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打起來,弄情閣裡面的客人早已經走光了。
雲恆與晴河蘭溪兵分三路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尋找有沒有容尺素的身影。
雲恆直奔三樓,甚遠就聽到了女子嬌媚的喘息。心咚了一聲,不好的念頭襲上腦裡,連忙上前,剛準備踹門,恰好門被打開,一道身影走了出來。
蹙眉,半響,雲恆詫異的看着眼前突然間出現的男人。
“阿七?”雖然沒見過阿七幾次,但對容尺素的貼身近衛阿七。雲恆還是有着很深刻的影響。
目光落在阿七懷裡扭動的人兒,雲恆眸中閃過一抹欣喜,更多的是疑惑。
“素素,怎麼了?”雲恆質問阿七,望着容尺素的眼,漆黑如墨滿是擔憂。
阿七抿緊下脣,低頭看了懷裡的容尺素一眼,清冷的與雲恆道:“王妃中了合歡散,王爺還是儘快給王妃解掉身上的藥效吧。”
抱着容尺素的手緊了緊,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肯把容尺素交給雲恆。
雲恆摟着容尺素,懷裡的人兒意識模糊,雙手不安分的在他懷裡亂動。媚眼如絲如雨潤桃花般嬌媚動人,把他也撩撥的難受。
胯下有了反應,雲恆儘可能的去忽略,擡起頭,目光傾斜了一下,透着門縫看進去,能看到芙蓉帳下兩道糾纏着的身影,聽到男女的低喘,口申口今……
“裡面的人是誰?”雲恆擰緊了眉。
阿七掃了眼裡面,順手把門給帶上,淡色的脣吐出幾個字:“月華公主、李公子。”
眸色閃了閃。雲恆心裡有了個大概。
盤算了一下,雲恆道:“謝謝。”
“我這麼做不是爲了你。”他聲音清冷。
緊鎖容尺素的眼瞳緊了緊:“郡主快堅持不住了,王爺還是先去給王妃解藥效吧。”
從這裡回到王府要上一些時辰,容尺素等不及了,阿七給雲恆指了個房間,雲恆陰沉不定的掃了眼阿七,抱着容尺素不帶一絲遲疑的進了房間。
黃金比例的修長大腿勾上門,雲恆把容尺素放在牀榻上。正準備替容尺素寬衣解,身上凌亂稍微有些散開若隱若現的衣裳,容尺素卻是勾着他的頸脖,不讓他動。
整個人勾纏了上來,“熱……好熱,我難受……”她咽嗚着,卻不知她現在這個模樣到底有多憐人,勾的雲恆整顆心都要化掉了。
“乖,別亂動,很快就不難受了。”雲恆誘哄着她,順着臉頰從頸脖吻到鎖骨,繼續往下。
容尺素抱着雲恆的腦袋,讓雲恆整張臉埋在她的月匈!脯上,修長的雙腿如同妖嬈的蛇纏繞着雲恆精壯的勁腰,把他夾得緊緊。
雲恆險些呼吸不過來,把她的手拿開纏繞着他的腰。雲恆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的衣裳,和容尺素的衣裳一層層剝開,欺身上!她。
“快……我好熱……好難受……”她咽嗚地叫着,嬌媚的聲音細小,宛若貓兒般憐人,往日清冷的眼瞳,氤氳着一層迷霧。
雲恆很快就送進她的身!子!狠狠地要了她一遍又一遍,替她解藥效。
迷迷糊糊間她不知道自己被這個男人要了多少次,只知曉每一次都瘋狂的讓她承受不了。
一連昏厥了好幾次,等藥效過了,清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腦袋有些疼,容尺素看着身旁睡得安靜的身影,皺了皺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也鬆了口氣。
“你醒了?”耳畔傳來男人磁性沙啞的聲音,歡!愛過後的男人,聲音裡散發出一種慵懶性感,刺激着容尺素的感官。
“嗯。”她頷首應了聲,動了動,下面襲來的疼痛容尺素吸了口涼氣。
“怎麼了?”雲恆坐了起身,問容尺素。
赤果着的胸膛上面佈滿了青紫的抓痕,有些甚至劃破了皮,有鮮血滲出。
容尺素死死地皺着眉,雲恆注意到了容尺素在看什麼,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捏了捏容尺素的?子。
“現在知曉方纔下手有多狠了?嗯?”
