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長睫輕顫,清潤的聲音略略有些疲憊,在雲恆的跟前,容尺素倒也不逞強嘴硬。
男人的手環着她的腰。容尺素枕着自己的手背,另外一隻素手被男人抓着,把她整隻手包裹着暖暖地。
雲恆吻了吻她的臉頰,“辛苦了,我的王妃。”
他這樣說,大手跟着就在她身上不安分了起來,挑開她的衣裳,撩!撥着她。
容尺素也不攔着他,身子硬生生被男人扳了過來。把她的?子、臉頰、眼睛、額頭、所有的地方都吻了一遍。
吻如同雨點般散落,席捲着她,她昧着眼,一點點的承受,雙手摟着男人的頸脖:“今天月華公主與我道她的夫婿要自己挑選。”
“嗯?”男人的動作頓了頓,旋即低聲道:“既然她想自己選就自己選罷,到底是她的婚姻,若是因你嫁給了太子,得知太子的爲人,她往後免不得要恨你的。”
趁她微怔之際,他已經送進了她的身子。
容尺素悶哼一聲,身子跟着迎合他。雲恆說的也是個理,但到底……
嘆了嘆,脣被男人含住,把她的憂愁,煩惱全部化作細碎的纏!綿,細吻。
歡!愛!過後,她還在想着蕭安盈的事情。
想着想着,不知怎的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得早,雲恆還沒有去上朝。
見她醒了,便又磨着她要了她一次,才吻着她。依依不捨的起身穿衣準備去上朝。
雲恆起身,容尺素也跟着起了,拿着他的官袍,替他穿上。
給他繫腰帶的時候,男人摟着她問她,“不多睡會麼?”
容尺素身上只穿着簡單的真絲睡裙,披着輕薄如蟬翼的紗衣,及臀的發披散在腰間。隔着輕薄的紗衣,她顫了顫。
對着他的眼,容尺素搖了搖頭:“睡不着,晚些還要陪月華公主到城裡走走。”
雲恆知曉她的意思,手托起她的下巴,雲恆吻了吻,憐愛的輕啄着,“今日我還要去校場一趟,回不來這麼早,你若跟月華公主逛累了就找個地方歇着,早些回來。外面天冷,你身子不好,便不要在外面呆這麼多。”
“嗯。”容尺素頷首,脣又被男人偷吻了一遍,雲恆這才捧着官帽,心滿意足的去上朝。
男人此生最幸福的不過是愛情事業雙豐收。膝下兒孫孝順,有個女人無怨無悔的跟着他。
每日早晨有妻子目光盈盈,不捨地送他出門。
晚上回來時,能有妻子在門外迎着他,等待他的歸來,親手吃上妻子做的晚餐。
雖然容尺素的晚餐他是吃不了了的,但這女人現在尚還願意送他出去,再把他迎着回來,雲恆已經很滿足了。
雖知曉,她看他眼裡並沒有太多的情意,但這也夠了,他願意等她全部接納她。
******
晴河蘭溪伺候容尺素梳妝,用過早膳,待差不多過了辰時容尺素便讓人去月華公主那裡傳話。
巳時初,容尺素才與月華公主出門。
因着要帶月華公主瀏覽這大燕的都城,容尺素與月華公主蕭安盈並未有行坐馬車,而是步行而走。
爲了不引人注目,兩人在打扮上都儘量簡單,帶的也只有貼身僕從。
