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莊瓊明顯已經看到了王毅帶着殺氣的眼神,連忙補充道:“不過,你也別太着急,我雖然不煉製害人的毒香,但同樣有別的方法,降魔香只是控制別人的一種傳接品,想讓人真正的臣服顯然是不可能的,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時間過了,又該如何?你只是想殺人對不對,或許你告訴我前因後果,我可以用別的香幫你!”
“傅姑娘這話的意思是一定不會煉製降魔香了?”王毅並不打算把他們的秘密告訴她。
她爲什麼覺得這話有些陰森森的,嚥了咽口水強硬的道:“對,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煉製這害人的毒香。”
說完之後,她還大義凌然的抿了抿,表示自己真的是一個正義之人,絕不會做那些害人的勾當。
即使王毅在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她也堅定的瞪着大眼睛,絕不罷休。
突然王毅寬大的袖子往她前面一揮,傅莊瓊還未反應過來,立馬聞到了一股香氣,瞪着的大眼睛突然閃爍了下,身體踉蹌,單手扶住桌沿,纔不至於跌倒。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逐漸的渙散,逐漸的渙散,耳邊一直有一個聲音,一直讓她睡去吧,睡去吧!
結果,她竟然真的就閉上了眼睛,可是並沒有摔倒,仍保持着站立的姿勢。
見此情景,王毅得意的笑了起來:“傅姑娘,別怪在下,怪就怪你不配合。”
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型的口哨,放在嘴邊吹響後,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音,不稍片刻,傅莊瓊又睜開眼睛,只是眼神無聚焦,微微半闔着,完全就是一副行屍走肉的模樣。
王毅收起哨子輕言慢語的問道:“傅姑娘,你可知煉製降魔香的步驟和方法?”
傅莊瓊一時之間無反應,過了兩秒,動了動嘴脣,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知道!”
“很好,我現在命令你,立刻把降魔香煉製出來!”
她呆滯的點頭。
綠蘿意識到自家主子出事的時候是在第三天的上午,她知道傅莊瓊這幾天一直在爲醫治長公主的怪病而往返與宮中,肯定是特別的忙,晚上沒回王府也是能理解,或許是因爲住在了宮中,便也沒有多作在意。
可是三天前的早上傅莊瓊進宮前,安排了綠蘿幫她採購幾位香料,過兩天她會問她拿。
可是這都過了三天了,就算再忙,那也得用香料吧,卻不見她來拿,就算沒時間,給她傳個口信讓她送過去,或者派個人來取,可是都沒有。
這時纔想起,熊沙白經常出入宮中,或許有傅莊瓊的消息,然而她找不到熊沙白,也不到千總管,聽管家說,好像是已經幾天未回府了。
這下,她真的急了,一個小丫頭也無任何的主意,只能匆匆忙忙的往外奔去,卻不曾想衝撞了剛從外面回來的古斐雯。
古斐雯被衝撞的後退了兩步,一雙美眸裡立刻染上了凜冽,而古斐雯身邊的丫頭手中提了一盒糕點,此時被甩在了地上,那丫頭立刻怒了,擡手就給了綠蘿一巴掌:“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這是側王妃最喜歡吃的糕點。”
古斐雯在旁邊冷眼旁觀的看着,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綠蘿深知這主僕二人在王府裡慣來囂張跋扈,現在她主子不在,也不是硬碰硬的時候,當下雖不甘願但還是跪下身不斷的道歉:“側王妃,對不起,是奴婢有眼無珠,衝撞了側王妃,實在是因爲王妃不見了,奴婢一時着急。”
話到此,綠蘿才發現自己犯下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連忙閉了嘴,這個側王妃一直和她的主子不怎麼和,她怎麼還能在她面前說自己主子不見的消息呢。
古斐雯突然就來了興趣,長長的‘哦’了一聲道:“怎麼?妹妹不見了?莫不是醫治不好長公主的怪病,畏罪潛逃了吧?”
綠蘿立刻擡起頭,生硬的道:“不,不可能,王妃一定在宮中走不開,奴婢現在要去找她。”
說完,忙站起身,也不等古斐雯有什麼反應,匆匆往門外而去。
看着綠蘿那丫頭離去的背影,古斐雯笑的神秘莫測,這時,她身邊的丫問道:“側王妃,難道她真的是因爲醫治不好長公主的怪病,怕皇上怪罪下來,畏罪潛逃了?”
古斐雯並未回答丫頭的問題,而是突然恍然大悟的道:“照這麼一說,還真的有幾天沒見着傅莊瓊,只是到底是不是畏罪潛逃,誰知道呢,不過,你這丫頭倒是希望她畏罪潛逃是吧!”
