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雲恆愛的人叫江宴

幾人相視一眼,溫侍妾答道:“回王爺的話,鶯側妃她昨日舊病復發,身子還未痊癒過來。現在仍還在榻上,所以過來不了,還請王爺、王妃不要生氣。”

“既然是生病了,那就好好休息。”

說完,雲恆剛要讓大家繼續用膳的時候,溫侍妾又道:“王爺,鶯側妃近兩日,一直在念着王爺您……說來,王爺也有許多日子,沒有去看過鶯側妃了……”

鶯側妃咬着脣皮。我見猶憐的臉蛋兒有些埋汰雲恆狠心、忘了鶯側妃,這麼久不去看她。

原本料想着雲恆聽說鶯側妃生病了,總該緊張擔心一下,可雲恆卻一臉的平淡,連關心都沒有關心一句。

更別說是擔心緊張了。

虧鶯側妃對雲恆這樣癡情。

溫侍妾有些心寒。

瞧着溫侍妾這個模樣,雲恆挑了挑眉:“你們先用膳吧,我去看看鶯兒。”

雲恆說着就要去,容尺素拉住了雲恆的大手,“王爺,今日早膳你都沒用多少,趕了這麼久的路,肚子也該是餓了。有什麼事情,還是先用膳再說。再且。一時半刻,鶯側妃總不會出什麼事情。”她笑吟吟地望着雲恆。

“王爺……”溫侍妾咬脣,眼眸如雨潤桃花般看着她。

揉着眉心,雲恆一下子陷入了爲難。

去也不是,坐也不是。

容尺素臉冷了冷:“王爺難道是不想陪大家用膳嗎?若是王爺不願意,心裡念着鶯側妃的話。便去吧。想必諸位姐妹,也會體恤王爺的。”容尺素把所有的侍妾一併拉下水。

衆人都是好不容易纔見着雲恆一次,可才坐下雲恆就要走,她們連表現的機會都還沒有,換做誰,誰樂意啊?

衆人視線壓迫着雲恆,容尺素笑問溫侍妾:“溫侍妾你怎麼看?”

“王妃,溫主子不過就是一個侍妾,您堂堂王妃何須要問她?”謝侍妾陰陽怪氣地說道。

溫侍妾被一竿人看着面紅耳赤。

恨不得就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劉侍妾拉了拉溫侍妾的衣袖,溫侍妾臉熱熱地說道:“王妃說的是。王爺的身子要緊。用了膳,再去看鶯側妃也不遲。”

“王爺,坐吧。”容尺素清清涼涼地說道。

知曉這個小女人生氣了,雲恆連忙坐下哄她:“素素,彆氣了,我不去了還不行嗎?”握着她涼涼的手,溫暖給她。

小手從他的大手裡掙脫:“王爺,先用膳吧,否則待會兒就涼了不好吃了,豈不是浪費了秋側妃的一番好意?”

說到秋側妃,雲恆擡頭看了她一眼,秋側妃連忙羞赧地低下了頭。

“辛苦了。”雲恆淡淡的說道。秋側妃臉微紅:“妾身不辛苦。”

雲恆頷首,擡眸看了眼整個桌上的女人,“你們都用膳吧,別光坐着了。”

“是。”嬌滴滴的聲音一同響起,個個都笑成了花兒一樣。

溫侍妾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有些恨恨地咬着牙。

對上容尺素的視線又不忿地撇過頭,不去看容尺素。

睨着桌上的女人各有千秋的漂亮臉蛋兒,一度恍惚,這麼多張臉組合起來,怎這麼像是她前世的臉?

不,亦或者說是像是趙悅靈吧?

不知怎的,容尺素竟是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雲恆書房裡看到的那幅畫。

裡面畫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是趙悅靈嗎?

倘若是,他既然要趕她走,又爲什麼還要留着那幅畫?

倘若不是,那畫裡的人是誰?

在那風塵的記憶裡,她也曾一襲青衣,衣袂飄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臉的天真無邪。

那畫,不單止容尺素疑惑那畫的是誰?

就連趙悅靈心裡也疑惑。

雖然努力的告誡自己,那畫裡畫的是她。

可心裡卻總有一個疙瘩,在告訴她,那不是她!

