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身後彌月輕快的嗓音淡淡的響起。
“嗯……”冥蛇坐在溪邊的巨石之上,換了舒服的姿勢讓薰兒可以安穩的靠在他的懷中,慵懶的嗓音似乎透着幾分漫不經心。
“聖女的傷勢沒有關係吧。”彌月的聲音壓低了幾分,他來了許久,不過見公子和聖女在此方纔沒有打擾,清秀的面容微微擡起,似乎想要透過冥蛇查看薰兒的情況,很久沒有見過公子如此暴怒詭異的模樣了,說不定聖女可以和當年的族長一樣改變公子,而且聖女的話他都聽到了。
“說你該說的。”冥蛇口氣似乎了冷了幾分,大手扯了扯身上的衣袍,無聲無息的將薰兒整個遮入懷中,讓外人再也看不得半分。
“是……”彌月優雅一笑,公子似乎不願意他看聖女,這樣是不是好的開始,原本要說的話語突然改了些許,“已經問出來了,具他們說要殺的人是聖女,而且好似他們知曉聖女的身份?”
“我不要聽到如此模擬兩可的答案,彌月,你是不是跟在我身邊太久。”冥蛇深邃的紫瞳微微眯起,內間流轉的殺意和冷意瞬間鋪天蓋地的打在彌月的身上,即便已經習慣了公子的冷意和殺意,彌月臉色依舊蒼白了幾分。心口的位置似乎壓的沉沉的,有些疼痛。
“那些黑衣人是亡命殺手,並未有任何幕後之人的資料,只有信箋中提及額間有櫻花烙印。”彌月臉色雖然蒼白,可是那清淺的笑意卻是不減,櫻花烙印,在歐陽家的人看來可能是貼的漂亮的細鈿,不過唯有知曉內情之人方纔明白,櫻花烙印乃是落櫻族聖女的標識。
“剛好生活過分無趣,既然他們想尋死,本公子沒有不成全的理由。”深邃的紫眸裡浮起一抹深冷的殺意,岑冷的薄脣微微上揚,類似嗜血的弧度分外的詭異冰冷,即便是白日裡也給人一種森冷的感覺,大手輕柔的撫摸着薰兒的長髮,只是將你牽扯了進來,放心好了,敢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公子,聖女去海之森林的事情。”彌月似乎有些不太放心,按照聖女的武藝不該受傷纔是,可是今日裡竟然受了傷,那些黑衣人雖然武藝不錯,不過不至於讓聖女受如此重的傷纔是。
冥蛇並未急着回答,手上的動作卻愈加的輕柔緩慢,許久之後方纔微微擡起頭凝望着碧空,“計劃不變。”
彌月臉色難看了幾分,看來聖女對公子的影響還是不夠啊,他是不是該做些什麼說些什麼纔好,彌月似乎陷入了沉思,身後沉重的腳步聲卻再也沒有給彌月開口的機會。
“薰兒怎麼樣?”歐陽晨低啞的嗓音淡淡的響起,好不容易安撫好了飛飛,方纔一路趕過來。望了一眼被冥蛇抱在懷中的薰兒,心口處隱約的疼痛似乎變得深濃起來。
冥蛇也未答話,徑直抱起薰兒便朝着馬車的方向而去。
“軒轅公子,我們可以談談麼?”歐陽晨見冥蛇並未理會他便欲離去,當下加大了嗓音。
“彌月……”冥蛇的聲音似乎透着幾分不快。
“對不起,歐陽公子,我家公子現下沒有心情與你交談。”彌月依舊是一臉清淡的淺笑,看似溫文有禮,實則帶着讓人不能拒絕的決然口氣。
“軒轅公子不是想去海之森林麼,對於帶路之人這口氣和架勢好似不太好吧。”歐陽晨咬了咬牙,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雖然深知冥蛇的厲害和冷漠,不過事關薰兒之事他無法坐視不理。
“你想賠上整個歐陽山莊的話我沒有任何的異議。”冥蛇停下腳步,笑的眉目彎彎的望着歐陽晨,他突然不想再利用薰兒,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想法他也不想深究,他想什麼做什麼向來都是隨心所欲。
“單單憑你一人你以爲我會怕你不成,軒轅公子再是武藝高強,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我歐陽山莊遍佈整個西楚,莫非還會怕你不成。”歐陽晨一身的凌然之氣,冥蛇是厲害,不過是歐陽山莊能夠屹立不倒,又豈是泛泛之輩。
“在我眼底連螻蟻都不如。”冥蛇冷冷一笑,生命權勢在他眼中都渺小的可怕。
“軒轅公子莫要如此狂妄纔是。”身爲歐陽家的少當家那氣勢倒也不弱。“我歐陽晨從來不受任何人的威脅。”
“除非你想要她死。”冥蛇的目光卻是落在薰兒的身上。
歐陽晨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軒轅公子,你分明知曉薰兒的心意,她是爲了你纔會執意要去海之森林。如此利用人心之事你豈能如此卑鄙。”
“卑鄙麼,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卑鄙又如何。”冥蛇優雅一笑,“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冥蛇從不勉強任何人做任何事情。”
“你……薰兒怎麼會喜歡上你如此冷血無情之人。”歐陽晨似乎氣的不輕,袖中的大手握的咯咯作響,薰兒性子向來隨意,可是對於認定之人和事卻執着的過分,而這個男人分明就是說得出做得到,威脅他歐陽山莊他不怕,可是薰兒……
“我曾未說過我有情有義。”冥蛇的聲音模糊了幾分,他本來就是蛇,膚涼情薄,又豈會對任何人存在着心軟或者其他的情緒,薰兒,我有給過你機會的,是你執意要留在我的身邊。
“我要帶薰兒離開。”歐陽晨咬牙切齒的說道,計算着若是硬拼的話他有幾分勝算。
“我說過我曾不勉強任何人做任何事情,只要她願意離開,我絕不強留。”冥蛇笑的一臉的無害,對於歐陽晨那殺人的怒意也是一臉的淡笑模樣,似乎那殺意和怒意對於他來講像是不存在一樣。
“軒轅公子,我真想看看終有一日你悔不當初的模樣。”歐陽晨對着冥蛇的身影冷聲吼道,薰兒如此好的姑娘,值得任何人捧在手心裡疼愛,終有一日他會後悔的。
“我比你更想知道……”後悔麼,他以前只後悔過一件事情,就是沒有強行將小朵兒留在身邊,而時間證明即便是後悔那也只是曾經的事情,後悔,不過是人心的貪戀不足罷了……而他,無慾無求……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