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一片的寂靜,偶爾傳來潺潺的流水聲,一排屏風後面,冷傲嵐穿着白色的寢衣躺在牀上,如瀑布的長髮溼漉漉的滴着水滴,嬌花般的面容,此時已是一片慘白。
宮誠煜坐在牀邊守着她,手撫上她的肌膚,感受到她渾身如火燒一般的灼燙,他的眼神沉了下去。
該死,這女人平時不是生命力很頑強的嗎?怎麼才這麼一會就經不住他的折磨,居然發高燒。
“來人吶,快傳太醫!”
太醫急匆匆的趕來,隔着輕紗,給冷傲嵐診脈。
“怎麼樣了?”宮誠煜見太醫的眉頭越皺越緊,心中一陣煩躁,他急不可耐的問。
太醫不緊不慢的收回手,沉呤了片刻,躬身問:“敢問陛下,這位娘娘,昨夜可曾淋過生雨?”
宮誠煜皺起眉頭,看了看冷傲嵐全無血色的面容,他點點頭:“是。”昨天冷傲嵐跟楚漣狂訣別後,就一直淋着暴雨上了馬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對了……”太醫小心翼翼的看了宮誠煜一眼,欲言又止。
宮誠煜黑眸一深,他不耐煩的問道:“她到底怎麼了?你直接點說!”
太醫的臉色有些爲難,他將眸子垂的很低,小聲的開口:“這位娘娘,本就懷了身孕,身體十分虛弱,又淋過生雨,寒氣淤積在五臟六腑中,想必昨夜……皇上又……”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神色緊張的偷瞄了宮誠煜一眼,見他沒有要殺人的表情,他才繼續往下道:“乃至娘娘動了胎氣,加之高燒不退,這會纔會昏迷不醒。”
宮誠煜墨色的眼眸裡閃過一抹深沉,這個女人動了胎氣?是因爲昨夜他太粗暴了?還是她因爲跟楚漣狂分開,傷心過度?
“那……她肚子裡的孩子,還能不能保住?”沉默了半響,宮誠煜突然開口,有此一問。
“陛下屬意微臣怎麼做,微臣就能怎麼做。”張太醫垂首,回答的極爲巧妙。
言下之意,他可以幫冷傲嵐施針保住這個孩子,也可以順勢讓她流產,一切但憑宮誠煜做主。
這個張太醫,跟隨宮誠煜征戰沙場多年,對宮誠煜的脾氣也是相當瞭解。他看得出來,宮誠煜對這個女子還是頗爲在意的,只是他自己是不可能承認的。而這個女子肚子裡的孩子卻不是他的,這樣的話,她這次胎動就變得非常微妙了。
宮誠煜只要假裝漠不關心、或是置身事外,那冷傲嵐腹中懷着的這個楚漣狂的孩子,也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流掉了,一切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宮誠煜深邃的眸子,覆滿了氤氳的戾氣,好像隨時能將人凍結。
他眯眼深思,而張太醫則是一臉惶惶不安的杵在一邊,心裡擔憂着這位陰晴不定的主子,千萬不要遷怒自己纔好。
“究竟要如何醫治她?”宮誠煜臉色微青,突然很不耐煩的吼道。
張太醫立即會意,陛下這麼說的意思,就是要救這位娘娘……包括她肚子裡的孩子了?