記憶裡,她根本就沒有留過?劉海。

端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雲捲雲舒,趙悅靈漂亮的眼眸深邃。

一點兒一點兒的盤算着時間,等待着那天的到來。

連男人什麼時候到了她的身後,她都沒有擦覺,直至男人靠近她,俯身含住了她的耳珠。

酥酥麻麻的觸感,將她驟然驚醒。

趙悅靈扭頭,看着男人那張帶着面具而顯得陰冷深沉的臉。

“你……你怎麼來了?”抿緊下脣,趙悅靈看着男人。

下巴被男人擡起,含住啃咬晾奪,把她略有乾澀,淡色櫻脣蹂!躪的紅腫這才放開她。

舔了舔脣上她殘留的甜蜜,下一刻,已經把趙悅靈拉到懷裡,坐在他的大腿上。

趙悅靈瞪着他,雖然已經習慣男人這樣對她,可她還是忍不住地想要去恨他,厭惡他。

噁心的男人!!!

“靈兒,本座可有跟你說過,你生氣的模樣,真是美極了?”男人低沉的聲音略有戲謔,修長節骨分明的手指在她臉上,若有似無地撩!撥着她。

癢癢地觸感,忍不住地去皺眉。

“你來找我做什麼。”扭過臉,趙悅靈不想理會他的話。

“你不是想看容尺素遭殃麼?”

趙悅靈眼前一亮,轉過頭看男人:“你肯讓我動手了?”

之前在弄情閣一事,趙悅靈壞了五皇子的好事,被男人訓斥了一番,除了喝醉酒,就跑來要她,凌虐她,甚至是不許她短時間內再對付容尺素。

已經甚久沒有好好跟她說過話了。

更別說是提起容尺素的事情。

“取悅我,本座開心了,就幫你。”

男人深意的眼瞳,趙悅靈臉色變了變,不過還是咬牙去委身取悅她。

扭着纖細的腰肢兒在他身上撩撥起他,如此奴顏媚骨的承歡,終有一日,她定是要親手將容尺素千刀萬剮,凌遲處死來泄恨地。

……

歡愉完之後,男人帶着她去見了五皇子……

******

用過午膳,雲恆被容尺素纏着回了同夢閣,並沒有去沁芳閣看鶯側妃,溫侍妾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加之,方纔還被謝侍妾奚落了一番,心裡委屈,當下就去找鶯側妃訴苦,告訴鶯側妃,方纔容尺素是多麼多麼的過份,想要鶯側妃主持公道。

鶯側妃聽完後,臉上的神情很淡,仿似與世無爭一般。

“她到底是王妃,你別太跟她計較。若王爺心裡是有我們的,就算王妃她怎麼纏,王爺也會來看我們的。”垂了垂眼簾,長睫輕顫,有些失落。

溫侍妾抿着脣,有些替鶯側妃不滿:“鶯側妃,您就是太善良了,纔會讓王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你。若換做是我,我定然不會讓她如此的。”

鶯側妃袖子下的手,抓的錦被都快變形了。

“我知曉你是爲了我,可是我的身子如此,能得王爺如此恩寵,已經是大幸,我還能要求什麼。”握着溫侍妾的手,鶯側妃輕笑:“雯兒,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我沒事的。只是委屈了你,王妃不喜我,你與我交好,倒是連累了你。”

“說什麼傻話呢?我們可是好姐妹。”溫侍妾笑着。

想到了什麼,又失落的與鶯側妃道:“鶯側妃,您聽說了嗎?茈兒在柴房裡自縊了。”

鶯側妃身子僵了僵,整個人瞬間懵了:“怎會這樣?茈兒怎會……”

溫侍妾咬着脣:“還不都是容尺素,若不是她,茈兒怎會如此?她如此狠毒的心腸,算計了你不成,竟然還誣陷了茈兒下毒害你。茈兒如此單純善良,怎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溫侍妾不忿。

與鶯側妃,溫侍妾其實要與性子較軟的林侍妾較好,對於方纔聽到林侍妾死了,溫侍妾心裡都還是一陣地揪痛。

對容尺素的恨意又加深了一些。

她眼裡的恨意,讓鶯側妃莫名的心虛,找了個理由,把溫侍妾打發了出去。

着實不想看溫侍妾充滿恨意的眼。

問碧兒,“林侍妾真的死了?”近日容尺素把林侍妾看的緊,碧兒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鶯側妃還尋思着要不要換對策,這會兒就傳來了林侍妾的死訊,鶯側妃一時間還是有些訝異。

碧兒頷首,“是的。方纔大家都在忙活着討好王妃,奴婢就趁這個機會……”碧兒把方纔發生的事情,簡單的給鶯側妃說了一遍。

鶯側妃聽完後就陷入了沉思,這一切會不會有點太簡單了?

見鶯側妃不說話,碧兒問她:“主子,您怎麼了?”

