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似乎有說有笑的三個『女』孩子的背影,張子文問身旁的沈山山道:“你是不是怎麼得罪你老婆了?”
“好像沒有啊……”沈山山苦惱地說道。
“你的eq該不會是零吧,仔細想想。”張子文沒好氣地說道。
“哦,哦,我想想……想想……”沈山山趕緊點頭道。這個問題困擾他很久了,如今有張子文在一邊參謀參謀,他正想解決一下。剛纔一路行來,見到寒青檬對張子文那副小鳥青檬的樣子,他心裡還真是非常羨慕……
“沈師兄,幹嘛去啊?”忽然路斜對面有兩個戴着眼睛的男孩子衝着沈山山遠遠的打着招呼。
“哦?啊,去吃飯,吃飯。”沈山山被從沉思中驚醒過來,看了一眼那兩個學生,遠遠的迴應了一聲。
等兩邊人錯身而過後,張子文揶揄道:“看來你這個八校會武的擂主還很拉風嘛,走到哪都有人認識你。”
“說什麼呢,”沈山山搖搖頭道,“剛纔那兩個是我當輔導員的班上的學生。”
“你這帝京地下勢力頭子,居然還是輔導員?gto中國版嗎?哈哈……”張子文先是愕然,繼而大笑不止。
沈山山臉都漲紅了,硬聲道:“你小聲點。別在學校裡叫什麼黑幫黑幫的,學校裡知道我真實身份的還不超過十個呢。再說了,我一研二的學生當本科班的輔導員怎麼了?很正常的事嘛。”
說完他一拳擂向張子文腰間,可惜被張子文肌『肉』輕輕一卸,他的拳頭就滑到一邊去了,絲毫沒着上力。
“研二?。”張子文眼睛都瞪圓了,“哈,看來你比那傢伙牛多了,居然在南大這麼個名校『混』到研究生的地步了,不錯不錯,我以前怎麼不知道,霸下怎麼時候給你補的檔案,考啊,前幾年跟你在荒漠『混』了不少日子吧,竟然守口如瓶,太禽獸了。”
“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都什麼玩意?”沈山山不耐煩地說道。
張子文悠悠說道:“一日劇,說了你這大老粗也不懂。”
“日劇?小日本的狗屁玩意你也看?你***……”沈山山恨恨地說道,“好了好了,不瞎扯這些玩意了,你到底是來幫我出點子哄老婆的,還是專『門』來笑話我的。”
見到這大哥似乎有點暴走的跡象,張子文趕緊順着他的話說道:“好好,幫你出主意。可是,老哥你也先要把事情的源頭『弄』清楚吧,否則就如無根之木,想活也活不起來嘛。”
“源頭……你去死好了,如果我知道源頭在哪裡,還用你來參謀個鳥。”沈山山瞪了張子文一眼道。暈,這eq看來果然是零。
沒法,張子文只好慢慢『誘』導道:“那你想想啊,你老婆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你這樣的,這麼簡單的事,你不會想不起來吧。”
“哦,這個啊,我想想……”沈山山擰着眉頭說道,“對了。就是上週週六,我陪她逛了趟街,晚上回來後就變這樣了……”
聽了他的話,張子文想都沒想就說道:“那肯定就是逛街的時候出問題了嘛,說說,當時發生什麼特別的事了,是不是她想買什麼你不願意?或者她想多逛會的時候你就喊累跑回來了?”
“你當我白癡麼,這麼愚蠢的錯誤也會犯?”沈山山得意的瞟了張子文一眼道。
“什麼事也沒發生?”張子文半信半疑地問道。
沈山山低頭又想了一會,說道:“真的沒什麼特別的啊,能說的,大概就是中途我離開了……”
“離開?。”張子文大驚失『色』道,“這還不嚴重?”
