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白髮哥哥安全了嗎?”上官鈴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角,雖然話是衝着她問的,那眼睛卻直勾勾盯着幾步外的白衣男子,捨不得挪開。
上官白一臉無語,他真的很懷疑,自己的蠢妹妹說不定會化身成一頭狼,撲上去把這個不認識的傢伙吃掉。
“恩,他安全了。”上官若愚含笑點頭,心裡充滿了巨大的成就感,但也有些許遺憾,哎,沒能把真兇給揪出來,她還是有點介意的。
“白髮哥哥,孃親說你不會再有事了,看吧,人家就說過,孃親一定可以救出你的。”上官鈴蹬蹬的跑到南宮無憂面前,咧開嘴,朝他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身後好像有一條左右搖擺的尾巴,正在不停的晃動,像是在邀功的大犬。
南宮無憂微微一怔,或許是她的笑容太過明亮,讓他有些不太適應,脣瓣抿緊:“恩,”清冷的目光越過眼前的小傢伙,投向上官若愚,他努力組織着語言,想要向她表達感激。
或許是從未對誰做過這種事,他看上去有些笨拙,卻又出奇的可愛。
上官若愚的g點明顯被觸動,哎喲喂,能不能別對她露出這麼純良的表情?她真心hold不住啊。
上官白瞅瞅犯花癡的妹妹,再看看貌似神情猥瑣的孃親,嘴角忍不住一抖,爲什麼家裡的兩個女人,現在都變得這麼不正常?
說到底,都是這傢伙的錯!
他果斷遷怒到了南宮無憂的身上,認爲是因爲他,孃親和妹妹纔會變得這麼奇怪。
“謝謝你。”最終,他能夠說出的,也僅僅是一聲平淡無奇的感謝。
雖然話語簡短,言語蒼白,但他的真摯,卻是顯而易見的。
上官若愚昂着頭,揮揮手:“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又不是爲了幫你才做這些事,我是爲了查出事情的真兇,讓死者能夠瞑目。”
“是這樣嗎?”那爲什麼她的神情會這般彆扭?像極了口是心非。
“就是這樣!”上官若愚厚着臉皮重重點頭,“你千萬別想太多,就算今天被冤枉的人不是你,只要有冤案在我面前發生,我也不會置之不理。”
她就是這麼善良,這麼富有正義感的五好公民!
“……”這是在後方偷聽的南宮歸玉,他無語的睨着正在大放厥詞的某個女人,她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南宮無憂有些愕然,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這份恩情,他記下了,哪怕現在他還無法給她任何的回報,但有朝一日,她需要幫助,他定不會袖手旁觀。
“皇兄,你果真豔福不淺啊。”看戲看了大半天,南宮歸玉冷不丁出聲,宣告自己的存在。
“咦,他怎麼還在這兒啊?”上官鈴困惑的眨巴幾下眼睛,爲什麼他還沒走?
“討厭的傢伙。”上官白也擺出一副標準的面癱臉,來表示自己對這個男人的不爽。
“……”他在這裡還真是抱歉啊!俊朗的面容微微抽動幾下,他不氣!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喲,三皇子,您老這一聲不吭的躲在旁邊偷聽,是什麼意思?”親,這麼大的人,還玩偷聽這種幼稚的把戲,至於嗎?上官若愚挑高了眉梢,諷刺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和他氣場不合,總之,對這三皇子,她是怎麼看怎麼不爽。
шωш▪ttk an▪¢ ○
餘光輕輕瞥過身旁遺世孤立的白衣男子,分明是一個爹身的,咋就這麼不同呢?一個讓人憐惜,一個讓人痛恨,擦!差別也太遠了吧。
還是說,這是因爲兩人母親的基因差別?
手指在下巴上輕輕摩擦了幾下,但等到上官若愚從晃神中清醒過來,卻撞上南宮歸玉噴火的視線,她微微一愣,搞毛?她惹到他了?
上官白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孃親也真是的,說人壞話在心裡說不就好了,幹嘛偏偏要說出來?
“你對本皇子的母妃很有意見嗎?”似從喉嚨裡擠出來的話語,分外尖利,帶着濃濃的煞氣。
上官若愚渾身一抖,一股股寒流正在拼命的從她的背脊上冒出來。
那啥,能當沒聽見她剛纔的吐槽嗎?她真心不是故意的,她錯了還不行嗎?
“咳,”握拳乾咳一聲,“三皇子您在說什麼?民女怎麼敢對您的母妃有意見呢?”
她純良的表情,讓南宮無憂有一瞬竟真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聽,但這微弱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可能,被他自我否決掉:“這麼說,是本皇子耳朵有問題,剛纔的話不是你說的?”
妄自議論後宮妃子,這罪名,保證能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民女剛纔有說話嗎?”她愈發困惑。
“木有。”上官鈴和上官白異口同聲的回答。
就連南宮無憂,也默默的搖頭,以此來表示她的清白。
“你們!”什麼叫睜着眼睛說瞎話,南宮歸玉這次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無恥,這幫人無恥至極!
