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炮聲響起來
接連三天都是太平無事，沒有鬼子攻打，也沒有山賊騷擾。樑宇是閒不住的人，這幾天可謂過得相當無聊。鬼子不肯過來，他又不好出去，畢竟這裡有四個女人要照顧。
太無聊了！沒仗打，他只好淪落成漁夫和獵人了，去湖裡摸摸魚找找蝦，到山裡打個獵，什麼山豬、野兔、山雞、狍子，沒有經過現代人摧殘的深山裡面可是隨處可見。樑宇以探察地形之名，總是能攜回一大堆“戰利品”。這些東西，營養豐富，對病人的恢復很有作用。
李婉的手很巧，總能變着花樣做出一大堆可口的好菜，現在的伙食比之現代軍營可是豐富多了。漸漸的樑宇還真有點樂不思蜀的感覺。
山鳳和小菊在李婉和方韻的照顧下，傷勢好得很快，尤其是山鳳，柱着柺杖已經能下來走幾步了。精力旺盛的樑宇和李婉方韻可是眉來眼去的，山鳳和小菊經常看到他們走出山洞，半天才回來，兩位姐姐都是春風滿面。山鳳和小菊情竇初開，雖然不太清楚這大哥和兩位姐姐幹了些什麼，但也能隱隱猜到，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兩位小姑娘便是經常泯嘴偷笑。
樑宇畢竟是個好動分子，這山中雖然春光無限，但總感覺缺了點什麼？這天清晨他習慣地走出了山洞活動筋骨，揮霍着過剩的精力。這天的天氣不算太好，山谷裡大霧瀰漫，空氣是很清新，不過是水氣很足，呼吸一口好像是喝了一杯水般。
樑宇小跑着沿着一條山道跑了山谷，來到一處開闊的地方。看了看遠方，看得出今天應該不會有太陽，而且天空中陰陰沉沉的，半空中裹了一大層烏黑濃雲，正在蓄勢待發，隨時準備來個傾盆大雨。
樑宇在一處空地上練了一趟拳，活動了一輪，突然感覺到腳底下的地面在微微顫動，他豎起耳朵，隱隱聽到遠處傳來了轟隆隆的悶響，一波接一波，不斷地在山谷中迴響着。
悶雷？打雷了？無聊的他，幾乎就要張口大叫：“下雨嘍，收衫啦……”但仔細一辨，那響聲似乎和那雷聲有些差異，與其說是雷聲還不如說是炮聲。
“打炮？嗯？”他心裡立即興奮起來：“是鬼子來了嗎？哈哈，又有得殺了！好極好極！”他不敢相信，側耳凝神細聽，一會兒後便是興高采烈了：真的是在打炮！不過那炮聲離此似乎很遠很遠。是鬼子迷路了，怎麼沒到湖那邊去收屍？難道真要讓那堆鬼子遺臭萬年？天氣都在大熱了，那地方還能去中國人嗎？臭都臭死了……
轟隆隆的聲音，聽不太清楚，辨不清方向。樑宇乾脆便跑回山洞中，一把抓起望遠鏡，顧不得滿足幾個女人的好奇心，撒步便往前邊的一座山峰上跑去。這幾天他滿山亂跑，早就摸熟了一條路徑了。攀上山頂，舉起望遠鏡四周搜索，但灰濛濛的，什麼都看不見。他心裡有點失望，感嘆着：俗話說站得高望得遠……切，騙人的。
看是看不見，但大致方向還是能辨得清楚的，他的經驗不多，還真算不出那戰場離此有多少公里？但有一點卻是明確的：這個時候，會打炮的，有炮打的，必然是鬼子！他的食指大動，手又癢起來了。心中又涌起那句話：有鬼子不殺，天理難容！
樑宇立即返回洞中，此時四女都已經起來了，見着樑宇風馳火急的，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李婉便問道：“宇弟，你火急火燎的，幹什麼呀？”樑宇道：“婉姐，那邊好像有炮聲，應該有鬼子來了。”
樑宇的厲害，她們都知道，聽說有鬼子來，她們也沒一絲慌亂。方韻便問道：“有多少人……鬼子呀？”她這幾天天天纏着樑宇教她打槍放炮，有一次走了狗屎運還給她放翻了一隻野兔，早就信心爆棚，一聽說有鬼子來，自然興奮起來，忙着去拿槍，只想跟着樑宇去殺鬼子。
