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話,卻流露出很多信息。
柳浪闖關成功之後,豐源青便告訴他東海龍族照會魔門三宗聯盟的事情,但柳浪自己也不知道東海龍族爲什麼會找到自己。
柳如煙的信讓他立刻明悟,東海龍族正是因爲上官苓纔會找自己的麻煩。上官苓,是東海龍族之人!
柳浪與上官苓相識於木族,那個時候兩人都在風吟手下修煉。據上官苓自己說,她是因爲不滿足家族給她安排婚姻,才跑出來的。
出於信任,對於上官苓的身份,柳浪並不多問。九昭曾模模糊糊和柳浪說過此事,不過他也並沒有當一回事情,只是淡然處之。
但是,柳浪萬萬沒有想到,上官苓的身份居然會引來這樣的麻煩。
通過東海龍族不惜與魔門三宗聯盟開戰也要挾持柳浪來讓上官苓服軟這件事,很容易能夠看出上官苓在東海龍族中的地位絕對不低。
想必上官苓正是因爲得到了消息,才甘願自己回到家族,以解除柳浪的危機。
想到這一點,柳浪便無比心疼。自己四年未歸,讓她們一直牽掛。如今,上官苓還要爲了自己的安危回到她一點都不喜歡的家族。
柳浪甚至能夠想到,上官苓一回到家中,其家中長輩便會安排她的婚事,強行讓她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
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個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木族、眼角含淚的上官苓的形象。柳浪心如刀絞,一時間。愧疚、思念等情緒全部涌上心頭。
“小子,東海龍族剛剛傳來消息。聲稱對於以往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並且邀請你參加三個月後龍族小公主的大婚!”豐源青漫不經心的落子。
柳浪鋼牙緊咬,站在他身旁的蕭瀟感覺自己彷彿站在一座洶涌欲發的火山旁邊一樣。她溫柔的拉着柳浪的手臂,關切的看向他。
柳浪平靜下來的時候,看到豐源青與肖揚兩人已經停止了下棋,尺三北作爲太乙門的老祖被兩人指使着端茶倒水。
三人此刻都是一臉意味深長的樣子看着柳浪,見柳浪回過神來,肖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柳浪。問道:“小子,你打算怎麼做?”
柳浪陰沉着臉,說道:“我準備用三個月的時間平息這場大動亂。東海龍族想要安安心心的舉行一場婚禮,我偏偏不能讓他們如願!”
肖揚和豐源青對視一眼,哈哈大笑道:“不錯!若是你不管不顧衝到東海龍族,我雖會敬你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不過作爲魔門中人。絕對不會贊同你的做法。你能夠拋棄兒女私情,而選擇以大局爲先,很不錯!”
柳浪冷冷瞥了肖揚一眼,然後扭頭對豐源青說道:“我要看最近三年的信息彙總!”
說罷,柳浪一把拽着蕭瀟,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豐源青看了看肖揚。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他是在命令我麼?”
肖揚點了點頭,臉上卻是老懷欣慰的神色:“他終於學會如何去做一宗之主了!”
豐源青瞪了肖揚一眼,然後看着在一旁發笑的尺三北,吹鬍子瞪去?”
這三年的時間中,尺三北進步神速。與冷凝空及其三位師弟相比,可謂是天差地別。已經堪堪觸摸到了道障。
本來修爲到了破虛七重天境界之後,輩分只不過是表面上表示尊敬的一種稱呼。實際上,當初宇文闊勢大,在太乙門中照樣力壓羅剎。
不過,豐源青與尺三北兩人關係素來交好,因此兩人之間幾乎沒有隔閡。肖揚對豐源青與尺三北這種彷彿朋友一般的關係倒是頗爲羨慕。
前段時間,若非尺三北觸摸到道障,突破聖元有望,他也不會如此挺豐源青的話,暫時放棄了自己癡迷一生的對弈之術,全力衝擊聖元境界。
這段時間,尺三北對豐源青可以說是言聽計從。如今中州與北州的聖元強者並不算是少,但是與之前的荒蕪比起來,數量絕對不算是井噴式的爆發。
作爲破虛七重天境界的高手,從修煉的第一天開始便被人告知修煉的目標便是衝擊至高境界,他們夢想突破,但是無數年的歷史卻告訴他們衝擊聖元是遙不可及的。
在這種環境之下成長起來的尺三北,對於聖元境界的渴望超過了一切。
“真羨慕你!用不了多久,太乙門便會成爲魔門之中第一個擁有兩名聖元的宗門了!”肖揚看着尺三北的背影,感慨道。
豐源青滿臉自豪道:“三北自小便天賦超然,更難能可貴的是這孩子生性灑脫,因此能夠更加快速的觸摸到道障。冷凝空這幾個小子性子急了,給他們點時間,未嘗便不可以做到!”
肖揚深深談了一口氣,自家人知道自己事。豐源青與自己之所以能夠突破道障,所仰仗的無非是活得時間久了一點,因此看事情也更加通透。
尺三北年紀還不到三百歲,就已經觸摸到了道障,即便如今聖元強者在中州與北州已經不算是太稀奇,但是他的這個速度還是非常恐怖的。
縱觀世存的聖元強者,西州孔家的那位老祖宗已經活了近千年,而且其突破聖元之時也已經超過了四百歲。
中州木敬騰將近四百五十歲突破聖元境界,五毒教的血滴子更老一些。至於金族的金佔義,活動的時代可以追溯到八百餘年以前了。
至於豐源青與肖揚,雖然年紀稍小一些,但突破的時候也是將近四百歲的年齡了。
與他們相比,尺三北在不滿三百歲的時候就觸摸到了道障,確實是一個天才的存在了。
兩位聖元強者比誰都清楚,突破聖元,最重要的便是心境。因此,尺三北能夠如此快速的觸摸到道障。至於冷凝空等人,正是因爲他們突破之心更加堅決,反而突破起來也更加艱難了。
說起來有些矛盾,實際上道理便是如此。欲速則不達,說起來,豐源青說尺三北天賦超然是真,不過這傢伙自從達到破虛七重天之後便再沒有認真修煉過,而是每天抱着一個棋盤與人廝殺,如此說來,倒是傻人有傻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