但饒是如此,也掩蓋不住,兩人自身散出的風華。
蕭安盈問容尺素燕京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早前容尺素讓晴河蘭溪去做了一遍調查。
現下是十月,臨園河畔的桃花未開,荷花、蓮花的季節也過了,靜蘭廟後山的梅花也未到時候。
想了想,容尺素與蕭安盈道:“彼時最繁華熱鬧的是城東的永安街,清靜雅緻的有城南的碧桂園,彼時十月,正好是碧桂園菊花、木芙蓉盛開的時候。”
“城西還有個雁回塔,此塔甚高,夕陽時分到達雁回塔上頂層俯瞰夕陽西下倒是挺有詩意,不過若是要去雁回塔的話,現在還爲時尚早,等到晚上再去尚可……”
容尺素給蕭安盈介紹着之前讓,晴河蘭溪做好準備的幾個地方。
蕭安盈尋思着,準備一處一處慢慢去尚可。
反正日後有的是時間。
最後先決定去城東的永安街。
今日雖不是市集,但永安街裡的人也確實不少。
四周擺滿了各種小攤檔,街裡喧譁的是吆喝着叫賣的小販聲音,和夾帶着各種吵雜。
偶還有街頭賣藝等節目。
蕭安盈四周瞧着,偶有吸引她的東西才擡頭,過去瞧瞧。
燕國跟姜國民風相差不遠,所以對燕國的事物,蕭安盈並未有什麼興趣。
容尺素深知這一點,也挑一些大略蕭安盈會感興趣的與她解釋一番。
“我聽說商親王妃的身子其實並不好,嫁予商王爺是皇上的主意,那時候商王妃,還與商王爺鬧過不少彆扭。”
蕭安盈突兀開口,盈盈聲音,其中意味不明。
容尺素頓了頓,秀眉微蹙,倒也不否認,只是不解蕭安盈怎會突然間問這些。
在她記憶裡,蕭安盈可不是會故意挑人傷疤的人。
蕭安盈也不解釋,繼續道:“兩個沒有感情的人生活在一起,商王妃幸福麼?”她聲音頓了頓,扭頭黯黑的眸子緊鎖着容尺素。
幸福?
她輕笑,笑不達眼底:“感情是需要磨合的,並不是什麼東西一開始便合適。”
蕭安盈譏誚的勾着脣,“也是。”
“曾經我有個很要好的姐姐,她與我哥哥青梅竹馬,我原來以爲她會成爲我的嫂子,可最終,你可知曉,她如何了?”蕭安盈問容尺素。
容尺素心神一顫,放鬆緊抿着的下脣,狀做輕鬆疑惑的道,“哦?如何了?”
蕭安盈臉上閃過一瞬的黯然,嘴角勾起一抹苦澀:“她死了,被我哥哥害死的。”
“青梅竹馬許多年,多少濃情蜜意,山盟海誓,最終抵不過似水流年,如花美眷。”
“公主。”容尺素未語,蕭安盈的女侍衛阿離出聲提醒蕭安盈。
蕭安盈仿似才覺自己失言,與容尺素道:“一時感慨,失言了,商王妃還請不要介意。”她略有歉意。
容尺素笑笑:“月華公主願意與我說這些,便是信任我,怎會怪罪。”
臉上的平靜,心底則是激起了千層浪花,如同海潮一般撲打着她,亂了她心,她的神。
若開始不知曉,那後面一句,容尺素可以確定,蕭安盈說的是她。
心生了一份惆悵,被她掩飾的很好,任憑蕭安盈再如何看,也看不見。
“月華公主,這附近有一間叫弄情閣的茶樓,裡面說的書倒是新穎好聽,月華公主可要進去休息一下?”
