,但在地方上,竇家人可不少。”楊侑本來聽到屈突蓋說他因爲流言蜚語而挖人祖墳的事情想訓斥屈突蓋幾句,卻又想到他的個性如此,直來直去,又加上他現在要依仗他的哥哥屈突通,所以忍住了心裡頭的怒氣,但聽到後面,一腔怒氣化爲無有。
“那以愛卿的意思該怎麼辦?”
“臣以爲,我們現在做兩件事情,一,把竇夫人的屍體好好裝殮,送往太原,着李淵好好安葬。這樣一方面安撫了李淵,也安撫了竇家人。”屈突蓋看着楊侑的臉色,楊侑溫和的鼓勵着他說下去。
“二,潼關和霍邑是通往長安的交通要道,必須派大將鎮守。封鎖這兩處由河東到洛陽的通路。行人商販一律不得通行。”
“嗯!愛卿可有適當人選。”屈突通聽到後馬上回答:
“稟告監國,臣舉薦兩人,可當此重任。”
“講!”
“一爲老將宋老生,他本爲皇上侍衛出身,跟隨聖上多年,對我大隋忠心耿耿,可派他出鎮霍邑。”
“准奏!”
“第二人選就是末將,末將願提一直勁旅鎮守潼關,爲監國解憂。”楊侑想了想:
“屈突大將軍,如果你去潼關,孤王絕對放心,只是這長安一帶的防務。。。。。。。”楊侑話還沒說完,屈突通就搶先說:
“監國!微臣以爲長安的確重要,但若是潼關不守,讓敵寇長驅直入,長安到時就是一座孤城,再說我的弟弟屈突蓋雖然只是個文官,不比微臣沙場上百戰餘生,但其自幼也是弓馬嫺熟,鎮守長安城不在話下,還有微臣幾日前去看過陰大將軍,觀察其氣色,相信過不了幾日就可接手防務。殿下勿憂。”楊侑看到屈突通自信滿滿的樣子,也只好聽從他的安排。在宋老生和屈突通的部隊都駐防霍邑和潼關後,楊侑派遣專使護送竇夫人的屍體回太原。
柴介回到太原以後,向李淵講述了竇夫人死時的情景,也送上了竇夫人寫給李淵的心,李淵看到信後,放聲大哭。李元霸和李元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齊齊的跪在李淵的面前:
“父帥,如今這朝廷如同虎狼,我們是不反是死,反也是死。不如你帶着我們反了吧!”
“住口,我平日裡是怎麼教你們的,盡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還不快滾。”李元霸氣不過。
“父親,我的這身皮囊是母親給的,您不爲母親報仇可以,反正民間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叫妻子如衣服,你嫌棄母親那件衣服舊了,我不嫌棄,我自己去長安砍了楊侑和陰世師的狗頭,祭奠母親的在天之靈。”說着,就要出門。
“混蛋,我砍了你這個不孝之子。”李淵聽到李元霸的話大怒,抽出寶劍就要向李元霸砍去。李建成和李世民趕快攔住李淵。李建成衝着李元吉大喊:
“元吉,還不趕快把你三哥拉走。”李元霸被李元吉還有好幾個親兵侍衛拉出房門,一邊被他們拉着,一邊大喊:
“大哥,二哥,別攔着父親,我這條命是他給的,我好歹還給他。你們別拉着我。”
“行了三哥,趕快走吧!別惹父親生氣了。”李元吉說着,與那幾個侍衛拼命的把李元霸拉了出去。李淵在李元霸走後,把手一鬆,寶劍插在了地板上。痛哭起來:
“你們不要再逼我了。”四天後,運送竇夫人的屍體和棺槨的車輛被楊侑的特使帶到了河東,李淵故意裝作不知道竇夫人的死訊,盛裝官服接待來使,怕李元霸控制不住情緒,李淵下令把李元霸關了起來,讓李元吉看着他:
“啊!你說什麼?你說我的夫人她已經死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在騙我。你在騙我。”李淵抓住來使的領子,憤怒的說道:
“國公息怒,夫人是五天前突然染上重病,當時監國還派御醫帶着宮中珍藏的藥品前去看望,卻無力迴天,望國公節哀。”
“多謝監國美意,不知道我的女兒女婿怎麼樣了。”
“不瞞國公,此次惡疾來勢洶洶,令嬡和愛婿也一起身染重疾,不過請國公放心,他們的病情已經開始好轉,只不過還需要靜養,所以未曾前來。”
“哦!是這樣!”李淵來到棺槨旁。
“來人,開棺,我要見她最後一面。”旁邊的人看着專使,專使點點頭,棺槨被打開了。雖然屍體經過冰塊冰鎮,已經有些屍臭,但還是能看清竇夫人那張安詳的臉。李淵用手輕輕撫摸着竇夫人的臉龐:
“你放心,這裡的事情有我。你安心的去吧!蓋棺!”棺木重新蓋上後,李淵昏倒在了棺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