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頭髮泄了一下，米欣蘭收拾心情微微壓低目光：“我的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用現在特地說出來吧？”
“你是認真的？”陸詩瑤偏着腦袋，儼然一副“你是不是在耍我的表情”。
“我……是這麼想的。”
“無效無效，趕緊交代。”她伸手拖住雪白的下巴，擺出了看戲的架勢。
米欣蘭瞪了過來：“你這是暴政，我絕對不會聽從的。”
“逼問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話呢？”陸詩瑤微微鼓起臉頰，隨即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好吧，我就退一步給你個機會。”
“你會這麼好心？”
“欣蘭姐，你這麼說也未免太傷人了。”她伸手撩起長髮，“我們來民主投票，這樣你就沒有意見了吧？”
“我現在只覺得自己之前的判斷沒錯。”雙手按住桌面，米欣蘭咬着牙說道，“運用數量上的暴力還不是同樣的結果？”
“那就沒辦法了，我已經做出讓步了。”長髮少女帶着戲謔的笑容攤開手掌，“行了，你就死心吧。”
“行。”目光掃過在旁邊躍躍欲試的程寧，米欣蘭垂下肩膀長嘆了一口氣，“先說好，你們不許笑。”
“趕快趕快。”陸詩瑤滿臉的急不可耐。
……
獨自在座位上待了半晌，陳禹感覺到有人在對面坐了下來。
“人都走半天了，你還在這魂不守舍呢。”
“我這不是在等你主動跳出來呢嗎。”陳禹擡起頭，目光投向窗外，“話又說回來，我確實還是有些在意的事。”
“喲，說來聽聽。”王浩輕輕拍着桌面，看起來就像是在問晚上要吃什麼一樣漫不經心，然而他繃得筆直的眉毛還是將他出賣了。
“她肯定隱瞞了什麼事。”陳禹揉着太陽穴，臉色看起來倒沒有那麼沉重，“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危險的事。”
“你怎麼看出來的？”
“不，是她和我保證的。”
王浩臉上的黑線瞬間就下來了：“那有事隱瞞也是她告訴你的吧？”
“這她沒有承認。”
“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交流的？”對這樣的答覆感到些許無語，他眨了眨眼睛岔開了話題，“話說回來，她這麼說你就相信了？”
“至少在她的認知裡，她要做的那些事應該是沒危險的。”
“真想知道你那份自信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陳禹輕輕揉着太陽穴：“這傢伙的警惕心可不是一般的強，記得初次見面的時候我還被她罵了個狗血噴頭呢。”
“還真是了不得的光榮事蹟呢。”王浩跟着咧開嘴角。
陳禹“呼”地吐出一口氣，放下手臂叩擊桌面，轉動目光逼視過去：“現在輪到你了吧？”
對方低聲吹響了口哨：“看出來了？”
“你每次有話想說不都是這個表情。”
“真不愧是我的親友，不過你這麼瞭解，我也有點害怕。”在臉上裝出幾分畏懼，王浩把身子拉開一點，“先說好，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一般取向人士。”
“你滾蛋，我也是一般取向人士。”帶着怒氣狠狠瞪了他一眼，陳禹沒好氣地說道，“少在這扯這些沒用的，趕緊說正事。”
“嘿嘿，根據你的表現我可不敢確定你倒是什麼取向。”
“是不是最近欣蘭不在旁邊，你覺得太寂寞了？”
“說起來，你肯定猜不到我剛纔在店裡看到誰了。”
沒有拍案而起，陳禹都覺得自己的氣量有所成長：“你丫少在這時候轉移話題。”
“顧曼和谷嵐的關係會不會太過親密了啊？”
“哈？爲什麼突然提起這茬？”他睜大眼睛，一副摸不清頭腦的架勢。
左手支住下巴，王浩把目光投向門口，微微眯起眼睛：“因爲，我剛纔在店裡看見顧曼了。”
……
“歡迎光臨。”
推開店門帶起一陣叮叮咚咚的鈴鐺聲，屋內的服務生連忙迎了上來。
顧曼露出公式化的笑容輕輕點頭：“兩位，麻煩找個清靜點的地方。”
“好的，這邊請。”
跟着服務生走上樓梯坐到屏風遮擋後的兩人座位上，顧曼把接到手中的菜單遞了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想點的，我請。”
“謝了，不過剛剛吃過。”谷嵐的臉上說不清是平靜多一點還是冷淡多一點。
然而對方像是沒看見一樣，臉上的笑容又和煦了幾分：“呵呵，你動了幾口我看得可是清楚。”
“你還真是了不得的跟蹤狂啊。”
顧曼捂住心口，假惺惺地做出傷心的表情：“這話說得就傷人了，還不是你叫我過來的？”
“哼，難道不是你最先提議的？”
“但你不也同意了麼？”
“我現在後悔了。”
“這種壞心眼的話你也說得出來？”將胸口放在桌面上，顧曼把臉探了過去，做出悲痛欲絕之色，“我真的很心痛。”
“別演了，奶牛怪。”
“喂，你這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到。”
一番扯皮過去，顧曼拍響了桌邊的按鈕，把大半是她加上去的單子告訴了服務生。
等到東西上齊，她挖了一勺冰淇淋送到口中發出滿足的呻吟聲。
“你這傢伙能不能別發出這麼奇怪的聲音？”谷嵐忍不住在對面拍起了桌子，“沒發現周圍人的眼光嗎？”
“哎呀，抱歉。”聽到低聲的怒喝，顧曼連忙張開閉上的雙眼，“因爲適應這種情況了，有時候就會忽略。”
“你是說習慣被人用下流的目光盯着嗎？”谷嵐皺起鼻子，露出不敢領教的表情，“你個癡女。”
“我現在是被特別針對了吧？”
對面默不作聲。
偏着腦袋思考了片刻，顧曼臉上的笑容變得曖昧起來：“難道說，你現在是在鬧彆扭？”
“我？爲什麼？”伸手指向自己的鼻尖，谷嵐擺出了不屑的態度，但是躲閃的眼神還是彰顯了她內心的別樣情緒。說
這些當然都沒有逃過顧曼的眼睛：“看來是被我說中了啊。事情的走向和我預期的差不多，你就這麼不甘心嗎？”
“切。”
“別這麼排斥嘛，我可是在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