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月目光不善地掃過底下兩個面紅耳赤得傢伙,就是這兩人,當日將紅塵扔在羣芳樓門口,還說滋味不錯,沒想到,竟然還找上門了。
紅塵擔憂得看了一眼下面,又看着身邊的小公子,不,女子,“月。”
蕭沐月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又道:“誰不知道,宗義侯爺待人寬厚,德高望重,得天下人敬仰,你們敢說,你們是侯府的人?”
“臭小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們就是侯府的人,你休要猖狂!”
蕭沐月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暗罵,豬。
“哦?我胡說八道?你是指,我說侯爺德高望重是胡說八道?看來你們真不是侯府的人。”
“你——”底下兩人臉色劇變,互看一眼,眼中閃過凌厲的光芒。
此刻,大堂內,各種鄙夷的目光都落在兩男子的身上,聲音更大。
“侯府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嘁,你看他們的穿着,明擺着是下人,還敢自稱侯府。”
“說話都不帶腦子。”
……
絲毫沒有注意到,此刻,蕭沐月穿的也是下人的衣服。
“臭小子,你給我們等着!”
兩人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話,瘸腿瘸腳,相互扶着,就要離開羣芳樓。
他們是打不過蕭沐月的,如若不然,也不會直接被甩下樓,但是,這不代表着,他們不能在外面動手,只要蕭沐月出羣芳樓的門,他們就有機會。
“喂喂喂,那兩個自稱侯府的人,你們砸壞了人家羣芳樓的東西,不用賠錢麼?”
兩人身後,蕭沐月高聲喊道,兩人頓時一個踉蹌,腳步凌亂帶着往外跑去,生怕晚一點,剛纔砸壞的東西,都要他們賠,好不容易湊了點銀子,換了身衣服,進羣芳樓,再要賠償,老底不被掀了。
進青木婁容易麼?
兩人像過街老鼠一樣,灰溜溜得跑出,本來他們是覺得,紅塵已經殘了!
被侯府要過的女子,無人再要,往日都是這樣。
沒想到,今日會踢到釘板。
而且,他們說出那種話,要是傳到侯爺的耳朵裡,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樣一想,對蕭沐月更是恨得牙癢癢,決心要堵她。
同樣站在二樓,墨千城看着遠處的灰衣少年,心頭那股奇怪的感覺,更深了,他究竟在哪裡見過他……
墨子翎多看了蕭沐月一眼,就是剛纔,皇叔一直盯着這下人看,難道他有什麼特別之處?
兩人一起離開,壓根就沒想到,那會是蕭沐月!
二樓,僻靜的角落,房間裡。
紅塵親手給蕭沐月倒了一杯茶,“月,你剛纔又幫了我。”
蕭沐月挑眉道:“我幫你了麼?我只是不爽而已。”
奶奶的,她前腳踏進紅塵的房間,那倆小b崽子就來砸場子,還在紅塵門口沒完沒了,她要是不動粗,就不叫蕭沐月了!
紅塵淡淡一笑,沒有再多說,既然她不承認,“不管怎麼說,還是多謝你。”
紅塵坐下,“說說,來找我什麼事?”
蕭沐月端着茶杯,輕抿一口,“怎麼?我就不能來青樓逍遙?”
紅塵微微蹙眉,驚訝地看着她,隨即笑了笑,也對,她如此不一樣。
“你不行。”
蕭沐月腦門垂下四根黑線,這是在說,她沒有那個功能,還是說,她不適合來青樓。
“對了,你的傷怎麼樣了?”
紅塵微微一怔,臉紅了紅,搖頭,“沒事了。”
“沒事?”蕭沐月斜睨着她,真當自己一無所知,那天傷的那麼重,就算再好的藥,也不可能幾天就完全復原。
再看看這房間,雖然裝飾得不錯,可梳妝檯上,盒中空空如也,大概首飾什麼的,都拿去典當之類的了。
蕭沐月伸手,將一盒金瘡藥送出,“諾,給你帶了藥。”
紅塵猶豫了下,伸手接過,注意到上面的標誌,心頭又是一驚。
天寶閣!
“月,你怎麼會有天寶閣的藥?”
“天寶閣?”琴兒低頭看藥盒子,上面果然有一朵精緻的紅色梅花,“天哪!真的是天寶閣的藥。”
“???”
紅塵見蕭沐月一臉不解,道:“這天寶閣乃是京都內第一寶樓,樓中出售的寶物,千金難買,就算只是一瓶金瘡藥,也是可遇不遇求。”
蕭沐月頓時明白過來,“哦,有價無市!”
可是,這藥是她從蕭羽陌那裡拿的啊……
蕭沐月有些不明白,難道蕭羽陌和天寶閣有什麼關係!
從羣芳樓的後門出來,蕭沐月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根據之前的蕭沐月記憶,蕭羽陌其實很低調,每一次,都是蕭羽陌來找蕭沐月,她才能見着他,一直以來,她都以爲,蕭羽陌是在院子裡研究醫藥,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至少,她醒來之後,經常往蕭羽陌的院子裡跑,可是,卻很少見到他的人。
“改天見到再問問吧!難道二哥和天寶閣真有什麼關係……”
時間一過幾日。
這幾日,蕭沐月經常出門,除了去羣芳樓之外,就是去壓馬路,各處閒逛,簡直一刻也消停不下來。
王府的書房裡。
寒溪的聲音響起,“爺,王妃這幾日出去,似乎都去過同一個地方。”
“哦?”
墨千城手握摺扇,饒有興趣地挑眉,“說說,她去哪了?”
這丫頭,把王府當成蕭府了,每天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寒溪略一猶豫,“羣芳樓!”
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
“羣芳樓……”
過了片刻,墨千城淡淡吐出三個字。
“不僅如此,前幾日,王妃還在樓中大打出手,似乎……把人給打了。”寒溪頓時有一種被噎住的感覺。
原諒他真的沒有辦法想象,他家小王妃能徒手撂倒兩個侍衛的場景。
何其彪悍!
而且沒有武功的!
“她打架了?”
“是!”
“是侯府的人?”
“是!”
“就是太子約見本王那日?”
“是!”
啪!丟開摺扇。
墨千城終於想明白了,原來如此!
他就覺得,那人這麼眼熟,敢情自己王妃在眼皮底下,跑去青木婁逍遙,他就在旁邊看着……
“本以爲娶蕭沐月不是什麼難事,現在看來,果真不是什麼難事!是麻煩事。”
寒溪:“……”
“以後沒本王的命令,不許她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