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色變得凝重,他沒有傳承門派,對於很多東西他其實知道的很少,眼前的這位玄術師祭出的東西,他壓根就沒看過。
尤其是鏈身上的火焰,帶給他極危險的感覺。
小白狗承受着莫大的壓力護在男人身前,它極力的用後肢着地,前肢伸向空中,做了一個擋的動作。
同時它的眼裡滿是哀求,如果能說人話的話,它早就開口說話了,可它吐出的話到了嘴裡就變成了汪汪叫。
“你這架式,是想讓我不動手?”江小魚偏頭問。
小白狗狂點頭。
“憑什麼呢?”江小魚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就算你跟這個司機有天大的仇恨,可因爲他,造就這場慘裂的車禍,那些慘死的人有多無辜?”
小白狗汪汪叫的更大聲了,眼裡的淚水也流得愈發急促,像小溪一樣。
江小魚冷哼一聲:“我從警察那裡得到最確切的傷亡字數,死亡人數五百一十七人,受傷人數七百六十二人。”
“這場由連環車禍而起的爆炸,殃及兩輛滿客的公交車,一輛幼兒園的校車,過往的私家車,還有路邊的行人,商鋪裡的顧客。”
“當場死亡的人數就高達三百多人,重傷不治身亡的達兩百多。”
“有些甚至連屍體的完整性都保存不了,你說,這些人命該如何算?”
江小魚的聲音從剛開始的略帶怒意到最後已變得平靜,然而,平靜之下掩藏的卻是巨大的殺意。
目光緊鎖小白狗,她說:“你明知道在大街上殺一輛急行的車主會造成怎樣的後果,你依舊毫不猶豫的下手。當然,我也可以當你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可因爲你的動手,造成後面慘死的結果,這是你永遠不能扔下的罪惡。”
“也許你有千萬個要殺小車司機的理由,但你的動手的地點爲什麼不換一個安靜的地方?”
“也許你曾經也是無辜慘死,那你更應該知道慘死的滋味是什麼。”
江小魚的話讓小白狗眼裡的痛苦愈來愈深,它不住搖頭,汪汪叫着。
“而你。”將視線從小白狗移至男人,“助紂爲虐,如果你真想爲它好,就不該犯下這樣不可饒恕的罪。”
男人怔住。
“玄門之人,不可妄殺牽連無辜。你以爲天道不殺你,就沒人能殺了你?
“天不收你,我來收。”
話音一落,在貓和狗淒厲的叫聲中,江小魚手中的銀鏈如同利箭般射向男人,所過之處,連空氣似乎都燃燒起來。
就在這時,小白狗悲嚎一聲,它居然從地上彈跳起來,以自己身體迎向銀鏈。
速度太快,眨眼之間銀鏈便穿過小白狗的身體,江小魚眉心一皺,手指變化,銀鏈被她收了回來。
小白狗落到地上,朝江小魚汪了兩聲,它似乎還想再朝男人看過去,只是火焰中的力量瞬間將她的靈混灼燒殆盡。
江小魚的這條銀鏈,是江達羽從小給她的,名字叫三昧混鏈,這條銀鏈裡封存着三昧真火。
這也是爲什麼江小魚每次使用時要解封才行。
未解封的狀態下,三昧混鏈只是一把兵器而已。
解封之後,鏈身上的三昧真火是混物的剋星。
“宛姻!!”
男人低喊一聲,手裡的貓也跟着悲鳴,一人一貓圍着小白狗的人屍身,無聲的悲意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
貓早出爪子去戳小白狗,小白狗卻不會如往常那般爬起來與它嬉戲了。
男人將手放在小白狗身上,一下又一下撫着它身上柔軟的皮毛,就像平日裡一樣。
最初做狗時,它還不適應,後來漸漸適應了,各種習性越發像狗了。
男人忽然出手,將小車司機的身體再度聚集,接着在江小魚面前生生將之捏爆,猶如小白狗體內的靈混一樣,徹底消失。
江小魚還處在震驚之中,一時沒察,就被男人得了手。
男人抱起小白狗的屍身,直視江小魚,目光平靜:“我打不過你,你若動手,我不會反抗。”
江小魚:“……”
“你!”江小魚氣得差點一鏈子呼過去。
男人眉目不驚,半晌,還把眼睛給閉上了。
“別以爲我不敢!”江小魚咬牙,腦海裡又想那一場人間地獄,那個活生生被燒死在自己面前的人,眼裡的猶豫消失。
她眼神重新變得銳利,如果因一時不忍而放過他,那幾百條人命怎麼算?
這是幾百條人命,眼睜睜發生在她面前,而不是幾條。
“我不會殺你,我也沒有那個能力來審判你。既然你不反抗,我也不動手,我會將你的信息傳入地府,地府自會判斷你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