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小勝歸來
鈴木滿心膽俱裂，立馬便有了決斷！他回頭對着一衆貼在山壁中不敢稍動的手下，喝道：“支那人的太厲害，我們的、必須的、報告給大隊長閣下、派大軍前來圍剿的幹活。現在的，必須的保住我們寶貴的生命！才能的，完成這艱鉅的任務。我的命令，所有人轉進的幹活！”
“哈依——”他的命令，異口同聲地得到了一致的認同。這槍槍爆頭的滋味不知怎麼樣？但就在旁邊看着都是難受之極呀。剩餘的小鬼子早都膽寒了，總算得到了中尉大人的命令，他們都大大的大大的鬆了口氣，要是再打下去，說不定……
他們都是久經沙場之輩，經驗着實豐富，後面拐角的撒步便跑。前面頂着的，卻都是葡伏到山腳慢騰騰地往回爬。不能有絲毫大意呀！那奪命射頭的子彈實在是太可怕了！太恐怖了！還是轉進的幹活大大的好！
樑宇在上面等了半天就是不見鬼子有什麼動靜，頑固不化的鬼子竟然不衝鋒，不上來送死，這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印象中這段時期的小鬼子那是百戰老兵、精兵，都是那種不死不休，死了都要拉人陪莽的主，國軍共軍想抓一個活的可都是千難萬難。搞什麼鬼呀？真的都死光了？明明還聽見有“殺給給”的嘶吼，怎麼就不見鬼影衝過來？小鬼子都撞山撞死了，走路僕死了？還是在尋路爬山要和他對射？嗯，說不定是給同類臭死了都有可能？他猜測着。
樑宇生怕眼睛不夠亮，抓起望遠鏡在各個山頭望來望去，結果卻是連根鬼毛都沒瞧見。無聊啊，樑宇乾脆點起一根得煙，玩起菸圈來了。一根菸盡了，再來一根，下面還是寂靜無聲，幾隻烏鴉倒是飛過來湊熱鬧了，歡快地覓着腐食。
現在樑宇確信小鬼子是真的溜了，他氣得一拍大腿，大罵不止，只想：“豈有此理，小鬼子就應該不顧一切衝過來送死的嘛，怎麼能溜呢？真沒骨氣！”
他很生氣，也不管鬼子有沒有埋伏了，便是竄了出來，跳下斷崖，小心地潛進山谷。他知道這股小鬼子人數應該不多，給弄死了二三十個，剩下的明刀明槍硬拚也不怕。只要防着他們打冷槍就行了。
他又失望了！鬼子溜的還真徹底，竟然連個阻擊手都沒留下。新鮮的屍體一具都沒帶走，數數也有二十八個之多，戰果不錯。但是放跑了一小股鬼子，肯定會引來一大羣畜牲，自己手上可是還有兩個重傷員呢，折騰起來可是夠嗆。
樑宇不甘心地追出谷口，卻連根鳥毛都沒看見。抓起望遠鏡去搜，那二十個左右的黃斑點卻已在七八里之外了，而且個個成了飛毛腿，還在有多快就跑多快。他這兒沒有車更沒飛機，想追上他們還真是困難。
樑宇無奈地搖搖頭，決定放棄追擊。他背起了槍，把蒙鼻子的布塊綁得更緊，這裡太臭了。他快速地回到谷中，邊走邊把新添的武器彈藥全部檢了起來，只有二十根步槍，炸壞了三杆，其餘的應該是給活着的順走了，手雷倒是一大堆。
這個山谷實在是臭，那些腐屍太過噁心了，樑宇不敢也不願多留，把武器扔上斷崖，找了一處就腳的空地，一個衝刺跳了上去。他現在的樣子很狼狽，真有點急急如喪家之犬的模樣，沒辦法，那股臭味以及那噁心的“豬屍”實在不是人所能承受的。樑宇心中倒是佩服起這羣小鬼子來了：這地方也能呆那麼久，果然不是常人……
樑宇跳進湖裡，好好清洗了一下，但心裡感覺不是很好，老覺得身上有一股怪味，沒法子，穿好衣服再脫下，再洗過，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洗再洗，直到把心理上的那種感覺洗乾淨了，他才溼淋淋地撐起竹筏劃到對岸。
