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柳夢楓

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柳夢楓

夜色降臨,卻遠遠夠不上應該睡覺的時間,我無聊的在院子裡亂晃着。?.

一會蹲在樹梢裝猴子,一會攤在石凳上雙腳隨便的往桌子上一架,胡亂的抖動着,噼裡啪啦的打蚊子聲在黑暗中不斷的迴盪。

無聊,無聊到我開始研究自己一巴掌拍死的蚊子夠不夠完整,形狀漂亮不漂亮。

說無聊,也不完全是,心底似乎有什麼吊着,讓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在山上已經大半個月了,我雖然看似悠閒過着舒服的日子,實則心中始終有一個牽掛,各種原因讓我按捺着心頭的思念,不能離去,也就不敢想。

多少個午夜夢迴,那雙琥珀色的眼,偶爾迷茫,不甚清晰的迷濛着,那跌跌撞撞的身影,每每在我伸出手的時候,只還給我一縷冰冷的空氣。

月棲,我想你。

真的好想好想你。

山中的月亮那麼的圓,那麼的亮,透着那暈黃的光芒,總是會看到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臨水照影的瞬間,那樣自信的他,剎那的笑容是我閉上眼後最甜的回憶。

開始是因爲幽颺,我延遲了去接他。

現在,則是柳夢楓需要幾日的休息,儘管心中恨不能瞬間飛到那個地方去,我只能忍,強忍着不讓心頭的那份疼滿溢而出。

對不起呵,月棲。

再等幾日,我就來了。

晃晃悠悠的,我有一腳沒一腳的踢踏亂走,隨着月亮的越來越高,燈火通明的屋子一間間慢慢的黑了下去,山頭也越來越靜謐,只有草叢裡蟲兒的鳴叫,一個賽一個的響了起來。

看看幽颺和流星的屋子,早已經黑了燈,他們應該休息了。

夜的屋子黑黑的,夜從來都不需要燈光,他是夜色的主宰者,黑暗中的精靈。

鏡池的房間還亮着燈,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我。

微笑中,我舉步向前,忽然發現,在鏡池屋子旁的那個房間,也閃着黃黃的燭光,一跳一跳的吸引了我的視線。

柳夢楓?

他不好好的休息,還在幹什麼?

站在他的門口,本想偷偷看一眼,誰知道剛剛湊上了眼,門吱吱嘎嘎的開了。

什麼人啊,門都不關?真以爲是武林盟主的領地安全的一塌糊塗?

順着門邊,我伸了伸腦袋。

長髮披散,垂落牀頭,只着了裡衣的柳夢楓正坐在牀榻間,斜倚着牀,手中一本書看的入神,連我進來也沒發現。

目光落在他窩在牀榻的身體上,不知道是不是夏日的熱讓他覺得沒必要蓋薄被,只着了一件裡衣的他在燭光下雪白單薄,雙腿微彎隨意放在牀間,傷處早裹好了藥被棉布纏好,優美的足踝下,小巧的腳趾蜷着,粉嫩嫩的偶爾不自覺的動動。

燭火又是一陣亂跳,已經即將燃盡,而那看書的人,根本不曾察覺,修長的食指尖被脣含着,他有一下沒一下的咬着自己的指甲,偶爾伸出來翻頁紙,又很快的放了回去。

我搖搖頭,悄悄掏出一粒夜明珠,伸到他的臉頰邊。

燭光越來越暗淡,越來越不穩,終於“呼……”的滅了。

他,依然未覺,咬着手指看的津津有味,也啃的津津有味。

燭光是黃色的,珠光是乳白色的,這麼大的差別他都沒有發現嗎?

一陣風吹來,窗戶發出悠長的木頭咯吱聲,飄動了他的書頁,呼啦啦的一陣亂翻,他手忙腳亂的按着,衣衫半開也懶得理會,繼續看他的書。

在他身後,我一手舉着夜明珠,忽然發現這乳白的光芒灑落在他的身上,那肌膚也泛着一點一點的珍珠色澤,溫潤着。

手指一動,颳着書頁翻過,袖口落下,手臂的白皙就在我眼前晃動,細嫩的沒有一絲汗毛。

他很悠閒,也很愜意,更輕鬆而舒坦。

看的人心中有種溫暖,和這珍珠光一樣柔柔的溫暖。

不過這夜涼……

我看到他腿縮了縮,人也緊了下肩頭,只是目光依然留連着書本不肯拿開。

瞄了眼他看的書,全是晦澀的醫理,纔不過溜了兩行,我就眼角發暈,一個個字彷彿在我面前張狂的跳舞。

再看他,嘴角含笑,一個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

這東西有這麼好笑?