她臉微紅,沒好氣瞪了雲恆一眼,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這樣的玩笑。
想到了什麼,容尺素問雲恆:“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不是被人敲暈了嗎?
後面的事情,她雖然昏迷了過去,但也還略有一些意思。
迷迷糊糊間她明明聽到有人叫她靖寧的……
那聲音是……李存峰的!
不可能錯,怎睡在她身旁的是雲恆了?
雖然慶幸沒有鑄成大錯,但容尺素想不透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恆見容尺素一臉的疑惑,無奈的笑笑,把之前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容尺素。
容尺素仲怔片刻才緩過神,竟然是阿七救了她……
難怪之前都沒有見到阿七。
“那……你是說月華公主、與李公子……?”後面的話容尺素沒有說出來,微眯起了眸子。
其中意思明確。
雲恆也不大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能告訴容尺素的也不多。
“先把衣裳穿上,我們再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雲恆道了句,也顧不得自己身上尚還未穿衣裳,便起身先把燈籠給點燃。鼕鼕東血。
昏暗的燈光在房間裡驟然亮起,容尺素看的也更清楚一些。
這是才注意到身下的牀榻染了一大片的血紅。
而云恆的肩膀上還有一個傷疤。
默了默:“你受傷了?”
容尺素問雲恆,雲恆,眉也不皺,邊穿衣服邊說道:“無礙的,回府再處理尚可。”
心中煞有顧慮,容尺素倒也沒再說什麼。
兩人穿上衣裳,打開門,就看到守在門口裡的晴河蘭溪,還有阿七,與月華公主的兩個侍衛阿離、阿穆。
五皇子不知所蹤,太子受傷之前被阿穆送回了太子府。
僅剩下她們幾個在這裡等雲恆等人起來。
“王妃,您醒了?”見到容尺素,蘭溪欣喜的喚了一聲,臉上卻染了一層莫名的紅暈。
之前容尺素與雲恆的銷!魂,三人都聽在耳裡,只是阿七中途出去了一些,倒是沒有晴河、蘭溪受益的多。
瞧着晴河蘭溪如此,容尺素不免也有些不自然。
頷首點了點頭。
想起方纔雲恆說的話,容尺素問道:“月華公主、李公子呢?”
蘭溪下意識的往隔壁的屋子看了一眼,容尺素也跟着看過去,蘭溪道:“回王妃的話,月華公主、李公子還在裡面,尚未醒來。”
她的話剛下去,裡面就傳出了一聲女子的驚呼。
容尺素挑眉,幾人頓時也瞭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容尺素看了幾人一眼,神情有些凝重,讓晴河蘭溪不要輕舉妄動,而是去敲了敲月華公主的房門。
“月華公主,是我。”
裡面安靜了下來。
等了半響,容尺素正打算敲第二次門的時候,裡面傳出來聲音,“進來。”
晴河、蘭溪、還有云恆等人都在外面候着,容尺素隻身進去。
李存峰仿似還未從夢中驚醒一樣,神情慌亂站在一旁,衣裳早已經穿好,但未有整理好有些凌亂。
而月華公主則是坐在牀榻上,挺直了腰桿,清冷的臉未有淚意,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牀榻上那刺目的嫣紅,卻清楚明白的昭顯着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當是如何的激烈。
“公主,您沒事吧?”容尺素遲疑了半響,問蕭安盈。
有些擔心蕭安盈會想不開。
這小妮子要強,表面上越是平靜,內心裡越是崩潰。
雖多年過去,容尺素卻並沒有忘記這些。
蕭安盈把外衫披上穿好,從牀榻上起來,“沒什麼,回府再說。”
穿上鞋子,她走在容尺素的前面,好似不打算等她。
容尺素看了李存峰一眼,李存峰還僵在一旁沒有回過神。
估計此事李存峰也是懵了。
猶豫着要不要說什麼,李存峰突然間緩過了神,追上去拉住了蕭安盈的手:“月華公主,此事我會對你負責的。”
蕭安盈睨了他一眼,譏誚的勾着脣:“如何對我負責?”
