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
她說他?
穆景言突然覺得好笑,看向白靈犀黑眸裡越發的亮麗深邃。
“別開玩笑了,我們牀都滾過這麼多次了,你竟然和我說自重?”
他要怎麼自重?對着一個自己很想滾牀單的女人,她竟然叫他自重,這麼高尚的東西,他穆景言有過嗎?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沒和你說這件事。”
白靈犀下意識的向後靠着身子,後背緊緊的抵在椅背上,讓她退無可退,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的俊臉逼近,笑容肆虐的拉在臉上。
她真想一巴掌給他拍下去。
“是嗎?你說的不是牀上的,那是哪裡的?哦,剛剛說吃飯的,那你覺得我做的面,什麼味道的。”
這男人,怎麼能這麼無恥。
白靈犀皺着一張小臉,覺得頭一下子就疼了起來。
難纏,無賴,無恥,這真的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冷言寡語的穆景言嗎?
以前的他,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會讓她全身緊繃,心驚膽顫,但現在她只會覺得窘迫,被人逼到絕境的那種難堪。
“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
更不想讓他含沙射影的在這裡影射自己。
“既然你不想討論這個問題,那我們就來討論一下五年前的問題。”
穆景言的神色突然間冷了下來,身影退回到他原來的座位上,看向白靈犀的眼神卻更加的冰冷凌冽。
這個問題,她更不想說。
“五年前的事情,我沒什麼好說的。”
逼得她無路可走,逼得她一無所有,這些不都是他做的嗎?現在還要她來說,有什麼好說的,好她懷了他的孩子,怕他知道,所以狼狽的逃走嗎?
“白靈犀,你真的覺得自己沒什麼可說的?”
白靈犀只覺得,穆景言身上的冰冷,足以覆蓋她面前這碗麪的熱度,那麼銳利冷冽的眼神,她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恨意。
他竟然還對她有恨?該恨的那個人不更應該是她嗎?
“說不說都改變不了五年前的事實,難道你還指望着讓我自己想通了,不用再報復你嗎?”
白靈犀冷冷的嘲笑,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纂着,憑由指甲餡進自己的掌心裡,疼了,她才能清醒,纔不會忘記五年前的過去。
“你回來,就是爲了當年白家的財產?”
穆景言緊抿着雙脣,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咬牙切齒,視線緊緊的鎖住對面的白靈犀,似乎讓她逃無逃。
“當然,不然你以爲我回來幹什麼?是我的,我當然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呯!
話音剛落,眼前一道白茫閃過,身後的牆壁上傳來一聲驚響,然後是碎物四散分落,麪湯漸到了她後背的衣服上。
下意識的,白靈犀禁了聲,到那陣從自己側臉一閃而過的風,依舊在銳利的颳着她臉上的肌膚,她能感覺到自己鬢角隨風扯動的髮絲,每一個感覺,都是那麼的敏銳而清淅。
他竟然爆怒的摔了他面前的碗,而且就在她的臉前一閃而過,如果再偏一點點的話,恐怕那碗麪就會狠狠的砸到她的臉上。
“你幹什麼還要回
來。”
穆景言的聲音,低沉,每個字都像是墜了石子一般,砸在白靈犀的身上心裡,還是那麼疼。
她抿了抿脣,卻沒有發出一個單音,她爲什麼要回來?只是爲了那些財產嗎?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離開的時候就告訴自己,她終有一天要回來,不惜一切代價。
“爲了錢,爲了我的財產。”
白靈犀擡起頭,突然目光灼灼的對上穆景言的視線,依舊沒有絲毫的退讓,似乎再也沒有當年那個怯懦小心的身影。
“是嗎?你以前不是口口聲聲都是真愛嗎?”