鶯側妃擡頭望了眼碧兒滿是擔憂的眼,碧兒是自小就跟着她的,不可能會背叛她。

許,真的是她太多心了。

夜裡,鶯側妃用了藥,頭昏昏地,有些支撐不住,就遣退了下人早早安寢……

*****

屋裡燃燒着炭火,暖氣環繞着屋內,暖暖洋洋,倒是沒有外面的天寒地凍。

彼時,天上飄起了鵝毛雪,燈光映照着,極美。

“王爺,在想什麼?”容尺素問沉默着的雲恆。

雲恆手裡看着的是剛纔王力讓人給他送的密函。

把密函合起,雲恆搖了搖頭:“沒什麼。”

雙眸溫柔似水地看着他:“可是困了?”

“沒有。”下午的時候睡了一小會,容尺素彼時精神的不像樣,那裡會困。

只是,心裡在醞釀着一件事情。

“王爺,若有一天你發覺,鶯側妃有很多事情在瞞着你,並且她並非你看到的這個模樣,你會如何?”不知是提前給雲恆打預防針,還是在試探雲恆對鶯側妃的態度。

雲恆頓了頓,“怎麼問這個問題?鶯兒自小跟我一起長大,她的性子我清楚,怎會有事情瞞着我?”

揉了揉容尺素的小腦袋:“素素,別想這麼多了,鶯兒性子單純,喜怒哀樂都擺在臉上,怎會有什麼小心思。”

女人太多,雲恆用了好一會才記起溫侍妾:“今日……溫侍妾的話,你也別太在意,在我的心裡,你纔是最重要的。鶯兒……我一直都只是把她當成妹妹。”

說不出是喜是怒,她輕笑:“王爺,妾身睡不着,不若我們去看看鶯側妃吧?她生病了,定然很想見見王爺您的吧。”

披上斗篷,由着晴河蘭溪掌燈,就去了鶯側妃的沁芳閣。

遠遠地,就聽到了一聲慘叫。

雲恆皺眉,容尺素道:“王爺,好像是鶯側妃的院子裡傳來的,不若過去看看吧?”

雲恆沒說話,點了點頭,兩人加快了一些腳步。

越發接近,就越發能清晰的聽到沁芳閣裡傳出來陰森幽幽地聲音。

進了沁芳閣,卻發現,沁芳閣裡的丫鬟倒了一地,皆是昏迷不醒。

雲恆心一緊,有些擔心鶯側妃的安慰,轉身走去了內廂,剛準備踏入門檻的時候,卻被人拉住了手,回頭是容尺素,正凝着一張臉看他。

雲恆皺眉:“素素?”

“王爺就不想聽聽,裡面在說什麼嗎?”

雲恆疑惑,容尺素戳破眼前紙糊的門,透着洞,可以看到裡面的場景。

鶯側妃縮在角落裡,她的跟前佇立着一個身穿白衣,披散着的頭髮逶迤在地的女人,透着月光,隱隱可以認出,那臉色蒼白的人,正是今天傳出死訊的林侍妾。

“素素?”雲恆想要說什麼,被容尺素制止,只能繼續聽裡面人的對話。

“你不要過來……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鶯側妃縮在角落裡,喃喃地說着,臉色蒼白,滿是驚慌之色。

那女鬼般的林侍妾聲音淒厲:“爲什麼……鶯側妃,我爲你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爲什麼要害死我弟弟?爲什麼要害死我?”

“你亂說,我根本就沒有。你以爲你裝神弄鬼我就會相信你的話嗎?你沒死的對不對?是容尺素讓你裝鬼嚇我的對不對?”鶯側妃緩過神來,強裝鎮定。

林侍妾突然間大笑了起來,張狂而猙獰:“林月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壞事做盡?還需要容尺素來害你嗎?今天我就要殺了你,殺了你爲我弟弟、爲我報仇……”

林侍妾突然間朝鶯側妃撲了過去,掐住鶯側妃的頸脖,像是要活活地把鶯側妃扼死。

雲恆想要破門而入,手卻是被容尺素拉的緊緊地,不許他進去。

雲恆抿緊下脣,見着容尺素的臉,終究是不忍,沒有破門進去。

這廂,鶯側妃快要喘不過氣來,掙扎着,心一狠,大口的咬了林侍妾的手臂一口,滾着下地想要逃跑出去,林侍妾卻是突然間追了上來,拉住她的腿,鶯側妃摔倒在地上,跟鶯側妃扭打在了一起。

月光從窗戶裡折射進來,恁的照亮了地板,卻忽然間發現地板上竟然影射出了林侍妾的影子。

鬼是一縷魂魄,是沒有影子的。

而眼前的林侍妾有影子,那是否說明,林侍妾根本就沒有死,而是在裝神弄鬼?