“我……”李存峰抿緊下脣,望了眼站在一旁的容尺素,似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道:“我會娶你的。”
蕭安盈突然間笑了,雙頰邊梨渦深的豔麗,高傲地道:“若是僅僅爲了責任娶我,不需要。”
睨着李存峰抓着她的手,蕭安盈聲音有些冷:“還請李公子放開本公主的手。”
李存峰抿着脣,還欲要說什麼,但對上蕭安盈過份清冷的眼,李存峰手不由地放開了。
嗤然冷笑了聲,蕭安盈轉身出了房間。
李存峰怔怔地佇立在身後,有些手無足措。
視線落到容尺素的身上,他想跟容尺素解釋事情不是她看到的那樣的,容尺素突然間對他微微一笑:“李公子,月華公主是個不錯的女子。此番,你定是要好好對她負責,卻莫要負了她。”
說完,容尺素不待李存峰說話,也跟着走了出來。
容尺素想要挽留,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口,眼睜睜的看着蕭安盈、容尺素在他眼前走掉。
皺着兩道墨眉,有些懊惱。
至今還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怎麼會跟月華公主發生那樣的事情。
弄情閣裡除了她們幾人,就剩下一些弄情閣裡的店員在收拾殘局,等着她們離開後收店。
分別上了馬車回到商親王府,其中誰也沒有說話。
容尺素試圖想要開導一下蕭安盈,不過見她那個模樣,顯然也不想聽她說什麼。
離別時,只讓蕭安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便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容尺素放心不下蕭安盈,又讓蘭溪吩咐廚房的人煮了些蕭安盈喜歡吃的菜色送了過去,盯緊蕭安盈住的芙蓉閣,若是有什麼動靜,立刻來跟她稟報。
沐浴過後,還沒有入睡,蘭溪煮了稀粥給容尺素吃,容尺素也沒什麼胃口,勉強吃了半碗就讓蘭溪拿了下去。
給雲恆包紮好肩膀上的傷口,雲恆見她悶悶不樂,便把容尺素攬進了懷裡,問容尺素:“可還是在弄情閣裡的事情?”
“嗯。”她如實點頭。
今天這事太怪了,莫名其妙的黑衣人,爲什麼要把她們都弄暈灌了合歡散?
容尺素想不透這是爲什麼,到底是什麼人想要算計她們。
之前問了阿七,阿七也回答不上來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
唯一知曉有用的就是,蕭安盈是五皇子迷暈,帶上三樓的。
難道這件事情,是五皇子設計的?
容尺素越想越可能,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可能,她皺着的眉越來越沉。
雲恆喚了容尺素一聲,容尺素怔然了下,才緩過神。
“可是想到什麼了?”
容尺素頷首道:“我懷疑此事與五皇子有關……”容尺素把自己的想法猜測告訴了雲恆,卻保留了一份別的猜測。
雲恆聽完後陷入了沉思。
半響,拍了拍容尺素的手:“別想這麼多,此事明日再議,現下時辰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先休息吧。明天再找月華公主說說,看看太子、與五皇子如何先。”
如今之計也唯好如此。
此事若傳到皇后、皇上那裡,她逃不掉干係。
雖然此事不是因她而起,但她若沒有帶蕭安盈到弄情閣那裡的話,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夜無眠,容尺素又是起了一個大早。
等府裡的側妃侍妾過來請安後,聽月華公主蕭安盈醒了,容尺素這纔去的芙蓉閣。
見着是容尺素、阿離、阿穆也沒有攔着她。
***
蕭安盈初醒不久,正坐在銅鏡前任由丫鬟替她梳妝。
昧着眼,長而捲翹的介意低垂着,聽丫鬟通報了後,這才睜開眼睛。
透着銅鏡裡看容尺素,朱脣輕啓,開口的聲音卻是冷淡:“商王妃來找月華不知可有什麼事情?”
