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犀覺得穆景言的笑容有些刺眼,不自覺的皺了皺好看的眉心。
她是應該誇他神機妙算呢?還是應該說他善解人意的讓人討厭呢?
“你可以這麼理解,我不否認。”白靈犀從冰箱裡那了兩個雞蛋,又拿了一個西紅柿,開始在廚房裡忙碌起來。
門口站着的穆景言,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打算,看樣子是想和她在這裡聊天了。
“我對其它女人穿過的衣服,就像是被其它女人用過的男人一樣,二手的,總歸是不舒服。”
她毫不掩飾自己對穆景言的厭惡,可惜門口的男人似乎根本無動於衷。
沒有她想像的暴躁,也沒有意料之外的舉動,只是看着她淡淡的笑,那笑容多半讓白靈犀十分的看不懂。
“這一點你到是和我一樣,不過你這麼說,我心裡到是舒服了一點,看來這五年,你還沒有被輪爲二手。”
他這話說的,好像是她在向他證明自己的清白一樣。
白靈犀一噎,突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碰到穆景言,她一定是上輩子的八字都是錯的。
“穆先生這麼說是在向我表明,這五年你也是清白的嗎?”
她用他的話反將他,心裡終歸是舒服了不少,剛剛的那一瞬間的不自然,也漸漸消散,心裡漠明的有些舒服。
她到底是在想什麼?就算江若晴因爲有雙腿殘疾不能和他發生點什麼,但是穆景言這樣的男人身邊還會缺女人嗎?
逢場做戲這一點,不都是天下所有男人都很喜歡的招數嗎?
她竟然剛剛還有點慶幸,白靈犀覺得自己五年前疼的還不夠徹底,所以讓她剛剛的腦子還不夠清醒。
“這一點我不否認,二手的總歸是不舒服。”
他像是在迎合她的話,又像是在呢喃,白靈犀聽到這話,手上的菜刀一斜,直接切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頓時白析的指尖被紅色的液體浸染,落在同樣鮮紅的西紅柿上,融成了一體。
“就算我說的話讓你感動,你也沒有必要爲了我捨命取血的地步。”
穆景言大步走了過來,在白靈犀下意識想要將手指放在嘴裡的時候,手腕一把被穆景城扼住,劍眉微挑,聲音裡帶着一絲淡淡的擔憂。
“這樣不衛生,會感染。”
這麼直接的嫌棄,白靈犀臉一紅,下意識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抽離,卻被穆景言扣的更緊,根本掙脫不掉,反而被他扯着出了廚房,直接到了客廳。
“處理一下,傷口不深,明天就會結疤。”
穆景言不知從哪裡拿出了藥箱,直接不容拒絕的扯過她受傷的手,低頭仔細的處理着白靈犀的傷口,上了藥後,細心的包紮。
“你不用這麼做,我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
白靈犀撇過頭,不想讓人看到她此時眼底波濤的情緒。
這個男人太過強勢霸道,一至於她竟然不自覺的淪陷,而且在自己時時防備的情況下,依舊心思動搖不定。
他到底在她身上施了什麼魔法,竟然可以憑着兩三句話,隨意的左右她的思緒,這一點讓白靈犀很討厭。
五年了,她以爲自己可以做的很好,可是在穆景言面前,她竟
然發現自己隨時都可以潰不成君。
“如果你在說我現在爲你包紮,那你放心,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受傷了也只能我來幫你,我就算不想做也沒有辦法。”
他說的自己好像是逼不得已,可是卻能讓白靈犀心裡舒服。
“如果你說的是我剛剛自己是不是二手的問題,那我做爲當事人,有權利要爲自己辯護一下,起碼暫時來說,除了你,我還是一個行貨。”
穆景言突然擡頭,視線撞到白靈犀眼底,一時間心緒凌亂,她在隨間被穆景言打的潰不成軍。
“我看你真有病。”
白靈犀將自己的手強行抽了出來,想要藉此打破此時心底的尷尬。
其實她的心在吶喊,在叫囂,穆景言的話無疑是給她來了重重一擊。
五年前她都不敢想過的事情,五年後穆景言竟然可以這麼明顯的坦然揭露出來。
他說他只有她一個女人,她本該不信的話,此時卻深深的迴盪在心底,她竟然該死的覺得高興。
白靈犀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或許有病該吃藥的是她自己,她怎麼能高興,怎麼能激動,難道她都忘記五年前他給自己帶來的疼痛嗎?