這一個認可,鶯側妃自己也冷靜了一些。

“你根本就沒有死?爲什麼要來嚇我?爲什麼要殺我。”鶯側妃冷着臉,儘量鎮定的問林侍妾,心裡在盤算着另外一件事情。

林侍妾見事情敗露,有些慌了。

“是容尺素讓你這樣做的對不對?”鶯側妃打鐵趁熱,繼續問林侍妾。

“你忘了,是誰救了你的命,是誰救了你的弟弟?林茈,你怎麼能背叛我?”

“我……”林侍妾猛地搖頭:“不是我,是你要這樣害我。你是救過我沒錯,可是我厭倦了這樣,我不要在幫你做壞事了,我不想昧着良心過日子。”

“可是,我明明都要死了,你還想殺我,還想殺我的弟弟。是你把我逼成這樣的,你憑什麼怨我?”

鶯側妃一邊敷衍着林侍妾,手不由地抓住了身後,那盞不知何時掉在地上的燈臺,在林侍妾委屈的哭了起來的時候,鶯側妃抓着手裡的燈臺,就準備去襲擊沒留神的林侍妾。

突然間這個時候,門砰地一聲被踢開了。

鶯側妃手裡拿着的燈臺還來不及砸向林侍妾,舉在半空上,見着雲恆、容尺素進來,頓時就懵了。

怔怔地僵在原地,“王……王爺,你怎麼來了?”

“鶯兒,你在做什麼?”眯着一雙桃花,雲恆的臉色有些沉,視線緊鎖着鶯側妃手裡的燈臺。

鶯側妃慌了,連忙扔了手中的燈臺。

之前的話,也不知道雲恆聽到了多少。

鶯側妃穩了穩心神,連忙起身朝雲恆撲了過去,“王爺,她想要殺我,我害怕。”吸了吸鼻子,鶯側妃滿是委屈。

林侍妾還傻傻的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燈臺。

“她什麼要殺你?”雲恆問鶯側妃,出口的聲音,卻是清冷。

鶯側妃仲怔片刻,擡起頭看雲恆:“你不相信我?王爺,你不相信我?”

“鶯側妃是不是該好好解釋,林侍妾爲什麼會在這裡?你們在這是在做什麼?”容尺素適時的插了句話進來。

鶯側妃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容尺素。

再看一旁的雲恆,鶯側妃心裡有些涼。

嘴上說道:“這應該是問王妃,不是嗎?”

“哦?那鶯側妃倒是說說,鶯側妃你是想要問本王妃什麼?”容尺素淺笑着,不爲所動。

鶯側妃一時啞言。

林侍妾這個時候,跪在了容尺素的跟前:“王妃,這一切都是鶯側妃吩咐妾身做的,是她讓妾身下毒毒害的王妃。求王妃給妾身做主,饒了妾身一命。”

“林侍妾,你在說什麼?”雲恆皺眉問林侍妾,不懂容尺素在搞什麼鬼。

林侍妾抿着脣,望了眼一片的鶯側妃,把鶯側妃讓她做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雲恆。

不看雲恆黑的徹底的臉,頭點地給雲恆磕了個頭。

雲恆鐵青着臉:“鶯兒,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王爺,你若不信妾身,妾身說再多也無用。”鶯側妃咬着牙,似是並不打算認罪。

事到如今,還想硬扛着

可容尺素安會再給她機會?

讓蘭溪去把碧兒押了進來,跪在地上。

碧兒慌張地看着鶯側妃:“主子……”

鶯側妃面色閃了閃,抿着下脣:“王妃,你這是想要做什麼?”

容尺素笑而不語,蘭溪俯瞰着碧兒:“還不快從實招來。”

“我……”

咬着牙,碧兒不敢看鶯側妃,盡數的把鶯側妃近年來所作所爲全部說了出來。

雲恆的臉色越來越黑,鶯側妃的僞裝也盡數破碎,一個釀蹌險些沒有倒在地上。

這一切來的實在是措手不及,鶯側妃連一點兒防備也沒有。

就這樣栽在了容尺素的手裡。

說完,碧兒給鶯側妃磕了個頭:“對不起主子,奴婢也是沒有辦法,奴婢的家人都在王妃的手裡,王妃說要是奴婢不肯坦白,她就殺了奴婢全家,奴婢不敢不從。”