“我想與月華公主談談昨日弄情閣一事。”容尺素直言,也不拐彎抹角。
蕭安盈頓了頓,揮手讓身旁替她梳妝的丫鬟退下。
小丫鬟把最後一根髮簪拆上蕭安盈的髮髻,雙手交疊放於腹部,弓着腰退了下去。
蕭安盈扭頭睨了眼容尺素,“不知商王妃怎麼說什麼?”
“商王妃若是怕此事連累到你大可放心,這事怪不得你,我不會怨你的,皇上那裡……”
她還沒說完,容尺素打斷她:“我不是來跟公主請罪的。”
頓了頓,蕭安盈有些興味地道:“那是爲了什麼?”
“公主是個聰明人,我想昨日之事,不用我說,公主該也知曉是怎麼回事。”
眸色沉了沉,蕭安盈眯起一雙漂亮的黑眸,狐疑的睨着容尺素,聲音也跟着變沉:“你想說什麼?”
昨日之事不是傻子,該都是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無非就是五皇子想要娶她,怕她不肯屈服,便用了這種骯髒手段。
只不過計劃被人破壞,沒有得逞,纔會落成現在的局面。
“公主此番來燕國,是什麼目的,想必不用我提醒月華公主也清楚。”擡起頭,目光與蕭安盈對視。
“既然都嫁人,公主何不如嫁給李公子罷了。李公子雖然身份不及其它皇子、世子尊貴,但李家在燕京也是數一數二的顯赫,且李公子性情溫潤,不失爲一個好歸宿。”
聽容尺素說完,月華公主突然間笑了,笑的別有深意,“敢情商王妃此番是來當說課的?”
容尺素不否認蕭安盈的話。
“你希望我嫁給他?”她笑了似得望着容尺素。
容尺素頓了頓,“靖寧不敢左右公主,一切且看公主的意思。”她說的棱模兩可。
但意思無一不是在說,她想她嫁給李存峰。
蕭安盈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瞧着案桌,發出‘叩叩’清脆的聲響。
心思有些難琢磨。
儘管從前兩人再好,但這麼多年過去,誰又能保證,那個人不會有改變?
別人她許是不知道,但她不能保證蕭安盈還是當初那個單純與世無爭的小丫頭。
兩人僵持着,屋內安靜的只有炭火燃燒斷裂的聲響,誰也不說話,氣氛有些詭異難以捉摸。
“要我嫁給他不是不可能,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蕭安盈擡起高貴的眼皮睨了容尺素一眼,黑色的眼仁有些高深莫測。
“公主且說。”
“你讓李存峰來見我吧,我要親口與他談談。”
容尺素有些詫異蕭安盈的話,不過也應允。
在離開芙蓉閣後,就讓晴河去把李存峰請來王府。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蕭安盈嫁給李存峰無可厚非。
畢竟,這破了身子的女人,誰娶?
便是看在蕭安盈的身份上娶了她,往後蕭安盈的日子也並不會好過。
甚至往後還會成爲那男的把柄。
如之前所言,李存峰雖然身份不及宮中那幾位,但在新一輩中,也是佼佼者。
只要沒有做錯什麼大逆不道之事,有李家鋪路,在官場上定然也比別人好走,會有一番大作爲。
李存峰的爲人她清楚,也信得過。
加之李家人也都比較和善。
ωwш ▲ttκΛ n ▲C〇
蕭安盈嫁給李存峰的話,兩人就算不能相愛,但總也能相敬如賓,不會委屈了蕭安盈。
磨合個幾年,說不定也就能磨合出感情了。
且,李存峰是太子的人。
太子雖然娶不到蕭安盈,但蕭安盈嫁給了李存峰,便同樣是太子的助力。
起碼沒有便宜五皇子,或是其他的皇子。
如此,她跟皇后也較爲好交代一些。
晴河去了半個時辰就把李存峰請了過來,李存峰身上還穿着下朝未來得及換下的官袍,直接去了芙蓉閣。
*******
容尺素讓蘭溪去打聽昨日之事有沒有傳出去。
可消息卻像是被封鎖了一樣,沒有半點聲響。
就連太子、五皇子皆是沒有動靜。
有些疑惑,但並不奇怪。
昨夜沒有睡好,又起得早,這個時候,容尺素昧着眼在牀榻上補眠,累的緊。
就連雲恆回來了也沒有發覺。
直至男人在她身旁躺下,容尺素這才睜開眼,詫異的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雲恆。
兩人相識,四目相對,容尺素眨了眨眼,“今日沒有去校場?”
