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分明是唐寵乾那奸商的,這個時候他怎麼會來?我小時候,注射過麻醉藥。對這類藥本來是有抗體,但不知唐門研製出什麼怪藥,此刻,我竟然無法動彈。
可我沒昏迷,我還有意識在。
我身子一輕,感覺得到,被唐寵乾抱了起來,這奸商,要幹什麼?陸九重怒道:“唐寵乾?你把寒霜放下!”
唐寵乾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調調:“世朝,這裡交給你了。”
我心下一涼,陳世朝竟然來了!他一個人抵得過陸九重和池琛兩個人!
毀了。這下,陸九重也救不了我了。
“是,少主。”陳世朝應了一聲後,似乎朝着陸九重走去,陸九重顯然也知道自己打不過陳世朝,怒道:“唐寵乾!你要帶他去哪!”
唐寵乾不予理會。只是抱着我走。
那邊兒,陳世朝和他應是打在一起,我聽陸九重對樑丘八月命令,“傻婆娘,快去救人啊!”
樑丘八月一口拒絕:“不行!那你怎麼辦!”
他們爭吵中,我已經被唐寵乾抱上車。
車門關上,車在行走,三十秒後,唐寵乾哧哧笑道:“寒霜,我知道你聽得到。這藥只麻醉人體,不麻醉神經和大腦。”
我心下大驚,果然是唐門,夠厲害!可是。唐寵乾的手戲虐劃在我臉上……我抖了個機靈,聽他道:“寒霜,你不覺得這麼好看的臉,作男人相很可惜麼……”唐寵乾聲音帶着狡詐,我心裡有種強烈預感,唐寵乾上次說的秘密就是,我是女兒身!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那隻手緩緩的從我的臉側,滑到脖上——
“不知道皮衣下的皮膚,怎麼樣?”
果然!
我恨不得剁了他爪子。
可我渾身都動彈不得。
唐寵乾哧哧一笑,“不鬧了,寒霜,當我的新娘吧,從此,唐門給你當家。”誰特麼要你的家。我心裡狂吼氣憤極了,他卻掰開我眼皮。
得,這下我不得不和他對視。
我自怒目而視,他巧笑嬉嬉,“看你的眼神,好像不願和我在一起似得。”
我當然不願意!
他一點也不在意我眼中的殺光,笑的依舊芳華——
“沒關係,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唐寵乾說着,一雙桃花美眸裡劃過抹妖冶的光,菲薄美豔的脣角勾起,禍國殃民的臉上劃過抹不屑——
“那個殘廢,可不如我,不出意外的話,那個殘廢現在應該被那條胳膊纏住。”
我心清楚他說的殘廢是池琛,明明我已打算忘記池琛,回到過去。
可他提起來說是殘廢,還說了纏住之類的話,我呆住。
繼而狂怒。
池琛怎麼了!胳膊上有什麼!看出我眼中焦急,唐寵乾故意不說,吊着我胃口,手故意摩擦在我的脣上和下巴上,那一雙桃花眼眸裡滿是狡光——
“寒霜,一個女人的身和心永遠是相通的,只要時間夠久,你的身體接受我,你也會接受。所以,就算你心裡有別人我也不怕,而且,我不介意你現在恨我,人鬼殊途,我是在幫你。”
這自大狂誰給他這麼大的自信心?
我心裡焦急萬分。
池琛是在水中發現了胳膊的異樣嗎?那他到底又去了哪?
“吱呀——”
在我心亂如麻時,剎車聲響起,車子劇烈一晃,唐寵乾迅速抱住我。他聲音一變,帶了不悅和低沉:“怎麼回事。”
“回稟少主,前面有個女人!”司機回頭時,我心裡一喜,是池琛!一定是他!我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可是——
並不是他,來的是——
樑丘八月。
“啪”的一聲巨響,樑丘八月的鞭子摔在地上。
她大聲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門救了你!你還恩將仇報!快把霜霜放出來!否則道姑不客氣了!”她一邊說着一邊甩着打鬼鞭,啪啪作響,姿態甚是瀟灑。
不管怎麼樣有人救我就是好的,我擔心池琛會出事!
唐寵乾表情明顯帶着不悅,“什麼時候,世朝辦事這麼不可靠了。”
“別找那個世朝了!你快放了霜霜!不放的話……”
外頭樑丘八月氣勢凌然,可我卻看見唐寵乾拿起槍——
不好!前頭,樑丘八月聲音戛然而止,倒了下去。
司機鬆了口氣,“少主不愧是少主。”
唐寵乾把我放在一旁,對司機道:“你留下來看着她,畢竟是清風道長的女兒別出什麼事”。
……
唐寵乾自己開車去了,我在後排,睜大眼,看他這摸樣,應該是解了蛇蠱,不然不可能這麼得瑟。而他和我有心靈感應似得,一邊開着車一邊笑眯眯道:“對了,寒霜,你要是早點認識我,就不會因爲蛇蠱揪心了。我媽就是萬蛇王的女兒……”
我微微一怔,繼而心裡更煩,那池琛現在到底怎樣了?該死……那個王八蛋,有什麼事情就不能直接說嗎?就非要自己扛着?前頭唐寵乾笑道:“我混到今天這地位,對錢財和地位沒什麼樂趣,人生能夠快樂的事情不多,你是唯一一個我能提起來的‘興趣’。”
我假裝聽不見,唐寵乾真把我帶回了家!
