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慘的迷糊蛋

悲慘的迷糊蛋

打的正興起的某個人被我這麼一吼,才猛的醒悟過來,一看自己正光着大腿晃着小鳥,再看看門口一大羣看熱鬧的人,哇哈一聲大叫,伸手拽向牀上的杯子,試圖遮擋着自己外露的春光。?.!!

早一步發現他企圖的我,反手一捲,連被子帶着沄逸都抱的牢牢的,這個神經小子,要是被他扯走了被子,被人看光的不就是我的沄逸了?

“放手!”我一聲怒吼,他倒真的不敢繼續扯下去,圓圓的眼睛四下望着,想找一個地方藏身或者找一樣東西遮掩。

沄逸拈起被褥的一角,衝着葉若宸招手,“進來吧。”

沾滿灰撲撲土塵的身體還有踩了一地碎磚石子的腳丫就這麼伸進了我的被子裡,纖細的身體蜷縮在沄逸的身後,從另一邊與我爭奪着被子。

“葉若宸,你爲什麼會在這裡?”我捏着拳頭,忍着想把他從被子裡揪出來踹出門的衝動,“現在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他閃亮的眼睛眨啊眨的,清透圓潤,“我報恩啊。”

我雙眉倒豎,“你報恩就是在客棧拆掉我的牆,光着身子搶我男人的被子,在我們恩愛纏綿的時候擠上我們的牀?”

他一縮脖子,我手指一扯,毫不留情的扯上他的長髮,揪的他仰起臉,可憐兮兮的望着我,門外不斷的響起各種驚歎聲,我目光威嚴的掃過,所有人都不自覺的閉上嘴,“我數十下,誰再不走,我會以同樣穿牆的方式親自送他回自己的屋子。”

門口無數的腦袋陸陸續續的縮了回去,只剩下幾個大膽不要命,而他們大膽不要命的理由就是——我愛他們。

唯一一個不認識的,就是我牀下那個被打的半死不活人事不知的女人,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那,成爲房間裡最恐怖的裝飾品。

“爲什麼會這樣?”我看看地上的人,三四十歲的女人,臉腫的象個豬頭,勉強辨別了下,確認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他往沄逸身後躲了躲,頭髮被我揪着,縮也縮也不掉,“我想報恩的啊,結果我找錯了房間,上了她的牀,她動手動腳我就出手揍人了麼。”

聲音越說越小,越說越委屈,嘴巴撅的高高的,吸吸鼻子,兩隻爪子死死抱着沄逸,“我,我,算錯了房間,明明算來算去是二樓的第三間,不知道怎麼跑錯了。”

這個笨蛋想以身相許的報恩?

還蠢的爬錯了牀?

爬錯了自己不警醒,還把人家揍一頓,打到拆牆竄到我屋子裡?

“葉若宸!”我手指一緊,他疼的齜牙咧嘴,“今天早上我們離開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了,我謝謝你將‘殺手堂’拱手相贈,上官楚燁也算是替你完成了報仇的心願,你我之間扯平了。”

“不對啊。”他亮閃閃的杏仁眼,漂亮如貓兒,“你替我報了母仇,我當然要報恩啊。”

“張四情是你自己殺的,母仇是你自己報的,這一切與我沒有半點關係,所以你根本不用向我報恩。”我皺着眉頭,“還有,我不認爲以你那顆豬一樣的腦子,會想出半夜脫光了鑽進女人牀上的計劃,說,這次又是誰在背後替你出主意?”

沄逸的手蓋在我揪着葉若宸的手背上,聲音平和,“楚燁,有話慢慢說,別動粗。”

我用力的吸了幾口氣,想起那日他義無反顧的將‘殺手堂’送到我的手中,慢慢的送開了自己的手,只是一雙凌厲的眼,一直望着他。

他瑟縮着,剛纔打人的彪悍小老虎突然變成了乖巧的小貓,從沄逸的身後怯怯的伸出半個腦袋,黑白分明的眼睛閃啊閃啊,“沒,沒人教我,我,我自己偷偷想的。”

“沒人教你你會知道我住在哪個房間?”我再一次探出手想要抓他,他飛快的縮在了沄逸的身後,抱着腦袋。

“沒有人透風給你你會追蹤我的行程而不被我發現?”我冷哼一聲,“你是在高估自己的武功還是低估我的腦子?”