碧兒咬着脣,淚水淹沒了眼眶,豆大的淚珠滾了出來。

鶯側妃手握成拳,指甲嵌入血肉中,有鮮血流出。

“爲什麼這樣做,鶯兒?”雲恆問她。

心裡還是不太願意相信鶯側妃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府中頻頻出事,竟然是她在搗亂,鬧鬼一事,竟然也是鶯側妃做的。

記憶中那個單純善良的少女,一下子迷失在了雲恆的腦海。

好像隔了好遙遠。

見事情敗露,瞞不住了,鶯側妃突然間冷笑了起來,也不再僞裝:“你問我爲什麼要這樣做?雲恆,是你們雲家害死了我全家,你現在問我爲什麼要這樣做,你不覺得很可笑嗎?”鶯側妃笑的淒涼。

看着雲恆的眼裡,再沒有溫柔,愛意,有的盡數是恨意。

雲恆蹙眉,視線緊緊地盯着鶯側妃,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仿似被鶯側妃當頭一棒。

他從來沒有想過,鶯側妃竟然會因此恨他……

且還在心裡藏了這麼多年。

“你……你恨我,你當初爲什麼不說?”雲恆問鶯側妃。眸色深了深。

爲什麼不說?

“我說了又能怎麼樣?說了你就能把我爹還給我嗎?你們害死了我爹爹,還讓我在你們跟前搖尾乞憐,像個可憐蟲一樣活在這後院裡受盡嘲諷欺辱,你讓我不恨你?雲恆你是不是在做夢?”

鶯側妃紅了雙眼,有淚水從眼眶裡流出來,她嘲諷的指責着雲恆,數落他的種種。

鶯側妃的爹爹沒有死的時候,林家雖然不算什麼大戶人家,比不上雲家,但在這京城裡,也算是不錯。

鶯側妃又是家中獨女,自小就受盡寵愛,被鶯側妃的爹爹保護的無微不至。夾引找亡。

可是至從鶯側妃的爹爹死了之後,林家一落千丈,她受盡族親欺辱,被雲恆接進了雲家,雖然沒有人敢在明面上欺負她,但背地裡的欺負不會少。

她飽受屈辱,如同狗一樣活在這院子裡。

討好自己的仇人雲恆、討好老太君,討好隱忍府中任何一個人,鶯側妃早就恨透了。

她明明是千金小姐,可都是因爲老王爺、因爲雲恆,若不是他們,她的爹爹就不會死。

她會有自己的如意郎君,而不是做一個身份低微,需要看別人臉色的側妃,她根本就不用在這院子裡活得這樣可憐。

她恨,她怎麼會不恨?

若是雲恆能不這樣花心,她還不會如此絕望。

可這個男人,娶了一個又一個,她連希望都不敢抱有半分。

雲恆一時無言,常年在邊關打仗,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

“是我對不起你。”默了半響,雲恆只說了這句話。

“你若想離開王府,我會給你一筆足以讓你後半輩子無憂的銀子,讓你離開。”

鶯側妃仲怔片刻,呆怔的看着雲恆。

有些不相信,雲恆會這麼簡單就願意放她離開。

“你要放我走?”半響,鶯側妃才吐出一句話。

雲恆閉了閉眼:“這是我欠你的。”

“可是,太遲了,你讓我走?我走去那裡?”她淒涼一笑,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匕,鶯側妃直接湊近雲恆,想用匕首去刺破雲恆的心臟。

“王爺小心。”容尺素下意識的把雲恆推開,手臂上實打實的捱了一刀,汩汩鮮血流出,渲染了粉白的衣裳。

容尺素皺着眉,神色有些痛苦。

雲恆慌張擔憂的問容尺素:“素素,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容尺素搖了搖頭,這廂,鶯側妃見沒能殺了雲恆有些失望,呆怔的拔出插在容尺素手裡的刀,發了瘋似得又要去殺雲恆。

晴河蘭溪連忙去制止鶯側妃,奪了鶯側妃手裡的刀。

“雲恆,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的,我要殺了你替我爹爹報仇。”

“王爺?”容尺素蒼白着臉問雲恆,鮮血還在流着,雲恆心疼的要命。

wWW _tt kan _co

對一旁傻愣着的下人喝了句:“還傻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去請太醫。”

“是。”晴河應了聲,連忙去請鄭太醫。

屋子裡,還跪着林侍妾、碧兒,鶯側妃也被人押在一旁,雲恆頭疼的緊。

“王爺,她們要怎麼處理?”容尺素問雲恆。

捏了捏眉心,雲恆問她:“你想我怎麼處理?”