“微臣開個安胎的方子,給娘娘親自施針固胎,再命人抓幾副退燒藥,娘娘的病情就能穩定下來,只不過要想痊癒……”他又爲難的吞吐住了,擡頭看着宮誠煜,一臉的冷汗。
“只不過什麼?快說!”宮誠煜冷冷的喝斥,臉色愈加的不耐,這老傢伙真是越來越不中用,老是說話只說到一半。
張太醫僵扯着脣角,吞吐的說:“只不過,這個這個……王和這位娘娘半個月之內……不能行房事。”
宮誠煜眉峰一凜,聲音隱隱的透着些不悅:“下去開藥方。”
要他半個月不能碰他,他怎麼能受得了呢?要知道,他現在已經開始懷念她身體銷魂入骨的滋味了。
“是,是,是。”張太醫連忙起身,長舒一口氣,擦了下額際的冷汗,下去開藥方了。
冷傲嵐躺在牀榻上,渾身像是灼燒般難受,黛眉蹙緊成一團。
“孩子……我的孩子……”她臉色慘白,隱隱的感覺到不安,她口裡囈語不止。
“沒事了,你的孩子還在。”宮誠煜本是煩躁的想走掉,可是行至殿門口的時候,他又突然折返了回來,將冷傲嵐摟進懷裡,語氣不太溫柔的哄着她。
他常年征戰在外,性格又孤傲自負,十分大男子主義,在他眼裡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庸,他想要的時候隨便拉過來幾個發泄慾望就可以了,他從來不會寵哪個女人,更不會跟她們說情話。
但是這個女人,卻讓他一再的破例了。
以往他對男女之事也沒有這麼的需求過,可是碰了她之後,他竟然想一要再要,難怪這楚國上下都說她是妖精,果然是天生媚骨,就是塊狐狸精的料子,專門來誘惑男人的。
“有孤在,即便你是狐狸精,孤也能降伏你。”宮誠煜盯着她如花的面頰,自負的揚起頭。
他堅信,自然一定不會像楚漣狂那樣,受她的迷惑,也只有他這樣強大的男人,才能制服住像冷傲嵐這麼妖魅的女人。
他自信如此,但留住她肚子裡的孩子,卻是一個例外。或許連宮誠煜自己都沒有留意到,他是有多麼的不願意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樣子。
“陛下,藥煎好了。”宮女們把藥煎好,送到房中。
“嗯,你們退下吧。”宮誠煜揮揮手,拿起藥碗,決定親自喂藥。
幾個宮女怔愕了下,難以置信的瞪大眼,陛下竟也會對一個女子這麼溫柔?
天吶,這還是她們那個暴戾殘酷的秦王陛下嗎?
“還不下去?”宮誠煜不悅的皺眉。
幾個宮女身子一顫,在宮誠煜凜冽眼眸的注視下,惶惶不安的退出了殿外。
宮誠煜端起藥婉,動作笨拙的送到冷傲嵐的嘴邊。他從未伺候過人,自然也不懂得該怎樣對待一個病人。
見昏迷中的冷傲嵐,緊閉着眼眸,自己也不知道張嘴,他乾脆扶起她,將碗裡的藥汁硬生生的向她嘴裡灌去。
藥汁卻喂不進她的嘴中,而是從她的嘴角流淌下來,濡溼了大片衣襟。
“該死的!”宮誠煜暗咒一聲,莫明其妙的,心中生出一股無法遏制的怒意,伸手捏着她的面,一字一句的道:“月傾妝,孤不會讓你就這麼死的,在孤沒有玩膩你之前,想死,沒那麼容易。”
一面說着,他伸手端起案上的藥碗,低頭狠狠喝了一口,抱起冷傲嵐的身體,將自己的嘴脣重合在她的嘴脣上,將口中的藥汁,緩緩送入她的口中。
“唔……”冷傲嵐在昏迷中,感到鼻子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炙熱無比,兩片柔軟清涼的脣瓣緊緊貼着她的,濃烈的男性氣息伴隨着溫熱苦澀藥汁一起涌進她的嘴巴,源源不絕的帶走她的呼吸。
牀榻上的偉岸身軀輕輕攏着冷傲嵐滾燙的後背,本欲淺嘗則止的脣瓣卻在藥汁殆盡後依然流連忘返,輾轉不肯離去,一下一下輕輕吸吮着她嘴角的黑色液體,靈巧的舌尖溫柔的斯磨着她瑩潤的脣瓣。
窗外輕風撫動,伴隨着花香撩撥着她黑色的長髮,縈縈繞繞着宮誠煜,他的眼睛裡閃耀着湖波般粼粼的藍色光華,迷離而破碎,清幽且深遠。
直到冷傲嵐快要窒息的不適聲傳來,宮誠煜才飛快的放開她,一絲慌亂在他臉上一閃而過,隨後湮沒入眼底。
他用嘴就這樣一口口的將一碗苦澀的藥汁給她喂完,纔將冷傲嵐輕輕的放下,拉上錦被給她蓋上。
宮誠煜伸手抹去自己嘴角殘留的藥汁,長身而起,向殿門口走去。
“要是她死了,這裡的所有人,都要給她倍葬!”陰鷙冰冷的聲音交代一句,他已經背過手,轉身離去。