我的頭一側,目光在門口的幾個人身上游移,大家都是狐疑的目光,只有一人,吊兒郎當的半倚着門板,閒散的抱着雙肩。

我臉色一沉,低吼,“蘭,陵,煜!!!”

我極少叫他的本名,一貫稱呼都是夜,叫他蘭陵煜,代表我真的火了,很火。

“我找店家給你換個房間。”

一連串輕笑,轉而變成大笑,輕快而悠揚,紅色的媚影若風,飄飄而去,沒有留給我一個解釋,卻算是默認了他的行爲。

抓起牀頭一件衣服,我隨手丟給葉若宸,“給老孃滾,不然我會親手把你光着丟出去。”

他抓起衣服,飛快的穿上,兩條光潔的小腿晃着從我面前跳下地,衣衫被他的動作一帶,裡面的全空部位在我眼前曼妙的展開,又很快的被衣服消失掩蓋掉。

站在門口,他揪着手中的衣服,臉蛋憤憤的對着我,“我,我,我還會來的。”

我眉頭微緊,口氣不善,“等等!”

他的憤憤頓時變成了小貓受了驚嚇般,定定的不敢跑,強自鎮定的站在那,還能看到滑動的喉結不住的嚥着口水。

我的手指指着牀下那個癱軟的可憐人,“你弄出去,自己善後!”

他腳步蹭到我的牀邊,我眼睛一瞪,他迅速的低下頭拉拽着地上的人手一路拖出了房間,我只看到白花花的皮肉在地上被拉拽着,石子摩擦過後,紅,青,黑,條條錯錯,讓我無限同情這個可憐的人。

誰叫她秉承了到嘴的肥肉不吃白不吃的俗語呢,看吧,被肥肉噎着了吧。

她吃天上掉的餡餅卻被餡餅燙了嘴巴不關我的事,我現在關心的只有一件——沄逸的衣服被我很大度的賜給了葉若宸,那沄逸怎麼辦?

於是乎,大半夜被葉若宸鬧騰起來的投宿客們,在昏暗的油燈下,叫着客棧裡的湯湯水水,稀里嘩啦的吃着宵夜順道繼續等着可能的熱鬧,在葉若宸拖着那個可憐人一路叮叮咚咚蹦下樓梯後,我用棉被包裹着沄逸,大搖大擺的晃過所有人的目光——搬房間。

一夜之間,我們一行人又成了注目的焦點,或許我的人生,從來不缺少的就是關注和議論。

以至於第二天的一早,當我帶着大家出現吃早點的時候,所有的人自動自發的離開我三丈遠,某個急忙離開的人還被稀飯嗆着了,看着白色的米飯從她鼻孔裡噴出來,我不由的摸摸自己的臉,我有那麼恐怖嗎?

就在幾個呼吸間,一陣騷亂後,整個二樓空空蕩蕩只留下一個纖細的背影對着我,所有的人都跑去了一樓,站的,蹲的,坐的,擠成一片。

“剛纔他們在叫什麼呢?”我記得我剛進門的時候,這裡吼成了一片,什麼再來一個,兩個,三個,差點讓我以爲是賭檔。

眼前落下一疊漂亮的小饅頭,個個被捏成了雪白的小兔子,尖尖的耳朵豎着,紅紅的小眼睛是胡蘿蔔,如此精緻的手藝除了夜還能有誰?

伴隨而來的也是我熟悉的調侃,“他們在賭那個傢伙能吃多少個饅頭下去。”

“哦!”我瞥了眼那個背對着我的纖細嫩黃,冷靜的開口,“誰坐莊?替我壓一百兩,五十個。”

完美修長的手指尖伸到我的面前,食指中指勾了勾,捻着拇指搓了搓,“莊家開檔,五十一賠一,五十以下一賠五,二十以下一賠十。”

我笑着抽出一張銀票丟入他的手中,“你連這個都不放過,太狠了吧?”

