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
榮熙夕道,“我和我的愛人,自然聯合退敵。你呢?不找個搭檔出來一起嗎?”
我怒氣衝衝道,“好你個榮熙夕,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榮熙夕軟了語氣,一臉無辜的看着南柯,“月深,她說我不要臉?我哪裡不要臉了?難道她要殺我,我還能不還嘴的讓人欺負不成!”
南柯笑道,“以多欺少,是咱們不對。”
九寧心他們聽不下去了,便道,“既然榮大小姐那麼喜歡以多欺少,不如就你們兩個,應對我們所有人吧!”
沐小蝶跟着冷冷的朝着榮熙夕道,“有本事就自己來,姑奶奶來和你打!”
白翎和白若晨理智的拉了九寧心和沐小蝶一把,悄聲說,“靜觀其變。他們身後的人,不少。”
白翎的眼神朝我看來。
我一頓,隨後心領神會點頭。
他想要通過我與榮熙夕、南柯他們對戰的時候,去觀察南柯的反應,來判斷南柯究竟是真的被控制了,還是……
裝的!
唐景祁在旁略一猶豫,出聲道,“我和你一起。”
我皺眉,搖頭,“這樣一來,對於你而言,太危險了。”
唐景祁道,“什麼危不危險的!吸魂玉還在我手裡呢,宜歡,我們並肩作戰!”
沐小蝶憤恨道,“他們都有臉以多欺少了,這麼欺負你,我要和唐景祁一起上!要那個榮熙夕好看!”
我靜默了一瞬,搖頭,“不,我一個人就夠了。”
唐景祁皺眉,擔憂道,“可是丫頭……這對於你而言,不利啊。”
我道,“南柯和榮熙夕儘管交給我,莊紫夜……就拜託你們解決了。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白若辰聽言,臉色一變,猛然拉住我的手腕,“宜歡,你是抱着同歸於盡的想法來的?”
我道,“有些仇恨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的清楚的,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一切的因果都是因爲莊紫夜和榮熙夕。這是我和南柯之間的孽障。也是我與莊紫夜之間的孽緣,能夠一次性解決的,爲何不先解決?”
我嘆口氣,“一切都是我的錯。倘若等等發生任何的意外,你們不用管我。最後的爛攤子,就拜託你們收拾了。”
我很快的交代了下去。
白翎目光幽深,皺眉,“你這是在交代後事?”
我笑了,“用你的話說,那就是命!”
白翎很快的道,“所以從開始到現在,你其實是相信命運的?”
我搖頭,“不是我相信不相信命運。即便我從未信過命,但是不信又如何?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如同過去所決定的一切,造成後來亂七八糟令人心痛的結果。
榮熙夕不耐煩道,“你們唧唧咕咕的說夠了沒有?”
我擡眼,看着她抱着南柯的手臂,真想走過去剁了她的手。
許久未開口的莊紫夜開口了,“宜歡,我承認,過去我太執着於長生,將你置之度外,但是如果,現在你跟我走,一切都會好的。”
我被驚的目瞪口呆,“你拿什麼保證一切都會好的?”這個時候,居然還這麼說。
莊紫夜道,“不是我拿什麼保證一切都會好的,而是,這事情本來也就不復雜。是你想的複雜了。”
我道,“噢?哪裡不復雜。”
莊紫夜道,“你來,我帶你走。”
“以犧牲南柯爲目的嗎?”我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莊紫夜一雙眸子內,透着深不可測的目光,我看不懂,但是卻有些膽戰心驚。
“他死不足惜。他的存在,本就是要死的。他原本就是爲了讓別人長生而活的。這就是他存在的目的。他本來就是一棵天地靈氣孕育而出的靈草,他若是不化人,早就被人吃掉了。哪裡還需要現在的你我鬥得你死我活?”
腦中靈芒微閃,我好像想起了一些更加長遠的過去。
那些陌生的場景,是我從未見過的,不像人間之繁華,也不像地獄之幽暗。
莊紫夜道,“你看到的過去,雖然確確實實是存在的。但是,最開始的緣分,確實是從你我開始的。而不是南柯。”
我道,“你放屁,我從一開始,本就是南柯的未婚妻!”從牧歡歡開始,我與南柯之間,本來……是要成夫妻的。
莊紫夜質問我,“倘若你說,你與南柯之間有最初開始的緣分,那麼我問你,你敢說,你最初喜歡上、愛上的人是南柯?而不是我莊紫夜?”
我一怔。
莊紫夜的聲音更加狠厲,他的目光直直的,惡狠狠的,看進我的雙眼,刺進我的心窩,“牧宜歡,你最初愛上的人,是誰?”
我倒吸一口涼氣,一時間,竟然反駁不出什麼話來。
沒錯,一開始我最先愛上的人確實是莊紫夜,假若沒有他一心向往長生,我與南柯之間,應當是沒有緣分的。
一時間,我竟然感到手涼、腳涼起來。
雙眼澀的發疼,想哭,但是哪裡還有眼淚。
白若辰和唐景祁、沐小蝶和九寧心攔在了我的面前,紛紛對陣上莊紫夜。
我擺手,“你們不用站在我的前邊。”我不認爲莊紫夜現在就會對我出手。
沐小蝶皺眉,“小歡,可是這樣對峙下去,咱們的處境會很危險。你會更加危險。”
沐小蝶的意思其實我懂,榮熙夕巴不得我死,連着過去的仇恨,加倍的出在我的身上。
畢竟那世最後,是我讓她死的不明不白,死的悽悽慘慘,這輩子她想要藉助莊紫夜的手復仇,這一點,我完全能夠理解。
但是我依舊擺手,“我想,很多話,莊紫夜還沒有說完。”既然開始我自己也發泄了那麼多,那麼現在,莊紫夜想要說什麼,有什麼他認爲對的事情,我也要讓他說完。
這樣,過會兒下手,大家心裡也輕鬆一點。
恩恩怨怨,還是一次性講清楚的好。免得最後人死、屍體一具,什麼問題都沒有說清楚,感到遺憾的好。
唐景祁站在我的跟前,雙眼內滿是擔憂,更有一絲怨我的不爭氣。
沐小蝶最終嘆了口氣,拉起唐景祁,往後邊退了去。
白翎扯了一把白若辰,唧唧咕咕的說了一大段的耳語。聽完後,白若辰跟着白翎也退到了我的身後。
目光平靜了許多。
九寧心走到我的眼前來,深深的對我抱了一抱,她道,“宜歡,我很擔心你,但是我也很擔心九藍心。若是到最後,逼不得已間,或許我會給自己找好退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