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給她的難堪!(精)

穆成鈞畢竟也是要面子的人,雖然他聽不出凌時吟和蔣遠周到底在說些什麼,但兩人肢體上很明顯有糾纏。他垂在身側的手掌緊握,許情深在他背後盯看了眼。

她沒有絲毫的猶豫,踩着高跟鞋快步過去。

許情深穿過了穆成鈞的身側,尖細的鞋跟有力地敲打在地上,蔣遠週一擡頭就看到了她。

許情深走到他身側,目光不善地盯向凌時吟。

“在說什麼呢?躲在這麼個地方。”

凌時吟猛地一驚,轉過身去,視線穿過許情深,卻還看到了穆成鈞。

她臉上很明顯有驚慌,蔣遠周倒是神色自然,許情深過去倚靠在他身側。“聊什麼呢?拉拉扯扯的,成什麼體統?”

“沒聊什麼。”蔣遠周輕道。

凌時吟走到穆成鈞身旁,“老公。”

男人視線冷冷朝她睨了眼,許情深挽住蔣遠周臂膀的手掌微緊,“穆少奶奶,我希望您以後知道避嫌二字怎麼寫,雖然這兒沒有多少人來來往往,但大家都清楚你和遠周之前的糾葛,所以我希望你……”

凌時吟看着穆成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小臉微變,忙出口喝止,“許情深,你別胡說八道!我跟蔣先生根本沒在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你們還拉拉扯扯?”

凌時吟雙手摟住穆成鈞的胳膊,“老公,不是她說的這樣,她……”

“好了。”穆成鈞聲音很淡,不輕不重,將凌時吟的話打斷了,“前面還有不少長輩,我們去敬杯酒吧。”

許情深盯着凌時吟的視線是虎視眈眈的,好像她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穆成鈞帶着凌時吟離開了,蔣遠周摸向許情深的手背,“人是你招來的?”

“關我什麼事。”

蔣遠周輕笑,許情深側首看他,“你們在說什麼?”

“提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她說小姨的死跟凌家無關,讓我高擡貴手。”

“你信嗎?”

“不管我信不信,都不需要告訴她。”

不遠處,穆成鈞大步往前走着,凌時吟的個子本來就嬌小,腳步也邁不開,幾步之後就追不上他了,只能挽着穆成鈞的手臂小跑着。

“老公,老公,你等等我。”

穆成鈞陡然止住腳步,視線裡透出幾許陰狠,目光落在了凌時吟的臉上。“你們在說什麼?”

“真沒說什麼。”

穆成鈞推開她的手,凌時吟趕忙說道,“就是正好碰上了蔣遠周,我跟他說兩年前小姨的死可能跟我哥無關,不能僅憑付京笙的一張嘴,我們就要相信,我說就算真跟我哥有關係,我爸媽也是毫不知情的,希望他能……”

“希望他能怎樣?網開一面?手下留情?你覺得蔣遠週會信了這些話?”

“我不想蔣遠周將凌家視爲眼中釘。”

穆成鈞神色陰暗無比,“一方面,你要對付蔣遠周、對付許情深,另一方面,又不想蔣遠周以凌家爲敵,時吟,你別總想着躲在背後讓人好看。蔣遠週會以整個凌家爲敵,你看他最近做的事就能看出來,所以你想做什麼,大可以光明正大去做。但如果你是想借此跟他親近……”

凌時吟一聽,面色都白了,“成鈞,你千萬別誤會,沒有這樣的事!”

“沒有最好。”穆成鈞冷冷開口,然後擡腿離開。

參加晚宴的時候,許情深挨着蔣遠周入座,旗袍繃得很緊,不能大口呼吸。

蔣遠周的視線落到她胸前,“應該給你準備個披肩。”

“我不冷。”

“我怕你胸冷。”

許情深用腳朝蔣遠周輕踢。

男人朝她湊近些,“待會結束還有酒會,我陪你跳舞。”

“我不會。”

“沒關係,我帶你。”

許情深壓低嗓音道,“這不是百日宴嗎?怎麼搞這麼多花樣?”

“還不是爲了熱鬧,排場大。”蔣遠周說完,拉過許情深的手,“過段時間,我給霖霖和睿睿一起辦一個。”

“既不是百日宴,又不是週歲,有什麼好辦的?”