“嚴重什麼呀,”沈山山沒好氣地答道,“當時是因爲幫中有事,我問過小幽,她答應了我才走的。”
“當時到底怎麼回事?”張子文仍然問道。
沈山山沒辦法,只好說道:“當時有個手下辦事不利,『弄』砸了,打電話來求我過去處理。我就在電話裡罵了他幾句,然後就跟小幽說了。小幽當時正在試穿一條牛仔『褲』,頭都沒回就答應我了,『挺』爽快的啊,所以我就走了。”
“立刻答應了?”張子文盯着他問道。
“立刻答應了。”沈山山點點頭道。
“你也立刻就走了。”張子文又問道。
“她答應了,我當然就走了啊,事情也『挺』急的。”沈山山又點頭道。賣狗的。這eq估計都負到一萬以上了……
張子文哭笑不得地說道:“我說大哥啊,你那處理江湖事務的靈活頭腦都哪去了。人家『女』孩子答應的這麼爽快,你就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奇怪?有什麼值得奇怪的?”沈山山莫明其妙地說道。
張子文搖搖頭,說道:“你也不多問幾句,居然就這麼立即走了……”
“那還能怎麼?她答應了,我當然立刻就走了。怎麼,難道你的意思是小幽就爲這個惱我了?”沈山山『摸』了『摸』下巴道。
“你這樣,明擺着把你老婆放在你的幫會之後,不惱你纔有鬼了。”張子文對着這個不通情理的大哥頭都大了,扔下一句話就往前走去。
“嗨嗨,真是這樣?”沈山山趕緊追了上去,“小幽不是這麼小氣的人,你不瞭解她,我告訴你,小幽她……”
子文對他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這不是小氣不小氣的問題,這是人『性』,具體來說,就是『女』孩子的天『性』,只是有時表現得直白一些,有時表現得委婉一些罷了。”
“真是這樣?那……老弟,我該怎麼辦?”沈山山聞言,苦着臉說道。
“也別太急了,先避過你老婆這段火頭再說,徐徐化解,以柔克剛嘛。”張子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怎麼克啊,你倒是說清楚好不好?”沈山山急道。
“你對她的感情就是最好的武器。”張子文微笑着說道。
“感情?武器?這兩個能扯上邊?”沈山山疑『惑』地說道。
張子文望着前方已經走進了一家酒樓的三個『女』孩子的身影,說道:“仔細體會,想清楚了,以後這樣的麻煩你就可以避免許多了,感情上的事,終歸要靠自己的。好了,她們選定地方了,我們快走吧。”
“商朝,我看你得去減減『肥』了,剛纔在出租上差點沒擠死,格老子的……”夏天一邊抱怨着,一邊扭動着脖子,伸展着胳膊,好像真的受了不少罪似的。
可惜商朝這個東北大漢根本就不吃他這套,撇撇嘴說道:“你知道個球。老子這叫身高體壯。減『肥』?胖子,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夏天當然不能容忍商朝的“挑釁”,眼珠一瞪,正要好好“回報”身旁這個大塊頭的時候,站在兩人身後的蘇杭突然從兩人中間『插』了過去,走到身前望着街對面晃着頭說道:“豪爵夜總會?蘇杭把我們拉到這兒來幹什麼?大中午的,這夜總會有開『門』的麼?”