我被安置在一個奢華的房間裡。
唐寵乾似乎還有事情要做,直接道:“你先呆着,眼睛不舒服,就睡一會兒,我去通知一下大家商量婚禮,等我回來。”
我不知道唐寵乾看上我哪一點,但我有預感,他真會準備婚禮!
果不其然,等他回來的時候,直接把電腦端到我面前。
上頭是婚紗的照片。
“婚禮,你想要什麼樣的?西式還是歐式?不然,先上車後補票,生米煮成熟飯也不錯……”他選了幾款婚紗,對於婚紗這種東西,我從來沒有過任何感覺。
他單手託着腮,那隻手點擊鼠標,一臉的愁苦:“寒霜,你看看喜歡哪一款……”
我喜歡他大爺!我心裡都是對池琛的焦急,而他翻完婚紗後,纔想起來什麼似得,眼睛裡劃過一抹愧疚,“對哦,你不能說話,也不能眨眼。”
他還知道?我眼睛已經酸澀的要死。
我還以爲他會給我解開,誰知他竟是從口袋裡拿出眼藥水來:“眼睛很不舒服吧?沒事,我給你滴眼藥水……”他說着,拿起旁側的眼藥水真給我點上了。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只恨不得撕了這廝,撕成一片片!
“叩叩叩。”
門外傳來叩門聲。
唐寵乾滴完了眼藥水,細心的給我擦好後,表情恢復如常,淡淡道:“進來。”
門外,是陳世朝。我救過他,可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只將一碗湯放在了桌上——
“少主,你要的湯好了。”
“嗯,你可以出去了。”唐寵乾說完後,陳世朝便退了出去。
恩將仇報!
我看着唐寵乾端起湯碗,他一邊攪動着勺子一邊對我道:“來,吃飯!”
……
那一天,是我最恥辱的一天,也是我最甜蜜的一天,甜蜜且先不說。這唐寵乾比起池琛,唐寵乾更恐怖。
他能伸能屈,該哭哭該鬧鬧,轉臉也可以翻臉不認人,還變態!
他活脫脫把我當成玩偶,掰開我的嘴,讓我把湯含在口中後,再幫我合上嘴巴,再替我擡起頭,讓湯藥沿着喉嚨滑下去。
我恨得咬牙,他卻很有耐心。
一頓飯吃的我恨不得殺了唐寵乾,他似乎看出我眼底憤怒,嗤笑一聲:“別怒,寒霜,這世上,不可能有人再救你,等你什麼時候愛上我了,你才知道什麼叫欲罷不能……到時候,這些都是美好的回憶。”
我回憶你大爺,我知道唐門變態,但我從沒想到會這麼變態。
好不容易,我“吃”完了那一碗湯。他滿意的放下手中的碗和勺,“放心,等到婚禮晚上那天,我會給你解藥,我可不喜歡和屍體做那種事。”
我心下一驚,婚禮!
該死……
“不過,良辰吉日還沒選出來,估計明天就出結果,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很久。時辰不早了,睡吧,晚安。”唐寵乾說完後,站起來,在我殺人般的目光下,輕吻我的眉心,轉身離去。
屋內,關了燈後一片黑暗。
我躺在牀上,把唐寵乾這奸商翻來覆去撕碎無數遍……陡然間,心裡響起一聲輕笑。
“丫頭,要我幫忙嗎。”
是閻羅!我心下一喜,閻羅笑眯眯道:“沒錯,是我。剛纔聞到烤雞味,想起還欠你個舍利,你還欠我個烤雞……”我不管什麼舍利烤雞,直接道:“閻羅,池琛呢?你答應過我的,他不會有事!”
那邊兒,閻羅淡淡道:“哦,你是擔心那條胳膊裡的舍利吧,對他來說沒什麼事,何況,我閻羅要保的人和鬼,誰都殺不了。”
我心下瞬間鬆了一口氣。
要不是不能動,我肯定得笑出聲。
還好,我沒有連累到他。
那邊兒,閻羅聲音淡淡道:“丫頭,你要不要我幫你?”
我不解,卻不再焦躁了。
“嗯,幫我什麼?”
