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於首位的老夫人,皺皺眉,有些埋怨地叫了尤氏一聲:“燕珠。”
尤氏聽聞老夫人叫她,忙應道:“娘,剛剛兒媳有事去了,來遲了,讓您久等,您別介意。”
“我不介意,”老夫人說道:“只是這孩子,纔剛過門呢,你就讓她在這等……”
“那便開始吧。”尤氏打斷她的話,看上去倒是一臉的謙和,她望了一眼葉玉笙:“來吧,敬茶。”
葉玉笙便跟着文杏,行到老夫人跟前,“這位是老夫人。”說着早已端起一杯茶,遞給了葉玉笙。
她接過茶,跪在那老太太面前,說道:“見過奶奶。”
老太太笑意盈盈的接過茶,輕啜了一口後,說道:“好好好,乖。果然是長得如天仙一般,嶽凡這回是撿到寶羅。”她說話間已經脫下了手上的一個雕鳳金鐲子,拖起葉玉笙的手,緩緩的,將那鐲子戴到了她手上,鐲子戴上了,她卻並不放開的手,另一隻手早已捉住了她的手腕,緩緩說道:“這個鐲子,奶奶便做爲見面禮,送給你了。”
葉玉笙道了謝,剛站起來,卻聽旁邊有人說:“奶奶,您可真偏心。”葉玉笙偏過頭去看她,卻聽文杏在她耳邊輕聲說:“這是二少奶奶。”這二少奶奶長了一張瓜了臉,髮髻上插滿了珠釵,赫然便是開頭拿話嗆她的人。
“二孫媳,你此話是何意?”老太太問,她邊說,邊還捉着葉玉笙的手,竟然還在她的手腕上捏了捏。
“本來就是嘛,”二少奶奶道:“您說好這個鐲子本來說要傳給大娘的,但是卻現在給了三弟妹,您這不是偏心,是什麼?”
“說的什麼糊話?”老太太語氣不免有些凌勵起來:“不過是一個鐲子,哪裡值得你眼紅,我給玉笙,是因爲她救了嶽凡的命……”
“奶奶,”老太太還想說下去,卻被一個庸懶的聲音打斷,葉玉笙一回頭,赫然是昨晚徹夜未歸的肖嶽凡,他從門口進來,順手將傘交給門口的小廝,又抖抖衣裳上的雨珠,說道:“奶奶,您是不公平。”
“哦?”老太太卻是又笑起來,這才放開葉玉笙的手,一把便抓住了走上前來的肖嶽凡,滿眼的寵溺與喜愛,“你倒是說說,奶奶什麼地方不公平了?”
“當日翠蓉也救了我的命,您老爲何不把這鐲子,賞給她?”
“她?”老太太卻是冷冷哼了一聲:“一個戲子,我憑什麼給她?再說了,那日若不是因爲她,你又如何會糟來這橫禍?她還騙你和她私奔,傻小子耶,你差點被這個戲子害得丟了性命!”
“奶奶。”肖嶽凡一邊說,一邊早已走到她身後,雙手按着她的肩,一邊道:“您別戲子、戲子的,說得這麼難聽。翠蓉是個好姑娘,是你們誤會她了。再說了,我現在的這個什麼娘子,”他斜着眼看一眼葉玉笙,有些鄙夷的神色,說道:“她也不過是個出身青樓的倌人,比起戲子來,那還要低賤得多呢。”
葉玉笙不由臉都紅了,眉頭緊皺。坐在右首一直未出聲的肖老爺卻猛然將桌子一拍,喝道:“放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