被他這樣有意無意的打斷,後面兩人自然吵不下去了,夏天走上前來,嘀咕道:“八成是這商朝臉腦子裡進水了。”
這時,付完車費的蘇杭走了過來,聽到他的話,不以爲意地說道:“夜總會當然沒這麼早開『門』了,他們二樓有個西餐廳,還不錯的。”
夏天雙眼一翻,說道:“西餐?那玩意有什麼好吃的?喏,那邊就有個川菜館,去那吃吧,喂…來蘇杭根本就沒理會他的反應,話一說完就往街對面走去了。不過,他話雖這麼說,可仍然緊跟着蘇杭就穿馬路而去,搞得本來想過來推他一把,讓他別這麼絮絮叨叨的商朝撲了個空。
“這鳥人。”商朝恨恨地說道。
“哈,都是人『精天大笑道,也跟着走過去了。很快,就上到了二樓,找到一處靠窗的位子坐下後,服務生就過來給他們點菜了。
夏天拿着製作『精』美的菜單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把菜單往桌上一扔,靠在椅背上雙手抱着後腦勺懶洋洋地說道:“蘇杭,這玩意據說很講究,我是不懂。你要來這的,你決定好了。”
蘇杭瞟了他一眼,微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對那服務生說道:“頭盤要薰鮭魚,然後是意式蔬菜湯。再就是西冷牛排,七成熟,配蘑菇汁,最後來份沙拉和冰淇淋。”
“好的。”那服務生點點頭,一一記下了,“那其餘兩位……”
“都一樣,一式三份好了。”蘇杭又說道。
“誒,慢着,”那服務生正要離開,又被夏天叫住了,“我的那份,換成薄牛排,甜品要布丁。”服務生趕緊又記下,這纔拿着菜單離開了。
“看不出嘛,酒鬼,”商朝盯着夏天說道,“平時看你喝白酒那麼生猛,沒想到對西餐也這麼熟。”
夏天拿起餐盤的叉子,一邊輕輕敲擊着一邊說道:“商朝,你忘了他說過他老爸是開大公司的了?腐朽的資產階級,自然對這些玩意『精』通了。”
蘇杭簡直哭笑不得,只好說道:“只是跟着我老爸出席過幾次公衆宴會而已,哪談得上什麼『精』通,你這死胖子瞎說什麼呢。”
“嗨,胖子。”夏天正要反駁,被蘇杭打斷了。
“什麼事。”夏天不耐煩地說道。
蘇杭指了指他拿叉子的手說道:“我們這是在西餐廳,不是在天橋底下要飯,你這是唱的哪出,蓮『花』落?”
“不錯不錯,要丟人也別拉我們墊背,一邊去。”商朝得意地笑道,剛纔那口惡氣算是出掉了。
“你們……”夏天氣得臉都有些許泛紅了,不過他一掃四周,真有好幾桌的客人把目光投向了他這邊,就連好幾個服務生目光中鄙薄的含義都分外的清楚。他只得把叉子小心的放好,然後瞪着對面兩人恨恨地說道:“有什麼了不起,惹火了老子,砸了他這鳥店。”
商朝可是毫不示弱,同樣瞪着夏天說道:“你要砸就去砸,瞪自己的兄弟們幹什麼。”
“砸店?你敢嗎?”蘇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說道。
“我不敢?”夏天也笑了,慢慢起身探過頭去俯身盯着蘇杭說道。
商朝皺着眉頭道:“沒必要這麼衝動吧,你也是的,『激』他幹什麼。”
“衝動?”夏天嘴裡對商朝說着,但眼睛仍盯着蘇杭,“存心不良,說我沒膽子?不過就是黑虎幫一堂口罷了,我哪沒去過?在臨安的時候,老子踹過的場子加上十根腳趾頭都數不過來了,還怕了這?”
“黑虎幫的堂口?你怎麼知道的?”商朝訝異地說道。
夏天緩緩坐回椅子上,望着蘇杭譏笑道:“剛纔那服務生,腳步明顯比常人輕了不少,十指粗大有力,哪像個普通服務生的樣子。”
“就這樣?”商朝又問道。
“剛纔你沒看到他袖口上,繡着一條在水裡翻滾的黑龍嗎?我在臨安的時候,就知道了這是黑虎幫的標誌。”夏天撇撇嘴道。
商朝掃了周圍一眼,又說道:“就算是黑虎幫的地盤,那怎麼就肯定是他們堂口的所在地了?蘇杭,是不是的?”
蘇杭還沒來得及回答,夏天冷笑一聲道:“問他幹什麼。這兒如果不是黑虎幫的堂口所在地,會神秘兮兮地把我們引到這兒來?而且我還敢肯定,這個堂口,十有**還是黑虎幫裡數一數二的大堂。嘿嘿,從某些方面來說,這小子和老張是一個德『性』,做事總喜歡搞得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
“不錯,”蘇杭微笑着說道,“這兒就是黑虎幫裡第一大堂,仁字堂總舵的所在地,他們的堂主,據傳是下任幫主的熱『門』人選。”
聽了他的話,夏天笑嘻嘻地說道:“我說『色』狼同志,你明知這是個老虎窩,還把我們帶過來,明顯居心不良哦。”
“就是,這小子的來歷之神秘,比起老張來也差不了多少,指不定就是黑虎幫派來臥底的。”夏天擡起右『腿』擱到左膝上,晃動着腳尖譏諷道。
“咳,這都扯到哪兒去了。”商朝正要和和稀泥,這時幾個服務生已經端着盤子走過來,把他們點的菜一一放到桌上了。
“吃飯吃飯,天大地大,吃最大。”夏天揮了一下手說道。幾個人也不再言語,埋頭吃了起來。
“堂主。”一個身材矮小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站在辦公桌前彎着要低聲說道。
雲路一邊翻看着手裡的資料,頭也不擡的問道:“什麼事?”
