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若水剛想伸手去拿起那封書信,便被李恪喝住,“小心。”
“沒事的,你忘記我現在是什麼身份了?”若水對他眨了眨眼睛,眼中滿是狡黠。
李恪一愣,慢慢的退到了一邊,若水撿起書信,書信的頁面一片空白,根本沒有註明是給誰的。
“沒有註明,應該可以看的吧。”若水看了一眼李恪問道。
李恪點了點頭,若水才拆開那封書信,裡面的信紙邊緣已經有些泛黃,但還是能夠看清上面的字體。
“看到這封信的有緣人,希望能夠幫我們將這封信中所講的內容,轉達給吾兒司徒星。”若水的手一抖,“吾兒司徒星?”
“是墨池宮的四公子?”李恪問出了若水心中所想,“看下去吧。”
“嗯。”若水繼續看了下去,“西羌魔教之禍只爲上一代的的恩怨,爹孃不願星兒在牽涉其中,只是魔教歷代傳教有一樣東西,爹孃不得不告訴星兒,事情關乎魔教開教教主及其友人,我西羌魔教傳教之寶寒冰魄便是解開謎底的關鍵,萬望星兒能夠早日取回我教傳教之寶,以謂爹孃在天之靈。‘若水唸完輕嘆了一口氣:“看來棺內的兩人確實是當年西羌魔教的教主和教主夫人,司徒星的親生父母。”
“我比較在意的是,爲何明明遭受了滅教之禍,教主和教主夫人卻明言不讓司徒星報仇,好像是心甘情願的一般,難道另有隱情?”
“這件事情,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若水欲言又止。
“水兒可是知道什麼?”
“我也只是猜測,具體的要出去才知道,但是現在你我都被困在這裡,再多想也是枉然。”若水將書信小心的放回信封之中,臉上有些失落。
“這裡已經沒有別的東西讓我們研究了,究竟出去的門在哪裡啊?”若水開始焦躁了,往常那些古裝武俠劇,掉進這種無人山洞不是都能逢凶化吉,必有後福嗎?果然電視劇都是騙人的。
若水煩躁的踢了踢前面的牀板,卻聽到了一聲不同以往的悶響。
“呃……”若水的腳一頓,李恪則是第一時間上前敲了敲那看似厚實的牀板。
“這個牀是空心的。”李恪聽了聽聲音確定道。
“那開啓這裡的門是?”若水環顧了四周一遍,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垂在旁邊的一根流蘇之上。
“阿恪。”若水詢問的看向李恪,李恪卻全心信任的對她點了點頭。
若水不再猶豫,深吸了口氣,用力將那個流蘇往下一拉。砰的一聲,牀板應聲而開。
“阿恪,這一次我們應該不會再走錯路了吧。”若水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在這裡面兜兜轉轉已經快將她的耐性磨光了。
“反正已經這麼多次了,不在乎再多這一次了。”李恪淡然一笑,拉住若水的手,另一手吹起火摺子潛了進去。
若水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簡單地房間,燈火搖曳好像有什麼快要徹底消失了。
兩人順着甬道向前走去,終於慢慢聽到了水花拍打岸邊的響聲以及接觸到太陽光特有的溫度。一個拐彎,兩人終於在一個路口處看到了一望無垠的大海。
“我們出來了,我們終於出來了。”若水興奮地大喊道,轉身撲進李恪的懷裡,李恪縱容着她,輕撫着她的長髮,靜靜的享受着海風拂過兩人衣襬的閒適。
轟隆一聲,熟悉的巨響再次將
兩人從幸福中驚醒。
“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若水敏銳地感受到了地板的震動。
“好像是海島地震了,在這個時候地震,偶然還是我們剛纔……”李恪未盡的話不言而喻。
環境優美的海島之上,此時人荒馬亂,無數的居民顧不得收拾細軟,紛紛往海岸邊的船隻衝去,不少的漁民被擠下了船隻。人只有在性命有關的時候纔會顯露本性,才能夠看出他的真實面目。
一艘巨型的船隻之上,離幽和離若來來往往的組織着青竹堂和當地的居民有序撤離。
“怎麼沒有看到紫薇堂的人?”離若忽然問道。
“副堂主,這個時候還管那些一直和我們作對的人幹什麼,逃命要緊。”一個堂內弟子驚惶的說道。
離若沒有迴應,臉上卻浮現了幾分複雜,她雖然不喜歡殷娜,但那到底是幾百條的人命啊。
“副堂主,剛纔有一架小船駛出海了,有人看到上面有紫薇堂的人,但是聽說那些人之內並沒有那位殷堂主的身影。”樊彪忽然開口說道。
“你的意思是,紫薇堂的那些傢伙自己跑了,把殷娜丟下了?”離若瞪大了眼睛說道。
衆人只見一道黑影掠過,離若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攔住離幽:“哥,你要去哪裡?”
