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瞳在上官文的面前搖晃着自己手中的東西,這是一種無聲的疑問,上官文也是莫名其妙的,他跟太后也不熟,哪裡知道這是玩的什麼花樣?剪瞳背過身去,先服下一顆解毒丹,這是秦歌送給自己的防身之物,世上一般的毒都可以化解,最重要的是丹藥沒有什麼太大的副作用,剪瞳可不希望自己英年早逝,萬一太后在信中下毒自己豈不是死很慘?
做人就是要這樣的,先小人後君子,害人之心不一定沒有,防人之心是一定不可無的。剪瞳眼見着那個太監到現在還沒有退下,越發覺得這信裡面有什麼問題,太監就是等在這裡給自己收屍的。
“這位公公,請問太后娘娘是否還有其他的吩咐?”
“回安王妃,沒有了。”
沒有了,你在這裡呆個毛線啊!剪瞳差點就怒了,宮裡的人總會在無形之中給剪瞳一種不好的感覺,像是做了什麼錯事,馬上就要被人拉出去鞭笞一樣。倒是上官文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從袖口中取出了十兩金子遞過去,客客氣氣的說道:“辛苦公公大老遠的跑一趟,這點只是心意,希望公公不要介意。”
那公公立刻喜滋滋的接過來,道了聲謝之後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剪瞳直到他消失在自己面前都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瞅了瞅自己手中的東西,又看了看已經消失的人,站在原地直跳腳!“特麼的沒長嘴巴嗎?都不知道說話的嗎?跟個木頭樁子一樣的杵在這裡,我還想着如果不是給自己收屍的,那麼一定讓自己收拾的,特麼的鬧了半天是一個等紅包的!你等紅包不知道搖一搖嗎?這點常識都沒有嘛!可憐我這顆小心臟,撲騰了半天結果現在掉冰水裡面了!”
上官文聽着剪瞳的破口大罵不由得發笑,這是從哪兒學的一手,想要紅包還要搖一搖的?某爺只知道喝果汁之前要搖一搖,原來別的也需要啊!方纔一定是把剪瞳嚇壞了,自己瞧着她那張小臉都白了,要是自己早一點反應過來就好了,描雲這會兒正在給大家分荔枝,平常在府中這樣的打點都是蘇木負責的,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操心,纔會讓事情鬧得這麼大,都是自己的錯啊!
“好了好了,不氣了哈”,上官文把暴跳如雷的人攬進懷中,試圖安慰一下她那顆脆弱的心,這孩子從來沒有經過這樣的驚嚇吧?“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點想到,你也不會那麼擔心了。”
剪瞳罵完了之後已經從那種情緒之中爬出來了,她現在只關心自己手中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太后給自己來信,肯定不是簡單的寒暄,這裡面怕是有什麼文章了。“我沒事兒了,現在咱們應該好好的研究一下太后的事兒了,按照從前的分析,當年的事情很可能跟太后脫不了關係,現在咱們明明已經有了這樣的猜測,還要拆開她的信,你有心理準備了嗎?”
“無論好壞,咱們都註定要一起面對的,所以還是打開吧。”
比起信,剪瞳倒是更想知道另一本像是摺子一樣的東西上面到底寫了什麼,擔心上面有毒,不肯讓上官文觸碰,自己倒是迫不
及待的打開,只是立刻愣在原地,停了幾秒鐘的時間,剪瞳開始了大吼大叫,“爺,這好像是一份名單吧?這居然是一份名單!”
太后給剪瞳寄過來一份名單?這未免太過神奇了一點。
剪瞳轉而想到那封被自己忽略的信,不知道上面說了什麼,太后那種人肯定是各種之乎者也的,看起來也是一樁頭疼的事情,打開了信,查過沒有下毒的痕跡之後,剪瞳直接把信遞給了上官文,有個現成的秘書誰不用?何況還是個秀色可餐的男秘書。
上官文會意接過信,大致的看了一眼之後,似是有些不確定,又重新看了一遍,之後只告訴了剪瞳一句重點的話:“太后娘娘說,名單上就是太清宮所有的內線。”
“這麼多?”剪瞳沒想到太后真是廣撒網,難怪實行起來會那麼一帆風順的,就是面前這份長長的名單全部趕出去就相當於有一位長老名下全部的徒子徒孫都被攆出去一樣,真是可怕到了極限了。“她好端端的,爲何把名單給我?就因爲我在皇宮裡面救過她嗎?覺得自己的仇人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種想法怎麼那麼奇怪呢?”