“那四人還在下面坐着,豪哥讓我來問一下堂主,看看該怎麼處理這事。”這矮個子語氣惶恐地答道。
雲路有這麼個脾氣,整個仁字堂幾乎是無人不知的:做爲他的手下,他是希望你越能幹越好,有什麼事情,儘量都你自己決定,你如果請示他的越多,他反而認爲你越沒用,是個廢物。這一點,和許多喜歡把大權緊緊抓在自己手裡的大佬完全不同。
因此,做爲他的手下,立功升級的機會就非常多,像這人嘴裡提到的“豪哥”孫豪,年紀不過二十五,就成爲了雲路最得力的助手,就是這麼來的。同樣因爲這個原因,雲路在黑虎幫較年輕一輩的幫衆中的聲望,除了幫主祝遠山外,無人能及。
“還在?”雲路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擡頭掃了眼牆上的掛鐘,四點十三分了。
這矮個青年聽了他的問話,身子都輕微抖了抖,澀聲說道:“是的,一直都在,咖啡換了一杯又一杯,說說笑笑的,也就談些他們學校裡的閒事。”
雲路輕敲了兩下桌面,然後說道:“給我把電視打開,讓他們把監控圖象傳過來。”
個青年趕緊過去把對面的電視打開,同時用通話器通知了監控室把畫面傳到雲路的辦公室來。畫面很快亮了起來,而且距離不斷拉近,蘇杭三人的圖象也越來越清晰。
“看這鬼天氣,又要下雨了。如果太大,又不快點停的話,估計晚上的生意都要受影響。”許子將一邊說着,一邊走了進來,同時還輕輕的搖晃着腦袋,一臉舒適愜意的表情。
“哦?”雲路淡淡地答了一句,仍然盯着電視上的監控畫面。
“剛纔那小妞手法真不錯,舒坦。難怪你這生意火爆,小妞的水準都比我那高些,哈哈。”許子將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沙發上,立刻有人奉上了一杯香茶。
他端起來,略微抿了一口,然後說道:“我說,你也該適當休息一下,勞逸結合嘛,這大下午的,難道還有人敢來公然鬧事不成?幹嘛還盯着監視器不放……咦?難道還是中午來的那三個小子?”
“不是他們還是誰?”雲路聳聳肩道。
許子將臉上浮現起一絲訝異的神『色』,說道:“這都坐了多久了,還不走?難不成是來喝下午茶了?”
“這幾個人湊一塊,跑來我們黑虎幫的堂口上來喝下午茶?”雲路的語氣裡充滿了嘲『弄』,也有一絲無奈。
“是啊,那個叫張子文的小子也是他們寢室的,莫非這幾個小子是來給他出頭的?可不能吧,這幾個人,身份背景大異,張子文憑什麼本事把他們都籠絡到一起?不可能,不可能……”許子將越說,聲音越小,也不知他是覺得自己的話不大可信,還是思考着此事當真發生後的嚴重『性』。
“在這多想幹什麼,等着不就知道了?”一絲生澀沙啞的聲音傳了進來,很快,關『玉』林的身影出現在了辦公室裡,老頭緩緩在許子將對面坐下了。
“等?”許子將疑『惑』地看着老頭問道。
關『玉』林瞟了一眼許子將,淡淡說道:“許堂主這是怎麼了,以不變應萬變的道理都不懂?難不成被幾個『毛』頭小子就把心給驚慌了?”