太醫,宮女,太監,全都顫抖着跪倒成一片,伏在地上,神色驚惶緊張。從現在開始,她們要求神拜,讓冷傲嵐快點醒來,否側,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會想活命。
他們還是頭一次,看到陛下對一個女子這樣的上心,可陛下的眼底分明對這女子透着不屑的恨意,爲何又要這樣做呢?聖意難測,陛下的心思,是愛是恨,看不清楚啊。
宮誠煜獨身一人走在長廊上,夾雜的花香的細風吹拂着他的衣袂,頑皮如孩子般環繞着他,習習涼風如秋水,絲絲繞繞撩心絃。
手指不自覺輕輕拂着還留有着她味道的脣瓣,嘴角微微上揚,墨黑色的眸子流瀉着如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琉璃光芒,璀璨奪目。
他這是怎麼了,剛剛他的脣瓣碰到她雙脣的時候,一股蘇蘇麻麻如電流的感覺從兩脣相連的地方流竄到四肢百骸,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陡然加快,全身的血液都燒到臉上一般,火熱滾燙。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心,亂亂的。
喜歡她是不可能的,想他宮誠煜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對一個女人動心呢,一定是他覺得她曾經大膽的敢忤逆他,他生平從未有人敢如此戲弄她,所以纔會對她產生和別人不一樣的情愫,對,一定是這樣沒錯。
整整十來天的時間,宮誠煜都將自己關在軍營裡,強迫着自己不去見她。
可心卻亂如荊麻,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想,腦海裡就越是縈繞着那個美豔孤傲的身影。
他不懂這種異樣的感覺是來自哪裡,只知道自己對冷傲嵐的思念是與日俱增,甚至吃不下飯,都想見她一面。
他爲了她,甚至下令全軍暫停前進,駐紮營地休息,只因爲他不想軸距勞頓影響她身體恢復。
他已經開始在爲她着想了,只是他自己還沒有發現而已。
冷傲嵐其實在高燒的第二天就已經醒過來了。她睜開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宮的人感動的淚光,謝天謝地娘娘終於醒了,他們一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冷傲嵐本以爲自己肯定會死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活了過來,更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腹中的胎兒居然能保住性命。
她心中驚喜着,但也不禁揣測,宮誠煜那個混蛋男人這麼做是何目的?
她可不認爲他會是同情心氾濫,這個男人可沒有一點同情心,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心的,怎麼會這麼好心給他們孤兒寡母治病,肯定是另有所圖。
“你們皇上,他上哪去了?”幾日不見到宮誠煜了,冷傲嵐隨手抓住一個宮女,奇怪的問。
小宮女努力想了想:“陛下好像在軍營裡。”
冷傲嵐皺起眉頭,接着問:“大軍不是要回秦國的嗎?怎麼就駐紮在這裡,一直停滯不前了?”
要是宮誠煜一直不來看她,而大軍又一直停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她是不是該找個機會逃脫掉?
小宮女撓撓腦袋:“這……奴婢也不知道,就是在娘娘昏迷的第二天,陛下才下的命令,要全軍整裝待發,奴婢估計陛下是想等娘娘病好了以後再走。”
是這樣嗎?冷傲嵐臉上寫滿了懷疑,她可不會相信那男人有那麼好心,肯爲了自己停止行軍。
她好像記得,曾經宮誠煜在秦宮對她還不錯的時候,是爲了引北冥宵上鉤,他這次這麼做又是想引誘誰?不會是想再讓楚漣狂自投羅網吧。
想起楚漣狂,她也覺得奇怪,爲什麼這麼多天了,他都沒來找她?難道他真的生她的氣了,以爲她之前跟他說的那番話是真的?
不可能啊,以楚漣狂的個性應該沒那麼容易相信,他應該會來找她求證的,爲什麼遲遲見不到他的身影?