“不去。校場有李將軍、王力足矣。”
容尺素若有所思的點頭,問雲恆今日朝堂上可有發生什麼事情。
雲恆知道容尺素想問的是昨日之事,有沒有被人提及。
如實告訴容尺素沒有。
“怎麼?沒有你還不高興,莫不成還是想出點兒什麼事情?”笑着打趣容尺素。
卻憑白惹得被容尺素瞪了一眼,雲恆甚是委屈,無處可申冤。
容尺素不知曉今日蕭安盈跟李存峰說了些什麼。
第三天的時候,蕭安盈進宮請旨要嫁給李存峰。
當時震驚了許多人的眼,申貴妃、皇后幾番來勸都沒有改變蕭安盈的心思。
皇帝幾番斟酌,蕭安盈要嫁,他總也不能攔着,便下旨賜婚給了李存峰與蕭安盈。
並且婚事準備在下個月,由皇后娘娘來策劃籌備。
賜婚的意思剛下來,容尺素就被皇后的人召了進宮。
心裡有些忐忑,不過也暗自盤算,做好了對應。
到了棲華宮,容尺素恭敬地給皇后請安,“靖寧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皇后眯着眼眸,陰沉不定的審視着容尺素,並不急着讓容尺素起來,而是沉聲問道:“你可還記得,你答應本宮何事?”
皇后不讓她起來,容尺素就這樣跪着:“靖寧記得。”
“記得你怎麼還……”皇后一陣憤怒,至今還有些不可置信,月華公主就這樣被許給了李存峰。
她費盡了千辛萬苦,才從申貴妃那裡搶到機會,把蕭安盈送進商親王府,好多些機會讓容尺素撮合太子跟蕭安盈。
可倒好,這纔沒有幾天,撮合是撮合了,可撮合的卻是別人。
她這不是白給人家做嫁衣嗎?
捧着胸口,皇后咳了起來,略顯滄桑老態的臉有些漲紅。
“皇后娘娘且聽靖寧解釋一回,若皇后娘娘還是覺得是靖寧的錯,再定靖寧的罪可行?”
聽容尺素這樣一說,皇后才冷靜了一些。
“你說!”聲音有些冷,容尺素也不介意。
把那日發生在弄情閣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皇后,並且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聞言,皇后的臉色變了又變。
凝着語氣問:“你說這事情,是五皇子設計的?且,那個女子,也參與了此事?”