許子將一愣,老臉上現出些許愧『色』。他趕緊低下頭去,端起茶杯品了起來。其實要不是這些日子關『玉』林和他及雲路的關係明顯改善,以往日的情形和他的脾氣,只怕立即就要和這面容枯槁的老頭頂起牛來。
“還待在這幹什麼,不下去回話?”雲路瞧了一眼誠惶誠恐站在『門』邊的那個矮個青年,沉聲說道。
“啊?”矮個青年有些糊塗了,“那堂主,豪哥問的事……”他的腰都快彎成九十度了,聲音明顯發起顫來。
“你傻了嗎,沒聽到關堂主的話?”雲路的聲音越發低沉了。
這青年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說道:“關……堂主的……”他一擡頭,恰好瞧見雲路面沉若水的神『色』,這下連冷汗都冒出來了,忙不勝地點着頭,轉身一溜小跑下樓去了。
他當然還是一頭霧水,什麼也沒鬧明白。不過在他想來,管它呢,待會豪哥問起來,就把剛纔聽到的全一一說出來就是了。至於孫豪是否明白,那他管不着,也管不了了。總之,這三大堂主同在的地方,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那腰『腿』估計就要變得和連御十『女』差不離了……
“轟隆。”一聲驚雷突地響起,轉瞬間,豆大的雨點就嘩嘩的落了下來,天際間立時變成白濛濛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了。
“真變天了……”雲路轉身望向已是一片『迷』朦的窗外,那銳利的眼神,似乎想要看穿這個『迷』惘一片的雨『色』一般。
“真變天了……”夏天瞅着窗外的瓢潑大雨,撇撇嘴道,“這下想走也不方便了,哈。”
商朝也歪着頭看着窗外,嘀咕道:“都說了早走了算了,傻待在這幹什麼。要找事,也不該大中午跑來嘛。”
夏天一臉譏笑地神『色』看着蘇杭,說道:“看來我們似乎高看你了,只有愣頭青才這麼衝動……”
“叮零零……”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話。夏天掏出自己的手機,仔細一看,立刻變成了一苦瓜臉。他按下通話鍵,剛舉到耳邊,立即手一抖,手機差點就掉落下去了,苦瓜臉也變成了豬腰子臉……
“誒,表妹啊,什麼事這麼大火氣……呃,你聽我說……我們在哪?這個,這個……好好,求你別說了,我們在江『陰』中山路上的豪爵夜總會二樓的西餐廳……喂,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喂,喂。”
電話裡都一陣忙音了,夏天只好拿下來合上翻蓋。待把手機放回去後,他狠狠地瞪了蘇杭一眼,咬牙說道:“這下入你的意了?”
蘇杭微微一笑,並不答話,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搖晃兩下後喝了一小口,就閉上了雙眼,似乎在回味咖啡的香甜。
“黑咖啡,苦不死你,還在這裝模作樣。”夏天瞪着蘇杭道。可惜對方毫無迴應,他只得怏怏地拿起小勺,攪動起自己的卡布其諾來。
“什麼?你想剷除掉黑虎幫和鐵鷹幫?!”沈山山呆呆地瞪着張子文,手中的筷子調到桌面上了都不覺。
子文隨意答了一聲,然後從那盤南瓜豉汁蒸排骨裡掰下一大塊南瓜夾到了寒青檬碗裡,“青檬,你胃不大好,多吃南瓜有益處的。”
“哦,好的。”寒青檬甜甜地笑道。
“嘿,你對你『女』朋友蠻不錯的嘛。”何曲幽說道。見到身邊的黃翠鶯一臉平靜地夾來菠菜吃着,她湊了過去。“翠鶯,有這樣的男朋友,真是福氣啊,你說是不是?”
