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來山腳下,剛下馬車,就看到軒轅清平雙手抱在胸前,被幾名世家女子簇擁在中間,一臉得意地站在上山的石階前面。
石霜霜、楊燕清,以及陳府的小姐陳燕鳴則站在另一邊,正一臉着急地翹首往來路張望,似乎是有什麼很不好的事情發生。
而另一邊也站着幾名年紀相仿的女子,看他們的神情和身上的打扮,應該是枕月社的成員。
他們臉上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不過這一切在看到陌桑的馬車後,都消失不見,別過臉不再說話。
軒轅清平最囂張,一看到陌桑,就出聲挖苦道:“容華郡主這麼晚纔到,清平還以爲郡主貴體違和,今天不會來呢。”
陌桑擡手掩口,打着呵欠,懶洋洋道:“本郡主也沒辦法,昨天夜裡來了三隻老鼠,吵得利害,鬧得本郡主休息得晚了一點,就起得晚了一點,路上又遇上令堂瑞王妃,耽擱了點時間,還好沒有錯過登高的時辰。”
聞言,軒轅清平想到什麼,面色不由微微一變,隨即不以爲然地笑道:“陌府也會鬧老鼠,真是聞所未聞,容華郡主若是不敢清平一賭,儘可以說出來,何必編如此不放流的藉口。”
此言一出,陌桑心裡微微一動。
軒轅清平跟前幾天有所不同,挑釁她時,似乎對此番對賭有了十分的把握。
看到陌桑出現,石霜霜和楊燕清,還陳燕鳴朝她走過來。
石霜霜還沒走近就大聲道:“郡主,登高文會的規矩改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陌桑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不以爲然地笑笑道:“我是第一次參加登高文,改不改規矩,於我而言都沒有任何影響。”
從未跟陌桑有過接觸的陳燕鳴小聲道:“郡主,您有所不知,以前的登高文會,不管我們上一年闖到第幾關第幾卡,到了下一年都得從頭開始,可是現在卻是前一年闖到哪裡,今年就直接從哪裡開始。”
陌桑見小姑娘尚帶稚氣的聲音充滿擔憂:“有什麼不對嗎?”
楊燕清面上也是同樣的擔憂,急急道:“郡主,你今天若是不能在一個時辰內連闖三關,就沒有資格上山頂,不能上山頂就無法進行對賭,到時候巾幗社會不戰而輸。”
石霜霜也壓低聲音道:“陌家兵法何等精妙絕論,豈能落在瑞王等人手中。”
看着面前三張愁得快要打結的小臉,陌桑不以爲然地笑笑:“怎麼,你們對本郡主就如此沒有信心嗎?”
“他們是過來人,知道闖關不易,對你沒有信心是理所當然的。”
突兀的屬於男子的聲音插進來。
陌桑他們不由回過頭,正好看到四道風景朝他們走近,一雙眼不由眯起。
宮憫一襲青衣飛揚,丰神如玉,眸若星辰,神情漠然,飄逸脫俗,依然目空一切,也同樣讓人不敢正視;
顏惑是一襲紅衣,鮮紅奪目,他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比女子更加風情萬千,卻無損他的男兒氣慨;
若初則是一襲白衣勝雪,他的容顏如畫,眉目上卻是一抹安然,目光溫柔如月光,脣邊的笑意若有若無;
當然,還有緊隨陌桑後面,一襲華貴的黑色錦袍,金冠束髮,氣宇軒昂,神情倨傲,目中無人的軒轅徹。
四人一同出現在山腳下,陌桑就看到面前三張擔憂的小臉,迅速發生變化。
三人就像突然撿到寶一樣,面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猛地轉過身不再理會眼前的事情。
陌桑嘴角不由抽了抽,真是一羣禍水妖孽。
剛纔說話的人是顏惑,陌桑看他一眼,不以爲然地笑笑道:“以前只能聽三位兄長提起聚華峰,本郡主今天終於有機會攀登,不知道清平郡主去年闖到哪一關。”
所謂的重陽登高文會,就是在聚華山不同的高度設置難關,從低到高共有九關二十七卡。
闖關登高的人憑個人才學,一卡一卡一關一關往上闖,只有闖過三關以上的人,纔有資格參加聚華峰山頂上的巔峰文會。
軒轅清平聽到陌桑的問話,爲了給陌桑施加壓力,故作謙虛道:“清平才疏學淺,不及容華郡主聰慧,直到去歲才成功地闖到第三關,今年正準備闖第四關。”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驚歎不已。
這個年紀能闖過第三關,在年輕女子中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
其他人不由擔憂地看着陌桑,陌桑卻不以爲然地笑笑道:“你們放心,三位兄長曾經說過,以本郡主的才學,連過三關絕對沒有問題。”
聞言,楊燕清他們更加擔心。
石霜霜忍不住提醒道:“郡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馬上規則詳細解說一番。
原來闖關者若不能在一個時辰內無法闖過前三關,就算闖關成功,也無緣參加山頂上的巔峰文會對決。
陌桑面上淡然一笑道:“一個時辰,足夠了,你們趕緊去闖關,不用擔心我。”
因爲兄長們說那番話,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聽到陌桑自信的話,軒轅清平冷冷一笑道:“如此,清平便在第四關第一卡靜候容華郡主佳音。”
說完轉身踏上石階,表面上看似很平靜,心裡卻一直竊竊私喜,陌家兵法很快就會成爲瑞王府的東西。
連她還是在柳悅顏的暗中幫助下,去年才能在一個時辰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