他再次縮了縮腿,我心頭微嘆,拿過椅子上他的外衫,披上了他的肩頭。

他揪了揪衣服,終於不再緊肩膀了,正伸手翻着書,忽然一聲低咦,轉頭狐疑的看了過來。

我舉着夜明珠,似笑非笑,“你終於反應過來有人了?”

“啊!”他動了動,似乎是想下牀,目光看着的方位,是桌上的茶盞。

我手一動,按住了他的肩頭,“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小心我收回那辦瓶藥。”

立即老實了,瑟縮着,眼睛活活的盯着牀頭的一個小包囊,生怕我會拿走藥。

我把夜明珠放在他的牀頭,方便他繼續看書,人邁步走向窗邊,仔細的把窗放下,隔阻了那夜晚的寒涼。

“怎麼看書也不關門?”我想要責備他,卻發現他閃閃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看看門,歪着腦袋想了想,一臉迷惑。

我走回牀邊,扯開薄被,蓋上他的腿,“你是醫者,怎麼連寒從腳起都不知道?”

他就這麼歪着腦袋,咬着自己的手指甲,眼睛順着我的動作不斷的移來移去,不說話,只是呆呆的看着。

不說話的他,忽然讓我覺得有些怪怪的,尤其是那雙純淨的眼,眼神中分明寫了什麼情緒。

彷彿是——孺慕?

“夜深了,別看了,你養好傷咱們就下山了。”我送了個輕鬆的笑容,拍拍他的肩頭,站起身。

正轉身跨出兩步,背後一聲破空聲,我下意識的閃開,接着一聲悶響,“噗通!”

那個雪白的身影正撲在地上,兩手前伸,臉朝下,兩隻腳丫還勾在牀沿。

怎麼是這個姿勢?

他該不是想抓我吧?

飛快的伸出手,把那個人一抄,輕飄飄的放在牀上,幸好幸好,這樣的姿勢都沒能摔傷他漂亮的臉蛋。

倒是胳膊下的肌膚,在我眼皮底下由紅變紫,由紫變黑,瘀了一大塊。

“你該不是覺得腳傷了,順便連手也傷才叫平均吧?”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掏出個小瓶子,挖着藥膏薄薄的敷上他的胳膊,抿脣吹了吹。

“吹吹毛,疼不着。”我開玩笑的一聲,他大大的抽了口氣。

“疼?”我望着他,他搖搖頭,還是一言不發。

這太奇怪了,他不是腳受傷,腦子也壞掉了吧?

“你怎麼了?”我伸着臉,探到他的面前,他的目光清澈,一直看着我的臉,我的發,我的眼睛,還有——我的額頭。

“你……”他的手抓着我的發,細細的看着,手指蹭上我的額頭,摸了摸,好像在證實那東西的真假一樣,“以前沒有的。”

平時的他就夠呆了,好在還能囉嗦幾句讓我看出他的活潑,晚上這樣,讓我看的很擔心。

我跨前一步,手指探了探他的額頭。

有些涼,溫滑水嫩,絕對沒有任何發燒的跡象。

腰身忽然一緊,一雙手抱上了我的腰,他的臉埋在我的腰腹處,深深的埋着,“別,別走,楓兒想您。”

如此熱情,讓我受了一精,呃,驚。

他的動作雖然奇怪,並沒有□的感覺,只是抱着我的腰身,悶悶的埋着,象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這,這到底搞什麼?

“喂,姓柳的。”我推推他的肩膀,沒反應,抓抓他的胳膊,抱的更緊了,“柳瘋子……”

就在我吼他的瞬間,他的脣動了動,彷彿說了什麼,可惜那小小的聲音被我的大吼給掩蓋住了,什麼也沒聽見。

“啊!”某人丟失的魂魄好像終於找了回來,一把推開我,嘰裡咕嚕說着,“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只是搞錯了,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好了,反正你也沒什麼損失,誤會,誤會而已。”

他好像急了,臉漲的通紅,披在肩頭的衣衫也被搖了下來,我一隻手拾起地上的衣服,一手按住他亂動的身體,“你到底怎麼了?”

“你好象她,好象……”他吸吸鼻子,聲音嗡嗡的。

心頭咯噔一下,我象一個人?

“誰?”