容尺素頷首,皇后眸色流轉,半響,語氣緩和了一些與容尺素道:“方纔是本宮太過激動了,別跪着了,趕緊起來坐吧。”
跪久了,腿有些麻木,皇后身旁的貼身姑姑金枝玉葉過來攙扶容尺素起身,在皇后的下方坐下。
“這五皇子倒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用如此下三濫的招數。皇后面色極是難看。
一想起之前秦嬙也是如此才嫁給的五皇子,皇后就恨極了。
容尺素明白皇后的心思,倒是不戳破。
接着,皇后嘆了嘆,“這樣也好,李存峰到底是本宮的人,月華公主嫁予了他,總也比嫁給五皇子那個小人好。”
“皇后娘娘息怒。”
“你教本宮如何息怒?”皇后有些沒好氣,容尺素不知曉該如何勸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問容尺素:“靖寧,若此事真是她在搞鬼,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皇后眯着鳳眼,眼角的皺褶也跟着深了深。
容尺素知曉皇后說的是趙悅靈,沉思了一下道:“若此事真的是她做的,那麼我勢必是會讓她付出慘重的代價。”
“只是她藏得深,想要查清楚她的底細,還得費上一些時日。”
“你儘管去做便好,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可讓人進宮給本宮傳話,本宮定是會想辦法幫你。”
皇后可謂是恨極了這些在背後搞鬼的人,竟是不惜親自給容尺素撐腰。
“多謝皇后娘娘。”
她與皇后道了聲謝謝,在棲華宮又待了一會,這才離開皇宮。
剛到宮門,被人喚了一聲。
容尺素聞聲回頭,卻瞧着慕白獨身一人從宮裡出來。
一襲白裳玉樹臨風,手裡拿着一把摺扇。
走到容尺素跟前,與她笑了笑,問道:“怎麼進宮了?”溫潤如玉的聲音如沐春風,宛若三月暖陽。
“有點事情。”她淡聲道,並未詳細解釋。
容尺素不說,慕白大概也清楚容尺素進宮的目的。
容尺素見慕白且笑不語,問道:“慕大哥怎麼也進宮了?”
“與皇上商談進貢的事情。”慕白簡單的解釋了一遍:“許久未見,可有時間與我一同走走?”
容尺素猶豫了一下,點頭。
讓蘭溪與阿七駕着馬車回王府,只帶着晴河跟慕白一同行路。
“慕大哥此番怎麼這麼快就回京城了?”
容尺素問慕白,平素裡,雲恆最後也要一兩年纔回一次京城,可這回才離京不過短短半年多,連一年都沒有就回來了,着實有些奇怪。
“本家出了些事情,我回來處理一下。”
她低聲道:“嗯,慕大哥此番準備在京城呆多久?”
“怎纔回來便問這個?難不成不希望我回來?”帶着幾分戲謔的笑。
容尺素也當不得真,只道:“慕大哥回來我自是開心的,只是有些奇怪慕大哥怎會這麼快回來罷了。”跟慕白,容尺素倒也不隱瞞,坦坦蕩蕩的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
慕白怔然了一下,也不介意容尺素的話。
皇宮距離街道不遠,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分岔路口,慕白道:“我此番去了南丘國,給你帶了些東西回來。銀子也挺想你的,要不要到淘寶閣裡坐坐?”
容尺素擡頭望天,才午時還早,加之雲恆今日去了校場,回王府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容尺素尋思了一番,便跟慕白去了淘寶閣。
在櫃檯前打着蒼蠅的銀子見着慕白帶着容尺素回來,甚爲詫異。
連忙放下手中的蒼蠅拍就迎了出來:“公子。郡主,您怎麼來了?”
銀子臉上滿是欣喜詫異。
“怎的,素兒來了,就無視你家公子我了?”慕白難得與銀子開玩笑。
銀子尷尬的撓了撓耳朵,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自然不是,公子在銀子心裡自是最重要的,只不過郡主甚少纔來一次,我不過是激動嘛。”銀子表情無辜極了。
“好了,就別耍嘴皮子了,去泡壺我此番帶回來的雪峰茶讓素兒嚐嚐吧。”
“我這就去了。”應了一聲,銀子連忙去泡茶。
容尺素跟着慕白進了別院的客廳裡。
對慕白的別院,容尺素並不陌生,在慕白還未繼承家業前,她經常會來這裡。
可至從七年前慕白繼承家業,她來這裡也逐漸來的少,直至五年前,慕白開始奔波於各國,經常一兩年不回來一次,容尺素便甚少到這裡走動,只有偶有什麼特殊的日子,纔過來看看銀子。
彼時來到書房這裡,甚是陌生,又熟悉。
擺設還是一如從前,並未有什麼變化。
牆頭上還掛着兩幅詩句,是小時候,她與慕白寫下的桃夭的詩句。
雖然有前世的知識,但當時她不過是八九歲的小奶娃,便無奈也只好從頭學起。
那時候寫的字雖然娟秀端莊,但因爲年紀小,加上常年病着手裡的力氣也不大,無法掌控筆力,寫出來的字,也盡顯稚嫩。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慕白還留着這字,並且裱起來掛在了書房裡。
見容尺素一直盯着牆頭上的那幅被裱起來的詩句發呆,慕白問容尺素:“怎麼了,素兒?”