“嗯。”蕭安盈點頭,逛了好一會,也着實也累了。
晴河蘭溪先進去要了一個距離說書檯較近的位置,這樣聽的倒也比較清楚。
要了一些糕點和一壺大紅袍,下面說書的纔剛開始。
說書人是一個清瘦穿着灰色袍子,帶着氈帽,長着一把山羊鬍子的中年人。
啪的擊了擊案桌,開始扯着嗓音,娓娓講起了故事,故事大略講的是一個陳世美的負心漢,爲了功成名就,拋妻棄子的故事。
*****
這廂聽的入神,老闆馮進也不知道從那裡來的消息,知曉容尺素與一位身份尊貴的客人來訪弄情閣,就連忙趕了過來拜見。
並且備上了不少精緻昂貴的茶。
容尺素並不想承這馮進的情,不過馮進太過熱情,不好拒絕,便收下,尋思着等離開的時候,再讓晴河蘭溪把銀子給付了便可。
馮進發福圓滾的臉笑的燦爛,眼眯成了一條縫隙,“商王妃光臨小店,真是使得小店蓬蓽生輝。”
想到了什麼,馮進又略帶歉意的道:“上一次的事情,確有誤會,險些誤會了商王妃,不過誤會解決,還請商王妃大人不計小人過,莫要與馮某計較。”
她這樣說,容尺素這纔想起她剛嫁給雲恆那會兒,與天驕、葉侍妾來這裡聽書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眸色閃了閃道:“馮老闆客氣了,事情過了,便過了,無需重提。”
見此,馮進才樂呵樂呵的點頭,瞧着蕭安盈一直坐着,手裡端着杯茶盞,視線一直都落在說書人身上,安靜的聽着,不由得蹙了蹙眉。
再看容尺素,眸中閃過一抹異色,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着,馮進道:“馮某就不打擾商王妃,與這位小姐了。商王妃若有什麼事情,便與小二說一聲,馮某定然會盡量滿足商王妃的。”
“馮老闆客氣了。”她聲音淡淡,馮進訕訕地笑了笑,退了下去。
晴河蘭溪瞧着馮進離去的背影有些不悅,但到底沒有說什麼,撇了撇嘴。
蕭安盈杯子的茶冷了,容尺素讓蘭溪給蕭安盈重新添了一杯熱茶。
經了馮進打斷,容尺素沒有聽到前段講的是什麼,彼時聽有些沒頭沒尾的,不過說書人講的代入感強烈,很快又聽了進去。
弄情閣三樓,閣樓。
馮進剛出了二樓,就上了三樓。
閣樓裡坐着一個女人,背對着他。
“你說容尺素來了?”女人聲音略有低沉。
眼裡蕩着別樣情緒。
早前在別院裡剛起身,用着早膳,便聽到弄情閣裡的人來報,容尺素來了弄情閣,趙悅靈這才火燎火急的趕了過來。
讓馮進去打探了一陣消息。
“是的,趙老闆。”馮進挺直腰桿,規規矩矩的回答,整個人也跟着嚴肅了起來,不敢有一絲差錯。
趙悅靈扭頭掃了眼馮進,讓馮進過來坐下,旋即才冷聲問道:“她來這裡做什麼?跟什麼人來的?”
“這個……小的也不清楚,應該是來聽說書的,畢竟咱們茶樓在城裡也是響噹噹的。”
馮進笑眯眯地說着,說起弄情閣在這燕京裡的名氣,馮進又是一陣得意自豪,畢竟這城裡,誰人還不知曉有一家叫做弄情閣的茶樓?
裡面的故事新穎,可是從所未聞的。
不過見趙悅靈臉色冷得緊,極是不好。
大略也知曉趙悅靈與容尺素之間的恩怨,不敢再有馬虎,收起了笑臉,想了想道:“商王妃身邊還跟着一個女人,那女子長的極其美豔,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又冷得緊。”
“看着不易平易近人,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女子在燕京裡,我從來沒有見過。且,不像是燕國人。”
說了這麼一段,趙悅靈只注意到了馮進最後的那一句,眉頭緊蹙,凝着聲音:“不是燕國人?”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透着別樣氣息。
馮進肯定的點頭,“小的莫說有什麼本事,但閱人無數,是人是鬼一概逃不過我的眼。那位小姐眉眼深邃,身上又滿是貴氣,倒像是是姜國人。”
突然,馮進想到了什麼,咯噔了一下,與趙悅靈道:“趙老闆,那該不會是姜國的公主,月華公主吧?”
