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敝月,輕紗幽揚,玉落仙峰上靜寂無聲,龍域摟着蒙顏舒甜蜜入睡。
夜,本就是這樣的靜謐安詳,可那不安分詭異晃動的花枝似乎正在無聲地預示着夜的不尋常。子時,天際傳來一聲振聾發聵的爆破聲,繼而便是漫天的火光和嘈雜零亂的叫喊聲,蒙顏舒從夢中驚醒,她凝神聆聽,外面傳來的聲音越來越亂。
“譽翰,你聽到外面的聲音沒有,好像南夕教出事了。”她起身推醒睡得正酣暢的龍域,對他說。
“顏兒,你多慮了,這南夕教縱是出了什麼事,也與我們無關,快睡吧。”龍域把她重新拉入被窩中,摟緊她,吸着她身上好聞的香氣。
“會不會是子琴她們行動起來,要來救我們了?”她可是怎麼也睡不着了,又重新爬起來,凝望着關着的窗戶。
無奈,龍域也只能跟着她坐起,因爲她只穿了件單薄的內衣,他怕她着了涼,將被子一半裹在她身上。“顏兒竟然知道是這樣,那我們就更應該睡。”他望着她,話語高深莫測。
“爲什麼?”她不解地回頭看他。
“顏兒想想,這南夕教無論因什麼事而發生動盪,南夕教主肯定會派人來監視我們,如果此時我們就做好了要逃離的準備,那南夕教主肯定知道是我們與外人聯絡好的。”他微微笑,抱着她,“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當做若無其事的好好睡覺,因爲表面上南夕教的存亡與我們無關,我們應該像個事外人一樣,嗅覺不能太靈敏。”
真又是一個
陰謀,她瞪着他,“真是你跟子琴他們合謀好的?”她輕問他。
“我都是爲了我們能逃出去,而且只是我們逃出去,不會傷害到別人的。”他鄭重其事地向她保證。
可蒙顏舒卻是停不住了,她不聽龍域的話,起身穿好衣服就出了房屋到外面去,山下——也就是南京夕教總壇的上空漫天火光,時不時串起幾條火龍映照得整個南夕教總壇明亮如白晝。
蒙顏舒從欄杆中跑出,來到山峰邊緣,果真見天橋徐徐搭上,過來兩個教徒,待他們走了過來,她便跑過去問。
“南夕教出什麼事啦?”
“教主命我們過來看兩位是否安好!”其中一個教徒說。
安好!安好!蒙顏舒心中的話還未說出口,已是聽到骨骼錯位的聲音,她左邊的那個教徒已被一隻從他身後伸出的手扣住咽喉,那隻手一用力就將那教徒的脖子扭斷,那教徒當場斃命,另一名教徒還來不及驚駭,那隻手已到他咽邊,蒙顏舒只又聽到一聲脆響,另一名教徒也已倒地身亡。
殺人不見血,真真是殺人不見血!蒙顏舒瞪着那隻手的主人,龍域,真是她最愛的龍域!
“譽翰,你爲什麼要殺他們,他們是無辜的。”她質問他。
可他卻是不想浪費時間去迴應她的話,拉起她的手,便要拉她走過天橋,“顏兒,我們走。”
“你告訴我,那火是不是你叫人放的,那個位置是南夕教的總壇,是南夕教神聖無比的地方,你怎麼能讓人這樣做,你
毀了那個地方就等於毀了南夕教,你知道嗎?”她怒問他。
“顏兒,火不是我叫人放的,這兩個人我本也無意要殺他們,只是我們想離開這裡,就必須這樣做。”龍域說完看着蒙顏舒還是餘怒未消地看着自己,他又摟緊她,輕聲安慰,“乖,顏兒,我們快離開這裡,好嗎?”
蒙顏舒雖心中還是不快,但人已經死了,火也燒了,木已成舟。再說她心中也記掛着皇伯伯的病情想快點離開這裡,便也就跟着他離開。
到了南夕教總壇,蒙顏舒才知道這邊已是一片狼藉,人人都在忙着趕去救火,根本無假顧及他們,龍域牽着蒙顏舒走了一段,就見前面走來一隊教衆,帶頭的人攔住了他們。
“你們竟想趁亂逃跑,來人,快把他們捉回玉落仙峰去。”
帶頭之人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幾名教徒便走過去伸手要捉龍域與蒙顏舒,蒙顏舒有點害怕的捉緊龍域的手,龍域輕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顏兒,不用怕。”他輕聲對她說。
“我是你們教主的賓客,教主怕大火延至玉落仙峰,特讓我們移到他處去。”龍域穩穩當當地對那隊人說。
“那爲何不見有人帶你們。”那個帶頭之人又問。
“本座親自來帶他們。”身後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把那個帶頭之人嚇得連連退首,“你們都退下去,這邊本座自有安排。”來的竟是南夕教教主殷南陽。
那個帶頭之人見是自家教主,便應聲下去,“是,教主,手下告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