容尺素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奇怪,你竟然還留着。”
知曉容尺素說的是牆頭上的詩句,慕白笑了笑。
銀子端着泡好的雪峰茶進來,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便不打擾兩人相處,自個兒出去看店了。
雪峰茶是南丘國皇室才能喝的茶,極爲難得,沒想到慕白此番竟然把雪峰茶給弄了回來。
容尺素淺輒了一口,就放下。
這茶是難得的珍貴,入口香醇,苦中帶甘,倒也好喝。
“不喜歡嗎?”慕白見容尺素只是淺嘗了一口,疑惑的問道?
容尺素搖了搖頭:“此茶甚好,就是怕記住這個味道,以後喝別的茶就不習慣了。”她有些自嘲。
慕白仲怔片刻道:“你若喜歡,以後我都給你找。”
“多謝慕大哥的好意,不過不麻煩了。”她淺笑。
慕白道:“之前你讓我幫你打探的人,有消息了。”
容尺素看着慕白,有些疑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慕白說的那人唐閔。
眸色變了變,容尺素有些詫異。
慕白真的找到了唐閔?
心絃仿似被繃住,容尺素吞下口中涼涼地唾液:“他在那裡?現在可還好?”
唐閔、唐閔、至今快十六年了,也不知曉,他現在如何了。
她死後其實並不知曉唐閔失蹤的。
是三年前偶然得到的消息,沒想到,她竟是連見他一面的機會也沒有。
從前是她逃避不想見到與前世有關的事物,現在,是她想見也見不着。
“他對你很重要?”慕白不急着說,反而是問了容尺素這一句。
容尺素頓了頓,霎時才恍惚自己失態了。
這輩子,她可是不認識唐閔的。
“只是找他有些重要的事情。”她略有敷衍,前世的事情,是不能告知別人知曉的。
便是最親密、信任的人,同樣不能說。
“你可知曉他在那裡?現下如何了?”她儘量壓抑內心的迫切。
慕白神色略有尷尬,容尺素疑惑,方想問慕白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告知,慕白道:“此前我只打聽到了唐閔進了南丘國的皇室,隱姓埋名當了宮廷樂師,還沒有打聽清楚唐閔如今的近況,接到皇上的密旨就回來了。”
末了慕白道:“依照線人的話,唐閔並沒有死,還活着。”
容尺素淡漠的眼瞳略有失落,慕白又道:“你放心便可,等辦完處理好本家的事情,我還會去南丘國一趟,到時候,定然會幫你查清楚唐閔的行蹤。”
“謝謝你,慕大哥。”容尺素漂亮的眸子染上了感激的神色。
險些迷了慕白的眼。
慕白頓了頓,苦笑道:“與我何須還說謝謝?”
略有質問的目光,容尺素失笑。
慕白拿出了此番從南丘國帶回來的東西給容尺素。
知曉容尺素的性子,太貴重的東西不會收,慕白帶回來給她的皆是一些壓制的小玩意,並不值什麼錢,慕白熱情難卻,她也不推脫。
只是看着盒子裡那一串相思紅豆手鍊,容尺素怔住了。
蹙着眉,慕白見她不說話問道:“不喜歡嗎?”