容尺素今日讓他來這裡,無非是想讓他做個瞭解。

可……這些好歹曾經也是他的女人,特別是鶯側妃,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她的父親,又是因雲家而死,雲恆怎說的出口。

“林侍妾揭發有功,先回院子裡去吧。至於鶯側妃與丫鬟碧兒,壞事做盡,多番禍亂王府,帶下去柴房,聽後處理。”

說完,容尺素問雲恆:“王爺覺得這樣如何?”

雲恆側目看了眼鶯側妃,眸色閃了閃,點頭,權當同意了容尺素的意思。

鶯側妃還有碧兒被侍衛拉了進去,林侍妾從地上起來,“多謝王妃不殺之恩。”

“退下吧。”

鶯側妃被帶下去的時候,不甘地朝容尺素嘲笑了句:“容尺素,你別以爲雲恆是真的愛你的,她愛的只是別人,他根本就不愛你,你們,你們所有人不過都是那個人的替身罷了,你們都只是替身而已……”

聲音越漸越遠,容尺素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回頭看雲恆,雲恆面色有些深沉。

抿着脣,容尺素想問,卻又不知說什麼,唯好什麼都不問,只是緊握着了雲恆。

心裡,卻不由地疑惑,雲恆心裡那個人到底是誰……

茫然間,她記得,剛嫁給雲恆那會兒,雲恆曾在她耳畔叫過一個名字……

是那個人嗎?

可想,她卻忘記了,當初雲恆叫的是誰。

……

******

雲恆抱着容尺素回了比較近的墨竹軒,隨後晴河就帶着鄭太醫給趕了過來。

給容尺素清洗包紮過後,鄭太醫開了內服和外敷的藥給容尺素,並且叮囑容尺素要準時服用,否則效果就不那麼靈用了。

道了聲謝謝,雲恆讓人把鄭太醫送走,丫鬟識相退下,屋子裡只剩下雲恆、容尺素二人。

雲恆揉了揉眉心,在牀沿坐下,握着容尺素的手:“素素,別怕,我在。”

“王爺,靖寧不怕。”她笑,她確實沒有什麼好怕的。

因爲,這一切都是她和夷光公主安排的。

只是,雲恆不知道而已。

……

雲恆有些頭疼,“鶯兒進府的時候,我曾經問過她恨不恨我,她說不恨我,進府的時候,我問過她願不願意,若她不願意,我會給她安排一門好親事的。我不知,也沒想過,鶯兒會變成這個樣子。”

“王爺……”容尺素拉着雲恆的大手,抿着脣,眼裡是憐惜,心疼。

心裡也能明白鶯側妃、雲恆的心思。

若當時換做是她,想必,她也會如同鶯側妃那樣,什麼都不說吧?

雲恆呢喃:“對不起,讓你受傷了。”

容尺素笑了笑,沒說話。

不知道說什麼,也無話可說。

腦裡想的還是之前鶯側妃說的話。

雲恆心裡,到底有的是誰?

“王爺……”她咬着牙喚了雲恆一聲。

“嗯?”雲恆疑惑看她,“怎麼了?”

“剛……”張了張口,卻發覺她問不出來,搖了搖頭,“沒什麼,王爺,天色不早了,明日還要上朝,早些休息吧。”

雲恆神色有些複雜,不敢去看容尺素,點了點頭,給容尺素蓋上被子,在她身旁睡下。

女人緊貼着他的胸膛,雲恆單手枕着頭,眸色幽幽地望着頭頂的簾幔。

雖然決心要一心一意的愛容尺素。

可,一時間要他把往事,把內心裡藏着的那個女人拉出來,赤果果的曝光在容尺素跟前,重提那些往事,雲恆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夜色微微涼,兩人同牀異夢。

各懷着心思。

容尺素醒來的時候,雲恆已經去上朝了。

梳妝好,容尺素沒有先回同夢閣,而是去了柴房。

又一次踏足這裡,容尺素有快習以爲常了。

鶯側妃縮在角落裡,只一個晚上,就憔悴了不少。

眼下一片無情,圓圓地大眼睛在她進來的時候,擡起頭來看她。

“你怎麼來了。”聲音清冷,不似往日的柔弱。

冷笑着,嘴角里帶着抹不屑。

“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容尺素直接開門見山。

沒有忽略鶯側妃眼裡閃過的一抹慌亂。

鶯側妃不過一介弱女子,根本就沒有能力在府中折騰這麼多的事情。

那也不是她的能力能夠觸及的。

上一次裝神弄鬼的人,武功可不低。

想起這,容尺素又不由地想起阿七還沒有回來的事情。

心裡更是不安。

“王妃真是聰明。”鶯側妃冷笑了一聲,有些譏嘲。

此話,算是默認了容尺素的話?

