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帶你回去吧!有什麼話回去再解釋,你娘也很擔心你呢,就等着我把你帶回去。”辛展說着,拉起離湮,“咱們走。”
“往哪兒走?”門口傳來慕子羽冷冷的聲音。
離湮一驚,擡頭就望見了慕子羽,他正冷冷地站在門口,冷冷地望着她與辛展。
見慕子羽擋在前面,辛展也很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你要怎樣?”
“你走你的,她……”慕子羽的眼睛望向離湮,“她不能走。”
“她爲什麼不能走?”辛展惱道,“我還沒問你呢,上次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離湮已經走了嗎,害得我又到益城找了許久,今天,離湮爲什麼還在你的山莊裡?”
面對辛展鋒利的質問,慕子羽並不退讓,他冷笑道:“我不需要向你解釋。我只是告訴你,離湮你不能帶走。還有,放開你的手,不要牽着她。”
辛展惱了,待要說什麼,卻被離湮攔住了。
她想到了慕子羽威脅她的那番話。雖然鳳凰一族身負靈力,可是若遇偷襲呢?慕子羽的手下真的一把火燒了梧桐谷,那又待如何是好?族人能一一逃過這一災難嗎?她怎能因爲自己的原因,害得族人失去最後的家園?
辛展不解地低頭望着離湮:“怎麼了,離湮?”
離湮低着頭,許久,說道:“我不能跟你走,辛展。”
辛展大惑不解:“爲什麼?你怕他?你放心,他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他攔不住我們的。”
離湮仍是低着頭,輕輕地掙開了辛展的手,輕聲說:“辛展,你回去吧。我只是想見你了,所以,才把你叫來的。你回去告訴我母親,讓她不用爲我擔心,我很好。”
辛展納悶地抓住離湮的胳膊:“你怎麼了,離湮?你明明是想跟我走的吧?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放開她。”慕子羽欺身過來,抓住辛展的胳膊,被辛展一下就震開了。
見慕子羽險些摔到地上,離湮慌忙拉住辛展:“辛展,不要動他。”
“你這是怎麼了,離湮?”辛展萬分不解地望着離湮,“是不是因爲他虐待你,所以你纔會這麼憔悴,這麼消瘦?若是如此,那你爲什麼還要留下,還不肯離開?你放心,他根本奈何不了我們!”
“不……”離湮看了慕子羽一眼,“他沒有虐待我,是我,暫時還不想回梧桐谷去。”
“爲什麼?”辛展大惑不解。
“因爲……”離湮低聲說,“他
有未竟的事業,我要幫他完成。所以,請你替我向母親說一聲,過些時候我自然會回去的,不用掛心我。”
辛展急道:“你已經將他救出來了,以後他的事就該由他自己去完成了,你還留下來作什麼,離湮?再說了,我們一直都感應不到你的存在,你讓你母親怎能不擔心?你就不要多說了,趕緊跟我回去吧!”
慕子羽冷着臉望着離湮,他不相信,離湮會忘記今天他對她說過的話!
離湮擡頭看了慕子羽一眼,他冰冷的眼神讓她的心裡涼涼的。
她當然沒有忘記今天他對她說過的話。
她從辛展手中抽出手來,輕聲說:“你先回去吧,辛展。過些時日,我自己會回去的,請你替我跟我娘說一聲,請她老人家不要掛心我。”
“你真的不回去嗎,離湮?”辛展失望地鬆開手,轉頭望向慕子羽,不由皺起眉頭,“好吧,既然離湮要留下,我就不強求她了!但是你若待離湮不好,讓我知道了,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慕子羽冷冷地“哼”了一聲。
辛展又惱火地道:“還有,上次你騙了我,我還沒有找你算帳呢!”
離湮忙道:“都怪我了,是我躲起來,讓他騙你說我不在這裡的。”
“爲什麼?”辛展皺着眉頭。
“我怕我娘要你把我帶回去。”離湮的聲音很低。
辛展嘆了口氣,“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你若有什麼需要,只管念我就是。”
離湮點點頭:“我知道了。”
一瞬間,辛展就消失在慕子羽與離湮面前。
望望離湮,她還悵悵地望着辛展消失的方向,慕子羽默默地轉過身,走出房間。
她留下來了!這就好。只要她不走,什麼都好。
望着慕子羽的房間,離湮的心酸酸的。
他還是那麼俊,只是他長高了,心也變得陰險了。留在心裡的那個慕子羽全然模糊了,看不清了,或許,已經不復存在了。
五日後,荊方來到了鳴翠山莊,將慕承恩交待的那番話與慕子羽說了。慕子羽笑道:“王叔多心了,我並不是因爲對王叔有什麼想法才着急離開平陽,我不辭而別,是因爲寒梅給我飛鴿傳書,說離湮已經醒了,我才顧不得向王叔辭行,就匆匆返回了鳴翠山莊,還想有機會再向王叔賠罪呢,沒想到你先來了。”
荊方釋然道:“少主沒有別的想法纔好,我家大人一心想助少主報仇雪恨,匡復陳國,這是任
何事情都不會影響得到我家大人的決定的。”
慕子羽點點頭:“多謝王叔一心爲我着想,你在山莊多住幾天,回去以後記得替我向王叔致歉,鳳止年輕,許多事情辦得不周,還望王叔多多包容,同時也感謝王叔鼎力相助,到時候若能攻下徐國,光復我大陳,我願奉王叔爲主,追隨王叔左右,爲王叔效勞!”
荊方慌忙道:“少主千萬不要這樣說,我家大人已經說過,大陳的江山是先帝的,自然應當由少主繼承王位,我家大人一心只願報答當年先帝對他的愛護之心,絕無他想,荊方不敢胡說,這全是我家大人的原意!”
“我尚還年幼無知,擔不得如此大任,況且有王叔在上,我怎能……”
慕子羽還待再說,荊方“撲通”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響頭,誠懇地道:“請少主萬勿再說這樣的話,我家大人絕無貪心,還請少主明查!我家大人要我們時刻以少主爲君主對待,今後成事之後,少主便是我們的君,我等就是少主的臣子,定會以少主的馬首是瞻,忠心不二!”
不管王叔授意荊方說的這些話是真是假,此時慕子羽都不能再說什麼,只得伸手扶起荊方:“好了,起來吧。多謝你們一片忠心,也多謝我王叔爲我這般費盡心力,好,別的話也就不多說了。難得又看到你,我心裡很高興,一會兒叫廚房多弄些酒菜,咱們一起好好地喝幾杯。”
說到這裡,慕子羽微笑着補充道:“不過我想,寒梅應該會比我更加高興,要不要我派人去把她請來?”
說到寒梅,荊方自然高興,“那就多謝少主了!”
慕子羽便命吳喜去請寒梅。荊方在一旁問:“剛纔少主說的是,離湮姑娘已經醒了?”
慕子羽點點頭。
荊方高興地道:“那太好了!上次見她傷得那麼重,我還以爲……”
說到這裡,荊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慕子羽笑笑,問:“那我王叔府上那個秦姑娘呢?可還好吧?”
“不好。”荊方搖頭道,“少主那晚走後,她體內的斷腸草毒性就發作了,若不是及時請來軍醫爲她扎針祛毒,說不定那天晚上就……”
普天之下,斷腸草的毒性是爲最毒,從來無藥可解,那個殷越竟然中了斷腸草之毒,若真是這樣的話,難道自己的猜測是錯的?
不過,荊方所言是虛是實,自己又無從得知,這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慕承恩是他的王叔,可他與殷越扯上了關係,那自己就還是小心提防爲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