月華公主來燕國的事情,馮進略知曉一些,只是沒有見過月華公主的模樣,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彼時被趙悅靈一問,一想就聯想到了月華公主,又想到月華公主昨日已經住進了商親王府,又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
把事情又給趙悅靈說了一遍。
聽完,趙悅靈眯着眼,冷笑道:“那倒是沒錯了。”
“趙老闆,您打算怎麼做?”馮進小心翼翼的問趙悅靈。
容尺素現下是自動送上門來,趙悅靈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的。
趙悅靈陷入了沉思,陰沉着的眸子充滿算計。
半響,才與馮進道:“你過來。”
馮進把耳朵湊近,趙悅靈小聲耳語了一番,馮進猛地瞪大了眼睛,旋即也露出了陰險的笑意。
與趙悅靈道:“趙老闆放心便可,小的知曉該怎麼做了。”
*****
故事聽了一半,說到陳世美爲了隱瞞成親的事實,僱殺手回家殺害妻兒這一段,蕭安盈的眉頭越皺越緊。
一旁站着的蘭溪也不由嘟囔,這世間怎有這麼狠毒的男子。
容尺素倒是沒有什麼反應。
有時候,男人狠毒起來,那心腸可比女人要狠的多了。
不由地想起了那一抹深藏在心裡的身影,容尺素緊抿下脣,把那影子給甩出去。
瞧着蕭安盈的模樣,容尺素尋思着,道:“月華公主,不過是個故事罷了,無需太多當真。”
蕭安盈仲怔片刻,扭到看了眼平靜的容尺素,勾起一抹譏誚“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真真假假,聽多了,見多了,倒也分辨不出來,到底是戲還是真的。”
恰是這時,一陣聲響傳了過來。
“靖寧表妹。”眼前站着兩個男人中一個穿着杏色錦袍,頭戴玉冠,墨髮梳的一絲不苟的男人喚了容尺素一聲。
容尺素微怔了下,連忙起身給眼前的太子唐承睿行禮:“靖寧見過太子殿下。”
“靖寧表妹無需多禮,快快起身罷。”
“是。”容尺素應了聲起身,目光一閃而過太子身旁的李存峰,不作一絲停留。
李存峰有些失落,抿着脣,想要喚容尺素,張了張口,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恭請太子、李存峰在一旁坐下。
蘭溪上前給兩人添了一杯茶。
太子目光落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蕭安盈身上,赤果果的目光,不帶半分掩飾,只差眼睛沒有粘上去。
蕭安盈略有不悅,太子光顧着美色,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被身旁的李存峰,提醒了一下,才連忙收回視線,正了正色,清着嗓子道:“靖寧表妹今日可是帶月華公主出來參觀這都城?”
“是的,太子。”容尺素應了聲,這太子問的話,也太沒有技術含量了。
感覺到氣氛的不妙,太子尷尬的笑了笑,“早前就聽說城東開了一家故事新穎的說書茶館,一直沒有機會來,今日得閒,便與存峰過來看看,沒有想到,能在這裡碰到靖寧表妹、月華公主。”
“倒是難得的緣分。”李存峰適時插了句話,與容尺素、月華公主道:“叨擾了靖寧、月華公主還請不要介意。”
蕭安盈總算正眼瞧了眼李存峰、太子。
皇家出品,其實太子樣貌不算差,甚至可以說得上的俊美,可奈何卻沒有男人該有的氣魄,顯得油頭粉面。
加之流連花叢過多,身板也顯得精瘦了一些。
一副標準的紈絝公子哥兒模樣,且身旁還有一個李存峰做着對比,蕭安盈怎也對太子生不出好感。
相比於太子,玉樹臨風,面若冠玉的李存峰,看着倒是要順眼一點。
蕭安盈淡淡道了聲:“能與太子同席,是月華之幸。”
敷衍的話,太子倒是好似聽不出來,臉上笑的更加燦爛。
有一句沒一句的跟月華公主搭着話,全然無視了容尺素與李存峰的存在。
蕭安盈固有不耐,卻也沒有多言什麼。
只是目光落在容尺素身上,質問的目光很明確,容尺素知曉蕭安盈想要問的是什麼,只是搖了搖頭。
太子在這裡確實不是她安排的,她只是出門時讓春景到太子府裡傳了句話,道今日會帶蕭安盈到城東的永安街。
太子會來到這裡,也是靠着順藤摸瓜而來。