“我還指望着這點錢替他交昨天打壞的牆,弄破的窗戶,那個人的湯藥費,外帶……”他看看葉若宸桌子上的碟子,“今天早上的饅頭錢和以後可能的不知道多少日子的午飯晚飯和宵夜錢。”

我的手撫上額頭,聲音沒了氣勢,“我給吧。”

香風湊近,笑聲清淺,“不怪我了?”

“我哪怪過你?”昨夜就是氣,也不是氣夜,他會這麼做無非是給這個小子找一個寄託,讓他無時無刻不跟在我的身後,方便我的照應,失去了‘殺手堂’他又成了一無所有的窮孩子,還性格彆扭,與其讓他一個人亂闖亂撞,還不如讓他玩自己的報恩遊戲,也算是我對取了他‘殺手堂’的一種報答。

我氣的是這個迷糊蛋的行爲讓我成了整間客棧的笑柄,我氣的是我在興致頭上被一羣人擁堵着參觀,我氣的是他光溜溜的被人看着居然毫無察覺,我氣的是做錯了事就悶着頭藏在沄逸身後,這到底算什麼?

“沒有就好!”他清媚的走到葉若宸的身邊,手指一伸,抓起桌子上摞着的四個碟子,朝着樓下一亮,“八十,通殺!”

一片讚歎和惋惜中,葉若宸打着舒服的飽嗝,眨了眨他水嫩的眼睛,撫摸着自己的小肚皮,“夜俠哥哥,我們中午吃什麼?”

樓下的人羣:“……”

樓上的衆人:“……”

我:“!!!!!”

幽颺和夜的不同選擇

如果說上官楚燁的人生從來不缺乏關注的目光,那麼日夜雙俠的名聲引來的注意力則大部分來自於夜。

他神秘的容貌,他出神入化的武功,他窺探天機的玄學易術,就連他無人能出其右的做飯技術都成了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越是不得其中奧妙的人越是想一探究竟,與夜相比,我這個什麼都放在陽光下的日俠,除了一張被人取笑不男不女的臉以外,竟沒什麼值得人提及的談資了。

眼前的人,素手纖纖,拈着饅頭一點一點的扯成小塊放進嘴巴里,快的讓你看不到一點肌膚,偏又那麼慢條斯理的柔,成爲搶眼的風景。

似乎發現了我的出神,他放下手中的饅頭,面紗後的目光帶着點疑問,“怎麼了?”

搖頭,“沒怎麼。”

如果我說,突然有那麼一瞬間,我感到和他骨血相融,他會不會媚笑不正經的說我發現的太晚了?

我從不懷疑和他之間的感情,也從不認爲失去了對方的我們還會是日夜雙俠,但是知道歸知道,感覺歸感覺,這突然衍生而來的暖意,在我看到他時就這麼忽然的涌了上來,隱隱的在心尖流動,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的。

“你看什麼發呆,莫不是你對我產生了某種念想,嗯?”後面一個字拉的長長的,帶着他獨特的嬌媚,還有夜對日的瞭解,我的心思他透徹,我也從未隱藏。

“我在想,你願意把自己這漂亮的小兔子饅頭牛嚼牡丹一樣的每天早上貢獻一百個給他?”眼神落在那個揉着肚子的嫩黃色背影上,我無比懷疑的看着夜。

“當然不。”夜無比傲氣的一聲笑,“反正他也吃不出好壞,我只好便宜客棧掌櫃每天多賺兩百個饅頭錢。”

我們隨意的談笑着,目光始終不離那個隔着兩張桌子的纖細人影,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乾,他抓着桌子上的茶水一杯又一杯的灌着。

“喂……”我終於忍不住了,“你剛吃了那麼多面食下去,喝水會脹的,到時候肚子和鼓一樣硬,別喝了。”

話聲落了,人也跑了,我就看到兩條纖細的長腿蹭的一下竄了起來,直直的越過二樓的欄杆,落在了一樓的大廳裡,“掌櫃的,茅房在哪?”

我目瞪口呆,從吃完到現在,不過才一炷香的功夫,他的腸子是直的嗎?