“我的……”他剛剛張開嘴,又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雙手一捂,孩子氣的捂上自己的嘴巴,用力的搖搖頭,悶悶的聲音從手掌後傳來,“我不能說。”

感情這個瘋子還有秘密。

我嗤笑,“不說那就好好睡覺。”

他看看我的臉,不動也不言語。

“還不進去?”我聲音微微提高了點,話語中充滿了威脅。

“咻……”人影以極快的速度竄進了被子裡,連腦袋都遮上了。

我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放下蚊帳。

細白的手指,從被子裡伸了出來,一根,兩根,三根,細細的捏着被子角,下面,是一雙偷偷摸摸探出來的清澈眼睛。

我索性往牀邊上一坐,“我今天看着你睡着我才走!!!”

被子立即又被扯住遮擋了眼睛,被子下是一團高高的隆起,我靠着牀沿,慢慢的閉上眼睛。

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雜燴

大清早醒來,我發現自己居然半倚着柳夢楓的牀頭睡了一個晚上,而那個昨天半夜不睡覺一直偷看我的娃甜甜美美睡的正香,淡淡的藥香瀰漫,清爽無比。

我輕輕的拉開門,又仔細的關好,嗅着清晨乾淨的空氣,那冷香一路沁到心頭。

說早,應該也不算早了,林子裡已經傳來了少年的輕喝聲。

流星已經在練劍了?

我閒庭信步,看着那個身影在蹦跳揮舞,雖然招法稚嫩卻也初具模樣。

不想驚擾他練功,我停留在林子邊,靜靜的看着。

他在樹叢中縱躍,手中的竹劍時而挑勾,時而輕劃,偶爾帶出幾縷風聲,幾道劍影,我不由的讚許點頭。

他象一隻小燕子,輕靈的舞動,快樂的品嚐着稚嫩的翅膀扇動出的美好。

“喂,別練了,吵死了。”一個少年清朗的聲音帶着分驕縱,成功的打亂了流星的步伐,也讓我微蹙了下眉頭。

“啊。”流星飛快的收回劍式,展露他純美的笑容,“吵到你睡覺了嗎,對不起,對不起,我換一個地方去練。”

“等等。”少年腳下一動,攔住了流星的去路,“我有話和你說。”

是卓羨?

他找流星幹什麼?

“哥哥找我什麼事?”流星有些莫名其妙,只是好脾氣讓他乖乖的輕聲詢問。

“誰是你哥哥啊。”卓羨這一聲明顯有些不滿。

流星訥訥的低下了頭,“對不起,哥,啊卓少主。”

卓羨的臉色並沒有因爲流星的退讓而變的好看,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流星,從鼻子裡擠出一聲冷哼,“就你這瘦弱的小身板,也想勾引夜俠?”

流星一愣,“夜哥,啊不,夜姐姐?”

“姐姐?”卓羨斜斜的掃了眼流星,“我聽說你不要臉的跟前跟後,逮着機會就喊姐姐,男子之身,好歹矜持點。”

流星一個字沒說,我只看到卓羨兩瓣嘴皮子上下翻飛,“不過看你也是個沒有教養的人,哪懂得什麼矜持,整天賴着人家身邊,就差直接扒光衝上牀了。”

我看到流星垂在身邊的手在微微的哆嗦,緊了緊,“少主,流星師傅還有事召喚,就不打擾了,流星告辭。”

“有師傅還纏着夜俠教你武功幹什麼?”長長的語調帶着顯而易見的不屑,“還有你那個師傅,天天纏着夜俠熬藥補身體,既然年紀大到快死了就別做下三濫的事,是不是覺得你太嫩了不行,換個老的上,兩個人一起出手纔有保證啊?”

“住口!”流星已經迴轉前行的身體突然停了下來,聲音不大,冷冷置地,纖細的身上忽然散發出一股氣勢,高高在上的尊貴之氣。

卓羨再是衣食無憂,卓白衣也不過是一介江湖人士,能把他培養成閨閣之氣已算不易,而此刻的流星,縱然穿着是棉布粗衫,卻有股凜然不可侵犯的高貴之態,眉宇之間的威嚴更是我從來不曾想過,也不曾見過的。

氣質來源於家庭環境,這句話我深信不疑。這樣的氣度,這樣的姿態,絕非普通人家能培養出來的。

“卓公子口口聲聲說流星家教不嚴不懂矜持爲何物,那麼男子私議女子,任意誹謗他人,就是有家教的人了?”他腳下挪了挪步子,卓羨竟然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我師傅雖然出身西域,卻也是一門之主,更與卓盟主定下互相扶持之約,從輩分上你應該敬他一聲叔叔,妄議長輩,口出惡言,這就是堂堂武林盟主的家教?”