現在湖岸上的武器已堆積如山了，搬運工卻不是好當的。樑宇只能分段搬遷，往返折騰，捱到差不多天黑才把所有武器收進了山洞。
當他抱着第一批武器回到野狐谷的時候，那李婉和方韻半天不見他，早已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在洞口望眼欲穿了，直到見着樑宇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方韻更是撲了過來，眼含淚花，說道：“樑大哥，你總算回來了，可擔心死人了。”
樑宇一邊把武器搬進山洞，一邊安慰道：“沒事沒事，只是有四五十個小鬼子過來，白白耽擱了時間。”山鳳驚訝地道：“四五十個鬼子？你……你也能脫身……”樑宇笑道：“便宜他們了，竟然敢偷偷溜走，只留下了二十八個，其它的都逃走了，可惜！”
山鳳瞪大了眼睛，這小鬼子的厲害，她是見識過的，悍不畏死，槍打得準，炮轟得正，而且還會耍些小伎倆，前幾天那一戰，幾十個小鬼子就把諾大的山寨人馬打得潰不成軍，日本人實在是厲害，那是她親身經歷的。可這兇狠的小鬼子怎麼到了這人手上卻是如此的稀鬆？她真有點摸不着頭腦。
傷勢稍好了一點，人也清醒過來的小菊，看着一堆堆的武器弄進洞中，忍不住地讚道：“樑大哥，您真是太厲害了，一個人就打死那麼多鬼子。可比我們山寨強太多了。”樑宇笑道：“只要得法，那小鬼子好殺得很，小菊妹子，等你養好了傷，大哥就教你怎麼殺鬼子去。”小菊眼睛一亮，喜道：“樑大哥，您真的肯教我……哎喲……”激動之下牽動傷勢，痛哼了一聲。
李婉過來扶住她，笑說：“小菊，要殺鬼子也別急嘛，等把身子養好了，鬼子有的是，學了樑大哥的本事，有得你打。”樑宇說道：“小菊妹子，就是這理，鬼子多得是，要得打，不過你必須把傷養得好好的，殺起鬼子來纔不會礙事。”
山鳳卻問道：“樑大哥，你打這鬼子怎麼就像玩似的，可是我們山寨加起來也有四百人，卻打不過那幾十人的鬼子……”想到去世的父親和下落不明的哥哥，她黯然若失，但倔強的她卻稍稍把臉撇到一邊，不讓人看見。
樑宇道：“山鳳妹子，那小鬼子武器精良，雖然這些都不算是人類，但也不能不承認他們都是訓練有素，可謂是戰場上最好的士兵之一。跟他們打可不能硬抗，這樣基本會吃虧的。打他們最好的辦法便是利用地形，讓他們的重武器沒有用武之處。當然你得槍打得比他們準，手比他們快才行。不然你剛宰了一兩個鬼子，恐怕也會給他們打成馬蜂窩。一個換他們幾個可不值得。”
山鳳若有所悟，點頭道：“那些可惡的鬼子確實槍打得很準。我們前山的兄弟，剛一露頭，一下子就給他們的機槍掃倒了十幾個。其他的人一下子就怕了，都往山寨逃，結果給那小鬼子一下了就衝了進來……結果我爹他……”她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樑宇安慰道：“山鳳妹子，不要傷心了，滅你們山寨的鬼子一個都沒活。等你傷好了，我再帶你們去殺更多的鬼子，給你爹報仇去。”山鳳含淚道：“小妹多謝樑大哥您了。”心情平復之後，她隨即又纏着樑宇，要他說怎麼打鬼子的事情。
樑宇無聊之下，當即便像擺龍門陣般，把宰殺小鬼子的經過擺了出來，只讓兩人聽到目瞪口呆，心馳神往……當然那戰場中春光乍泄的事情，樑宇打死也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