“不過你別妄想能夠從我口中得知任何有用的事情,我是不會說的。”

“是嗎?”聲音清冷,似羽毛般輕撫過鶯側妃。

鶯側妃別過臉,不去看容尺素。

“其實你也是愛王爺的對吧?”

鶯側妃秀眉猛地蹙起,咬着脣沒有說話。

這般,是默認了。

若是不愛雲恆的話,怎會介意他妻妾多,又怎會一個勁兒的殘害他的妾侍,做出這麼多跟報仇無關的事情。

真的是爲了報復雲恆嗎?

若是爲了報仇,何不如直接尋個機會,殺了雲恆來的痛快。

“爲什麼要這樣做?鶯側妃,這樣做對你根本就沒有好處。你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你爲什麼要聽令於他?”容尺素眯起了雙眸。

“容尺素,你別妄想能從我這裡知道點兒什麼,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鶯側妃咬着牙,仍舊在堅持。

“你以爲你不說,我就沒有辦法知道嗎?”

鶯側妃眸色變了變:“你什麼意思?”

容尺素勾着脣角:“若本王妃沒記錯的話,劉侍妾應該是知曉一些什麼的吧?”

注意到鶯側妃輕微的變化,她道:“也不知曉劉侍妾可否能如鶯側妃這般守口如瓶。”

話鋒一轉,她突然間問鶯側妃:“你到底在怕什麼?在忌憚着什麼?怕死嗎?你以爲你把事情告訴了我,你背後那個人,就會放過你嗎?”

“別妄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了,你死心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若認爲劉侍妾那裡你能知曉什麼,你自己去問就好了,何須在我這裡廢話?”

鶯側妃冷哼,到底不是個笨的。

可惜,昨夜確實衝動了一些。

抿着脣好一會,容尺素沒說話,也沒有走,就靜靜地呆在柴房裡。

氣氛一下靜謐地詭異了起來。

“昨夜,你說王爺心裡有個人,是什麼意思?”好一會,容尺素還是問了出來。

鶯側妃仲怔片刻,旋即突然間哈哈的冷笑了起來。

像個瘋子一樣的哈哈大笑。

容尺素皺眉,一旁的晴河蘭溪也甚是疑惑,這鶯側妃這是不是傻了?

正疑惑,鶯側妃突然間止住了笑聲,傻傻地望着容尺素:“容尺素,你是愛上了王爺對吧?”

容尺素被鶯側妃看的心裡莫名地緊了緊,怎的有些心虛,抿着脣,還沒有說話,鶯側妃冷笑着,眼裡滿是嘲弄:“容尺素,你愛上了害死你孩子的男人,你愛上了你的仇人,哈哈哈,容尺素,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不也一樣愛上了你自己的仇人嗎?”

“你真可憐,容尺素,你真可憐。”

那句“你愛上了害死你孩子的男人”就像是給了容尺素當頭一棒,把容尺素打蒙了。

容尺素的臉色驟然大變。

見容尺素不說話,鶯側妃笑的更加張狂,嘲諷。

睨着幾近癲狂的鶯側妃,容尺素頭疼的厲害,沒有心思再繼續說話。

“回去吧。”轉身要走,身後的鶯側妃突然間道了句:“你不是想知道雲恆心裡愛的人是誰嗎?那個人叫江宴,她死了,死了好幾年了,可是你不知道吧?雲恆愛了她十多年,那纔是她心中最愛的人。這院子裡的女人,包括趙悅靈都是那個女人的替身。你以爲雲恆真的會愛你嗎?只不過是因爲你那雙眼睛像極了那個女人罷了。”

轟地一聲,容尺素的腦袋像是炸開了一樣。

亂成了一團。

雲恆愛的人叫江宴?

剛準備走的容尺素,突然間回頭,冷若冰霜的眼眸睨着鶯側妃:“你什麼意思?你說王爺愛的人是江宴?”

鶯側妃只以爲容尺素是受到了打擊,根本不知容尺素心裡在想些什麼。

只爲了刺激容尺素,她笑:“你肯定不知道,心心念念一個人十多年是怎麼樣的吧?”