冷傲嵐憂心忡忡的想着,雙手枕着後腦勺,靠在軟榻上,漸漸的睡着了。
宮誠煜還是來了,就在冷傲嵐沉睡過去之後,已經十四天過去了,他壓抑不住心頭的悸動過來看她。
殿內的宮女和太監已被他揮手退去,他幽深的瞳眸綻放着異樣的光彩,狹長的眸子漾成兩道彎月,能盪滌人心底深處的沉澱。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了,直接推開殿門直入內室,看着帳幔中熟睡的女子,他的心中暖暖有情潮的涌動。
他掀開帳簾,緩緩在冷傲嵐的身邊躺了下來,輕擁她入懷。
吻,輕輕的落在她的秀髮間,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肌膚間遊走着,輪廓分明的面上,竟是一片迷醉。
這十餘天來,爲了依照太醫的話,強迫自己不碰冷傲嵐,宮誠煜只能遠遠的避開。但是,他的腦子裡,竟然無時無刻不是這個妖豔女人的身影。
他,真的給她這個狐狸妖女迷住了,看樣子,要玩膩她,還要等一段不短的時間。
睡夢中,冷傲嵐似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龍延香,她以爲是楚漣狂過來看她了,心中一喜,情不自禁挪動身子,向宮誠煜的懷內拱了一拱。
感受到身邊的人明顯一僵,她不依的伸手環住了他的削腰,絕美的臉上漾開一抹笑弧。
昏暗的光影中,宮誠煜看着身下人兒玲瓏浮凸曲線、她發自內心笑顏如花的模樣更是令他心神一陣馳蕩、愛不釋手,忍不住衝動的伸出手,無限愛憐的撫摸上她絕美的臉腮。
此時,她的一雙美眸微闔,嫣紅柔脣正兀自開闔,他喉頭一緊,難以自持的俯下身,清涼薄脣覆上那柔軟。
靈舌一顆顆掃過她的貝齒,他貪婪的吮吸着她口中的蜜汁,攫取她滑軟丁香小舌,追逐、逗弄,迫她的香舌與他共舞纏綿。
她的味道果然與他想象中的一樣甜美,霸道的一遍遍吮吻着那甜美的脣,狠狠的吮吸,啃齧,似是要烙上屬於他的印記。
修長二指輕輕撥開冷傲嵐的衣襟,一雙不安分的手探入了衣內,溫熱的大掌覆在了那傲人的兩團綿軟愛憐的揉捏,引得冷傲嵐的身子一陣的顫慄,她的全身霎時滾燙若火燒。
宮誠煜動情的俯脣在她耳畔,喚着她的名字:“傾妝……孤想要你……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灼熱的氣息拂在頸間,他的雙脣啄吻着冷傲嵐的耳垂、粉頸,一路向下。
冷傲嵐皺着眉頭,蜷縮着身子躲閃着他的脣,忍不住的嬌笑:“咯咯……癢……好癢……求你別……真的好癢……”
宮誠煜沒有理會她的抗議,他的右手熟稔的解開她身上多餘的衣物,隨手拋在軟帳外,俯身細吻着那白皙猶如嬰兒般柔嫩的雪膚,一寸寸的啄吻下去;灼熱的氣息灑於光裸肌膚上,激得冷傲嵐渾身酥軟綿綿、麻癢難耐。
“呵呵,狂,別鬧了……”冷傲嵐星眸微眯,小臉緋紅,藕白玉臂在空中輕舞着,忍不住發出一聲“嚶嚀”之音。
宮誠煜身子一震,鉗住她胡亂擺動皓腕,冷凝的俊眸憤憤的盯着她:“死女人,你叫孤什麼?”
冷傲嵐大病初癒,睡的有些深,她沒有在意到身上男人的怒火,而是再次擁進他的懷裡:“嗚嗚,狂,你的懷抱好溫暖,嵐兒好喜歡吶。”
“恨!”宮誠煜的心在剎那間抽痛,他氣憤的起身,正待離去。
忽然緊閉着眼睛的女子,像是察覺到他要離開一般,突然從後面緊緊的摟住他的身子。
“不要走,狂,別走!”
宮誠煜身子僵掉了,臉色驟變,眼裡落滿了複雜的情緒。
她竟然將他當成了其它男人,可惡!