爲了愛他,她明知道他要套住白氏,她也停止義無反顧的往裡跳,現在她到是沒有這個勇氣了。
“真愛?呵……穆先生真是越來越會說笑話了。”
白靈犀臉上的笑容,直接刺到了對面的穆景言,那麼冰冷的嘲諷,以前都是他對她纔會露出的態度,現在似乎在冥冥之中,都變了。
“以前就是太單純了,現在才明白,我都不知道什麼纔是真愛,真愛這個東西太明貴了,我窮極半生都沒得到,所以我打算下半輩子,都不需要這個東西了。”
因爲她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去擁有了,五年前她還有白氏,現在她還有什麼?拿什麼去換所謂的真愛。
穆景言竟然發現,白靈犀竟然每個字都能刺疼他,就像他五年前,那麼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刺傷她一樣,現在他們要彼此互換了,這次換她來傷他了。
“像你這樣的人,也不配得到。”
穆景言冷冷道,起身,臉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漠,扯過一旁的紙巾,他開始仔細的擦着自己的手指,像是自己碰到什麼髒東西一樣。
“我餓了,去做飯。”
這是命令,冷冷的命令,不容拒絕,她也沒能力拒絕,因爲這個時候,她不做,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吃什麼。
白靈犀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站起身,轉身進了廚房,很快又拿了打掃的工具,開始掃着地上到處都是碎片。
瓷器的碎片混合着麪湯,漸的到處都是,被碗砸過的牆壁更是慘不忍睹,白靈犀一邊弄着牆壁,一邊看着牆紙上被砸出的痕跡,想着如果這碗要是真的扣到她臉上,估計她毀容都是輕的,可能當場就對腦袋開花了吧。
白靈犀簡單的弄了三個菜,重要煮了碗麪,看着若大的餐桌,表情到是很淡定。
“可以吃了。”
她也不怕他,也不討好他,只是淡淡的通知了一聲,便直接坐在自己原來座位上吃飯。
兩個人不語,這桌飯菜吃的到也快,白靈犀吃完了飯便要收拾碗筷去廚房洗,只不過身影剛剛經過穆景言身旁,便被人大力扯住,下一秒被壓在了桌子上,手裡的碗碟掉到了地上,傳來一陣刺耳的碎裂聲。
“你幹什麼?”
白靈犀心裡一晃,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卻被穆景言扣的更緊,最後只能無奈的瞪着頭頂上陰鬱的男人。
他現在不高興?
想拿這種表情威脅她?
白靈犀腦中閃過無數的念頭,便是每一個都不是好的,因爲在穆景言面前,她從來都沒有那麼成功的全身而退過。
“這裡就我們兩
個,我想幹什麼都可以。”
她有得選嗎?
“對,這裡還是你的地方,我也沒地方逃。”
這樣一想,白靈犀一下子放棄了掙扎,直接平靜的躺在了桌子,臉上瞬間淡然了。
“你這個樣子,你覺得我會對你客氣?”
穆景言似笑非笑道,眼底裡的慾望卻是格外的明顯,他根本也沒想對她客氣。
“呵,你會嗎?”
白靈犀冷笑道,如果他會,他就不是穆景言。
果然,穆景言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沒有任何的遲疑:“不會!”
隨着話落,大手扯向了她的衣領。
白靈犀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了中午的時間,只是讓白靈犀沒有想到的是,不但是她起晚了,穆景言竟然也一樣。
看着身邊熟睡的男人,白靈犀忍不住皺了皺眉,那張熟悉的俊臉,讓她即晃如隔世,又忽近忽遠。
她沒有想到,時隔五年,再見面他們不是你死我活,而是還能如此平靜的躺在一張牀上。
“醒了。”
穆景言睜開眼,便看到白靈犀背對着自己的身影,正在穿着衣服,纖細的身子,以如五年前一樣,可以讓他輕易的攬在懷裡。
她似乎是怎麼吃,都不會胖的體質,即使有時候他覺得她太瘦。
“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要去外面走走,不用擔心我會逃走,車鑰匙不是還在你的手裡嗎。”
白靈犀頭也不回的說道,穿了一身簡單的運動服,依舊出奇的合身,似乎這裡的每一件,都是爲她量身訂做的,只不過款式卻是舊了點,不像是當年的新款。
穆景言皺了皺眉,微微朦朧的睡眼,依舊格外的明亮,額間有幾縷髮絲散落下來,給他增加了幾分的慵懶,只不過白靈犀卻沒有回過頭來看。
“等我一下,我也去外面走走。”
反正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兩個人走,總比一個人待着,要好的多,更何況他也想出去透透氣了。
“怎麼,你還真怕我會跑了?”
白靈犀轉過身,發現他正站在衣櫃前選衣服,而身上卻還未來及穿。
如果這要是放在以前,她恐怕會連忙捂上眼睛,或者失聲尖叫。
而現在,她就這麼平靜的站在哪裡,臉上平靜的看着他一件件穿戴好衣服,眼底再也沒有一絲的波瀾。
或許這就是時間的意義,即使不能扭轉乾坤改變一切,卻總是會沖淡掉一些東西。
白靈犀等着穆景言穿戴整齊,走到自己的面前,這纔開口道;“可以走了嗎?”
再等一會兒,她們都可以吃午飯了!
“走吧。”
穆景言淡淡的回了一眼,便率先越過白靈犀的身影,大步向門外走去。
屋外海風肆意,浪聲濤濤,陽光透過喧囂打亮整個海面。
白靈犀往前走了幾步,胳膊便被人扯住,轉過頭,目光滿是詫異的落在穆景言的身上。
“一起走。”
大手一扯,白靈犀便身影不穩的向後倒去,直接跌進了他的懷裡,手被一隻大死死的扣住,怎麼掙都掙不開。
“走路還需要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