掌櫃手指指着後院,“裡面……”

“咻……”嫩黃的人影消失,掌櫃餘下的幾個字才緩緩的飄散於空氣中,“分男女的……”

熱鬧的客棧裡又恢復了平時的高談闊論,嘈雜的聲音喧鬧着,我也慢條斯理的端起了面前的粥,準備啜着。

“轟……”大門被人用力的推開,彈在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整個客棧剎那間安安靜靜,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晰的分辨出。

所有的目光,凝聚在門口,一排勁裝男子魚貫而入,當前兩人手指輕抖,長長的紅色地毯打着滾,直直的鋪到樓梯口,身後兩人手捧着花籃,片片落英如雨,堆滿整個長毯。

花瓣過後,輕柔的薄紗再次覆蓋,紅底白紗間夾着落花,清香四溢。

十餘名男子眉目清秀,個個都是少年俊美,手抱長劍,同時出鞘,寒光閃爍中,冷聲長喝,“‘翡翠宮’宮主駕下錦衣三十六衛請見夜俠,閒雜人等,速速離開。”

剎那間,所有感覺到不對勁的人稀里嘩啦開始往外走,有些執拗的,看到一色男子手中的劍,乾嚥了口水灰溜溜的也跑了,有幾個膽子大的,溜到後院,不聲不響的探出腦袋偷看。

我端着碗的手一停,輕嘆了下,又是個吃不好飯的日子,人生要是日日如此,我只怕註定短命。

我和夜對看了一眼,眼神中互換了彼此的想法,然後同時選擇站起身,往客房走去。

人家求見是人家的事,求了就要見不是很沒面子?單獨見夜而不提日,已經犯了我和夜的忌諱。

幾個人剛剛站起身,樓下已經清細的傳來一名少年的聲音,“‘翡翠宮’青衣使拜見夜俠,懇請夜俠一見。”

我腳步頓了下,半側着臉,眼角已經將那少年的容貌看了個清楚。

纖細,柔媚,比那所謂的三十六衛又漂亮上幾分,眼眸中帶着幾分凌厲和驕縱,傲氣的對着我們的方向,身上的衣衫勾勒出漂亮的線條,亮粉色的絲綢趁着一張粉面如桃花明豔。

‘翡翠宮’我聽說過,所謂的神秘組織,所謂的奇幻宮主,據說其人每逢出門,身邊必然無數美男相伴,錦衣玉食,醇酒華服,尊貴中帶着幾分詭異,因爲沒有人見過其人容貌,只知道身邊男子個個國色天香,也不知是護衛還是牀衛了。

一眼,就將所有的人掃了個透,每個人都收拾的精緻秀氣,臉上撲着細粉,脣上點着胭脂,美則美矣,雕琢之氣太重,全然無了本身的靈性,這麼齊刷刷的一排,讓我恍惚了,以爲自己身在某某樓,某某閣,不過‘翡翠宮’似乎也差不多了。

青衣男子腳尖一點地面,騰身而上二樓,攔在我們身前,目光閃過面前的幾人,忽然露出了驚訝,妒忌,讚歎還有無措疊在一起的表情,手中抱着一柄劍,劍鞘上鑲滿了各色珠寶,那光芒交相輝映,刺的人眼疼。

我和夜都沒說話,互相對看了一眼,彼此用眼神交流着。

——找你的!

——不認識,靜觀其變。

——我趕人好了。

——找我的,要趕也是我上吧?

——你是我男人,妻主出面才恰當!

——日夜雙俠是平等的,他們找夜俠,我上!

——只此一次,下不爲例,以後給老孃老實點。

就在我們沉默的時候,那男子已經開口了,自信滿滿目光停留在最前面的幽颺身上,微微擡起了下巴,“夜俠留步,敝宮宮主有請相見。”

顯然,在觀察了一圈後,他發現面前的男子美則美矣,卻都沒有武功根基,唯一對他來說容貌傾城又武功內斂的,只有幽颺了,而我這個女人則被自動忽略了。

我脣角勾起弧度,瞥了眼身邊的人,那一身豔麗紅色,裙不裙裝,袍不袍裝的打扮,炫目足夠,誇張足夠,美豔足夠,再配合上他那修長的身型,極容易讓人以爲他和我同一個性別,所以我們一起被人選擇是不需要打交道的那類。

幽颺一愣,溫和的語氣和身上淡然冷漠的氣質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輕輕一笑,男子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雙手抱拳,“不知夜俠能否移駕?”