宮誠煜自負的自尊心,怎容忍得了自己受這種侮辱,他絕然的扳開她緊握着他腰間的手,起身走向外面。
只是剛一離開,他又後悔了,已經有十來天沒有碰女人了,他身體的慾火又被她撩撥了起來,此時已是燥熱難耐。
“來啊,宣幾個身材姣好的美人,過來伺候孤。”宮誠煜朝隨身伺候的太監吩咐。
小太監庭桂呆愣在那裡,半響沒回過神。
這陛下何時也需要女人了,以往陛下不是隻有月圓之夜才召幸嬪妃的嗎?怎麼今兒個也來了此等“性”致?
“還不快去!”宮誠煜見庭桂愣了半天不見反應,他不禁大聲喝斥。
“是,是,奴才這就去辦!”庭桂回過神來,連聲的點頭。
*
軍帳內
兩具糾纏的身影在屏風上跳躍,曖昧的吟哦聲令人遐想。
宮誠煜的青絲落在女子胸前,細密的汗珠在他額頭滲出,他毫無憐惜的發泄着,動作冷漠而機械,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儘管如此,卻也惹得身下嬌人喘聲連連。
“哦,王……”女子眼神嫵媚,挺着傲然的高聳,千方百計的想要誘惑着身上的男人。
她懂得如何取悅男人,尤其是在做這種事的時候,雖然她是第一次沒有實戰經驗,但秦宮裡的嬤嬤在訓練她們的時候,早已教的嫺熟了。她深深明白,只要今晚將秦王伺候舒服了,將來她就有榮華富貴,數不盡的錦繡前程。
她挑逗性的伸出自己纖細的手指,緩緩的劃過身上男子飽滿的額頭,堅挺的鼻子,方正的下巴,結實的胸膛……
“安分一點!”
宮誠煜冷不防的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邊陰冷的警告。
女子心下一驚,立即換上了一副討好的表情,將手環上他的脖頸,發出嬌嗔的輕呤。
宮誠煜的情慾被點燃,腦袋裡卻浮現出冷傲嵐的面容,他不停的索要,嘴裡卻情不自禁的低喃着:“妝兒……”
“妝兒是誰?”女子臉色僵了下,眼裡的一股嫉恨閃過。
怎麼好不容易纔輪到她侍寢,王的嘴裡喚的卻是其它女人的名字,難道王對那個妝兒……動了真心了?
她心中不甘的想着,撅起嬌豔欲滴的紅脣,準備印上宮誠煜的薄脣,就在這時候,宮誠煜所有的動作也在下一秒徒然停了下來。
“陛下?”女子狐媚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嬌軟的身軀泛着不自然的潮紅,她雙手慾求不滿的攀上宮誠煜的胸膛,渴求他能夠給她更多。
宮誠煜面色一冷,憤怒的拿下女子的手:“滾出去!”
“啊?可是,陛下……”女子心下一沉,模樣瞬間變得楚楚可憐,弱弱的望着他。
“滾!”宮誠煜只差沒憤怒地踹她一腳,他最厭惡不識趣的女人。
女子捂着淚眼,惶恐地抱着衣服,狼狽跑了出去!
“桂公公,讓飄雪進來侍寢!”慾求不滿的宮誠煜大聲的朝外面說道。
恭候在門外的桂公公看到狼狽出來的女子,嘆氣的搖了搖頭。接着聽到宮誠煜的命令後,他連忙躬身回道:“是,陛下請稍後!”
須臾,一名妖嬈嫵媚的女子,緩緩跟在提着燈籠的掛公公的後面。
只見她芙蓉如面柳如眉,脣色朱櫻一點紅。纖纖細腰,娉婷身姿,蓮步輕移。衣袂翻訣間,散出海棠香。
“王爺今晚似乎心情不好!飄雪你可要當悠着點兒!”掛公公尖着嗓子提醒。
他可是貼身伺候宮誠煜飲食起居的太監,宮誠煜生活上日常大小事物全由他張羅,侍寢的事也由他一手安排,所以在秦國後宮裡,他說話都是舉足輕重的,那些想要爬上龍牀的妃嬪,無一不巴結他的。
飄雪識趣的欠身一笑,“多謝公公提點,飄雪知曉了。”
桂公公滿意的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走到宮誠煜的營帳前,道:“王爺,飄雪主子前來侍寢!”