“讓開!”離幽暗沉着臉說道。
“可是……”離若剛想說什麼,便聽得旁邊傳來一聲大喊,“那邊的那個好像是殷堂主。”
兩人同時將目光投了過去,只見遠方一處水流湍急的地方,一道豔紅的身影浸泡在水中,緊緊地抓着一棵已經倒下的大樹,水流太過急促,那道身影只能無力的攀附在大樹枝幹上,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只消再過片刻,水漲了潮,那棵樹勢必是撐不了多久的。
“哎,哥哥。”離若一個不留神,便見離幽從自己的身邊穿了過去,一踩船邊的圍欄便飛了出去。
“哥哥小心啊,你們還看着幹什麼還不快把船開過去?”離若氣急敗壞的說道。
“副堂主,這條船太大了,根本不能靠近那裡啊。”
“那就找個小一點的船隻,快一點。”離若咬着牙大喊道。
另外一邊,殷娜無力的攀附在樹枝上,在這個地方沖刷了有小半個時辰,她的雙脣已經開始發白,脣邊揚起一抹苦笑,真的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自己最後竟然敗在了那些小嘍囉的手上。
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殷娜的腦中開始浮現出一道挺拔的身影,這個時候怎麼就想起那個人了呢?殷娜低頭自嘲,那個人怎麼可能會在這裡?以後可能都見不到他了呢,殷娜的心中忽然浮現出一種複雜的情感,想見他,好想見他最後一面。
好像是在響應她的渴望一般,一道記憶中分外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堅持住,我來了。”
殷娜猛地擡頭,穿過那蔥蔥的樹葉與湍急的河流,她好像看到了腦中的那道身影。
“這個是幻覺嗎?老天爺給我的最後一份禮物?”
殷娜的喃喃自語離幽自是沒有聽到,他咬着牙將自己身上的腰帶抽出,嗖的一聲,將那根腰帶纏繞在樹枝之上,慢慢的向殷娜移過去。
“你……”殷娜好似從那不切實際的幻想中回過神來,沒想到竟是真實的,那個人正在一點一點的向自己靠近。
“你來幹什麼?這裡很危險,別過來!”殷娜
用已經開始沙啞無力的聲音大喊道。
離幽卻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仍是堅持着,一點一點的靠近。殷娜這個時候纔算是看清了他的臉,那張俊俏的臉龐神色凝重,但是那雙澄澈的眸子卻始終盯着自己一人,就像他的世界只剩下了她。
殷娜的眸子忽然溼了起來,這個傻瓜,傻瓜!隨着離幽漸漸靠近,水流也再次加速了起來,遠處傳來了轟隆隆的地震聲響和火山噴發的可怕夢想,但他好像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只專心想要抓住拿到紅色的身影。
終於在離幽的不懈努力之下,他的手握住了殷娜放在樹枝上的手,咬了咬牙,一個用力,將那道紅色的身影拉入了懷中。
“唔,你……”殷娜看着這個緊緊地攬着自己腰身的男子,臉上滿是怔然。
“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先離開這裡再說。”離幽淡淡地說道。
“哥哥,你快上來,快過來。”遠處,離若讓人找了艘小船,想要划過來,卻因爲水流的緣故無法靠近,只能在原地失控的大喊。
“我們過去。”離幽攬緊懷裡的人兒,剛準備收回腰帶向小船游去,便聽得咔嚓一聲,那棵樹木終於不堪重負,一個打轉,落入了河中隨波漂流,而身在漩渦之中的兩人也瞬間被捲了進去。
“啊,哥哥!”離若慘叫一聲,雙眸瞪得大大的,差點翻進河裡。
殷娜閉上了眼睛,感受了擁着自己的男人即便在這個時候還是不願鬆動分毫的懷抱,或許就這樣死去也不錯。
嘩啦一聲,兩道身影從遠處踏波而來,在靠近在漩渦中掙扎的兩人之時,輕輕地踏過那個已經快要沉下去的浮木,雙手一拎,一邊一個竟然將兩人同時提了起來,幾個起跳,落到了另一邊的大船之上,將手中的兩人往下面一拋,反手接住翩翩自空中落下的女子。
“怎麼樣?”李恪有些擔憂的看着若水。
“沒事,這點距離我自己還受得住。”若水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雖然踏波而行確實還是有些勉強了。
“哥哥,你沒事吧。”離若一登上大船,便拉住渾身溼透的離幽問道,她不敢想像自己最後的親人都離自己而去自己會怎樣。
“我沒事,多謝兩位的救命之恩。”離幽止住了離若的動作,轉而向兩人行了個禮。
“舉手之勞。”李恪淡淡的說道,若不是若水想救他也不會出手。
離幽也不再多言,伸手接過旁邊遞來的一件乾爽衣物,披到了殷娜的身上。
“哥哥。”離若小聲地喚道,總覺得自家哥哥對某人的態度不太對。
“爲什麼忽然對我這麼好?我不要你的可憐,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看不起我,我……”殷娜擡起頭髮還在滴水的頭,剛想說下去,卻被那壓下來的脣吞去了所有話語。
“這難道是你們男人的通病,每次只要一想打斷別人的話,就會吻人?”若水雙手抱胸看着兩人淡然的問道。
“我只吻你。”李恪淡笑着迴應。
“他們……他們……怎麼會?”離若還是沒能反應過來,一副眼珠子要掉出來的模樣。
“你再看他們也不會分開,虧你還是你哥哥的妹妹,難道沒有發現他們其實彼此互相都有感覺?”若水搖了搖頭說道。
“這……”她確實沒有想到啊,明明是劍撥弩張的兩人怎麼就有了這樣的聯繫,她根本沒發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