“那就兩週歲,我想辦。”

許情深拗不過她,服務員很快上菜,中式的菜系講究極了,每一道都有特定的菜名。坐在對面的兩張椅子被拉開,許情深輕擡頭,看到了穆成鈞和凌時吟。

穆成鈞打過招呼。“不好意思,來晚了。”

蔣遠周勾勒下嘴角,服務員開始詢問各位喝什麼酒,問到蔣遠周時,男人毫不猶豫道,“清茶就行。”

“清茶?”服務員又重複了下。

蔣遠周身側的另一人說道,“大家都知道蔣先生這兩年來戒酒了,換飲料吧。”

“蔣先生,今晚蔣太太就在身邊,您還能酒後亂事不成?破例喝一點吧。”

“就是,就是……”

凌時吟聽到酒後亂事幾字,嘴角噙了抹笑後望向許情深,這一直就是他們心裡的一根刺吧?儘管蔣遠周知道那晚凌時吟是自己去的小樓,但那又怎樣呢?

他至少不知道,他和凌時吟之間其實壓根沒發生過什麼關係。

蔣遠周搖下頭,嘴角輕挽,“不了,許久不喝,也就沒了那份心思。”

凌時吟盯着蔣遠周的酒杯,看到服務員拿起桌上的茶壺,給他倒上了一杯清茶。她心裡快慰的同時,卻也有無比心酸,那一晚之後,蔣遠周防備至今,任何場合都是滴酒不沾,防的是她嗎?

不,不一定是。

但這無疑又是給了凌時吟最大的難堪。許情深看到蔣遠周拿起茶杯,她眼裡綴滿笑意道,“你啊,你這叫防酒防小人。”

“怎麼說?”蔣遠周問道。

“喝醉酒之後,遇上的小人多。”

兩人說着話,凌時吟卻覺得他們的說話聲像是一把把刀子似的,在使勁割着她的心。

“蔣先生,一會晚宴過後,打會牌吧?正好有些事想跟您商量,穆先生一起吧?”

穆成鈞端起手邊的酒杯。“我沒問題。”

蔣遠周身子往後倚靠,“打牌?”

“是啊,許久沒聚了。”

許情深不着痕跡將手落到蔣遠周的腿上,“沒事,我陪你一會。”

男人脣角滿意地勾勒起來。“好。”

這頓飯並沒吃多久,大家習慣了這樣的宴席,再說畢竟是百日宴,喝酒也不能盡興。許情深跟着蔣遠周進入三樓的包廂,裡面有牌桌,她坐在男人身側陪了會。

凌時吟並未跟來,她有她自己的應酬。

約莫半小時後,有人敲開包廂的門。那人快步走了進來,“蔣太太,聽說您是醫生吧?”

“是,怎麼了?”

“不好意思麻煩您下,剛纔酒宴上有個孩子吃了海鮮,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在吐,您能幫忙去看看嗎?”

“打120了嗎?”

“打了。”

許情深放下手裡的包,起身後一手落到蔣遠周的肩頭,“我先去看看。”

“好,快去快回。”

“嗯。”

許情深跟着那人下去,很快見到了正在嘔吐的孩子,那是個六七歲的男童,吐得很厲害,孩子的父親滿面焦急,將孩子抱在懷裡。

“你這樣抱着不行,萬一引起窒息就麻煩了。”許情深將孩子側過去,然後給他做了初步的檢查。

她看眼時間,“救護車應該馬上就要過來了,這個情況只能趕緊送去醫院,不過你們放心,應該不會有大礙。”

“真的嗎?”孩子的父母聽到這話,神情總算一鬆。

“沒事。”許情深一句話安撫住他們的情緒,沒過多久,救護車果然過來了。

許情深跟着他們出去,看到孩子被送上車後,這纔回到酒店內。

走進門廳內,不遠處傳來熱鬧的音樂聲,這應該就是蔣遠周說的酒會了。

凌時吟和幾個相熟的人站在一起,她手上綁着腕花,看到服務員端着一個托盤經過,她趕緊招手示意對方過來。

凌時吟看着托盤上的幾朵腕花,其中有一朵特別精緻,也比旁的花都要大出很多。凌時吟眼眸內一亮,她望向遠處,衝着許情深的方向指了指,“看到那個穿旗袍的人了嗎?你過去,替她綁上這朵腕花。”

“這……這似乎不妥當,腕花都是自己選的。”

“這有什麼不妥當的?”凌時吟輕笑下,“她是我朋友,她自己不好意思拿而已。”

“那好吧。”

“她要問起來,你就說腕花都一樣的。”

“好。”

許情深走到酒會的入場跟前,看到舞池內的男男女女正相擁着起舞,一名服務員走到她跟前說道,“您好,我給您戴上腕花。”

“什麼腕花?”