“進來!”簡短的兩個字,乾脆而又利落!
桂公公轉首,望着身旁月光下的美人:“進去吧!”
飄雪一個淺淺欠身,微微頷首,便推開房門。
能被秦王點名侍寢,那是無上榮耀的事,何況她也是宮誠煜衆多侍妾中,唯一一個一直常伴在龍牀左右的女子。
一般宮誠煜對女人的厭惡極快,要了一次之後,很難會再要第二次。
而飄雪出身青樓,自然懂得如何迎合男人,每每伺候的宮誠煜滿意,自然也就多侍奉了他幾次。
這次出駕隨行,她也在伴寢之列,秦宮裡的人都在議論,說宮誠煜有意要給她一個名分。
她自個兒也暗自得意,這次陛下點名要她,看來她的時機來了,只要今晚將陛下伺候舒服了,回宮後她大小可以封個妃嬪噹噹。
營帳中,銅漏沙沙,檀香嫋嫋。
飄雪蓮步輕移,一步步,緩緩走向那一座鴛鴦戲水屏風,直向牀榻。
只見宮誠煜寸絲不掛地坐於牀榻上,耳後的青絲瀟灑地垂於堅實的胸肌前。
她心下一動,連忙欠身,清喉嬌囀:“飄雪參見陛下。”緩緩擡首,風嬌水媚,顧盼生輝,眸含秋水,撩人心懷。
宮誠煜深邃的眸染上濃烈的情慾色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似水溫柔的飄雪牀上功夫可不是蓋的,千嬌百媚,讓人銷魂沉醉其中,渾然忘我。
只要找她來伺候自己,他一定能忘記那個女人帶給他的銷魂入骨感。
畢竟飄雪跟冷傲嵐都屬於狐媚的女子,他既然能迷上冷傲嵐的媚骨,自然對這樣魅惑的女人也來者不拒。
說到底,他天生就喜歡淫蕩的女人。
宮誠煜嘴角微扯,嗓音中聽不出有怎樣的情緒,他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是。”
飄雪心下一喜,立即頷首,走到牀榻前,宮誠煜的身邊。
早已慾火焚身的秦王,已是心急如焚的一個攬腰,將飄雪擁入懷中。
他火熱的脣舌在她的耳際遊弋,靈活的舌時而舔弄着她的耳廓,時而吸吮着着她雪白的耳垂。
飄雪身子微弓,難耐的扭着水蛇般的腰,“啊……陛下……陛下……癢癢……”
“你說什麼?”宮誠煜停下動作,眼眸澄亮的望着飄雪。剛剛,她也說了“癢癢”?她跟那個女人說了同樣的話?
“陛下,你好壞啊……剛剛逗的人家直癢呢。”飄雪曖昧的眼神睨着他,表情魅惑不已。
宮誠煜粗重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耳邊,“你不是向來喜歡孤的挑逗?”
“陛下……”飄雪眼帶含羞,素手緩緩撫上宮誠煜的胸膛:“陛下更強壯了……”
任憑誰,都喜歡聽奉承恭維的話,更何況是好大喜功的宮誠煜,他最喜歡女人奉承誇讚他,伺候了他這麼多次的飄雪自然是知道他這個嗜好,所以賣弄風情的不停討好。
“喜歡孤麼?”宮誠煜調笑着,大掌不曾閒暇着,四處“非禮”。
飄雪呵呵一笑:“陛下英明神武,是蓋世英雄,飄雪怎會不喜歡呢,能伺候陛下,一直是飄雪一生最大的福氣呢!”
“哈哈!”宮誠煜自負的大笑出聲,“今晚若是飄雪表現良好,孤……重重有嘉獎!”
飄雪笑得風情萬種,化被動爲主動,主動親吻着宮誠煜,從脣到胸,胸到腹,一路向下。
宮誠煜滿意的勾脣,女人嘛,本來就該像她這樣,臣服於男人,像男人索歡,那個女人實在是不上道?竟然拒絕他宮誠煜的好意,心裡偏要想着那個亡國的昏君!