令容尺素意外的是,太子竟然會帶李存峰來。
不過想起之前聽李天驕說李存峰,已經入朝爲官的事情,容尺素又是瞭然。
李家兩兄弟也就是李天驕的父親,李存峰的父親,兩人一文一武,在朝中各佔一席之地,但無疑這兩人皆是效忠曾經提拔他們兄弟二人的皇后。
李存峰此番入朝爲官,自是要隨着父親,跟隨太子的。
蕭安盈被太子纏的有些不耐煩,但太子卻沒有一點的自覺,反而還一個勁的給容尺素使眼色,想要容尺素製造機會給兩人獨處。
被蕭安盈和太子看的,容尺素頓時有些裡外不是人。
正爲難着要如何做時,李存峰卻道:“靖寧,我有些事情想與你說,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容尺素沒有想到李存峰會在這個時候開口,太子跟着附和:“靖寧表妹,既然存峰有話要與你說,你就去吧。”催促容尺素離開。
容尺素的目光落在蕭安盈身上,蕭安盈不想容尺素離開,與太子獨處,但被三個人看着,不免有些不自在。
頷首點了點頭:“既然李公子有話與你,那商王妃這就去吧。”
得了蕭安盈的話,容尺素這才仿似解脫了一樣,離開席位。
跟着李天驕到了後院,呼吸着清醒的空氣,容尺素才鬆了口氣,方纔屋裡緊迫的氣息,壓着她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所幸,終於出來了。
不過鬆了口氣之餘,容尺素更多的還是警惕,目光落在一旁擔心的看着她,溫柔的問她:“靖寧,你沒事吧?”的李存峰身上。
不解李存峰要跟她說什麼,還是叫她出來,只是太子的意思,想要爭取時間讓太子與蕭安盈獨處,好促進兩人之間的感情。
容尺素搖了搖頭,“你找我出來,有什麼事情?”琉璃之色的眼眸充滿防備警惕。
蜇痛了李存峰的心。
“你就如此害怕我了?”他問。
清潤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只是略帶沙啞的聲音,有些苦澀。
沒過弱冠之年的李存峰其實還很年輕,可現在滿臉卻似是飽經了風霜。
“對不起。”半響,她吐出這樣一句話。
她也不知曉她爲何要道歉。
她明明並沒有對不起李存峰什麼,也不覺得,她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不能愛,沒有結果的愛情,本就不該給別人希望的。
不然,苦的則是自己,又是對方。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只是一切皆是我自作多情罷了。”李存峰有些嘲諷。
許久,沒有得到容尺素的回答,李存峰又道了句:“母親想要給我定下一門婚事。”
“李公子年歲不小了,能定下親事來,也是好事。”
“靖寧,你知曉的,我的心裡只有你一人。”他低着頭,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年長一歲,容尺素跟着也長高了一些,在女子中,也算得上高挑。
只是相較於偉岸八尺多的李存峰,她到底還是顯得嬌小
她張了張口,想要說話,李存峰苦笑的道:“我知曉你要說什麼,我也明白這樣是不對的。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靖寧,我不需要不的迴應,我只靜靜的守護着你。”
他盯着她,迫使她跟他對視:“聽說你跟商親王雲恆已經和好如初,很幸福。恭喜你!”他有些失落。
可惜,容尺素什麼也迴應不了他。
只是點了點頭,“李公子還是找一個心愛你的女子吧,靖寧不值得你如此。現在亦如同你所言,我與王爺很幸福。”
他苦笑。
緩緩地擡起手,半響,才輕撫了一下容尺素的腦袋,像是小時候一樣。
容尺素怔了怔,卻不反抗。
這一幕收入暗處趙悅靈的眼裡,冷笑了一聲。
容尺素啊容尺素,我倒是以爲你對王爺有多深情,有清高呢?
原來不過也是如此水性楊花。
若說容尺素與李存峰之間沒有點兒什麼,趙悅靈纔不相信。
腦力盤算着什麼,目中視線越發的陰冷。
****
二樓。
蕭安盈被太子纏的不行,正尋思着找藉口離開的時候。
突然間,又有一個人進來了。
是五皇子唐承澤。
見着五皇子唐承澤突然間出現,並且不客氣的在她們身旁坐下,太子很是不悅。
整張臉跟着冷了下來,“你怎麼在這裡?”
