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回到房間,心想終於等到機會了,既然是打獵,秦琰手邊得力的暗衛肯定都跟隨去了,這是個好機會。
主子已經說了這一次和盤托出,看來要快點才行,他這般想着,隨手換了拿來的太監衣服,扭身看了看沒有什麼破綻,直接飛往書房,進去之後,剛剛把信放好,一轉身的時間,嚇他一跳,發現紅雪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
小六子大驚,“你們怎麼沒有跟秦琰去打獵?”
紅雪冷冷一笑,露出嘲笑的表情,直接逼問道:“是誰派你來,有什麼目的?”
身後的恣睢也是步步逼近,笑的很是猥瑣:“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可是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小六子轉身就跑,可惜紅雪和恣睢都是大良一等一的高手,不到十招就輕易捉住了他。
恣睢將小六子困住,仔細看他的臉,總覺得眼熟,過了一會兒一拍腦袋說:“這不是宋側妃身邊的小太監嗎?”
紅雪聞言,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還真是宋相宜身邊伺候的人,紅雪和恣睢相互對視一眼,紅雪吩咐道:“你先把他押進大牢,我去找宋相宜。”
恣睢立刻攔住了她:“我的姑奶奶啊,這事還是等殿下回來後再說吧,那位可是殿下的心尖子,你要是敢動一根毫毛,殿下不得心疼死。”
紅雪冷着臉說道:“就算殿下再寵愛她,我也不能放着一個隱患在殿下身邊,對於我來說,殿下的安危大於一切。”
兩個人爭了兩句,聲音有些大,以至於門外的護衛都聽到了,但是也不敢多言,個個面面相覷,這時候太子妃帶着雲瑤,手裡端着銀耳粥朝着書房過來了。
秦琰這幾日都去了宋相宜那裡,劉若昕心中着急,一大早的來秦琰書房堵人,她知道平日這個時間秦琰基本已經完成了政務,正好喝碗粥歇息會。
但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出,她把銀耳粥交給了雲瑤,掀開簾子進去,對紅雪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殿下呢?爲何不讓殿下決斷。”
紅雪和恣睢頓時閉嘴了,紅雪剛想如實稟報,恣睢就搶先一步上前回話,他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宋側妃身邊的一個小太監想進來偷東西罷了,些許小事不勞殿下的時間了。”
小太監?哪裡來的小太監膽子這麼大,劉若昕走進了查看,這才發現是小六子,心中大喜,這定然是母妃設下的局,看來母妃是準備整宋相宜了,這才故意派遣小六子來偷東西,而後往宋相宜的身上按罪名。
紅雪聽了恣睢的說辭,微微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面無表情的站着。
劉若昕又不是傻的,看紅雪的冷臉就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於是說道:“俗話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是宋側妃也不能姑息。”
恣睢還想說好話,但是紅雪卻插嘴了“太子妃說的極是,屬下也是這樣認爲的。”
劉若昕心中得意,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宋相宜的慘狀:“不過,宋側妃到底是主子,你是護衛,若是不稟告殿下就這樣做也不妥當,不如我來看管側妃,你也不爲難。”
紅雪一想也是,自己到底只是下屬,若是貿然去捉宋相宜,殿下定然大怒,由太子妃代勞,再好不過了,於是說道:“那就由您安排吧,殿下明日纔會回來,還請您看好側妃。”
一聽到秦琰要這麼久纔會回來,劉若昕只剩下滿心歡喜,這些時間整死那個狐媚子足夠了。
她面上仍然是如常端莊,矜持的說道:‘既然是如此,那我便安排了。”
一待劉若昕走,恣睢就着急了,他責怪道:“你怎麼這麼糊塗,就算是關在打牢裡,也比交到太子妃的手裡要強,你可知……”
紅雪面無表情的說:“這是後院的鬥爭,我們管不着。”
說完就走了,恣睢壓着小六子大罵道:“簡直是冥頑不靈,不知好歹。”
飛流院中,宋相宜正在看書,但是卻看得心不在焉,神志正混沌之間,突然闖進來一羣人,爲首的就是劉若昕和雲瑤,立時就給驚醒了。
她立刻站起身行禮道:“臣妾給太子妃請安。”
劉若昕圍着宋相宜慢慢的轉着,語氣很是酸溜溜的:“嘖嘖,瞧瞧這小身板,瞧瞧這小臉,當真是勾人吶,也難怪殿下這麼着迷,不過從今天起,哼……”
她冷笑着說:“把她給我捆起來,押入私牢,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靠近。”
衆位小太監和丫鬟一擁而上,宋相宜面色大變,情急之下,哪還顧得上其他,立刻順勢捉住劉若昕,拿一根釵子抵住她的喉嚨,吼道:“你們誰敢過來,我必定叫她血濺三尺。”
這一變故太過突然,頓時嚇得丫鬟和小太監們忙不迭的後退,喊道:‘宋側妃你可別做糊塗事,這可是死罪。
“是嗎?”宋相宜冷笑道:“難道我被你們捉去了,就不是個死嗎?劉若昕你別告訴我,你捉我只是爲了好玩。”
四周乍然安靜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宋相宜,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雲瑤不退反進,想試探一下宋相宜是不是虛張聲勢,悄悄地逼近宋相宜。
宋相宜毫不客氣,手一送,直接把釵子劃破了劉若昕的脖子,殷虹的鮮血立時流了出來,雲瑤心中一緊,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她緩緩地說道:“宋側妃請勿激動,我們來也不過是您院裡的一個奴才妄想偷東西罷了,我們只是負責看管您幾日,等殿下回來了,自然也就沒事了。”
謊話連篇,宋相宜甚至都不想再跟他們周旋下去,多說無益:“我憑什麼相信你。”
好巧不巧,碧雲從外頭走進來,看到這駭人的一幕,尖叫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快放開我家小姐。”
雲瑤看到了碧雲,心道,真是天賜良機。
她猛地拔下自己的釵子,反抵在了碧雲的脖子上說:“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宋相宜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