“三皇子,我知道你對我很不爽,可你也不能這麼冤枉我啊。”上官若愚得寸進尺,手指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淚眼婆娑的哽咽着,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孃親,這裡的人都是壞蛋,咱們今後再也不要來了。”上官白默默的踮着腳,替她擦着臉上的淚珠,好不心疼。
“就是啊孃親,你看看,他就會欺負咱們,簡直壞死了。”上官鈴不甘寂寞的開口,脆脆的童聲,清晰的從殿內傳入殿外,留守的侍衛們,雖然不敢說什麼,但臉上一閃而過的同情,還是被南宮歸玉看在了眼裡。
“哼!一丘之貉,二皇兄,你千萬要小心了,和某些人待在一起久了,當心連你也被他們帶壞,到時候,原本就不得父皇寵愛的你,說不定會成爲皇室的笑柄。”他拋下這麼句冷嘲熱諷的話,便拂袖離去,再繼續留下來,他怕自己會被氣死!
一路疾行出宮,剛跨出宮門,抵達一條暗巷,一抹黑色的人影忽然從半空降落,單膝跪在他的面前。
“主子。”
“去,把夜火解決掉,不要留下任何把柄。”此時的南宮歸玉臉上,哪裡還看得出任何的怒火?冷漠、殘忍,這纔是他的本性。
一個能夠在後宮中安然無恙長大,且得到帝王疼愛的皇子,怎麼會真的如他在朝殿上表現出的那般草包?不過是一場戲而已。
“是。”暗衛恭敬的應下。
“讓你們調查的事,查得怎麼樣?這女人,到底是何來路?”他神情陰鷙的問道,這個和他屢屢做對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是主子要的答案。”暗衛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張信箋,交給南宮歸玉。
他接過後,迅速瀏覽了上面的內容,涼薄的嘴角緩緩上揚,那笑,似惡魔,充滿戾氣:“原來是她!呵,好,果真是好!”
隨着他陰惻惻的話語,整條暗巷,彷彿被陰雲籠罩,寒氣肆虐。
此時,尚且還留在宮裡的上官若愚哪裡會曉得,她的老底都被人給查出來了,她正牽着一雙兒女,和南宮無憂說笑,逗弄着這座無悲無喜的大佛。
怎麼說呢,看一尊佛變臉,不是很有趣嗎?雖然她拒絕承認這是自己的惡趣味。
wωω●тт kān●¢o
“哎,對了,不是說好的,只要我能證明你的清白,你就給我樂一個嗎?”上官若愚一隻腳剛跨出大殿的門檻,冷不防就想起了這件事。
尼瑪,她當時是腦子被驢給踢了纔會提出這麼吃虧的要求,不過提都提了,要是這點好處都沒得到,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一場嗎?
她那類似餓狼看到肉骨頭的綠油油的眼神,頓時讓南宮無憂有些無措。
白皙的耳垂粉撲撲的,滿臉羞澀。
喂,別擺出這副好像被自己給調戲了的純情模樣好麼?
上官若愚開始深深檢討自己流氓的行爲,但轉念一想,媽蛋!她爲毛要檢討?這是他們之間的交換條件有木有?
“老哥,原諒孃親也是花癡啊。”上官鈴好像發現了一塊新大陸似的,激動的蹭到老哥身旁,這種挖掘到同類的興奮感,讓她止不住笑。
哼哼哼,看老哥平時有事沒事總教訓自己,她這是繼承了孃親的衣鉢!
上官白翻了個白眼,“孃親和你不一樣。”
“哪有?”明明都是一樣的好不好!老哥真偏心。
“就是有!孃親這不叫花癡,這叫懂的欣賞。”在上官白的心裡,自個兒的孃親做什麼事那都是對的,哪怕錯了,也一定不是她的錯。
“……”上官鈴嘴角一抽,哥,你是她的親哥啊!偏心眼也偏得未免太厲害了吧。
“快快快,給我樂一個。”反正話已經說出口,她也顧不得害羞,怎麼着也得拿點報酬回來。
“好。”這是他們的約定,南宮無憂僵硬的揚起脣角,可面部的肌肉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嘿,我這是讓你發自內心的笑一下,你這皮笑肉不笑的,是在搞啥玩意兒?”媽蛋!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在逼良爲娼了有木有?
黑線不斷的順着她的腦門滑落下來,好端端一個清冷如月的男人,硬是被自己逼成了傻子,這種負罪感,咋就讓她怎麼難受呢?
上官若愚無力扶額,“算了,我看你是笑不出來了,也不勉強你。”
“噗哧。”話音剛落,一陣猝不及防的笑聲,忽然傳入她的耳膜。
雋秀的五官似含苞的花朵徐徐展開,清淺卻絕美的笑靨,帶着愉悅的弧線,那雙古譚般深幽的眸子,此刻正閃爍着如星光般璀璨的耀眼光芒。
這一秒,所有的風景彷彿都淪爲了他的陪襯。
上官若愚的腦子裡浮現了一句話——美人一笑,傾國又傾城。
似曇花一現的笑容,轉瞬即逝。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下一秒,他便恢復了淡漠,“這樣可以了嗎?”
“……你不說話會死麼?”擦!他一開口,完全打破了剛纔的驚豔美景,上官若愚感到深深的惋惜。
哎,笑得這麼漂亮,幹嘛平時不肯展現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