對五皇子的厭惡絲毫不掩飾。
五皇子倒也不介意,反倒是太子越是如此,他倒是越高興。
任憑那個女人,會喜歡一個心胸狹隘的男人啊?
也就太子這個被人奉承慣了的蠢貨,纔會這麼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過來瞧瞧,聽說月華公主、太子在這裡,我就過來瞧瞧。太子,該不會是介意我在這裡打擾了太子與月華公主吧?”
這樣說,五皇子卻絲毫沒有打擾了別人的自覺。
太子冷哼,不過到底也不是蠢的無可救藥,雖然不滿五皇子破壞了他們二人,但還是笑着搖頭說:“怎會?本太子怎會是如此心胸狹隘的人?”
五皇子也笑:“太子不會自然是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說着,相視的視線,則是交鋒了不上百回。
若目光能殺人的話,兩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做好不過,也就兩敗俱傷。
蕭安盈有些不悅,捏着眉心甚是頭疼,讓晴河去把容尺素尋回來。
突然間,下面傳來一陣吵雜,不知爲何打了起來。
太子逞強,加上被五皇子言語攻擊,最後則是下去幫忙,準備在美人跟前好好表演一番。
但雙手難敵四拳,今日太子出來,除了李存峰並沒有帶隨從,而對方人太多,沒討到好處不說,反倒是還吃了不少虧。
蕭安盈頭疼,但五皇子,似乎沒有一點兒下去幫忙的打算,反而還一副相信太子的模樣,就等着坐山觀虎鬥。
蕭安盈看不過去,只好讓自己的侍衛阿離、阿穆下去幫忙。
彼時廂房內,只剩下蕭安盈和五皇子兩人。
蕭安盈的臉色不太好,聞着房間裡的香味,只覺得頭悶得心慌,口渴的厲害。
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就灌了下去。
但卻越發的面紅耳赤,臉似火燒般難受。
身體上有什麼東西在變化,蕭安盈給五皇子道:“五皇子,我先出去透透氣。”
說着,她就準備離開,五皇子卻是叫住了她,一臉擔憂的看着蕭安盈,“月華公主,您怎麼了?好像不太舒服?”皺成川字型的眉宇滿是擔心,蕭安盈分辨不出來五皇子的擔憂是真是假,只道:“這裡太熱了,我有些難受。五皇子,還請讓一下。”
五皇子不讓,她伸手想要去推五皇子,卻發現身子軟綿綿地,她一點兒也使不上力氣。
眼前視線不由地也跟着迷糊了起來,手想要伸去按住太陽穴,讓自己清醒一下,孰知,腦袋越發的沉重,眼皮像是灌了鉛一樣,往下沉,睜不開,蕭安盈直直的倒了下去。
五皇子這時拉住蕭安盈,讓蕭安盈昏迷在自己的懷裡:“月華公主,你沒事吧?”隱隱聽到這句話,可蕭安盈,卻沒有了知覺。
自也沒有瞧着五皇子露出的那一抹奸計得逞的笑意。
有人敲了敲門,五皇子有些警惕。
不想,進來的卻是一個梳着雙丫髻,綠裙子的丫頭,“五皇子,廂房趙老闆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五皇子瞭然的點了點頭,看着下面還在打鬥的太子、阿離、阿穆,把蕭安盈橫抱在了懷裡。
跟着丫鬟上了所謂的房間。
若不是多得趙悅靈的幫忙,這回,險些就要讓太子得逞了。
不過好在,美人在懷的還是他。
不是秦嬙提醒,五皇子倒也沒有想到下藥這一招。
女子皆是在意清白貞潔。
此番若蕭安盈失身給了他,再不願意,爲了保全自己的聲明,蕭安盈都得嫁給他,除非她不想活了。
側妃她不願意的話,大不了他給她平妃的身份便好。
估計秦嬙,怎也想不到自己不過是報復的一句話,真的會被五皇子記住吧?