“這樣就表示您是要進去的,”服務員拿起中間的一朵。“大家都戴了,請吧。”

服務員將托盤放到旁邊的臺上,許情深被稀裡糊塗擡起了手臂,對方替她將腕花綁好。“祝您玩得愉快。”

許情深看了眼手腕上的花,香氣撲鼻而來,綁在皓腕間倒真是好看。

許情深幾乎從未出席過這樣的場面,又覺得新鮮好玩,她走入人羣中,視線望向前方,看到了正在盯着她看的凌時吟。凌時吟的目光落到她手腕上,然後朝着許情深揮了揮手。

她笑容慢慢勾起來,許情深注意到了凌時吟的手腕上也綁着花,只是同她的好像不一樣。

舞池中央忽然暗下去,一曲畢,許情深以爲散場了,轉身要走。忽然肩膀處和腰際被人推了把,許情深整個人往前撲,闖進了舞池內,等她站穩腳跟時,她已經被一幫男人給包圍住了。

頭頂的燈光再度被打開,許情深看向四周,見到所有人都在鼓着掌,似乎即將有一場激烈的遊戲上演。

許情深欲要離開,卻被跟前的男人攔住去路。“哪家的小姐?怎麼以前從來沒見過?”

“就是,長得這樣標緻,以前的場面上怎麼沒看到過?”

另外幾個男人也統統圍了過來,“不知道我們這麼多人當中,你看上了哪一位?”

許情深覺得莫名其妙。“你們搞錯了。”

“呦,還欲擒故縱呢?”爲首的男人步步緊逼上前,“大家都知道規矩,你就別躲躲閃閃的了。”

“什麼規矩?”

對方一把握住許情深的手,將她的手臂擡高,手指點了點那朵腕花。“這代表了求偶,你都戴上了,還能不明白?”

許情深視線落向自己的手腕,她是真心不懂這些。

“這是服務員給我戴上的。”

“騙誰呢?”男人揚高音調,“是不是看我們哥幾個都下來了,你覺得很有面子?耍着我們玩是不是?”許情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無奈手勁不夠,男人的視線在她身上掃着,“你說不出你是哪家的,難道你是混進來的?爲了釣金龜婿?”

“我不需要求偶,我已經結婚了,我先生是蔣遠周。”

“蔣太太?”那人笑得更加張狂,“蔣太太戴着求偶的腕花?是因爲不滿意蔣先生嗎,哈哈哈……”

凌時吟雙手抱在胸前,笑得幾乎是合不攏嘴,她伸手推了下身側的女伴,那人趕緊上前步說道。“你還真別小巧了她,她真是蔣太太。”

“就算是蔣太太又怎樣?腕花是她戴上的,現在人求來了,她就不能不要。”

旁邊有人拉住那名男子的手臂,“你喝多了,算了,本來就是個遊戲,玩玩的……”

“是,就是玩玩。”男人拽住許情深的手臂將她拖到自己跟前,他整張臉湊了過去,“你看我可好?滿意嗎?”

許情深左右掙扎不過,壓低嗓音道,“你別讓大家都弄得很難堪,放手。”

“我偏不放又怎樣?”

凌時吟看着好戲,許情深被握着手腕動彈不得,不止這樣,旁邊還有不少圍觀的人。

凌時吟揚起脣角,許情深從未參加過這樣的酒會,所以她是不知道的,就連一朵腕花都區分不了,還怎麼去做蔣太太?

“放開!”

人羣中,有人想要解圍。“你小子真是喝醉了,趕緊鬆手。”

“就是,待會蔣先生來了……”

可這男人喝的迷迷糊糊的,說實話也沒幾分教養,這會被人這麼一喊,更加不能放開許情深了。

兩人在舞池中央糾纏着,許情深實在掙不開,想也不想地擡起右腳,將尖細的高跟鞋鞋跟狠狠踩在男人的腳背上,對方聲音淒厲地吼了聲,許情深擡起腿,尖尖的鞋頭衝着對方的腿骨上又是重重一擊。

男人蹲下身,抱住了腿,一手指着許情深,“看我不弄死你!”