“奴婢不敢!”嘴上說着不敢,然而臉上的笑容卻已經出賣了她。
此時夜深人靜,一天又即將過去,傅莊瓊被控制了心神,只能按照所給出的命令,一步一步的煉製着降魔香,穩當又緩慢着,王毅也不着急,在旁邊陪着,這三天基本上他是沒怎麼睡覺的,此時又坐了一天,更是精疲力盡。
索性吹響哨子,讓傅莊瓊躺到牀上去休息,他檢查完一切事宜,並沒有任何不妥之後,吹滅蠟燭,走出了房間。
牀上,傅莊瓊閉着眼睛,恬靜的睡顏,放鬆的神情,無一不再顯示着,她正在做一個好夢。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由於神智被控制,煉起降魔香來也是相當的困難,就在差最後一個步驟即將完成的時候。
傅莊瓊突然暈倒,王毅被嚇了一跳,急忙去檢查她的呼吸,這時才發現,由於傅莊瓊中了毒香,而這幾天,爲了擔憂香效時間過,不斷的加重毒香,且中了此香的人只聽從吹哨子之人的話,而這幾天王毅一直讓她煉香,從未讓她得到真正的休息和進食,現在已然累的虛脫。
他立刻給她餵了些水,抱到牀上,反正想着降魔香即將煉成,只差最後一個步驟,不如就等到明天。
如此想着,便出了房間,讓她好好休息。
而此時躺在牀上的傅莊瓊臉色蒼白,無一絲血色,靜靜的躺在那,如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就在這時,傅莊瓊休息的房間的屋頂突然傳來了磚石碰撞在一起,清脆的響聲,似乎有人在屋頂。
緊接着一抹微弱的光線自屋頂射了下來,待屋頂上的人看清屋內的情況。
不一會,便有一個人影自窗內跳進房間中,疾步走到牀邊,吹亮火摺子,在看清牀上躺着的人時,方纔急切的喚道:“王妃,王妃!”
等傅莊瓊真正有所意識的時候,鼻尖縈繞的是白芷的清香,這氣味令她感到安心,周圍仍是一片漆黑,聽到的是馬車滾滾的聲音,所以第一反應是,她在馬車上。
這時,耳邊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瓊兒,瓊兒。”
傅莊瓊艱難的睜開眼睛,藉着車內微弱的燈光,她看到一張俊美的面容,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眼眶微微有些發紅的問道:“宋大人,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對不對。”
宋蔚玉的大手立刻抓住她的冰涼的小手,緊緊的握住:“瓊兒,是我,是我。”
她委屈的眼淚順着眼角而下,突然撲在她的懷裡大哭着,一邊哭還一邊說道:“宋大人,是你真好,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其實,傅莊瓊的記憶仍停留在王毅對她下毒香的那一瞬間,她自是知道那是什麼香,即使後來的事情她全然不記得,可也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些什麼。
宋蔚玉一下一下的拍着撲在自己懷裡委屈痛哭的人兒,給予她安慰,擡起頭,眸光隱在陰影中,忽的露出凜冽的兇光,可也只是一瞬間,之後便消失不見。
也不知道傅莊瓊哭了多久,總之她是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了,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親近宋蔚玉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
擡起滿是淚水的小臉,弱弱的道:“宋大人,我餓了,我也不知道我幾天沒吃飯了。”
“好,我帶你去吃飯!”
傅莊瓊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綠蘿正坐在牀邊着急的看着她:“王妃,你消失的這幾天去哪了,爲什麼是宋大人帶你回來的?”
她腦袋遲緩了一下,捋清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坐起身道:“宋大人送我回來的時候怎麼說的?”
“宋大人說,這幾天,他去尋找七色花了,在半路上碰到了你,那時你已經昏迷不醒,大夫診斷說,你並無大礙,只是勞累過度,王妃,你到底去哪了,擔心死奴婢了,就算要出遠門,也應該跟奴婢說一聲。”
此時,傅莊瓊雖然對宋蔚玉是怎麼找到自己的表示疑惑,有一件事她卻更加的疑惑:“你是說,宋大人去尋找七色花了?”
“是,宋大人是這樣跟奴婢說的。”
“那他找到了嗎?”
“應該找到了吧!”
傅莊瓊一把掀開被子,跳下牀問道:“他現在在哪,我去找他!”
綠蘿立刻攔住了她:“王妃,大夫說你現在很虛弱,不能隨便亂走。”
熊沙白進來的時候,正看見主僕二人在拉扯,道了一聲:“傅莊瓊!”
傅莊瓊立刻朝那聲音的主人看去,待看清是誰時,略微有些失望,打發了綠蘿出去,在桌邊坐下,倒了一杯水才問道:“王爺,找我有事嗎?”
熊沙白並未立刻搭腔,他當然是注意到了傅莊瓊眼底的那一抹情緒,過了一會才道:“皇上命本王務必要把七色花找到,七色花本王帶回來了。”
什麼,傅莊瓊一口水沒喝下去,差點被嗆到,急忙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急急的道:“你說什麼,你已經找到了七色花?”
“怎麼?你是不相信本王的能力?”
她搖頭,整張腦袋全部被疑惑充斥着,怎麼可能,七色花本就屬於稀有植物,古代有沒有七色花她不知道,但現代一定沒有,這東西本是難尋的,這怎麼一出現,還一下出現兩朵?
傅莊瓊立刻激動的抓住熊沙白的胳膊道:“王爺,你說的七色花在哪,帶我去看看。”
毫無徵兆的,熊沙白突然悶哼了一聲。
“王爺,你,你怎麼了。”傅莊瓊有些懵。
熊沙白淡漠的把傅莊瓊抓住他胳膊的手給拂了掉,一聲不吭的率先往門外走去。
她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跟了上去。
按照傅莊瓊的說法,七色花屬於極其珍貴的香料,如果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枯萎,一旦枯萎就會失去原本的效用,而且這種花極其嬌嫩。
顯然,熊沙白也是深知這一點,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到的七色花,總之得到之後就小心的保護了起來。
然而就當兩人往栽培七色花的房間走去時,綠蘿突然跑了過來,懷中還抱着一束花,興奮的道:“王妃,你看,好多七色花。”
(本章完)