若是知曉五皇子膽子真這麼大,秦嬙估計腸子都悔青了,打死也不會說那樣的話。
****
院子裡的容尺素與李存峰尋思着差不多了,也就準備回去了。
路上,剛好遇到來尋她們的晴河,聽晴河說五皇子也來了,眉頭皺死。
只是,還沒有上到二樓,在一樓就碰到了還在打的難捨難分的幾人。
容尺素暗暗驚了驚,李存峰已經上去幫太子擋住那致命的一招。
太子怎會跟人打了起來,想到什麼,容尺素面色驟然大變,帶着晴河連忙上了二狗。
果然,蕭安盈不見了。
“王妃,月華公主不見了。”晴河訝然出聲,聲音變得凝重了起來。
月華公主若是在彼時不見,容尺素可謂是在劫難逃,逃不掉這個責任。
容尺素看着下面的人,陷入了沉思。
想起之前晴河說的,五皇子來過,容尺素眉心皺的更死,尋思一想,問了晴河一句:“你說方纔五皇子來過?”
晴河不解其意,如實點頭:“是的,王妃。”想到了什麼,晴河問道:“王妃,難不成你懷疑……?”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但其中意味明確。
容尺素點頭,太子心思陰險,做出那樣的事情,不無可能。
容尺素正準備出去尋的時候,突然間出現了兩個黑衣人。
“你們是什麼人?”容尺素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暗暗叫了聲不好。
那兩人相視了一眼,不待晴河出手防備,便已經敲暈了兩人,把容尺素擄走……
下面的黑衣人只增不減,纏住了幾人,幾人也早就忘了最初的目的,與這些黑衣人打的難捨難分,想着辦法脫身。
不到半個時辰時間,整個茶樓就被打的破破爛爛了。
太子武功不高,李存峰自保的同時,還不忘要保護太子。
把太子護在身後,殺了兩個黑衣人。
但朝李存峰攻擊來的越來越多,不對太子下手,只攻擊他。
李存峰看出了這些人的目的是自己,雖然不知曉這些人爲什麼想要殺他,不過也放開了太子,與這些黑衣人展開攻勢。
一個不防,被人刺傷了一劍,小腿又被另外一個黑衣人喘了一腳。
單膝跪了在地上,還不忘殺敵,只是雙拳不敵四手,護得了前,顧不得後。
後背被人重重敲了敲,李存峰昏了過去……
衆人殺紅了眼,自然也就顧不得李存峰。
以至於李存峰不見了,也沒有發覺。
三樓。
趙悅靈看着昏迷了過去的李存峰、和容尺素,嘴角勾出一抹陰險的笑意。
“趙老闆,現在該怎麼辦?”馮進問趙悅靈。
趙悅靈笑的陰險,怎麼辦?怎麼辦?