“幫你解開這個藥。”
閻羅說完後,我身上的僵硬感陡然間撤離,我下意識的勾了勾小拇指還有舌頭,的確能動了!只不過,屋子一角還亮着紅外線攝像頭,我沒有輕舉妄動。
“爲什麼?”我狐疑着,閻羅輕笑兩聲,“因爲我無聊。”
細細想來,閻羅真的是一路幫我,別人以德報怨,我不能。
我感激道:“謝謝你,只是烤雞現在我沒辦法給你做!而且,那烤雞不是我……”我話沒說完,被打斷,閻羅聲音帶着笑意:“好了,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的好事。”
“嗯?”我微微一怔,那邊兒已經沒了消息。
打擾從何說起?好事又是什麼意思?可他已經沒有迴音了。
算了,不管了。我在黑暗中繼續躺着,心裡喜悅。
知道池琛沒事我也放心了,只要事不關池琛,我就不會亂套。
現在,我腦袋裡越發清楚,我要的是什麼。
韓祁白的魂魄已往返。
若是紅葉真是喜歡韓祁白我就不去搶奪屍體了。
至於池琛,我還是忘記的好……忘記……心口冒出這念頭時,狠狠疼了一下。
從前,無論對誰,我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那些只是擔心,比如彤彤,比如韓祁白。
可對池琛我是真疼。
也許唐寵乾說的沒錯,女人的身和心,是一起淪陷的。
也許我是和池琛接吻多了才淪陷……可我是男人。
我寒霜是個做了快二十年的男人。
女人那套,對我不管用。
我知道,我現在不能動,我必須出其不意纔可以明天逃離。
黑暗中,我雙眸依舊閉着,打算睡一覺,明天來個出其不意。
只不過……門開了。
若我眼睛睜着,我想我一定雙目發亮……
如果來的是唐寵乾,我非弄死他!!!今天的恥辱,我記得清清楚楚……
“吱呀”一聲後,門緩緩開了。唐寵乾半夜過來,肯定有鬼。
只不過唐寵乾的腳步聲,有些奇怪,他一言不發的走到我面前,在黑暗中也沒開燈。我全身依舊放鬆,唐寵乾在牀邊,似乎在看我。我壓抑着心底想要殺他的衝動,畢竟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黑暗中,唐寵乾俯身下來。
那瞬間我迅速擡起腳,一腳踹了過去!
“唐寵乾”一聲悶哼,沒被踹開,人卻繼續壓了下來,我迅速揮出拳頭,他卻直接在黑暗中扣住我雙手。不對!
這個氣息,還有悶哼的這個聲音,都好熟悉!
我心跳一頓,下意識的喊出他名字——
“池琛?”
池琛沒回答我,他只是壓在我身上,嫺熟循住我的脣,狠狠咬住。
“嗯……”貞記見亡。
我一怔,下意識的,鼻腔裡發出一聲不屬於我的陌生呻吟。
熟悉的香草味道告訴我答案。
我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流下,好在是黑暗中,誰也看不見。
而隨着我一聲呻吟,池琛的舌尖如往常般撬開我的牙關。
我被池琛壓得動彈不得。
此刻我也不想動彈,我放鬆身體任由他折騰。
池琛的手緊握我手腕,一個冰冷一個火熱,像是兩種極端,他的手很用力,像要把我手腕掐斷一樣,帶着痛楚,可那痛,痛的我渾身酥麻。
口中菸草香氣凌亂着,池琛的的舌尖兒掃過我的舌尖,不斷糾纏吸允着。我捏緊了拳頭,身子繃直了,體內有些小火苗在攢動,在燃燒。
靜謐的黑暗中,也不知糾纏多久,只覺得懵和暈,腦袋裡什麼都不想,只想着和他在一起,但感覺還不夠,我還想要更多。
我想抱着他,可池琛死死地扣着我的手,不讓我有所動作。
所有的主導權都在他手中……
都在他那裡。
他一笑了我就心情好,他一不開心了我就害怕。
他離開了我就會失落,他回來了我會狂喜……
我陷在這個吻裡,不知時間過多久,最好不要停下……
到最後,池琛的那隻人造手都變得溫熱……
許久許久……
久到我整個身子都已經酥軟,久到池琛握着我手腕的那隻手在控制不住的發抖。
連帶着他的身體也在抖。
他弓起身子,似乎在壓抑什麼。
我知道,他壓抑的是什麼。
是慾望。
可是……
此刻,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時間似乎停止了,池琛舌尖縮回去,可脣還粘着。
他一聲聲粗喘着,在靜謐的夜裡格外刺耳又動聽,撩撥着心顫。
“池……”在我開口的瞬間,他騰然移開脣,把臉埋在我脖側,呼吸依舊粗着,聲音依舊顫着,帶着暴躁和煩惱——
“別問老子……”
“老子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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