許情深站在原地,人羣中,有一道聲音冷冽傳來,“誰要弄死她?”

男人手掌不住在腿上揉着,他轉身看去,只是還未看清楚走近的人是誰,就被對方一腳踹翻在地。男人一屁股坐下來,蔣遠周大步走來,到了許情深跟前,擡起她的手腕,將那朵腕花拆下。

“怎麼選了這麼一朵?”

許情深神色稍定,“服務員給我戴上的,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蔣遠周手裡拿着那朵腕花,視線掃向遠處,“哪個服務員?指給我看。”

許情深轉過身,在人羣中四下找着,凌時吟不由慌張起來,不過現場有那麼多服務員,再加上方纔燈光昏暗,服務生又穿着相同的衣服,許情深一下記不起來了。

她輕搖下頭,“不記得長相了。”

蔣遠周將那朵腕花丟到地上,擡起右腳踩在上面,然後左右碾壓幾下。

躺在地上的男人沒敢動,蔣遠周手臂攬住許情深的腰,衝着那人問道,“你要弄死誰?”

那人酒也醒了,卻不肯就此服軟,“是她戴着那樣的腕花。”

蔣遠週上前,照着對方胸前又是一腳。力道兇猛,似乎要將對方的胸骨踢碎,許情深趕緊拉住他的手臂,“算了,算了。”

蔣遠周手指朝着對方虛空點了點,“不管戴不戴這腕花,她都是蔣太太!換句話說,蔣太太戴錯了一朵花而已,你要認的是蔣太太這張臉!懂了嗎?”

那個男人手掌捂住胸口,半晌說不出話。

蔣遠周拉住許情深的手,快步走出了人羣。許情深踩着細高跟的鞋,視線落向不遠處,凌時吟原先站着的地方已經沒了她的身影,看來,她早就嚇跑了。

是,她許情深沒出入過上流的社會,不懂這裡面的門道,今天才會被人陰了一把。

但是她許情深……從小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蔣遠周拉住她的手掌,走出去幾步後,許情深停住腳步。“遠周,做什麼去?”

男人聽着這聲稱呼,腳步也放緩下來。“我們回去。”

“這麼早?”

蔣遠周朝四周看眼,“是,太早了,方纔的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許情深輕笑聲,“我沒事,你看那人差點被我踢個半死,我不是好好的嗎?”

男人餘怒未消,兩道眉頭緊緊擰着,許情深擡起手臂,用手指溫柔地撫過他的眉頭,“別皺着,不然的話會老的比我快,我可想象不出蔣先生變成老頭子的模樣。”

蔣遠周脣角輕挽,將她的手拉下去,“這地方不好玩,我帶你回家。”

“我覺得挺好玩的,又熱鬧,我還想四處看看。”

“那我帶你參觀下。”

“好啊。”

許情深挽住蔣遠周的手臂,兩人將四周轉了個遍,許情深站在門廳前,手掌在蔣遠周的衣領處輕拍下,“你去玩你的,我也去找點談得來的人說說話,以後這樣的場面難免要出席,我應該要有自己的朋友。”

蔣遠周聽見這樣的話,自然是高興的,“我帶你去。”

“不用,”許情深失笑,“女人堆裡,你去做什麼?”

許情深知道他不放心,“剛纔你都說出來那樣的話了,誰還敢惹我?還有誰不知道我是蔣太太嗎?”

“是。”這話真是說到蔣遠周心坎裡去了,他看了下腕錶,“一個小時後,我來找你。”

“好。”