幽颺依然是那溫柔中帶着冷漠的笑,腳步一移從他邊上晃了過去,男子似乎被他的輕功震驚了,眼巴巴的看着幽颺走出了數步,已經步下了樓梯,飛快的追了上去,伸手就往幽颺的背後搭去,“夜俠,等等。”

幽颺衣袖一拂,似乎只是下樓時那麼不經意的展示自己的身段,男子腳下一歪,斜斜的衝了出去,踉踉蹌蹌幾步才站穩身形。

“你追我幹什麼?”幽颺的話是對着他說,目光卻是投射向我們,我竟然在那雙清透的目光中看到了一點點頑皮。

男子有些微怒卻不敢表現在臉上,眼睛裡浮着一點點的不愉,“我家主上請您相見,您這樣是不是有些無禮了?”

幽颺衝我打了個眼色,意思應該是讓我和夜還有大家先走,我目光順着那一排人望出門,一輛碩大豪華的馬車正正的停在門口,無奈的衝幽颺搖了搖頭。

人都找上門了?能跑去哪?

幽颺目光閃了閃,明白了我的意思,索性眼角一挑,那狹長的狐狸眼迸發出的風情頓時讓我一窒,不過話語可不風情,“你既然是請夜俠,就至少應該知道夜俠的裝束容貌,這樣在酒樓裡隨便攔一個人就喊夜俠,既是對我不尊重,也是對夜俠不尊重。”

聲音不大,卻重,配合着突然散發而出的氣勢,讓男子再一次倒退幾步,張着嘴只能發出一個字音,“啊……”

清脆的鈴鐺聲起,那雕工無比精美,精美到浮雕,透雕,雙面雕糅合在一起最後不知道是什麼圖案的馬車木門被兩雙精緻的手推開,一對皮膚如麪糰般白皙細膩的漂亮男童仔細的推開門,端着小錦凳放到門邊,“請宮主下車。”

站在車邊的幾名男子,舉起手中的笛、簫、琴、瑟,緩緩的演奏出華麗的樂曲,看那掛在樂器上的穗子,不是珍珠就是翡翠,顆顆圓潤,粒粒透亮,透着一股子的味道——老孃有錢,老孃奢侈,老孃尊貴。

別說這幾個,就是那三十六衛,都是衣飾華美,頭上的簪子非金即玉,的確非一般人家能養得起的。

這‘翡翠宮’主,到底是何方神聖?

雪白細膩的手指輕拈着車簾,慢慢挑起,慢慢的,我看到一雙繡功極致奢華精美的鞋伸出簾外,鞋子上兩粒碩大的珍珠散發着熠熠光彩。

人影一晃,卻還是一名美貌男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半側着身子倚着門,“請宮主。”

一隻手,放在他的肩頭。

不,說是手,簡直擡舉了它,那是一隻爪子,鳥爪子。

似乎放了上百年被風乾的老樹枝,乾癟的皮膚下能看到一條條青黑色的筋脈,長長的指甲突兀的伸着,手指上碩大的戒指幾乎蓋住了一截指骨。

白的是珍珠,綠的是翡翠,紅的是紅寶石,四根手指上帶了四個戒指,剩下的大拇指上還晃盪蕩的掛着一個綠玉扳指。

慢慢的,車簾後的人終於現出了她的廬山真面目,一個矮小的老太太出現在車前,若不是大白天看到她走路,我會以爲這是哪個缺德的盜墓順便把乾屍掛了出來,雙頰凹陷,顴骨高挺,眼睛處深深的眼窩突出了兩顆可怕的大眼珠渾濁的褐色,頭上幾根銀白色的毛髮仔細的捲成一小團,碧綠的簪子彆着。

“宮主小心。”麗服男子嬌媚的說着,柔順的扶着她,她她咧開嘴一笑,滿口空洞中依稀還有殘留的最後兩顆大黃牙,嘿嘿的笑聲更是聽的我難受。

我看到,那雞爪子在男子無暇的手上拍了拍,手指順着手背撫上他的手腕,摸了摸,再探到胸口,揉了揉,眼睛已經看向了男子腰下的部位,是人都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是吧???!!!