眼裡的疑惑,好似根本不知這紅豆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不過她們兩個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容尺素笑了笑,搖頭:“很喜歡,謝謝慕大哥。”
午膳是留着在別院裡用的,慕白親自下的廚,容尺素對廚藝並不精通,倒也能幫上些小忙,例如擇菜這些簡單的事情。
本欲慕白是不讓她做的,但容尺素道不好吃白食,用苦力來換飯吃,慕白樂了,倒也不攔着她。
加之有晴河在一旁幫忙,三人用了將近半個時辰做好的午膳,叫上銀子四人一同用的膳食。
眼見時辰不早了,容尺素這才提議離開。
慕白把容尺素送到淘寶閣的門口,讓銀子用早前備好的馬車送容尺素回去。
雲恆從校場回來,與趙行書恰好看到這一幕,緊皺了眉心。
“雲恆?”趙行書喚了雲恆一聲,雲恆的臉色有些不好,“沒事,先進宮吧。”說完,雲恆策馬往皇宮的方向離開。
趙行書的眸色閃了閃,騎着馬,連忙跟上趙行書。
慕白目送容尺素離開,轉眼恰好看到趙行書、雲恆離開的不背影,溫潤的黑眸微微眯起,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
********
回了王府,容尺素便讓晴河把慕白方纔給她的東西拿去放好。
天色已經不早,卻沒有見雲恆回來。
容尺素問了蘭溪今天雲恆有沒有回來過,蘭溪也說沒有。
容尺素有些奇怪,今日雲恆怎麼這麼晚還沒有回來。
眼見,這天又要近黃昏了!
晚膳的時候,老太君那邊來人了。
“不知鳴翠姑娘來,可有什麼事情?”容尺素問眼前的鳴翠。
鳴翠手裡捧着一匹冰藍色的布匹:“王妃娘娘,和是老太君讓奴婢送來給王妃的,王妃還請過目。”
容尺素掃了眼鳴翠手裡捧着的布匹,秀眉微蹙。
不解老太君又要玩什麼把戲。
好端端的,送什麼布匹給她?
雖心有疑惑,容尺素還是讓欲語還休的蘭溪收下。
輕啓一抹淡色櫻脣:“還勞煩鳴翠姑娘轉達,多謝老太君的美意了。”
鳴翠輕笑:“王妃娘娘客氣了,若沒什麼事情的話,奴婢就先回去覆命了。”
“鳴翠姑娘且等一下。”
剛準備離開的鳴翠回頭:“王妃可還有什麼吩咐的?”滿目不解地望着容尺素。
“本王妃這裡剛得了皇后娘娘賞賜的人蔘,聽聞老太君近來身子不好,還勞煩鳴翠姑娘替本王妃帶回去給老太君。”
額?
鳴翠有些意外容尺素竟然讓她帶東西回去給老太君,老太君也沒有交代過不能要容尺素的東西,可現在老太君如此不喜容尺素,若要了,回去一個不小心,免不得又要被責罰。
頓時左右爲難了起來。
“怎麼,難道鳴翠姑娘不能幫本王妃帶回去嗎?”容尺素眯起漂亮的琉璃眼,笑不達眼底反而隱隱有種狠戾之色。
鳴翠咯噔了一下,連忙道:“自然不是,還請王妃娘娘不要誤會,奴婢這就替王妃娘娘給老太君帶回去。”
接了晴河給的人蔘,檢查都沒有檢查一遍,鳴翠就趕緊離開了容尺素的同夢閣。
蘭溪捧着手裡的布匹,略有疑惑:“王妃,這老太君怎突然間這麼好心,送這樣的好東西來了?”蘭溪皺着兩道濃眉。
老太君可不是這麼好的人。
除了之前嫁進來,和容尺素病發的時候,偶有讓人送過東西來,蘭溪可從來沒有見到過老太君跟容尺素大方過。
彼時看手裡這布可是冰蠶絲,名貴的緊,老太君怎捨得送這麼好的東西?
晴河也煞有介慮。
睨着手裡的冰蠶絲,容尺素眸色沉了沉。
“你拿這布到錦繡坊那裡按照鶯側妃的身形做一套衣裳,給鶯側妃送過去。”
蘭溪頗有不解容尺素的意思,不過還是照做。
月上枝頭,華燈初掌。
商親王府隨着越晚的到來,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雲恆還沒有回來,蘭溪問容尺素要不要出去尋。
容尺素尋思了一會,方想說不用時,恰好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動靜,春景春秀正攙扶着雲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