黃翠鶯細細地咀嚼完口裡地菠菜,才淡淡笑道:“那當然了,子文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
“你……”何曲幽覺得自己面前坐着的似乎是個外星人,愣了半響,她才悶聲嘀咕了一句,“瘋了……”
沈山山覺得自己真是要瘋了。他用力的捶了捶餐桌,大聲說道:“喂,你們認真點好不好?小幽,你也是出身於大家的,難道不知道子文他這話所代表的意義?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幹什麼?”何曲幽白了他一眼,根本就懶得理會,自個吃起菜來。
“哈……哈哈……”張子文立刻笑的前仰後合,因爲這讓他想起了前世一部電影裡那個類似於人妖的劫匪在火車上搶劫的那句臺詞“嚴肅點,打劫呢”。
不過見到對面的大哥臉似乎都有點轉綠的意思,他強忍住了笑意,說道:“好不容易大家重聚,一起吃個飯,就別搞得這麼嚴肅,輕鬆點嘛。”
“輕鬆?”沈山山沒好氣地說道,“你拋出這麼個炸彈來,還要輕鬆?想輕鬆你就別說這話。”
張子文聳聳肩答道:“這可是剛纔沈哥你問起我最近在幹些什麼,我纔回答了,難不成要我『蒙』你才行?”
“你……”沈山山呆瞪了張子文一會,轉而用力戳起一塊牛『肉』,用力的嚼起來。
張子文忍着笑,起身給沈山山的酒杯加滿了酒,然後說道:“別這樣嘛沈哥,我們兄弟好久不見,幹嘛搞得像仇人似的,來,喝酒喝酒。”沈山山擡頭瞟了他一眼,端起杯一口把酒喝盡了,不過仍然不發一言。
張子文無奈地笑了笑,這時黃翠鶯說話了:“子文哥哥,沈哥這是關心你,纔會有些着急的。”
張子文點點頭道:“我當然知道……”
“你知道還這麼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沈山山不滿的說道,“兄弟,你知道臨安這灘水有多渾嗎?也許不知道,你嫂子都多少知道點,不信你問她。”
“誰是他嫂子了?難不成某些人在做夢?”何曲幽眼睛一翻,瞪着沈山山說道。這話讓沈山山好不尷尬,正手腳都不知該放哪兒好的時候,張子文算是給他解了圍。
“張子文啊,山山他說的不錯,臨安的形勢很複雜『混』『亂』,你居然想除掉黑虎幫和鐵鷹幫,不是我太邈視你,不過這的確不太現實,也太危險了點。你也要爲翠鶯……和青檬多考慮點。”何曲幽勸解道。
“我不怕,子文哥哥他一定能行。”寒青檬堅定地說道。
黃翠鶯凝視着張子文,輕聲說道:“子文哥哥無論想幹什麼,都一定會成功的。”
何曲幽目瞪口呆,左看看寒青檬,右瞧瞧黃翠鶯,好一會後氣道:“這小子有什麼好的,我看你們是不是都中蠱了?難不成他一個人就能大殺四方不成?”
沈山山咕嚨道:“你還真別說,這臭小子功夫的確不錯……”
“不錯又怎麼樣,難道他是高手?”何曲幽隨意接口道,手中的筷子已經把盤裡的魚戳得面目全非了。
“比你想得更厲害一點……”沈山山說道,他臉上的表情似乎顯得有些鬱悶。
寒青檬對江湖上的事並不太清楚,小妮子聽了沈山山的話,不滿地說道:“高手怎麼了?前幾天子文哥哥還去見過那個高厲行雲,和他打成平手呢。”
“什麼?!”沈山山和何曲幽同時驚呼道,兩人難得的同步了一回,臉上的表情都如同生吞了個鴨蛋似的。
張子文搖頭笑了笑,說道:“的確是過了兩招,不是青檬說的那樣。”
沈山山上上下下盯了張子文半天,然後面『色』古怪地說道:“難道你現在雖然看似正常,但實際上隨時都會吐血三升然後倒地暴斃而死?”
“你胡扯什麼呢。”張子文笑罵道。
見到黃葉兩『女』都神『色』不善地看着他,沈山山訕訕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對了,你怎麼認得厲行雲的?你去找他幹嘛?”
“唉,老弟啊,你還是勸你慎重一下,有什麼不得了的事非讓你做出這種決定呢,要知道這可不是在家裡做清潔。”沈山山又勸道。
張子文的面『色』漸漸轉爲平靜,微皺着眉頭說道:“現在火已經燒起來了,再追究是什麼東西引燃的大概沒什麼意義了,你說呢,沈哥?”