自然是要辦好事的。
把早前準備好的好東西,分別慣了這兩人喝下。
馮進不解的看着趙悅靈,“趙老闆,你讓她們喝的是……?”心裡有個數,但馮進卻還有些不敢確定,趙悅靈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算計容尺素、月華公主、還有李存峰幾人。
要知這幾日,家世都是顯赫。
雖然趙悅靈背後有五爺撐腰,但若真惹急了這幾人,恐怕不說趙悅靈如何,他也得跟着遭殃。
雖然趙悅靈是救過了他一命,又是這弄情閣背後的老闆,可馮進可還不想死。
趙悅靈冷笑了一聲,安能不懂馮進的心思:“放心便可,有五皇子撐着,難道你還不相信五皇子嗎?”適當的把五皇子拉了下水。
此番,她如此助五皇子,五皇子怎麼也不能不管她們。
見如此,馮進有些不安,但也沒有說什麼。
趙悅靈掃了眼,藥效已經開始發作的容尺素、李存峰兩人。
讓丫鬟把這兩人扔進之前準備好的廂房,接着就等着看戲了。
*****
迷迷糊糊間,容尺素只覺得很難受,很熱,整個人像是被火燒了一樣,身體癢的難受。
有什麼溫涼的東西朝她靠近,壓上了她,脣被冰涼的東西侵蝕,下意識的她想要抗拒,可身體難耐,又讓她屈服……
“靖寧……靖寧……”耳畔有人在叫着她,吻着她的人在她身上呢喃,低低的聲音,像是催眠曲一樣蠱惑着她,讓她淪陷。
她想說話,可身體軟綿綿的,無力的,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不受控制的身體下意識的迎合……
******
雲恆從校場出來,剛準備回王府,看看容尺素回來了沒有。
路上,卻碰到了出來買糕點,正往弄情閣趕的蘭溪。冬叉歡圾。
雲恆只見蘭溪不見容尺素有些疑惑,攔住了蘭溪問原委,雲恆蹙着眉,尋思一番,打算與蘭溪一同去弄情閣,現下時辰不早,也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只是剛到弄情閣門口的時候,兩人都頓住了,裡面一陣凌亂,太子等人正在與七八個黑衣人打的難捨難分。
不見容尺素、李存峰等人的身影。
雲恆暗叫了一聲不好,加入戰鬥,替太子殺敵。
蘭溪下意識的上二樓,卻發現容尺素不在不說,連五皇子、月華公主也不見了。
瞧着地上,卻發現了晴河躺在地上。
蘭溪連忙去把晴河叫醒,叫了半天沒反應,晴河直接潑了晴河一臉水,晴河這才醒來。
迷迷糊糊間,看着眼前的是蘭溪擔憂的臉,見她醒過來,激動的喊了句:“晴河你醒了。”
晴河皺眉,咳了聲:“蘭溪……?”
“是我,晴河,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王妃呢?公主呢?她們去那裡了?”
經蘭溪這一問,腦袋轟隆一聲,仿似被炸開,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晴河來不急解釋,只道:“王妃被兩個黑衣人抓走了……”
兩人說完,不及多想,便朝在下面的幾人喊道:“王爺,王妃不見了……”
雲恆一驚。
一腳把跟前的一個黑衣人踹開,捅了一劍,鮮血汩汩流出,黑衣人瞪大眼睛,沒有了氣息。
殺紅了眼,一連殺了兩個黑衣人。
“素素去那裡了?”雲恆問晴河蘭溪,晴河答道:“王妃被兩個黑衣人劫走了,若沒有意外的話,王妃應該還在這裡。”
雲恆看着還剩下的幾個黑衣人:“這裡交給你們了。”說完,雲恆不再管。
眼下,便是天大的事情,也及不上容尺素不見了的事情。
雲恆、晴河、蘭溪三人分開來找。
雲恆思慮了一番,直奔三樓。
袖子下的手緊緊地攥成拳,等我,素素。
他一定不會讓他的素素出事的。
一路上三樓,不斷有人出來阻止,都被殺紅了眼的雲恆所殺。
三樓閣樓裡,趙悅靈從窗戶的縫隙裡看出去,心咚了一聲,雲恆怎麼會在這裡?
他是來救容尺素那個賤人的?
“趙老闆,商親王來了?怎麼辦啊?”馮進有些急了,不由得跟着慌了起來。
今日過去,這弄情閣看起來,又得好些日子不能經營了。
這一虧,得虧多少錢啊?
馮進心疼,又怕被雲恆發現。
設計陷害當朝王妃,他國公主、等等之類的的罪名,可是抄家滅族的罪名,馮進可不想死。
趙悅靈抿緊下脣,陷入了沉思。
眼見事情已經水到渠成了,怎也沒有料到雲恆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突然間,一個穿着黑色勁裝,墨發高束,卻沒有綰成髮髻的女子出現。
“你怎麼來了?”趙悅靈皺着眉,有些不悅。
青瓷冷聲道:“主子讓你跟我離開。”
趙悅靈嘴裡?着氣,她不甘就這樣離開。
可青瓷不給她的機會,拽着趙悅靈,從暗道裡離開。
馮進怕死,忙不迭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