流星的聲音不大,一字一句慢慢的說着,卓羨的臉色開始變的十分難看。

“卓少俠,夜俠心中有誰顯而易見,你就是用心機耍手段,也不可能得到他的,奉勸一句,男人心美人才美,否則就是你打扮成天仙,也掩蓋不了醜惡的本質。”

“啪……”一個響亮而清脆的耳光聲迴盪。

我沒想到,卓羨居然會毫無徵兆的出手打人,再想要進去已經晚了。

流星摸了摸臉頰,對着卓羨坦然的拱了拱手,“我與師傅本準本三兩日後就要隨日夜雙俠下山,既然如此,我想我會和日俠商討今日起程之事,告辭。”

“我想不用商量了。”忽然的聲音讓流星猛的看向我的方向,在看到是我後,他微微的側了側身子,悄悄隱藏了那半邊被打過的臉頰。

我站在他的身後,懶得看卓羨,一隻手摟上流星的肩,一隻手捏上他的下巴,掰過他的臉仔細端詳。

半邊臉頰高高的腫着,上面還有清晰的指痕突起,象一道鬼爪般印在流星的臉上,脣邊還殘留着牙齒磕出的血痕。

他舉起手徒勞的想要遮掩,我掰開他的手,仔細的給他擦着藥膏,湊上他的耳邊,“一會上我那躲着,不然你師傅看到了,指不定怎麼心疼呢。”

他乖乖的點了點頭,擦着嘴角的血跡,胡亂撥弄着頭髮,試圖把那掌痕擋嚴實,可惜越弄越有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

可愛的動作,我卻沒有半分想笑的意思,眼角挑着卓羨的方向,冷冷的看着他。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我眼光一寒,他又憋了回去。

“卓公子,待會我就親自向盟主請辭,你可以回去了。”我的聲音有着不容質疑的堅決,他的臉色一白,呆在當場。

若不是他是男子,若不是他是卓白衣的兒子,我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驕縱可以,任性可以,驕縱到目中無人,任性到恃強凌弱就讓人無法容忍了。

牽着流星的手,我邊走邊低低的詢問着,“疼不疼?”

他搖搖頭,笑了,“不疼。”

沒有人再去看站在那的卓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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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這個這個……”我指手畫腳的對着桌子上的材料,在竈臺邊一陣亂轉,看上去很忙乎,其實什麼也不會,唯一的作用是晃花了夜的眼。

手指一勾,沒頭的蒼蠅被夜很不屑的丟到一邊的牆角,“別搗亂。”

“我幫你忙啦。”抓起面前的一顆大白菜,諂媚的笑着,“夜,要不要施展一下我絕世的‘波光影魅劍法’?保證要絲成絲要片成片。”

“呸……”他不輕不重的一聲,低頭忙着自己手中的活,“哪編來的‘波光影魅劍法’?”

我膩上他的胳膊,“夜的秋水凝波眼,夜的浮光飄渺手,夜的如影無形腿,夜的鬼魅虛幻身法,我合一起研究了下,就自創了這個‘波光影魅劍法’。”

“少巴結我,我沒工夫找你麻煩,不就是留宿在那個囉嗦鬼的房裡了嗎?嘴邊幾塊肉遲早要下肚的,我早知道了。”他的聲音不冷不熱,根本沒情緒的變化。

我癟癟嘴,“我沒碰他,你以爲現在還有人比你這塊肥肉更讓我哈到流口水的嗎?”

“有!”夜的手飛快的從鍋裡抓出燉了許久的小碗,往我手中一遞,蓋子一掀,清香的百合蓮子味撲鼻而來,百合片片彷彿盛開的白蓮花,蓮子開口笑,湯水清澈,光聞着就捨不得吃下去,“那對師徒,你敢說你沒動心思?”

我舀了一勺,吹了吹,遞到他的面紗邊,沒見面紗動,勺中的湯已不見了,反正夜有吃東西的本事,我也不奢望見臉了。

挖了一勺慢慢的吃着,我無所謂的坐在竈臺上晃着腿,“他們一個悽苦一個純淨,都是讓人心疼的人,偏又那麼漂亮,說狠得下心不管不顧那是假的,說真想衝上牀來段情緣卻也未必,美的東西引人讚歎,惹人有收藏的衝動,卻不是愛,比如你我之間,纏綿着的友情,會心痛的距離,我就會試圖想要拉近,又害怕改變,想得到你更害怕得到你,只有動心了纔會患得患失。”

夜的手一停,“那是你現在的想法,你現在對他們心軟放不下,那以後呢?隨着時光的流逝,會不會也成爲你我之間這樣長久的牽掛,最後滾上牀了?”

“以後的事誰也不知道,但是我目前真的沒有□的想法。”我聳聳肩,忽然咧了個壞笑,“但是你有句話說對了,你我之間這麼長時間的牽掛,什麼時候滾上牀啊?”

