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行星散發着生機盎然的淡綠色光芒，就彷彿它本身是恆星，能夠發光一樣，看上去美輪美奐，充滿了夢幻般的美感。
但它的衛星非常醜陋，蘇明即便是用高情商的說法，都只能說它像是一根咖啡色的苦瓜。
已經找不到其他能保持描述準確還要更婉轉的詞語了，因爲低情商的說法就是它真的像是一條屎，而且還是一大條。
“唔嘶.呼.嘿嘿！”
星光之下，站在表哥身邊的韋德嘴裡不斷髮出怪聲，聽起來像是牙疼，又像是皮癢。
“怎麼了？有話就直說。”喪鐘用眼角瞟了賤人一下，儘管知道這是表弟吸引別人注意力的手段，可該問還是要問。
“我在想一件事，斯萊德，你看這個衛星，它的長度應該比我們太陽的直徑都大，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生物才能拉這麼長這麼粗的屎啊？會不會是起源法庭？我找到一點做獵人的感覺了呢，哈哈！”
獵人這個職業，在某些方面和連環殺手幾乎是一樣的，也分爲伏擊型和跟蹤型，而後者就有一門學問，是專門調查獵物糞便的。
據說有經驗的獵人，只要上手那麼一捏，再聞聞手指頭，就能知道拉屎的動物是什麼類別，於何時經過的，體型有多大，年齡是多少，性別是怎樣，往哪個方向走了。
所以死侍現在有點期待，他覺得這衛星像是一條屎，其實是大家能找到線索的好兆頭。
“這只是它呈現出來的表象而已，愚蠢的死侍喵。”貓咪蹲在喪鐘的肩頭，也在看着前方那形狀古怪的衛星：“它可能是一個點，也可能是一個面，甚至可能是一段念頭。”
如果用最新的觀點來看這裡，目前大家看到的只是顯化（The one），它的識（Nous）並不是這樣的，人們如何認知它，取決於多方面的因素。
比如說見識，比如說想象力，比如說經驗，比如說外部環境影響等等。
但這些跟死侍說不着啊，他肯定聽不懂的。
“也就是說，在第七維之中，之前六維的所有可能性都會存在。”波波補充了一句，倒是這肩頭上小動物說話的樣子，還真有點像通靈獸了呢。
“懂，我懂。”死侍在面前擺動手掌，一副自己心裡有數的模樣：“我不需要知道那麼複雜的東西，我只知道那裡可能是唯一的入口，這就夠了。”
“那你做好準備失去超能力了嗎？”貓咪又問，它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穿着紅黑緊身衣的賤人：“如果沒有自愈能力，你還會這麼勇敢嗎？”
低維度的超能力，在高維中可能失效，從五維人身上就能看出來。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超人，在地球上曬着黃太陽就是超級強大，可在氪星沐浴紅太陽光芒的時候，也就是個普通人。
“呵呵，一開口就知道你沒有看過死侍大爺我的漫畫或者電影了，我的不死性根本不是靠自愈能力來的啊。”
韋德歪嘴一笑，此時那屎條狀的衛星已經幾乎佔據了整片視野，眼看着就要登陸了，可他依舊有閒工夫聊天：
“只要有人迷戀哥，那哥就永遠是個傳說，想死？不可能的，漫威是腦子有屁纔會把我寫死啊。”
人氣，人氣纔是關鍵，只要人氣足夠，那就不用擔心漫威砍掉自己的搖錢樹，這對任何角色來說都是通用的。
“不過可能失去超能力也是個問題，你說呢，斯萊德。”波波詢問一直沉默着的喪鐘，後者還在做拉手風琴的動作呢，似乎也不怎麼緊張。
波波倒是無所謂，他雖然有點膽小，可主要是因爲怕疼，倒不是怕死。
如果‘嘎嘣’一下死掉了，沒有什麼痛感的話，他倒是無所謂，這也就是爲什麼他敢跟着喪鐘到這裡來的原因。
因爲超維空間中的敵人必然都是怪物，這些東西想要弄死自己這麼一個三維的生物，大概率會非常痛快。
要麼不出事，要出事也很快，事後只要喪鐘還活着，他一定會想辦法復活自己，或者安排自己去死亡那裡投個好胎，這還有啥好怕的？
“概念受到的影響不大。”蘇明放下了雙手，左右活動着脖子：“而且我向來是不怎麼依賴超能力的，人類和動物的區別在於腦子。”
儘管是這麼說，但實際上有些人類的腦子確實不如波波，死侍就是個例子。
而且進入高維作戰，光有想法也不夠，還要有對應的手腕和力量。
“但願如此吧，不過斯萊德，你有沒有聞到.”波波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五官都擠到了一起：“一種臭味，不同於死侍的臭味？”
男人的動作已經回答了他，因爲那黑黃相間的面具從臉部皮膚下滲出，快速地覆蓋了全臉。
“顯然，我們正在靠近的這條衛星，也真的像是屎那麼臭，但不用怕，我早有準備。”
沙啞陰森的聲音這麼說着，蘇明反手就從腰包裡取出一瓶風油精來，擰開蓋子後抓住波波，在他的鼻孔下面倒了一大灘綠色液體。
說起這瓶風油精，那可有歷史了，是幾十年前喪鐘帶着霍勒威去停屍房調查被害人屍體時準備的，只不過沒用完，就一直收着。
不過今天至少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多做點準備，總有什麼時候用得上。
這東西有用，至少波波短時間內不會擔心臭味的問題了，就是表情有點痛苦，但適應了就會好很多。
至於貓咪的解決辦法更簡單，它本來就不需要呼吸，用爪子把自己的粉色小鼻子揉了揉，鼻孔就不見了。
夢的可塑性很強呢，就是看起來顯得有點醜，此時的千貓之夢感覺有點像伏地魔了。
“什麼味道？我怎麼沒有聞到？”死侍好奇地撩起自己的面罩，瘋狂地深呼吸起來，他的兩個鼻孔擴大了一圈，旋風般吸入周圍的空氣：“真的，沒氣味啊，我都聞到猩猩身上毛髮燒焦的味道了。”
作爲一個多毛的動物朋友，波波還是個抽菸的，難免偶爾會燎到自己身上的毛髮，所以他身上確實有煙火味。
但只有一點點，更濃重的菸酒氣味，死侍也是一點都沒聞到。
“那是你鼻腔癌又復發了，不過這也是好事。”此時黑煙構成的小船，已經降落在咖啡色的大地上，喪鐘一邊說着話，一邊示意韋德先下去探探路：“嗅覺暫時失靈，那就決定是你了，上吧，死卡丘！”
“第一個下去踩雷嗎？那得加錢。”死侍看了看下方猶如大糞池一樣平靜的地面，他用力搓着自己的臉，然後提出了要求。
蘇明點頭，讓副官在掃描第七維的同時，抽空給死侍加上五百信用點。
看來到賬很快，在韋德聽到腦子裡傳來金幣掉落的聲音後，他握着武士刀就從黑煙小船上跳下去了，還發出了一聲戰吼來提振自己的士氣。
“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