我已經被震驚到徹底不知道說什麼了,這麼多的美男,這麼多的奢華,就爲了襯托這麼位走一步晃三晃,卻還想着要男人伺候牀第之間的老太婆?

她遠遠的看着幽颺,眼神中頓時爆發出華光萬道,那直勾勾的眼神,還有咽口水的動作,都在告訴我一個事實——這女人,分明已經在腦海中扒光了幽颺,想象着顛鸞倒鳳的情形了。

“你是不是西域媚門的門主幽颺?”老太婆桀桀的開口,“遠遠的,我就能嗅到你身上的味,修習過媚術的人果然不一樣,好,就是好,我這輩子走遍天下就要尋一個天下第一的絕色佳人,聽說日夜雙俠中的夜俠曾經以容貌讓所有青樓老闆昏厥,我眼巴巴的趕來,卻不想見了你,這纔是絕色,絕色啊……”

說話間,她無數次的咽口水,還是有一道晶亮順着脣邊滴答而下,“我想這世界上應該沒有比你更美的男人了。”她手一揮,身邊的男子立即打開抱着的一個小匣子,華光耀眼,整個客棧全是各種珠寶閃爍着的光芒,交疊着,金碧輝煌,燦爛奪目。

“嘿嘿……”這一聲,是我身邊的夜發出的。

匣子伸到幽颺面前,“你嫁給我,這就是你的,件件都能買下一座城池,這一匣子,買下一個國家都行,你喜歡什麼,儘管拿。”

眼前,是嘿嘿怪笑的老幹屍。

耳邊,是夜饒有興致的冷笑——對珠寶,我實在太瞭解他了。

一股火氣從心底燃燒而起,逐漸蔓延。

番外一世爲你心神不寧一與君斷情再見紫衣玫瑰英勇捐軀什麼風景最誘人溫柔如水的沄逸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採藥相看兩相厭潮流暗涌'御風'血印符牀榻間的戰爭錦淵失蹤悲慘的迷糊蛋偶爾睜開眼我看到神秘的丟魚事件一最後一搏追不追是卓白衣的人軍營之外呆子忽現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幽颺賽馬花環情人求娶子衿寒夜私語不會的絕對不會的危險極度的危險沄逸魂影負隅頑抗家有一寶三'弒神'也無奈日夜二番外一世爲你心神不寧一沄逸的決定夜見沄逸柳夢楓的誘惑偷窺夜沐浴莫滄溟一個酷寒日夜雙俠火藥我就是解藥一英勇捐軀這還忍得住微笑淺淡有度金牌傳召夢不寧求娶子衿錦淵的霸道四相看兩相厭二王府蕭條無人管大功告成惹禍上身糾結與始作俑者莫滄溟爲我受傷莫滄溟尷尬的相處橫刀立馬救青衫美男花中眠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採藥死不悔改一倍傷百倍還一直被點着神族的挑選四算計最熟悉的陌生人他是流波不是沄逸我給月棲的聘禮'吃醋'的流波幽颺和夜的不同選擇二日夜雙俠的徒弟難以下嚥的一頓飯'弒神'也無奈湖中遇襲沄逸的決定我娶你過門二堅持香豔的敷藥肩頭重任一身抗無愛不殤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是是魚尾夜見沄逸流波的體貼夜的小算盤該給我一個交代半路殺出魅惑夜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出版通知神秘的丟魚事件二我也不想說你是我男人月餅又是月餅珠寶首飾爲君再吹南風曲偷窺夜沐浴神族的同生共死流波月棲我選誰我不信月棲我調戲了莫滄溟洞房花燭療傷之後有鏡池月夜情暖卓羨被人佔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