只不過,爲何冷傲嵐給他的那種感覺,飄雪竟不能帶給他。
他能明顯感覺到,在飄雪身上,他享受到的是慾望的發泄,而不是情動。
一整晚,他都在不停的索求。
只是在情慾的巔峰之處,他幾次呼喚的都是“月傾妝”的名字。
身下的女人心中一陣悲苦,她這麼盡心盡力的伺候陛下,爲何陛下嘴裡喊着的卻是其它的女人,難道說陛下也對哪個女人動了真心嗎?
夜,洗盡鉛華。
第二天一早上,冷傲嵐從睡夢中醒來,她有些懵了。
怎麼自己身上大大小小密集着吻痕,如此的清晰?
難道說昨夜,她……?
可是想想又不對啊,她下面穿着的襲褲是完好無整的,全身上下也沒有痠痛的感覺,空氣中更是無歡愛過後的味道。
這一切都證明了,昨夜她並未與人發生過什麼?
那她身上的吻痕從何而來呢?
是宮誠煜偷偷的跑過來親她?不,絕不可能!她堅定的搖了搖頭。
依她對宮誠煜那可惡男人的瞭解,若是解開了女人的衣襟,絕無不繼續下去的道理,他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她呢?
不會的,這不是宮誠煜的行事作風。
既然不是他?難道是……楚漣狂?他昨夜真的來找自己過?
想到這裡,冷傲嵐心中一陣竊喜,她穿起了衣衫,邊起舞着邊出去逛逛,心情大好。
伺候冷傲嵐的宮女和太監,見她突然喜上眉梢的模樣,頓時都是不解。
昨晚陛下可是棄她而去,宣了飄雪主子侍寢呢?恐怕陛下對她的性趣也就到此了,好日子都到頭了,這女人居然還高興的出來?
換做是她們,真是哭都來不及,還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死的呢?
冷傲嵐來到一處湖邊,伸手撥弄着湖水,涼意侵襲手腕,她卻笑面如花。湖中漣漪一圈圈盪漾開來,如盛放的花朵。
這十多天來,宮誠煜都沒來找過自己,而昨夜楚漣狂卻來了,看來真的把自己玩膩了,再過些日子,估計他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
畢竟男人嘛,她瞭解的,多數尋求的是征服女人的刺激,若是這女人已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也就沒什麼新鮮感了。
她相信,宮誠煜很快就會找到下一個征服的目標,而她不久後就能逃離這裡,返回楚國去跟楚漣狂團聚了。
正暗自欣喜之際,她沒有發現,身後的侍女躬着身子,無聲的退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緩緩向她走近。驀的,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自她身後,緊緊抱住她的腰。
“狂……唔……”冷傲嵐以爲是楚漣狂,她興奮的轉過身,一回頭,還沒看清來人,一張薄脣,已然探了過來,迫不急侍的吻上了她的脣。
急促的氣息,撲在她的面上,如同火炙熱,宮誠煜傾盡一切力量的吻着她,那種酥麻的觸電感覺再次上來了,他心中激盪着,更深的吮吻。
果然,只有在吻她的時候,他纔會有那種心馳神往的感覺。
昨晚,他跟那個女人做了一夜,他以爲做多了就可以在那個女人身上找到跟冷傲嵐一樣的顫悸感,可是他卻失望了,除了他的身體對飄雪起反應之外,他的心一直是毫無波瀾的。
他根本不想要飄雪,甚至有些厭惡,他滿腦子裡都是冷傲嵐的影子,無論是在事前還是事後,他想的人都是她。
所以清晨,他來不及閤眼,已是馬不停蹄的趕來冷傲嵐這裡,他要吻她,看看是不是他只對她纔會有那種心動的顫慄感。
“啊!”冷傲嵐看清眼前男人的面容後,不意外的發出一聲驚呼,“宮……宮誠煜,是你?”