沈山山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道:“那你打算怎麼辦?什麼時候開始動手?”
“這個……”張子文剛要說,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放到了耳邊。“嗯,是我……什麼?都出去了?幫我?……好,好,我知道了……”
他掛斷了之後,又迅速撥通了一個電話。“你們在哪?……豪爵?好了我知道了,你們自己注意……你表妹要去了關我什麼事,掛了!”
“老弟,你剛纔說的豪爵是不是中山路上的那個?那可是黑虎幫仁字堂的堂口啊。”沈山山急忙問道。
可張子文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淡淡說道:“沈哥,你剛纔不是問我什麼時候出手嗎?”
“嗯?”沈山山愣了一下,“哦,是啊,怎麼?”
張子文擡起頭來,靜靜地看着他地眼睛說道:“今晚。”
“什麼?今晚?!”沈山山噌地一下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面上,死死地盯着張子文。
如坐鍼氈是什麼滋味,五一八的三位“神仙”算是充分領略到了,苦啊。
商朝偷偷瞟了眼坐在那邊靠近窗戶邊的桌子旁,寒着個臉端着咖啡望着窗外的夏雨,下意識地用手遮住嘴,在夏天耳邊低聲說道:“你……你這個表妹,到底要來幹嘛的?這都有兩個小時了吧,一直這樣不言不語的,這心裡……”
夏天也偷瞧了眼夏雨,苦笑道:“我這表妹,一向機靈古怪,以前在臨安,許多兄弟都叫她小魔『女』的,你說,我怎麼會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蘇杭這時也探過頭來輕聲道:“她想什麼另說,可是,我們這到底哪裡得罪她了嘛,從一來到現在,那臉冷得跟天山寒『玉』似的。而且就算胖子你得罪她了,我們仨也是沒罪的吧。”
夏天橫了他一眼道:“我得罪她?要不你借我個膽?”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蘇杭低頭看着雜誌,一邊說道。
“城『門』?池魚?”商朝疑『惑』地說道。
蘇杭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爲了張老大……咦,不對啊,老張也不在這裡,那她還跑過來死坐在這裡幹什麼?”
見到這小子的目光又落到自己臉上,夏天氣道:“早說了我不知道,還看我幹什麼!格老子的,再見到姓張的那個『混』球,老子非扁死他不可。自己偷吃不擦嘴,讓我們來背這黑鍋。”
“什麼?偷吃?!”蘇杭一臉興奮的神『色』,“胖子,老張他已經把你表妹吃了?”
夏天臉都有些白了,趕緊伸出手一把捂住蘇杭的嘴,偷偷瞄了眼夏雨後,咬牙低聲道:“酒鬼,你小聲點!萬一被表妹聽到了,這裡就要暴發十級颶風了!我這是打個比喻而已,比喻!懂了嗎?”
見到蘇杭點了幾下頭,他才悻悻地鬆開了手,拿起勺子使勁戳着咖啡杯,一連幾下,那杯子幾乎都有幾絲裂紋了。蘇杭此時擡起頭來,嘻笑着說道:“你要扁老張?真的?”
“當然……”夏天本是一臉憤然的神『色』,不過話剛開始,就低落了下去,“孃的,那小子的確有些棘手……”
商朝皺了皺眉,小聲說道:“這樣僵着也不是個事啊,要不,我們先走?”
“走?”夏天冷笑着說道,“如果就這麼走了,我保證,不出三天,學校裡就到處會貼上我們的大幅頭像,上面還寫着三個大字!”
“什麼字?”蘇杭看着他問道。
“我是『淫』魔!”
“鐺!”蘇杭手上的勺子一下落到了桌面上。他瞠目結舌地說道:“這……有這麼……誇張?”
