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把脖子伸長到極限,也無法緩解這極度的痛苦。他的臉在幾秒之間,就從剛剛的虛弱蒼白被漲的火燒般通紅,脖子和額頭附近的數條青筋,就像是外延盤旋的蚯蚓,高高的暴起。隨着魏可琰手裡的力氣越來越大,江丞的臉也已經從大紅變爲有些發紫了。不會兒,他的頭歪向了一邊,魏可琰見狀,放鬆了手裡的皮帶,結果江丞整個人,就朝着地上倒下去了。這整個過程中,他都沒有做出絲毫反抗的舉動。
魏可琰伸出兩隻手指,探了探江丞的脖子,轉頭看了看旁邊,發現了醫生之前留在房間裡的藥箱,他走過去,一腳踢翻了藥箱,裡面的各種藥品針劑散落的一地都是,他蹲下去,從地上撿起一隻裝**的玻璃瓶子,看見瓶身上印着,Epinephrine(腎上腺素)。然後又拿起一支空的針管,把針頭插進封住玻璃藥瓶的橡膠瓶蓋裡,將裡面的藥水全部抽出來灌入針管,
“你可別這麼容易就死了,我想玩的,可不止這麼點意思”魏可琰爲江丞注射後,在藥物的作用下,江丞很快就從暈迷中再次醒來,只是,他的精神和意識都還是完全不清醒。在他模糊的視線中,他只看能看清眼前的人一個大概的輪廓,但是,他卻用視線以外的感知,清楚的看到了魏克琰的秘書朝他走來,然後在他的手臂上注射了第二針,第三針。。
“江丞啊,你真是把我想的太善良了一點吧”這是江在丞有意識的世界裡,聽到的魏可琰說的最後一句話。
“劉樂駒,劉樂駒。。”
劉樂駒看着江丞就站在馬路對面,大聲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可是,自己膝蓋以下的雙腿,卻緊緊的被堅硬的混凝土牢牢地固定在了地面上,任他怎麼拔都拔不出來。
“江丞!!”劉樂駒絕望朝着對面大喊着。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已經喊出血了,結果,他就被自己的這一聲大叫給驚醒了。
原來,又是夢。昨晚在工地通宵加班,早上他回到辦公室休息一下,結果,不
小心就趴在辦公桌上睡着了。看來老人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真是不假,這夢裡有江丞不奇怪,可居然自己是被混泥土給固定了住了,未免也太可笑了。
劉樂居從昨天下午跟老王一起監督着是否真的有商混車送料不足的情況,在第一天晚上,果然就出現了老王說的情況,明明在送料單上寫明送15車,可是,到天亮之前,他和老王一起數着,的確只來了13車。
劉樂駒馬上聯絡了商混站的工作人員,這次他們倒是沒有推諉,直接就承認確實是發少了,但是工作人員也說,少發那兩車,並不會在他們工程上算錢,相反的,只要他們肯定籤確認單,還能再給點好處。
這讓劉樂駒簡直大爲不解,要說需要多少方混凝土,那都是負責施工土建班長按照工程量,統一訂購的,而完成昨晚的施工安排,確實也不需要15輛混凝土的量。只要不影響工程進度和質量,少送的這兩車,如果不是故意人爲的去數,是很難有人發現的。
“那土建班長爲什麼要多訂這麼多車?”老王問劉樂駒,可留樂駒也回答不上來,看來,只有把當事人找來才能知道答案了。
“你爲什麼不按照施工安排來定車數?”劉樂駒質問着面前的人,看他的樣子,矮矮的個子,頭上帶着一頂橘色的安全帽,穿着件寬大的藍色條紋長袖T,褲子是一條頗有樣式的改良西褲,腳上踩着一雙黑色名牌運動鞋。他的一隻袖子被卷在手肘上,露出小臂的皮膚,雖說不上是細緻白嫩,但也不像老王這些常年在工地上風吹日曬,臉上,手臂,甚至是脖子後面的皮膚,早已是黝黑髮亮。而且這人看起來也並不面熟,應該是從這個工程開始才被安排進來的工作人員。
“劉工,這應該沒什麼吧,反正我多定的那些,也不會有人來問我們要錢,我只是按照施工量,多定了幾車而已,你肯定也去問了商混站的人,我們平時上班不比你們這些做辦公室的,掙得都是辛苦錢,劉工你也不至於說要斷了我這點
稀飯錢吧,再說,這附近的工地都是這麼做的,都是公開的秘密,你不信可以去其他的地方看看,我知道,之前沒跟您分點兒,是我們不對,這樣,您說個數,我保證一分不少的準時孝敬給您”
“孝敬你個頭,我給你說,別人要怎麼弄,我管不着,但是在我的工地,還能讓你這麼亂來了,我劉字就倒着寫,你立馬給我收拾包袱卷兒滾蛋。”劉樂駒開始還不相信商混站老闆說的話,結果現在這個人的說法跟他不謀而合,那看來利用多報量來吃回扣的事情是真的,這個沒點眼力勁兒的人,還向把劉樂駒也拉下水,他也不出去打聽打聽,劉樂駒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怎麼能讓他灌進水去,而且剛纔的句句話都打在了劉樂駒的底線,算是把他徹底激怒了。
“老王,你通知財務給他結賬,讓他今天之內就必須離開,你就幸苦下,暫時負責下他手上的事情,等跟公司彙報一下,就馬上招人過來頂替他”
“劉樂駒,你狠啊,別人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你非要找事兒是吧,我掙這點小錢,礙着你什麼事,老祖宗的話說的好,斷然錢財猶如殺人父母。風水輪流轉,你今兒這麼對我,我記住了,早晚有天得好好還給你”
那人說完了話,一把摘掉了頭上的安全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又掄起的手臂,想照着劉樂駒臉上再來一拳,可是看到劉樂駒怒不可遏地樣子,馬上又被嚇回去了。
“呸,什麼東西”最後,他只得用一口吐在地上的唾沫來結束了自己的虛張聲勢。
“劉工,門口有人找你,是個女的”老王親眼看着那個被開除的工人離開了工地,剛要回來,突然門口有個女的拉住他問,能不能帶她來見劉樂駒,老王想着工地上危險,就讓她在這兒等着,他進去幫忙叫劉樂駒出來好了。
“哪個女的會來工地上找我?”劉樂駒心裡一時沒想到答案,
走到門口,見到的人,卻意想不到,竟然是張凌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