她不由自主的向後退縮着,卻給宮誠煜死死的抱住,他讓她的後背,緊緊貼在起結實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和呼吸,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冷傲嵐給他緊緊的抱住不放,宮誠煜灼熱的氣息,撲在她的後勁中,她細嫩的肌膚上,立即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YD有病是不是?給我放開!”她破口怒罵,一覺醒來沒見到想見的人,竟是把這個變態男人給引來了。
宮誠煜沒有理會她的抗議,他俯下身,在她的紅脣上索要了一個長長的深吻後,才喘息着放開她。
精明的冷傲嵐,怎麼會聞不到他身上其它女人的味道,她本能厭惡的皺眉,不停的擦拭着自己的脣瓣。
媽呀,真是個噁心的男人,碰了別的女人一夜,還敢來找她,她可不要當候補啊,噁心死了。
“不許擦!”宮誠煜見她用力的擦拭着他的吻痕,頓時心中一堵,揪起她的纖手,強勢的命令道。
“NND,你管我!”冷傲嵐沒好氣的甩開他的手,一邊不理會他灰暗的臉色繼續抹去他的印跡,一邊不耐煩的問:“你不是到軍營去了嗎?怎麼還有時間過來?”
本來她說這句話的意思,是想打發宮誠煜走的,她實在不想一清早就見到令自己討厭的人,破壞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可是自負的宮誠煜,一向認爲整個世界都是圍繞着他一個人在轉的,所以冷傲嵐的這句話,他理所當然的曲解成了另外一層含義。
“怎麼?你想孤了?”宮誠煜吻着她的秀髮,揚了揚嘴角,伸手捏着她的面,讓她面向自己,“孤好像有十多天沒碰過你了吧,難道你是懷念孤的滋味了?”一面說着,他禁不住再次吻上她櫻紅的脣瓣。
“自戀!”冷傲嵐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再次推開他,另外找了個話題問:“你軍帳裡沒有事嗎?整天到處找女人,你很閒啊你?”
“呵呵。你這麼說倒是提醒孤了。”宮誠煜冷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愛扶的掠過她的粉勁,“爲了不誤要事,孤特意來找你,將你一起帶去孤的營帳。”
“什麼?”冷傲嵐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你要我和你一起到軍營去?”
“不好嗎?”宮誠煜彎起嘴角,熾熱的眼眸中浮現出一股慾念,“孤已經十餘天沒動過你了,你過來孤的軍帳,孤可以隨時要你。”
“變態!”冷傲嵐毫不猶豫的拒絕:“我纔不去!”
“去不去,可由不得你,別忘了,你現在只是孤的階下囚,若是你敢忤逆孤的意思,孤隨時可以反悔之前對你的承諾。”宮誠煜冷眉一挑,陰冷的威脅了一句,轉身狂笑着離開了。
冷傲嵐在原地氣的直跺腳,在宮誠煜的威逼下,她只能暫時忍受聽從,讓伺候的宮女將她的隨身行李搬上宮誠煜派人送過來的馬車上。
在營中士兵的帶領下,她來到宮誠煜的軍帳,只是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的對話聲。
“怎麼,還沒抓到楚漣狂嗎?”宮誠煜陰鷙的喝斥聲傳來,冷傲嵐心中一驚,聽到是與楚漣狂有關的,她立即附耳貼在軍帳邊上偷聽。
“屬下已經派人四處查探了,依然沒有楚帝的下落。”鐵手弓着身子,面色難看,似乎還受了傷。
宮誠煜憤怒的一捶桌面:“混賬!孤千方百計才攻下楚國,沒想到竟憑空出現了個項博燕,將楚漣狂那個昏君提前劫走了,害得孤還得用假的楚帝替代!”
“屬下無能,三番兩次跟項博燕交手,都敗在他的手裡。”鐵手半跪着請罪:“還請陛下責罰。”
宮誠煜擺了擺手,眼中浮現一股狠戾:“這次也怪不得你,項家兵法一向出神入化,你敗在項博燕手裡也屬正常,但是抓不出楚漣狂,孤總是寢食不安,絕不能讓他這個心腹大患活在這個世上。”
冷傲嵐心中震顫,眼裡更是疑惑不解,爲何宮誠煜會說楚漣狂還在逃嗎?楚漣狂不早就被他抓住了嗎?難道現在在楚國爲帝和上次她見到的那個楚漣狂,其實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