樑宇忙道：“聽那炮聲離這遠着呢。韻妹，你別急。你現在還不能上戰場。好了，我去看看，你們好好守着這山洞，萬一給鬼子竄過來，我們可連住的地方也沒有了。”他輕鬆地交待着。
山鳳笑道：“樑大哥，你放心，小妹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這裡的地形好，武器又多，十個八個鬼子肯定是衝不過來。”
樑宇點點頭，說道：“還是要小心一點爲好。對了，把洞門關好。”邊說他邊取了一挺機槍，*起一個揹簍，裝滿了子彈和手雷，再背起一杆三八，荷槍實彈，準備去那戰場上看看。
李婉和方韻見他又要出征，雖然知道他的實力，卻總是禁不住要擔心，千叮萬囑之下，才含淚送別。
樑宇望定那個方向，似乎在小湖裡面的那個方向，他乾脆解開竹筏，撐向那邊。這時天空中還真的響起了一陣悶雷，然後便是飄下了雨水，幸虧不是很大，但卻是密密麻麻的，他在湖中躲也沒地方躲，只能硬着頭皮划向湖的遠端。
找了個地方上了岸，用軍刀劈開一條草路，這一帶人煙難覓，荊棘密佈，野草叢生，還好這小日本的軍刀質量極佳，左劈劈右劈劈，卻是見不着一個缺口，樑宇只能讚歎：“奶奶的，小日本出品，自這個時代就是質量過硬呀？一點不山寨。”
負重大，山路險，雨天溼滑，這段路還真是難行。費了不少力，樑宇才爬上了湖邊的一座高峰上。那炮聲開始清晰了，霧重水氣大，卻是看不出硝煙在何處？不過那戰場的大致方位已是明瞭。
樑宇尋路下了山，望定那炮響處，一路摸索前行。穿過五道山樑，跨過三座高峰，一絲陽光卻從雲層裡滲透出來，四周也明晰起來了，那雨水卻是漸漸的開始收縮了，再走幾裡，那滿山的鳴蟬卻是如火如荼，雨水終爲炙熱的陽光曬乾了。
數裡外的硝煙瀰漫着，在半空中縈繞，那炮聲越發清晰了，就連槍聲也清晰可聞，很激烈！應該有一場大規模的血戰！戰場應該就在這座高山後面。
樑宇望着眼前的山峰，卻是有些頭痛，還真不矮呀。雖然身處在半山腰的山樑當中，但左右都是深溝惡谷，絕難通行。面前只有華山一條路了，就是攀過這座山峰，要攀卻是不容易，這山峰實在是突兀，高度不下五百米，但坡度卻至少有七八十度，自己又是機槍又是揹簍，加上雨後溼滑，很容易失足喲。
但炮聲槍聲就是命令，作爲軍人應該是義無反顧。樑宇不再猶豫，斬了一條長藤，把機槍和身上的物品全部綁在揹簍上，用長藤一端把揹簍綁緊，另一端綁上一塊小石頭，扔到上面一棵矮樹上定住。
做完了這些功夫，他立即徒手往上攀去，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這一點難度還難不倒他的。到了那矮樹旁邊，他便停下來把揹簍扯了上來。然後繼續往上，就這樣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足足爬了一個半時辰，總上了山頂。人很累，樑宇也顧不得休息，那山頂的空氣中可是充滿了硝煙和血腥味道，這些足夠刺激他的神經，提起他的精神。
山頂樹木很茂盛，山的另一面也是樹密叢深，視線嚴重受阻，不過卻極易隱藏行蹤。樑宇揮動軍刀生生地劈出一條綠路，來到山腰間，這裡的林木相對稀疏些，可以看清下面的情況了。
樑宇還真感覺到有點疲倦，跋山涉水的強行軍，消耗的體能一點也不比打硬仗來得少。樑宇找了個視界好的地方，躺了下來，一邊休息，一邊用望遠鏡打量下面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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