許情深眼見蔣遠週上了樓,她走到羅馬柱前,輕靠上前。

手腕處有些痛,許情深低頭一看,腕部的地方有道紅痕,是被剛纔那個男人掐出來的。

許情深心裡明白,授意那個服務員的人,八成就是凌時吟。她揉着自己的手腕,看到不遠處的凌時吟正和幾個朋友有說有笑。

她視線盯着凌時吟的背影,凌時吟身材矮小,出行都是穿着高跟鞋,但又不想被人發現自己穿了多高的鞋,所以今晚她就選擇了拖地的禮服,這樣的話就能將她的雙腳都遮擋起來。

許情深沒有上前,許久後,她看到凌時吟走向另一側。

凌家的女兒,打小就是八面玲瓏,她面相乖巧,單看長相而已,在那些長輩的眼裡,凌時吟的乖遠遠要勝過許情深的魅。

凌時吟和這邊打完招呼,又去了另一邊。

許情深看了眼,那地方燈光有些暗,她直起身走了過去,凌時吟的身後就是一大片窗簾,她的裙襬拖曳在地上。許情深經過她身後,凌時吟正和跟前的人說着話,完全沒有注意到她。

許情深經過時,看到玻璃地面之間有一道縫隙,她面色如常地走過去,鞋跟裝作不經意的一撥,凌時吟的裙襬蓋住了那條隙縫。許情深的高跟鞋朝着有隙縫的地方狠狠踩下去,裙襬被踩了進去,許情深邁起腳步時使了下力道,還好,鞋跟被她拔出來了。

她裝着自己都不經意的樣子回頭看看,然後繼續往前走。

凌時吟餘光裡看見她的身影出去,她視線隨之跟上,眼裡露出鄙夷。“我跟你們說,下次有些禮儀就是要好好學學,不然的話真會成笑話的。”

“是啊,笑死了。”

“一朵花的講究也是有很多的。”

許情深聽到這,頓住了腳步,她轉過身朝凌時吟輕笑下,凌時吟見她笑容似有詭異,卻也沒放在心上。

撇開了蔣遠周,她一個許情深算什麼?

不值一提。

許情深看眼時間,想着蔣遠周也該下樓了,目光才望出去,果然就見蔣遠周和穆成鈞下了樓。

她笑意盈盈上前,“是不是要回家了?”

“差不多了。”

凌時吟跟旁邊幾人說着話,“我老公下來了,下次見面再說吧。”

“好,穆少奶奶再見。”

許情深手臂自然地搭住蔣遠周,時間都差不多了,男人們也都下了樓,彼此都在互相道別。

凌時吟是穆家的少奶奶,自然也要過去打聲招呼,她擡起腿,笑容滿滿地掛在嘴角處,嘴裡甜甜地喊出一聲,“老公……”

她身子往前邁去,完全沒想到裙襬卡在了玻璃地面的縫隙內,而且卡的很緊,凌時吟就聽見嘶拉一聲傳來,胸前猛地一涼,她整個人栽倒在地,許情深做了個吃驚的表情,“穆少奶奶!”

凌時吟趴在地上動彈不得,裙子被拉到了胸部以下,胸貼都掉了出來。

現場就像是炸開了鍋似的,“啊——”

“天哪——”

凌時吟驚叫一聲,趕緊要將裙子往上扯,可那裙子被卡得那麼緊,再加上她嚇得早沒力氣了,竟是扯了幾下都沒能扯上去。

穆成鈞神色駭人,捏緊了手掌,他快步上前,聽到身後有人議論出聲,“那不是穆先生的太太嗎?”

“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丟臉丟死了。”

凌時吟雙手抱着胸前哭出聲來,這比被人當衆甩了一個耳光還要丟人的多。穆成鈞脫下外套給她披在肩頭,手掌拽住她的裙襬後使勁一扯,裙子的尾端碎裂開來,凌時吟慌忙護住胸前的風光。

穆成鈞將她攙扶起身,兩人的臉色都難看到極點。

許情深和蔣遠週上前幾步,許情深上下打量了眼凌時吟。“穆少奶奶,你駕馭不了那麼高的鞋子,下次還是當心點的好,以免再摔跤。”

凌時吟臉皮丟盡,也顧不上還嘴,穆成鈞替她將西裝攏緊,她抱着那條掉下去的禮服不敢撒手,兩人很快就轉身離開了。

許情深看了眼地面,然後衝蔣遠周輕笑道。“我們也回家吧,乏了。”

“好。”

車子開回皇鼎龍庭,許情深走了幾步,冷得縮起肩膀,一進到屋內,她二話不說將腳上的高跟鞋甩掉。“累死了,總算解脫了。”

她伸手要去開燈,蔣遠周砰地將門關上,他一把將她撈過來按在牆上,許情深剛要說一聲涼,聲音就被蔣遠周的吻給堵了回去。

他似乎覺得還不夠,居然將她的裙襬往上掀起,許情深覺得身下冷得厲害,她下面除了一條內褲可什麼都沒穿啊。

這男人可真是夠直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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