還來不及笑開花,嘴巴里就被塞了個糯米果子,我慢慢的嚼着,把湯送到他的面前,他聲音飄來飄去,飛快的動着,卻只要我伸出手,必然過來喝一口。

笑鬧後,我斂了笑容,“夜,一會我們去向盟主請辭吧,長時間住着,總是不好。”

“隨你。”他順溜的回答顯然根本不在乎是住是留。

“不問爲什麼?”

“有什麼好問的,你要走,我拍拍屁股跟着就是了。”

“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嫁雞隨雞?”

“我倒想,不過你得先把聘禮下了。”

我:“我沒錢。”

夜:“我有,要不我先借給你聘我,三分利息,一年內還清怎麼樣?”

我:“鐵公雞,一毛不拔!”

夜:“嫁雞隨雞,嫁個禿毛沒錢雞隻能當鐵公雞。”

正笑着,門口一個影子讓我無奈的癟了下嘴,怎麼又是他?

“夜姐姐,我娘特地囑我來說一聲,請您千萬要再留些日子。”卓羨無視我的存在,走到夜的面前,的眼眸癡癡的望着夜,簡直恨不能一口吞進肚子裡,腳下有意無意的絆了下,貼上夜的身體。

夜不着痕跡的扶正他的身子,“不知道盟主有什麼事示下?”

卓羨臉上飛起兩朵紅雲,“我娘說,可能近日內要有喜事,希望你們能留下喝杯喜酒。”

我輕輕走了過去,牽上夜的手把他拖到我的身後,皮笑肉不笑,“是嗎?卓公子要嫁人了?那恭喜恭喜,我和夜一定大禮送上。”

那羞怯頓時變成了憤恨,卓羨一個白眼瞪了下我,又恢復懷春少男的羞澀看着夜,“不是我,是我娘可能要續絃,特意讓我來和夜俠叮囑一聲。”

“是嗎?”我沒有半分誠意的哼了聲,“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們……”

下面的話沒說完,就被夜在身後捅了捅腰眼,愣生生的給憋回去了。

夜擡腕拱了拱手,“我們知道了,日夜雙俠一定留下沾沾喜氣,在下此刻要去盯着徒弟練功,就不耽誤卓公子的時間了,告辭。”

卓羨依依不捨的走了,臨走前還委屈的眨眨眼,看着夜,又示威性的看看我,得意的轉身離去。

夜見沄逸金牌傳召夢不寧莫滄溟爲我受傷當殿再求偷窺夜沐浴任霓裳的保薦半路殺出魅惑夜等待五年的纏綿我心頭一震到底誰在說謊葉若宸vs任幻羽二故人戰場兵刃見階下囚憨態可掬的醉酒與君斷情夜鎖楚燁月光下的裸男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幽颺軍營之外呆子忽現孃親的妥協半路碰到任綺羅各懷心思神秘的丟魚事件二不要親我的屁股沄逸的決定錦淵流波滄溟窮鬼'投胎與君長談定情與斷情只在一瞬間美男子衿養成記小糖兔子快把我逼瘋了莫滄溟爲我受傷早就被人算計了還一掉掉了兩個是是魚尾錦淵的霸道四他想家了王府蕭條無人管蘭陵煜的誘惑神秘的丟魚事件一悲慘的迷糊蛋只是爲了解毒一風雲迭起的晚宴一療傷之後有鏡池寒雪峰之約月棲有難月棲'吃醋'的流波媚門門主幽颺定情與斷情只在一瞬間我心頭一震日夜三拜訪山賊半路殺出魅惑夜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流星湖中遇襲到底誰在說謊小樣兒跟老孃對罵慵懶隨意的男人找神醫追鏡池楚燁請辭星夜啓程生死對決神秘的丟魚事件一沄逸魂影葉若宸vs任幻羽夜救子衿護流波爲卿遠走媚門門主幽颺惹禍上身神族雙護衛楚燁顯真身九音的暗潮兩個人質洞房花燭我無言卓羨被人佔了清白坎坷的尋愛之路王府蕭條無人管大軍帳前流波意偷人難以下嚥的一頓飯揚威立馬淡笑風雲敏銳完美的蘭陵煜蘭陵煜的誘惑回程遇阻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吃飯錦淵和神秘的女人醉意闌珊風雲迭起的晚宴三新文發稿請大家賞臉帝王的象徵被我燉了可悲的人複雜的情扶持同行不知道流波與滄溟的曖昧關係進我門就別想走遙歌行蹤現揚威立馬淡笑風雲好犀利的感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