不光是剪瞳,上官文也是一頭霧水,想不明白太后娘娘打的是什麼主意,“我也不知道她這麼做的原因,她只說希望你處理好太清宮的事情之後,可以早點回到皇宮中跟她一起聚聚,有些話當面說比較好。”
剪瞳摺好了名冊放在一邊,對着上官文說道:“這份名單還是需要覈實的,不能她說什麼我們就相信什麼,大家都是長腦子的人,總不能把自己的腦子當擺設,且不說這裡面都是全名,我們想要猜出來這些人名對應着哪位長老座下的什麼人都已經很是困難了,更不要說處置了。看來需要跟表叔還有精心長老他們慢慢商議,說實在的,這裡的人我唯一能夠信任的就是表叔。”
這本就是應該的,上官文也知道太后的話,不能全部相信,只能做一個參考而已。一般來說道觀之類的地方都不會輕易收留來路不明的人,更何況是聲名顯赫的太清宮?想要查一下這些人的出處,也不是一件難事,想來這裡一定會有記錄的地方,只要能夠找人細細查問,一切都是有可能的現在。
“的確,唯有表叔最可信,當務之急,還是先找表叔過來看看吧,幾位長老的名字你我都不知道,許是表叔會知道呢?搞清楚了幾位長老,剩下的人也就好辦了。這份名單是一把雙刃劍,就看咱們要如何利用了。”
剪瞳點點頭,心想着上官文說的不錯,正好描雲在分荔枝,這會兒表叔應該還在康壽堂跟精心長老一起處理事物,正好藉着這個名頭把人給叫回來。剪瞳喊了描雲過來,吩咐道:“你去趟康壽堂,就說王爺弄了點新奇的玩意兒,想要請表叔回來看一看,不會耽誤很久的時間,讓精心長老稍後。路上表叔若是問起,你便說是妃子笑,無論如何也不能說還有別的事情。”
“是。”
還在迷濛狀態的寂源莫名其妙的就被描雲給拉回來,他到現在都不明白爲何自己已經一再聲明不想吃
荔枝,描雲卻不由分說的把自己拉過來,荔枝就算再好吃,也夠不上他耽誤正事的理由,唯一的解釋可能就是另有隱情了。這道理寂源走到半路纔想明白,之後便跟着描雲一起回來了。
“表叔,你回來了。”剪瞳對他跟白素都很少用敬稱,覺得他們就像是朋友一樣,若是一口一個“您”,反而是把人喊得疏遠了。
“妃子笑起來,總沒有你笑的好看,我倒是想要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怎麼就這麼着急的要把我給叫回來?”
剪瞳沒直說,只是把荔枝遞過去,讓描雲出去守着,又重新安排了一下暗衛,連屋頂都沒有放過,“這是剛來的荔枝,表叔嚐嚐可好?”
見剪瞳藏着不說,寂源也沒有追問,反正會有知道的時候,既然荔枝已經放在自己的面前,吃點也好。寂源的吃相很是穩當,每一步都做的很是完善,他剝出來的荔枝皮都是細細長長的,卻從來沒有一根在中間斷過,只是剪瞳沒有心思欣賞這細嚼慢嚥的畫面,這就是一個說辭,表叔要不要這麼當真啊!
“表叔,這只是一個藉口而已,我讓描雲把話透露出去了,說是你專門回來吃荔枝的,一會兒再讓她給幾位長老送一點兒,本就不多,顧不上那些人了。”
聽到剪瞳憋不住了,寂源慢慢的吐出來妃子笑小小的核,用溼抹布擦了手,才問道:“我見你一直沒說正事,還以爲這就是正事兒呢,沒想到不過是個由頭啊!那麼你倒是說說看,到底是因爲一個什麼緣故,把我給請回來了?”
“宮中來了一個太監,帶來了一封信,是太后娘娘給我的,我們本來以爲自己等着的是皇上的旨意,沒想到皇上的沒到,反而是太后的先來了,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寂源垂着頭,沒有說話,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剪瞳見狀就急了,現在沉思什麼啊,重點還沒有說到呢!“表叔,這個不重要,關鍵是她給我來的這封信的內容,給了我一份名單,告訴我這就是太清宮中所有的皇宮眼線,你說這不是搞笑嗎?咱們這查的熱火朝天的,想什麼來什麼,人家直接把名單給咱們送過來了!”
“送來了名單?把名單拿給我看看。”寂源說話語調起伏不大,聽不出來有什麼激動地成分,剪瞳雖然不明白這時候這個人怎麼還可以這麼淡定,不過還是按照他的吩咐遞給他看一看。
剪瞳趁着寂源看名單的工夫,想要把這裡面的幾個疑點都跟他說一遍,“我並不知道這些人名跟什麼是對應的,所以特地找表叔過來商議。我知道表叔很是懷疑太后的真誠,這份名單很有可能是真的,當然更可能是真假參半的。我曾經救過太后一命,若說爲了感恩,送我一份名單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個禮是否太大了一點?”
“這裡面的確有仁遠長老、律思長老跟代掌教的名字,是按照等級尊卑來排的,從右往左,從上至下,全部是按照這個人在太清宮的地位來排列的,除了他們幾個之外,下一個就是琴弓長老。”
“九大長老,三個都有問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