夏天右手拖着下巴,頹然道:“這有什麼誇張的。想當年,表妹他十六歲生日宴會的時候,滇州省頭號打手馮燦喝多了點,當席高叫一定會讓表妹做他老婆。結果呢,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人發現被吊在我們那有名的酒店二樓陽臺外,全身都扒光了,只剩下身出遮了張字幅,上面就是我剛纔說的那三個字。”
朝剛進嘴的一口咖啡全噴到了桌面上,他一邊手忙腳『亂』地擦拭着濺落到衣服上的咖啡,一邊強忍着笑意說道:“不是吧,人家也就想追求他而已,用得着這樣嗎?你們那也沒人管她?”
“管她?”夏天撇撇嘴道,“那件事情過後,誰也沒辦法。”
“我暈,這簡直就是一雷區,闖不得。”蘇杭吐吐舌頭道。
“來了。”一直沒怎麼做聲的蘇杭突然說道。
商朝回過頭莫明其妙地問道:“來了?誰來了?”蘇杭沒回答,他還想問的時候,突然看到對面的夏天衝他使了使眼『色』,微微向左側了側頭。
蘇杭奇怪地轉頭過去看了下,神『色』一緊,立即轉回了頭,拿起杯子裝出一副正仔細品咖啡的模樣來。原來,遠處坐在窗邊的夏雨,此刻已經站起了身來,往他們這走過來了。
夏雨慢慢走了到了桌邊,低頭看去,蘇杭在翻看着那本《瑞麗》,蘇杭拿着咖啡杯搖來晃去,商朝似乎在盯着對面那個漂亮的『女』『侍』者發呆,而夏天這個表哥,正衝着她傻笑……還『挺』能裝的,三個心懷鬼胎的『混』蛋!
她暗罵了句,冷笑道:“你們三個,在這坐了一下午,怎麼,這兒有寶藏嗎?”話說完,她冷哼一聲,讓坐着的三個人覺得似乎心都被震得跳了下。
三個裝模作樣的大男人紛紛都擡起了頭,夏天腆着臉說道:“這個……嘿嘿,表妹啊,我們只是有點閒,在這消遣一下,嘿嘿。”
“是啊是啊,”蘇杭也趕緊接口道,“閒着沒事,消遣一下罷了。”
“閒着沒事來消遣?”夏雨掃了他們一眼,“據我所知,你們下午可都有課的,還是高數這樣的正課,你們的確還真是很‘閒’啊!”
“這個……”夏天張大了嘴,踟躇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來,他只好暗裡用『腿』頂了頂身邊的商朝。商朝暗瞪他一下,心說,你找我做什麼,我怎麼知道怎麼回答嘛。
不過沒辦法,商朝還是笑道:“呵呵,夏雨啊,我們只是覺得……哦,對了,上高數的那老頭講課實在枯燥無謂,聽着煩啊,所以就逃了,呵呵。”
“對對,那老頭講的課的確太無趣,明顯照本宣科嘛。”夏天使勁點着頭,像只啄米的『雞』似的。夏雨又冷冷地環視了他們一圈,一絲明顯譏笑的神『色』浮上她的面龐。半晌後,她“嘭”地一下雙手捶到桌子上,震得上面的杯盤全都跳動不已,也使得餐廳裡好多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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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嚇了一跳,然後趕緊拉了夏雨一下,小聲說道:“表妹,你這是幹嘛,快坐下,有話好說,你看,人家都瞧着我們呢。”
夏雨手腕輕抖,震開了夏天的手,施施然坐下,漫聲道:“說吧,那小子在哪?怎麼還沒來?”
夏天看了其餘三人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表妹,你說的是……”
見到夏雨柳眉豎起,一臉不耐煩的神『色』,他立即打個哈哈道:“啊,我知道了,你說的是張子文那小子是不是?哼,別提了,那小子約我們到這來喝咖啡,說是聚會一把,還說要請我們吃大餐,結果你也看到啦,居然放我們鴿子,等我們回去了,肯定把他羣扁一頓,毀了他那張商朝臉!”
“不錯不錯,看他還怎麼出去『混』飯吃,呵,呵呵……”蘇杭也連聲應和道。
“編,接着編,真『精雨木無表情地拍了拍雙手。夏天和蘇杭尷尬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商朝嘴角『抽』動了幾下,想笑又強忍住了。
“表妹,我們哪有編……”夏天還想兀自辨駁,可話還沒完就又被打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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