“……”

鶯側妃在容尺素的跟前,一件一件地細數雲恆曾經爲那個江宴做過什麼事情,又如何地癡情過。

鶯側妃作爲雲恆的青梅竹馬,小時候,可沒少從雲恆嘴裡聽說那個江宴的事情,更沒少見雲恆爲她做過什麼。

那樣的心心念念,看着,她都忍不住想要去羨慕妒忌,那個她素未貌面的女子。

直至,六年前那個女人死了,雲恆整日瘋瘋癲癲的念着那個女人。

她偶然從雲恆的書房裡見過那個女子的畫像,她才知道,她輸的也不是太冤枉,那個女人,確實有令雲恆爲她瘋狂,癡癡念這麼久的資本。

盡數說完,鶯側妃原本還以爲能從容尺素臉上看到瘋狂的嫉妒,可是好像令她失望了。

容尺素從始至終,只是一臉呆滯。

沒有一絲地妒忌,亦或者是瘋狂。

還想開口再嘲諷兩句,容尺素突然間轉身就離開了柴房。

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狼狽。

“王妃……”蘭溪喚了一聲,連忙追了上去,晴河皺眉睨了眼縮在角落裡的鶯側妃,眸色閃了閃,吩咐看守的人鎖了門,這才連忙跟上去。

容尺素狼狽的只想逃離柴房。

亂糟糟地腦子,就像是被投下炸藥的湖水,蓬亂怎也止不住。

那些風塵的記憶,突兀的一下子從腦子裡跑了出來。

“恆哥哥你真好,比太子哥哥還要好。”

“那你喜歡我嗎?”

小女孩笑的一臉天真無邪:“宴兒喜歡恆哥哥。”

第68章 魚兒要上鉤了第96章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第88章 後院裡藏着的一隻手第33章 誣陷第79章 王爺喜歡,靖寧也喜歡第5章 落荒而逃第30章 把她當作替身第8章 小懲大誡第19章 誰想殺她?番外——蕭青城的愛恨情仇第40章 王妃,您真的就一點不在乎王爺嗎?第92章 雲恆愛的人叫江宴第29章 手伸到了王府第35章 莫不成,你對那病美人起了興趣?第38章 萬不能讓那狐媚子進門第15章 圓房是遲早的事情第67章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第43章 陰謀初始第68章 魚兒要上鉤了第72章 同夢閣鬧鬼第15章 圓房是遲早的事情第20章 放開她第100章 趙悅靈之死第111章 太后歸西第122章 回燕國 謝(貓咪)(姣妹砣)賞玫瑰第19章 誰想殺她?第2章 丟人現眼第17章 跳樑小醜第31章 出來吧第96章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第13章 不明覺厲第84章 王爺,王妃不見了第6章 心機深沉第17章 跳樑小醜第104章 素素,叫聲阿恆來聽聽第21章 無恥的男人第122章 回燕國 謝(貓咪)(姣妹砣)賞玫瑰第103章 以德報怨第96章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第94章 黎明總是在黑夜過後第27章 藥物相沖第89章 越來越亂第72章 同夢閣鬧鬼第69章 雲恆凱旋歸來第123章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大結局)第28章 什麼關鍵第28章 什麼關鍵第92章 雲恆愛的人叫江宴第17章 跳樑小醜第100章 趙悅靈之死番外——喬苜芙,我們聯手吧第69章 雲恆凱旋歸來第107章 待到緣時子自來第65章 她跟慕白很乾淨第9章 怕她委屈第13章 不明覺厲第17章 跳樑小醜番外——若宴兒沒死,皇上您會如何?第77章 撞破不該看見的事情第42章 王爺怕苦第9章 怕她委屈第73章 綁架第16章 她的夫君非良人第42章 王爺怕苦第52章 新寵小三兒第84章 王爺,王妃不見了第119章 尋兒,娘定然不會讓你出事的第3章 氣死活該第72章 同夢閣鬧鬼第31章 出來吧第22章 你若本份第94章 黎明總是在黑夜過後第58章 腦中裡全都是她第95章 水韻山莊第54章 我知道,你是我夫君第56章 你的心是黑的嗎?第9章 怕她委屈第33章 誣陷第8章 小懲大誡第21章 無恥的男人第43章 陰謀初始第38章 萬不能讓那狐媚子進門第43章 陰謀初始第44章 靖寧,峰哥哥對你是真心的第33章 誣陷第25章 峰迴路轉第63章 渣男走上寵妻之路 謝(未來蝦米)賞玫瑰第44章 靖寧,峰哥哥對你是真心的第39章 側妃?她要的是正妃之位!第123章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大結局)第119章 尋兒,娘定然不會讓你出事的第67章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第35章 莫不成,你對那病美人起了興趣?第19章 誰想殺她?第79章 王爺喜歡,靖寧也喜歡第105章 凱旋而歸第46章 家花沒有野花香第69章 雲恆凱旋歸來第106章 王爺,你鬍子扎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