這樣一想,白靈犀臉上到是有了幾分的鎮定。
有些人,有些事,其實怨恨更容易讓人活着,如果談到愛情,那只有遍體鱗傷。
“我不是一直都承認自己在堅持吃藥嘛,你的記性可是真差。”
穆景言一把扯過白靈犀在自己手裡抽離的手,牢牢的纂在手心裡,卻很小心的閉開了她傷口。
“包紮好了就別再做了,這兩天小心,記得不不要碰水。”
穆景言低聲叮囑道,白靈犀卻是格外的不自在,視線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落,是停在她手指上的大手,還是面前那個她極力想要排斥開的頭頂。
“我還要做飯呢。”
這不是他說的嗎?一個星期的時間,她不做飯他們吃什麼。
“這麼笨的人還是吃飯吧,做飯看來不適合你。”
明明是濃濃的鄙視,白靈犀卻在他的話裡聽到了關心的味道,那道心裡本來就不堅固的城牆,開始稀里嘩啦的崩蹋坍落。
“不適合我,難道適合你?”
白靈犀低頭小聲的嘟囔着,心裡卻還真的描繪了一下穆景言做的場景,突然有種不寒而粟的感覺。
“當然也不適合我,不過今天你不用做了,明天你再做,我只會煮麪,我們今天晚上只能吃這個了。”
穆景言平靜的開口,說完已經起身向廚房走去,一邊走一邊挽着自己黑色的襯衣袖子,表情十分認真。
穆景言做飯?
白靈犀怔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忍不住起身向廚房裡走去。
她還真的有點期待穆景言做飯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長的好,能力好,家世好,要是最後連做飯都好,白靈犀覺得穆景言這是要把全天下的女人都逼死的感腳。
不過白靈犀向廚房裡一看,突然間笑了,果然天下的男人再優秀,也總有一項是自己不擅長的,他還給女人留了條生路,說起來還真是不容易。
“誰告訴你水沒開就要把面全下進去的,你這樣是想
讓我陪着你一起喝面粥嗎?”
而且還是清湯麪粥,連鹽都沒有,白靈犀表示自己很沒有興趣。
穆景言皺了皺眉,手上下面的動作停了下來,視線落在白靈犀的身上,似乎是在虛心求教。
“等水開了再放面,如果不想弄的太難吃,你最起碼放點鹽,最好再滴兩滴香油,我不喜歡那麼淡的味道。”
白靈犀靠在門框上,像是剛剛穆景言看自己忙碌的動作一樣,慵懶而愜意的看着廚房裡發生的一切。
難怪男人都喜歡在這個角度看廚房,原來這個角度看起來,真是挺美的。
穆景言皺了皺眉,雖然是不太高興,但終究沒有再開口,似乎是聽從了白靈犀的意見,在等着水開了打算再放麪條。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太無聊的原因,剛剛還一幅大難臨頭,眉頭深鎖的男人突然轉過頭,看向門口的白靈犀幽幽的一笑。
那一笑太美,白靈犀的心口一跳,一種不安傳來,下意識覺得穆景言接下來會說不出什麼好話。
果然。
“真沒看出來,你竟然不喜歡吃清淡的,那是喜歡重口味?”
好好的一句關於吃飯的話,硬是被他扭曲成了這個這樣子,白靈犀覺得,穆景言這是病,得治。
“我喜歡什麼口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喜歡你這種口味。”
白靈犀白了一眼,不客氣的回道,皺了皺柳眉,轉身便走出了廚房。
估計她再被穆景言這麼看着,臉都可以熬雞蛋了。
很快,穆景言的面煮好了。
清湯麪,賣面相很不錯,白靈犀吃了一口,連連點頭,看到對面穆景言微微得意的勾起脣角,淡淡的開口道:“果然很難吃!”
難吃她還點頭,還吃的那麼一臉滿足的樣子。
穆景言的臉瞬間就黑了,像是很不相信白靈犀的話,快速的夾了一筷子,直接放到了嘴裡。
“噗!”
一口面,差點被他全吐出來,白靈犀下意識的想躲,卻看到穆景言最後黑着臉,竟然還是吞了下去,不過那個臉色卻是更黑了。
“誰叫你不告訴我那個是鹽的。”
白靈犀聽着穆景言的話,眉稍微挑,所以呢?
這是在怪她,讓他把白糖當鹽了?
“穆先生您難道沒有味覺嗎?不會看總會吃吧!”
這話說的,活像是他是一個飯桶。
不,準確點說,飯桶都不是,因爲他連嘗都沒嘗一下!
“正好,你替我嘗。”
白靈犀一怔,正在想他話裡的意思,脣上便是一暖,一股柔軟溼熱的感覺傳來。
穆景言只是在脣上印了一下,便快速撤離,微彎着身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黑眸微眯“味道怎麼樣?”
他說他的脣?讓她嘗味道?
白靈犀臉上一熱,頓時有一種卡在喉嚨說不出話來的感覺,只能皺着一張小臉,將視線移到別處,當做這件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怎麼樣?白小姐嘗過了,覺得我的脣是鹹是甜?”
穆景言挑了挑眉,突然邪肆道,身影再次逼近,白靈犀下意識的向後退去,臉色更冷:“穆先生,請自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